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有五毛錢。”陸安就不告訴她,“你要是嫌少就別走了,我去孫山家住,你在我家住。”


    許糯糯想了一會,還是拒絕,她想試試自己到底能不能活下去。


    “等我活不去了,陸安我就回來找你。”


    陸安皺著眉頭,不愛聽她這樣說。“你活下去也可以回來找我。”


    “不要,你成分不好。”回頭也像傅宴一樣怎麽辦,許糯糯要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就回來嫁給他。


    現在不幹。


    陸安緊著臉龐,氣的牙癢癢。“隨便你。”


    反正她是自由的,做什麽,他都不反對。


    許糯糯看他好像生氣了,想著她說的是不是過分了,小聲的哄了兩句。


    “你別生氣呀!我是害怕,沒有嫌棄你。”


    陸安冷哼一聲,“我知道。”


    許糯糯重重的嗯了一聲,就和陸安揮了揮手走了。


    陸安看她這麽沒心沒肺的離開,頭也不回一下,看向她纖細的背影許久,才轉身去找政治隊長去。


    政治隊長抄了那麽多家東西,就傅宴家最窮。


    平日裏看著許糯糯穿的那麽好,在食堂瞧著傅宴也愛打肉什麽的,結果都是吃票和月錢。


    有些晦氣,但是該做的樣子還是得做,不過許糯糯下手真是狠。


    柔柔弱弱的,那一下弄的他腦門碰都不敢碰,怕明天回去起泡,他處理完了“罪證”就去找醫生開了一些消腫止痛的藥。


    回來的時候,遇見了陸安。


    政治隊長對陸安以前不怎麽待見,認為他和傅宴是一路之貉,可顧瀟瀟的緣故,他又想著萬一兩人成了,陸安的好日子就來了。


    熱情的和陸安打了個招呼,陸安也熱情的回了他,還問起傅宴家的事情,不過沒有提占許糯糯便宜的事情。


    政治隊長自己心虛,“這事兒,上麵的決定,我也沒有辦法,陸記分員,你不會覺得我藏著私心吧!”


    “不會。”陸安笑容可掬,“我最近沒什麽事,秦隊長要是不嫌棄,咱哥倆到鎮上喝兩杯。”


    “行呀!”


    政治隊長見陸安不是替傅宴抱不平的放心不少,想想也是,傅宴現在什麽情況誰知道,能劃清界限就劃清界限。


    他抄家雖然是他個人的主意,可是傅宴不回來了,就不會揭穿。


    就是那錢太少了,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十分嫌棄,可也不會在陸安麵前表現出來。


    兩人約好晚上一塊去鎮上吃飯,陸安找了個攤位要了兩個菜拿了兩瓶酒,政治隊長瞧他這麽上道,心裏非常滿意。


    就是地方選的不太好,有點背,不過兩人喝完酒成了兄弟,政治隊長就提起下次要去國營飯店裏吃。


    陸安笑著說好,倒酒的動作不停,這酒是他特意買的度數大的,在他的倒酒中,政治隊長菜沒有吃多少,可酒卻喝了不少。


    兩瓶子酒足足四斤,幾乎都進了他肚子裏。


    陸安瞧著差不多了,就帶著政治隊長往回走,政治隊長迷迷糊糊的說著話,陸安聽著沒有搭理他。


    可他酒勁上頭想到了許糯糯,就和陸安說起許糯糯他想了許久,想睡,不過這個許糯糯蠢得狠,都不知道跟著他。


    要是跟著他,一定會讓許糯糯吃香的喝辣的,比跟傅宴還好。


    陸安本來還想等一會兒尋個在遠點的地方打他,他還敢提許糯糯。


    許糯糯連他都不願意嫁,政治隊長長的眼尖嘴腮的像個猴子一樣,還敢癡心妄想。


    最可惡的是,他想睡許糯糯。


    陸安以為他摸許糯糯是想占便宜,沒有想到他心思這麽齷齪。


    他停下來一拳打在政治隊長眼睛上,一拳不解氣,來了兩拳。


    政治隊長的眼眶瞬間就染了顏色,人站的不穩倒在了地下。


    他迷迷糊糊的喊著誰打老子,陸安實在是氣,提起腳往他身上踹了好幾腳。


    “你爺爺,自己什麽德行也不撒泡尿照照,還想打她主意,今天爺不打死,也得讓你掉層皮。”


    許糯糯到了雲霞村時,已經五點多了,這會兒天都快黑了。


    村裏麵人有在外麵的,看著她回來好奇的和她打招呼,許糯糯禮貌的回應了。


    拿著包裹和果子往周琴家去,周琴不在,她在隔壁家說明天一塊趕大集的事情。


    許父剛到家,許糯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想著一會兒該怎麽和周琴說時,周琴那邊已經得了消息,知道許糯糯拿著包裹回來了。


    她趕快從鄰居家回來,果然看著許糯糯這個臭丫頭站在門口不進去。


    “許糯糯。”她凶巴巴的,這臭丫頭從上次離開,都好幾個月沒有回來了。


    周琴懷疑她這次回來有什麽事情,“你咋回來了?”


    看了一眼屋裏,家裏沒有傅宴,剛剛外麵周琴看著也沒有。


    就隨口一問,“女婿呢?”


    許糯糯還沒有想好怎麽哄她媽,她突然出現,有些慌。


    她低著頭,想著最近的事情紅著眼眶。“我想你了,就回來看看。”


    她一副可憐要死的模樣,讓周琴嫌棄的不得了。


    咧著嘴角,“咦,你個臭丫頭,想我你幾個月不來看我,咋了,女婿欺負你了?擺出這死樣子幹啥。”


    許糯糯對她媽很無語,總是破壞她情緒。


    許糯糯眨了眨烏黑的眼眶更可憐了,“媽,傅宴趕我走,他不要我了。”


    她眼淚說來就來,哭的跟什麽似的。


    天爺!


    許糯糯要砸手裏了。


    這是周琴最直觀的感受,她不允許。


    女婿也不喊了,她嫌棄許糯糯,可也是她養的,傅宴敢欺負她閨女,周琴立刻拉著臉凶巴巴問話。


    “傅宴為什麽趕你走?你給他戴綠帽子了?”


    她的閨女周琴知道,沒心沒肺,還有點不靠譜。


    傅宴看著不像不負責任的人,周琴找回公道也得知道許糯糯幹了什麽壞事。


    這死丫頭,沒事愛惹事的本事,周琴也心知肚明。


    能讓傅宴不要她了,準是天大的事情。


    許糯糯真不愛她媽像牛半仙那樣,啥都能猜到。


    她沒有戴綠帽子給傅宴,抽抽嗒嗒的。“傅宴被抓了。”


    許糯糯沒有隱瞞,想知道她媽要怎麽對她。


    周琴顯然是沒有想過這個結果,她腦袋裏想了很多問題。


    比如,許糯糯要是真的給傅宴帶著綠帽子了,他會不會生氣不告訴許糯糯媽許糯糯是別人的女兒。


    還比如,她要怎麽替許糯糯說好話,讓傅宴對許糯糯寬容些,說許糯糯隻是一時糊塗,他們兩人孩子都有了,咋能不要許糯糯。


    再比如,傅宴要是敢不要許糯糯,她就找傅宴領導說他欺負許糯糯,周琴把許糯糯是顧家閨女的事情告訴她,然後讓許糯糯要一筆錢回來到傅宴麵前炫耀,告訴他多不知道好歹。


    周琴怔了好一會兒,停了胡思亂想,緩了過來。


    “他被抓,你就回來了?”


    “嗯。”許糯糯點頭,沒打算提她已經知道她不是她媽親女兒的事情。


    周琴也不打算提了,可也有點擔心,“他被抓走前,沒有和你說什麽?”


    “說了,他趕我走。”


    “……”周琴又氣了起來,“他除了趕你走,還說了什麽?”


    “沒有。”傅宴還提到紀越,許糯糯不想說給她媽聽。


    周琴放心了,但是又十分嫌棄,目光落在許糯糯的包裹上。


    “也就是說,你現在離婚了?許糯糯,你回來是找你老娘養你來了?”


    “媽。”許糯糯是想讓她媽養她來著,可她也知道周琴什麽性格。


    她眼眶濕漉漉的去抓起周琴的胳胳膊,“不要趕我走,我是你閨女,以後我會乖的。”


    “……”這是許糯糯?


    周琴看著胳膊上的手,很想將她打開,可她這麽撒嬌賣乖的模樣,又不忍心。


    “你離婚傅宴被抓,他沒有給你留什麽?”


    比如錢什麽的?


    “有。”許糯糯小聲的回答著,“我有錢,媽,我買了蘋果棗子和橘子給你和爹吃。”


    她回來的時候坐在驢拉車上,許糯糯看著蘋果袋子翻翻陸安給了她什麽,就看見了裏麵的大團結,一共一百五十塊,和一些票。


    許糯糯驚訝極了,抿著唇心裏覺得陸安確實很好。


    把錢拿出來,又買了橘子才讓大爺繼續趕車回來。


    她媽愛吃橘子,許糯糯把橘子和蘋果棗子都給周琴。


    周琴高興的接過來,用手拔了拔都是水果。“傅宴給你多少錢,除了這些,你還買了啥?”


    許糯糯也不傻,“媽,我們回去再說,一會兒別人聽見了。”


    周琴往左邊看了一眼,果然看見鄰居伸著頭在看她們娘倆個。


    她生氣的瞪了鄰居一眼,拉著許糯糯往屋裏走。


    許糯糯進屋,許父也是吃驚,看著周琴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就知道這閨女又遇見事了。


    許糯糯性子直,啥事藏不住,許父喊了一聲糯糯回來了,就讓周琴先做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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