田軍的罵聲一出口,森田幾乎在同一瞬間,就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冷戰,他認識眼前的男人,不管是從現實中,還是從電視上,包括他說中文的強調,他臉上的笑容,還有那隻空洞的眼眶,這個東京最殘忍詭異的殺人惡魔,差一點就讓自己葬身火場的地獄使者,視殺人為樂的變態,毫無理性和道德的瘋子……


    長期形成的性格習慣讓森田忍不住渾身戰栗,手中的槍劇烈的抖動起來,但他還是竭力控製住自己,並嚐試著去扣動扳機,可扳機好像被什麽東西卡住一般,他一連按了幾下,一下比一下用力,除了手上感覺到那堅硬的金屬冰冷,什麽反應也沒有。


    眼前的中國少年越走越近,他那年輕的臉上,閃露著放肆張揚的笑,他那一隻僅存的眼球,就如同黑洞一般將他牢牢鎖住,他甚至不敢偏離他的注視片刻,似乎隻要自己一旦有所躲閃,就會立刻魂飛魄散。


    田軍看著眼前的青年完全被自己嚇傻在原地,得意的露出笑容,他伸出去去按動手腕,同時空間之眼去看那本已經摔落在地的書——他看不懂書名,但能看到封頁上是一個宇航員和衛星的圖案,這看起來是一本關於航天方麵的書,眼前的這個青年可能還是個年輕的科學家呢!真是可惜……


    田軍這麽想著,手指已經解除到手表的表麵,他在腦中感覺到熟悉的魔法被打開的感覺,然後他對著地上的那本書,目標嗎——既然你那麽喜歡看書,那就把書放進你的大腦好了!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森田還完全沉浸在田軍營造的恐懼之中,甚至還沒意識到關於自己手槍上的保險,他有些奇怪的看著對方,卻看見對方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似乎是發現了什麽難以置信的事情,那隻讓他全身冰冷的眼睛現在正疑惑的看著自己。


    魔法失效了!田軍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地上的書還好好的躺在那裏,原本習以為常的力量忽然就想憑空消失了一般,不對,剛剛自己明明感覺到啟動魔法的那種感覺的,甚至連施法前的準備也沒有問題,那怎麽……田軍低下頭,看那隻代表著“隔空取物”手表上的數字,並沒有減少,這個魔法被取消了!


    田軍這難得的愣神讓森田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回過神來的他第一時間就意識到手槍上的保險,他伸出拇指去把保險推開了,並隨機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啪!”槍響了,田軍捂著自己的左臂,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逃跑,而是第二次去按手表,這一次他的目標直接是對方正在跳動的心髒。


    施法提示,施法目標,作用目標,施法失敗,田軍再一次重複了失敗。


    看著沒有反抗的田軍,正準備開第二槍的森田忍不住還是猶豫了一下,但是一想到那天在火場無數人墜樓而死,甚至在火海中活活燒死的那些人,森田覺得,他的猶豫完全就是一種軟弱,他兩手再次握準手槍,筆直瞄向田軍低垂的頭顱。


    “啪”,森田這一次看的清清楚楚,就在他扣下扳機的一瞬間,田軍的身體忽然就從原地消失了,子彈打在地麵上談到對麵的書架上,在那裏飄落了一小撮紙屑。森田隨即意識到對方同時還具有魔法——跟安娜一樣的那種魔法。


    最好的機會已經錯失,他再也殺不了對方了,而且,很有可能,自己隨時還會被對方所害,森田這麽想著,心忍不住就提了起來,他左右看了看,圖書館裏又恢複了一片安靜,隻有麵前的一小灘鮮血和一個帶血的子彈頭提醒著他,他在這裏剛剛射中了那個瘋子。


    等等,帶血的子彈頭?


    森田正準備湊上前去仔細查看,但忽然間一股奇大無比的力道從後麵直接架住他的脖子,直接將他朝後麵放倒,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麵前忽然就出現一張神情扭曲的臉,隨即就有一雙手像鐵箍一樣掐住了他的脖子,本能讓他的雙手瞬間去抵抗這兩隻手,但他用盡了全力,也不能動那兩隻手分毫。


    田軍低下頭去,一眼就看到這青年的手腕上帶著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的“手表”,他把自己的臉緊緊的貼向眼前這個青年,用充滿得意的放肆語氣說:“你TM是跟趙亮那家夥是一夥的是吧,你以為我不能用魔法對付你,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別怪哥心狠,要怪,就怪你投胎投的不行,記住了,下輩子別再做鬼子,見一個老子殺一個。”


    說完之後,田軍手上用的力氣更大了,森田的臉已經別憋的通紅,兩隻手胡亂的抵抗著,但他的力氣實在是小了點,除了打在剛剛傷口上引起一陣劇痛,完全不能給他造成任何影響,反而因為這劇痛,更加激起了田軍的怒火,他現在幾乎是把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那兩隻手上,整個人如同獅子搏兔一般按住了森田。


    田軍手臂上新鮮的傷口還在不斷地冒著鮮血,這鮮血慢慢順著手臂和手掌,流淌到森田的臉上,因為缺氧,意識正逐漸離他而去,剛剛還在運行的意識網畫麵已經完全被眼前的恐懼打碎,看著滿臉猙獰的田軍,森田心中就隻剩下一個念頭:“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正在拚盡全力的田軍忽然偏了偏頭,手上的力氣似乎也隨之放鬆了一些,森田用盡最後的一點氣力企圖側過脖子,但隨之又被死死的按住了,田軍手上忙活著,一邊開始朝著圖書館四處打量,眉心處的疼痛在時刻提醒著他,剛剛纏住他的威脅又接近了。


    “草。”田軍狠狠的罵了一句,終於失去了耐性,他鬆開一隻手,用腿壓住森田的身體,同時去拔自己腰間的手槍。


    此刻,就在國會建築頂端,另一名“扳機”計劃成員已經將鏡中的準心標尺套準了田軍,不過因為距離的因素,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更何況目標身下還有一名人質,看起來似乎還沒有死——不,是肯定沒有死,目標正拿出手槍,槍口對準地麵方向!


    田軍正準備扣下扳機的一瞬,一發子彈擊穿了他背後的玻璃,擦著他的頭皮打在了森田旁邊的地麵上,幾乎就是在這一瞬間,田軍沒有任何猶豫,又消失在了原地,同時這裏的空間之眼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穿過牆壁,直接朝著子彈過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擊不中的隊員自知時間已經不多了,對於田軍的“作戰”方式,他們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剛剛那兩名同一小組的成員就是這麽死的,對於他的“魔法”,他們完全沒有任何辦法預防,唯一的機會,就是在他消失之前擊斃他。


    “我是7號,我已經暴露,瞄準我的方向,重複,都瞄準我的方向!”


    附近在能見範圍內的隱藏槍口都在這條消息之後,不約而同的朝著國會大廈頂端瞄去,然而他們什麽也沒能看到——他們隻看到7號像一具屍體一樣從建築頂端摔落而下。


    “咳咳……”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森田渾然不知就在剛剛的幾秒,已經有一個人因為他而死,重新獲得了氧氣的肺貪婪的呼吸著,他彎下腰,不斷對著地麵劇烈咳嗽,他的麵部因為動脈被擠壓已經被憋得發紫,腦袋裏就像剛剛被人打暈了似的一陣陣的發麻,對重獲新生的巨大喜悅和對死亡的強烈恐懼在混沌的大腦裏回蕩,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剛剛離開的死神已經再次出現在他的身後。


    這一次,田軍沒有再猶豫,手臂上的槍傷已經告訴了他什麽是猶豫的代價,他拿起手槍,對準了正用手維持自己身體平衡的森田,開槍。


    “哢嚓!”擊錘輕響,非常熟悉的畫麵,不過這次田軍沒顯得驚訝,他看了看周圍,卻沒有發現任何存在。


    “趙亮!”田軍對著空氣大聲罵道,“我知道你TM在這裏,有本事你就出來,來殺我啊,來殺了我啊,你TM不就是學了點魔法麽,有什麽啊,給老子,老子也一樣殺人,還殺的比你多,你這個SB……”


    田軍的罵聲沒有起到絲毫的效果,沒有收到任何回音,於是他自然就把眼光投向正準備“逃跑”的森田,隻是一個瞬間,他就出現在對方麵前,膝蓋猛地對著他肚子重重一擊,森田頓時就捂著肚子倒地了,田軍緊接著對著側躺的森田再次一腳,森田發出一聲悶哼,還沒反應過來,一隻腳就死死踩住了自己的咽喉,剛剛的缺氧感覺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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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以為老子沒槍就殺不了人,你再來啊,有本事就直接殺了我,一了百了,讓老子給你當狗,你TM就是做夢……”田軍嘴裏罵著,腳下卻是更用力了。


    森田倒在地上,臉上因為痛苦而強烈扭曲著,他的嘴巴大張著用力呼吸,但卻得不到絲毫空氣,田軍站立的身影如同死神一般橫在他眼前,就如同一座永遠逾越的高山,橫在他的生命之路麵前,宣告他所有的人生到此終結。


    “不!”森田的意識如同被踩中七寸的蛇,在最後的關頭強烈的扭動著,“我不想死,我的生活才剛剛開始!我才剛剛接觸到意識網,才剛剛繼續我的人生,我不想死!”


    精神對生的渴望並沒有能夠增加森田肉體的力量,他用盡全身氣力仍然不能動那大腿分毫,但他手表上盈盈的藍光卻把他這種最強烈的意識波動傳播到所有正在使用意識網的人群,森田的生命正在逝去,這是他即將離開之前,發出的對世界,對命運的最深抗拒,他不願意就此長眠,化作塵土,生命的藍圖才剛剛打開,對未來的希望之火也才剛剛點燃,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鼓起勇氣,真切的去追尋著什麽,甚至在剛剛看書的時候,他還暢想著如何用書中的知識去從事意識網的“空間站維護員”工作。


    對生的渴望,對死的恐懼,是每一個生命體最強烈也是最真摯的情感,這種情感非常自然的觸動了意識網在線的每一個靈魂,在這一刻,幾乎在線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體會著來自大腦深處的不甘,無奈,絕望,甚至仇恨!這種情感來的是如此真實,以至於幾個意識網內的年輕人甚至無法忍受這種情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莫名其妙的忽然狂叫起來。


    因為缺氧,身體的知覺逐漸開始麻木,森田的臉色已經嚴重發紫,血液似乎要從中滲出來一般,田軍低下頭,雙手扭住他的脖子,他已經沒時間等這個人自然斷氣了,空間之眼中,有幾個跟剛才朝他開槍的人一樣,穿著黑色,拿著槍的人正沿著樓梯迅速朝著這個方向而來,他們的動作就像貓一樣的靈活輕快,彼此用手勢眼神配合非常快速,如果不是空間之眼,他幾乎沒有辦法察覺他們的動作。


    森田的眼睛已經開始泛白,意識就像陽光下的露珠一樣逐漸消逝,他在意識網中的存在也正變得逐漸暗淡,就如同風中的殘燭一般閃爍著。


    田軍的手套上森田的脖子,他看見門外拿著槍的兩個人互相做了手勢,正準備破門而入,田軍兩隻手就像鋼鉗一般卡住森田,手上的肌肉猛的用力,扭動!


    “啪啪啪啪……”一連串的槍聲就像爆豆子一般響起,子彈打的田軍附近的書籍碎屑紛飛,他有些愕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森田的整個身體已經消失不見,他腳底下現在踩著的,隻是硬邦邦的地磚。


    田軍狼狽的趴下身體,伸手想去觸摸左手腕上的手表,它現在已經被手臂上的傷口徹底染紅了,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顆子彈突如其來,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暈厥過去,他幾乎把牙齒都咬碎了,才沒有讓自己痛呼出聲,他的右手摸索著去摸那塊手表,可玻璃製的手表已經被子彈完全擊碎了,裏麵的圖案也失去了光芒,破碎的法陣就如同一張殘破的臉,跟他那隻幾乎被打斷的手一起,提醒著他,從現在開始,他再也不能“飛”了,那是一塊代表空間門的法陣。


    “哢啦,哢嚓”身後傳來金屬的摩擦聲,空間之眼讓田軍知道,那是那兩個人正在好換彈夾,他咬著牙用右手去摸其他兩塊已經被血液染透的法陣,“隔空取物”,施法目標,子彈,作用目標,心髒!


    兩名隊員已經能看到趴在血泊中的田軍似乎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隻有一隻右手在那裏摸索著什麽,但他們沒有大意,並在第一時間舉起手中的槍,從資料和之前三名戰友的死他們已經知道,這個人,隻有死了,才可能沒有威脅。


    但扳機還沒來得及扣動,兩個人同時感覺心髒一陣鑽心的絞痛,被扔進去的子彈在心髒的強力擠壓下,很快堵住了血液的流通,毫不知情的心髒隻有再增加力量……


    這顆子彈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在打傷它的敵人之後,又殺死了他的主人。


    眼前的威脅被除去,田軍暫時獲得了喘息之機,不過兩具屍體上無線電的嘶嘶作響讓他知道,不用多久,很快就會有更多的敵人趕到,而他必須要在他們來之前,想辦法逃走。


    ……


    東京國立圖書館方圓兩公裏之內,所有的建築內的人都已經在最快的時間內被疏散,幾乎每一個製高點都隱藏有一名狙擊手和一名觀察手,在距離圖書館最近的那片公園,甚至連樹上都隱蔽著狙擊手,包圍已經合攏,按照資料提供的情況,即使對方用“傳送”魔法,也最多在一公裏以內,一般來說,剛剛使用這個魔法之後,人都會有一個暫時的鬆懈,而“扳機”的隊員需要做的,就是在對方鬆懈的這一刻,及時發現並射出自己槍中的子彈。


    圖書館內的人員已經都陸續疏散,但剛剛進入的兩名隊員已經沒有了消息,按常理推斷,他們應該是已經死了,他們臨死前開槍的情況表明,田軍很可能仍然在這棟建築之內。


    指揮官在電台裏呼叫:“11,12,13,14號,入內搜索!”


    幾名被叫到的隊員紛紛卸掉了偽裝,走進了建築,他們順著前麵死去的23號潮濕未幹腳印,安靜而快速的行動著,他們都知道自己這一去可能再也不會回來,唯一的作用就是在最後關頭用自己的生命匯報那一點可能有用的信息,但沒有一個人退縮,全日本最大的敵人就在裏麵,如果一定需要犧牲才能消滅他,那他們願意將自己放上祭壇。


    又上來四個,田軍不知道自己還能殺幾個,可能這一批再讓自己殺光,他們會讓導彈再炸一次這裏也說不定,田軍躺著靠在書架上,因為失血過多,他的頭有些微微的發暈,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仍然不間斷的思考著,在失去了傳送魔法之後,到底有什麽辦法能夠從這裏逃出去?


    傷口處的血液已經將衣服染得通紅,同一隻手臂上連續兩次槍傷讓他幾乎感覺不到自己左臂的存在,地上的紅色血泊正在逐漸擴大,在進入圖書館四人的快速行動中,越過了地磚之間的分隔線,最後在一本書的麵前被停下,攤開的書頁貪婪的吮吸著來自地麵的液體,田軍看著那本攤開在地的書,那唯一的眼睛忽然興奮的放出了光芒。


    他想起剛剛那個將要被他殺死的日本人,他就那樣在自己眼前消失了,他是怎麽走的?魔法嗎?不,他自己不會魔法,如果會的話,他早就可以逃走了,是趙亮,一定是趙亮用魔法把他“搬”走的。


    對,田軍想著想著,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這一段時間對魔法的使用經驗已經讓他隱隱意識到,魔法不是遊戲中那毫不相關的分別技能,這在這三個魔法中間,他能感覺到他們之中有許多類似之處,不過以前他都沒注意這一點,但是在這個時候,一直最實用的空間門法陣已經被打碎,他不得不在這上麵打注意。


    看著地上那本書,田軍心裏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再次使用了“隔空取物”這個魔法,施法目標,自己,作用目標,前方2米處……


    田軍有些思議的回頭看地上那一灘血跡,心中燃起久違的興奮與自得——我TM真是個天才,田軍想著,然後,他再次觸摸了手表,這一次他的目標是房間外。


    大滴的雨水滴落在田軍臉上,天空劃過一道閃電,他興奮的朝著天空揮舞著右手的拳頭——他還是自由的!你們抓不住我!


    恰好出現的閃電讓田軍在這草坪之上暴露無疑,田軍臉上的興奮還沒來得及完全抒發,一發子彈就已經擊中了他的肩膀,劇烈的疼痛幾乎在一瞬間淹沒了他的意識,但是在這最後的時刻,他的手還是觸摸到了手表。


    “我擊中他了!”無線電裏17號冷靜的回答,“但還是讓他跑了。”


    “他跑不遠的,”防衛大臣對首相說道,然後又對一旁的指揮官命令,“馬上增加搜索範圍。”


    ……


    當天晚上,整個日本東京的警察徹夜未眠,首相幾乎動員了全部力量,把東京差不多整個都翻了個遍,但還是沒有找到田軍的蹤跡,在現場的血跡證實他確實被槍打中了,看起來受傷還比較嚴重,但沒有人敢打包票,說田軍一定就死了。


    ……


    24小時過去之後,沒有任何醫院和醫療機構報告有跟田軍相似的病例,也沒有任何醫療物品失竊的報告,如果他還在東京的話,按照他當時的傷勢,沒有經過治療,是活不了多久的。


    但沒有真正見到屍體,首相大人是不會安心的,田軍身上的魔法已經完全超出地球人的理解能力,雖然按那份“情報”說的,田軍不會這三樣之外的魔法,但誰也不敢打保證,一個有著那樣能力的人,會在重傷之後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死掉。


    田軍就如同一個幽靈,再次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不管他現在是生還是死,他所造成的恐懼和影響,已經深深的刻在每一個當事人的內心最深處。


    這應該是魔法和世界碰撞的第一道傷痕,但不可能會是最後一道,魔法不是在這個世界頭頂劃過的流星,從伊凡來到這個世界起,它已經是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部分了,而它對這個世界產生的影響,這才真正開始。


    第七卷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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