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期間的洪水,他們疏通的及時,不會影響到莊稼的收成,今年又是個大豐收年,他隻會記功。


    到時候,會有表彰還有可能提幹。


    可沒有到了那一步,傅宴也不想和許糯糯說,怕給了她希望,沒有提幹,她會不高興不說,又嫌棄他。


    傅宴緊緊的摟著許糯糯,她抿了抿櫻桃小嘴,心裏還是擔心。


    “反正你注意點,我害怕。”


    “好。”夢終究是夢,不會成真。她難得為他擔心,傅宴也願意聽她的,哄著她。


    次日,一早,傅宴準備送傅辰幼兒園。


    他記得許糯糯給傅辰做背帶褲時小孩給他顯擺,傅宴今天早上也把那件幹了的長襯衣特意穿在身上。


    淺灰色的襯衣,倒是挺合適,衣服下擺曳在黑色的長褲裏,顯得他寬肩窄腰,大長腿。


    傅宴看著就很喜歡,即便現在穿著有點早了,但是他就是想給傅辰看看。


    他到了小孩屋裏,將小孩那條背帶褲找了出來給傅辰。


    “穿上,一會兒吃完雞蛋就去上學。”


    傅辰迷迷瞪瞪的,把媽媽給他做的背帶褲穿在身上。


    小孩皮膚白皙,粉粉嫩嫩的背帶褲穿在身上搭著白色的棉背心,看起來軟乎乎的特別萌。


    要是有長頭發紮個辮子,就和許糯糯一樣好看。


    傅宴靜靜的看著小孩慢吞吞的穿好,許糯糯給傅宴粉色的那件,是小孩的布腳料,現在他身上這件,是真的隻為他做的。


    眸光不經意間都柔了幾分,耐心的等傅辰穿好衣服,把雞蛋油餅給小孩了。


    小孩總是在路上吃東西,也習慣性的張開小手讓傅宴抱著出門。


    傅宴把他手按了下去,“今天你自己走,我不抱你。”


    “爸爸。”小孩要吃餅子和雞蛋的,自己走看不了路。


    傅宴笑了一下,幼稚的炫耀著。“你媽媽給我做了新衣服,抱你回頭弄髒了,你媽媽會生氣的。”


    小孩這才注意到爸爸身上的衣服,爸爸今天是很好看,精神抖擻的,眉眼閃閃的,看著不是凶巴巴的。


    小孩癟了癟嘴,“爸爸,媽媽給寶寶做了嗎?”


    “沒有。”傅宴心情特別好,“你媽媽說你有衣服,她不給你做,就給我做。”


    “噢。”小孩有點失望,“爸爸,你不抱寶寶,寶寶吃東西容易摔倒的。”


    “你在家裏吃完在走,爸爸等你。”傅宴就穿給傅辰看看,幹活的時候他也舍不得穿,回頭弄髒了,壞了。許糯糯生氣不說,會不會在給他做還不一定。


    幫小孩把雞蛋剝開,傅宴和小孩說許糯糯不光做了衣服給他,還說愛他。


    傅宴是記得小孩說許糯糯喜歡小孩的,這會兒他幼稚的不得了。


    什麽都說給傅辰聽,傅辰一邊聽著,一邊吃著雞蛋和油餅。


    他想到要什麽禮物了,但是不準備告訴爸爸。


    他倔強的和傅宴強調,“爸爸,媽媽也說過愛我。”


    “嗯,不過我們的愛不一樣,你媽愛你就是愛你,對爸爸的愛,和你不一樣。”


    傅宴的唇角含著笑,心情沒有那麽美了。


    不過不想給傅辰看出來,耐心的等他吃完,傅宴才帶著他出去上學。


    許糯糯擔心夢裏的事情,就變得特別安分,傅宴和傅辰不在家,她就去園子裏把她買的種子都種進去。


    肖梅沒有上工,也在園子裏。


    看著許糯糯來種菜,笑著點頭打招呼。


    許糯糯看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怔了一下。


    她記得肖梅有一個女兒的,之前在園子裏碰見也沒有聽說懷孕,怎麽就鼓了。


    肖梅另一旁的園子裏,女人也帶著一歲的孩子。


    “肖同誌,你這是幾個月了?”


    肖梅笑著,“四個月了。”


    “真快,之前還沒有顯懷,這會兒看著就有肚子了,說不準就是個男孩。”


    “嗯。“肖梅笑笑,也沒有接話。


    她確實希望是男孩,但是要是女孩,她也接受,就是她愛人家裏重男輕女,讓她一定得生兒子。


    肖梅也想要兒子,可是哪能說生就生的。


    看了一眼許糯糯,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的肚子,肖梅笑了一下。


    “許糯糯,你和傅隊長長的好看,不準備在生一個女兒嗎?”


    許糯糯回神,想到她媽也說的讓她再生一個,“我不想生。”


    許糯糯如實說了,其實也很奇怪肖梅為什麽願意生。


    “肖梅,你不怕疼嗎?”


    怕,但是女人生小孩天經地義的事情,哪能說怕就不生了。


    肖梅耐心的和許糯糯解釋了一下,“我愛人喜歡小孩,我愛他,就願意為他生,疼就是一時的,不會一直疼的。”


    “噢。”那她不生,傅宴是不是覺得她不愛他了。


    許糯糯有點苦惱的收回視線翻地,她不想討論生小孩的事情。


    她就是不想生,也覺得女人好慘。


    記得她小時候不知道女人懷孕會生孩子。


    看見大著肚子的鄰居,還問人肚子裏裝的什麽東西,被她媽揍一頓讓她別瞎問。


    現在知道了,那肚子裏揣著小崽子,她很自私,怕疼不願意吃一點苦。


    沒有不愛傅宴。


    許糯糯胡亂的想著,把種子撒到翻好的土壤中。


    種蒜苗的時候,要麻煩些,一顆一顆的擺放好埋在土裏。


    用桶子澆了水,許糯糯就回去了。


    剛到大院裏,就看見黃桂花鬼鬼祟祟的站在大院門口。


    許糯糯沒有喊她,走了過去,黃桂花瘦了,眼睛都變得大了。


    “許糯糯。”黃桂花是想回家看看的,她回娘家回不去,被她哥嫂給罵出來了。


    她在外麵待了許久,想回來,但是怕張良記恨她。


    她回來不是舍不得張良,是想兩個小孩了,回娘家她媽和她嫂子說她心狠,說離婚就離婚,都不管兩個小孩的死活。


    黃桂花沒有將張良搞破鞋的告訴她媽,她媽一顆心都在她哥一家身上,黃桂花說了她媽隻會讓她找張良訛錢離婚,再把她嫁了換錢。


    她潑辣,但是孝順,可是想著她的兩個孩子,黃桂花不想讓兩個小孩記恨她。


    張良的錢她平日裏藏私房錢的,為了就是有一天回城了給娘家買東西拿去。


    結果這些日子她在娘家住了後才發現,她媽變了。


    嫌棄她在這裏待著都有窮酸氣了,還變化那麽大。


    現在她媽心裏眼裏都是她哥和她侄子,黃桂花不得已才回來看看兩個小孩。


    她還是想把兩個小孩帶走,黃桂花在這鎮上找了一個工作,紡織廠的織工。


    當年張良願意娶她也是因為她幹這個體麵,現在沒想到過成了這樣。


    楊秋蓮說她離婚都是許糯糯挑唆的,黃桂花不信的,她明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許糯糯愛告狀不假,但是基本都是實話實說。


    黃桂花以前非常嫌棄許糯糯,現在也沒有那麽討厭了。


    許糯糯不想理她,但是又好奇黃桂回來是做什麽的。


    她凶巴巴的,“你喊我幹嘛?”


    黃桂花想問兩個孩子,但是怕許糯糯不願意搭理她,就放低嗓音。“你最近好嗎?”


    許糯糯奇怪的不得了,“不好,黃桂花,你吃錯藥了?”


    黃桂花臉上有點不自然,要不是丁敏不在家裏,黃桂花也不會喊住許糯糯的。


    “我沒有吃錯藥,就是想問問你,張福和張興他們最近過的怎麽樣?”


    許糯糯想了一下,“張興過的不太好,每天都要幹活,張福,他和楊秋蓮走的很近,還欺負我家辰辰,有點討厭。”


    黃桂花心裏雖然有些準備,但是聽見兒子和楊秋蓮走的近,心裏還是不舒坦。


    一碼歸一碼,“對不起許糯糯,張福小,他不懂事。”


    “沒關係的,辰辰欺負回去了,你回來以後別和我吵就行了。”許糯糯很大度的,她又很防備。


    “你現在和我吵也可以,我不怕你。”


    她捋捋袖子,好像隨時準備和黃桂花幹。


    黃桂花沒有心情和許糯糯幹,“我不和你打,許糯糯,你能不能幫我和張興說一下,讓他明天放學到供銷社那邊找我,我想他和張福了。”


    想看看孩子,兩個孩子要是跟她走,黃桂花就把他們都弄走,就留張良一個人。


    許糯糯不太想,“你以前老是說讓我離婚,我不想幫你,黃桂花,你為什麽不回家,你真要離婚嗎?”


    “以前是我的錯。”黃桂花這次是誠心實意的道歉,“許糯糯,我嘴巴臭,你別和我一般見識,我回去,張良的心都不在我身上,我回去伺候著他,看著他跟別的女人好嗎?”


    黃桂花不想提楊秋蓮,一想就心塞。


    楊秋蓮不像許糯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許糯糯壞,就壞的透透的,一眼就看明白了。


    楊秋蓮,黃桂花感覺她想玩張良,跟玩狗一樣簡單。


    許糯糯吃軟不吃硬,黃桂花可憐兮兮道歉。


    許糯糯勉強接受了,“我會幫你告訴張興的,但是你的說話算話。”


    “一定算話的,謝謝你許糯糯。”


    黃桂花請假出來的,匆匆忙忙走了。


    許糯糯回去看一眼黃桂花家,秋收了,張良也不在家跑去幹活去了,他腿好的差不多了。


    許糯糯聽過大院裏的人說,等張良腿好了,肯定就會找黃桂花辦離婚,然後娶楊秋蓮。


    這裏,還有顧瀟瀟的手筆呢!


    許糯糯本來心情還不錯,這會兒一會是孩子,一會兒又是離婚的,弄的她開始懷疑,她和傅宴真的能過的好嗎?


    還是那個被抓起來的夢,傅宴被抓了,她怎麽辦?真的要在這裏待著嗎?


    許糯糯不願意的,傅宴要是真的被抓了,她就把傅辰帶走,去別處生活。


    她長得好看,要真是顧軍長的女兒,她就裝的乖一點,回頭哄個厲害的軍官當老公。


    許糯糯悄悄的想著,把家裏門打開了。


    傅宴還不知道,許糯糯又開始亂想了,晚上回來的時候,發現許糯糯更黏糊了。


    摟著他抱抱,還得親兩口。


    親完還哄著他說愛他,傅宴聽著舒坦,但是也不會鬼迷心竅的被她哄的找不到北。


    手指掐著她的下巴親了她的唇瓣,眸光沉沉。


    “許糯糯,你是不是在憋壞水 。”她一般沒事的時候,都是找傅辰,今天她把傅辰哄外麵,還跟在他後麵像個小尾巴一樣。


    傅宴不想多想都難。


    “我沒有憋壞水。”她就是沒有安全感,“傅宴,我今天看見黃桂花了,她好像鐵了心離婚。”


    傅宴實在是不愛管閑事,“你想表達什麽?”


    “我……”許糯糯眨了眨眼睛,“老公,我說了你別生氣。”


    傅宴直覺不是好事,她眼睛轉個不停,向來就是憋壞水的前兆。


    他哄著她“好,你說。”


    “我是說假如,老公,你要是真的被抓起來了,我可不可以不在這裏待著了。”


    沒有假如,但是傅宴更想知道她在想什麽。


    他沒有任何情緒,“你要去找紀越?”


    許糯糯搖頭,“我想回首都,你不是說我和顧瀟瀟是姐妹嗎?我不想吃苦受罪。”


    當然,許糯糯不是想找顧瀟瀟姐妹情深,她就想給自己物色一個軍官老公。


    這樣,她說不定能幫一下傅宴,把他撈出來。


    “不會讓你受罪的。”


    許糯嬌氣,讓她受苦,傅宴也舍不得。


    要是真到了那一天,他會幫她安排好的。


    想了一下,傅宴覺得,回頭就安排了。


    許糯糯總是提,弄的他心裏也怪怪的,她那麽認真,他就勉強當真了去做。


    畢竟,政治隊長那個人,他確實是摸不準。


    許糯糯不信的,她其實還是想和傅宴好好過日子的。


    就怕出事了,“老公,我們好好的,我是說假如,假如真的有事情了,你不要說我不愛你,不想要你了。”


    “……”她分明就是不想和他同甘共苦,還不讓他說。


    傅宴捏了捏她的手指,心裏不爽極了。


    “許糯糯,你可以離開,但是被我抓回來,你就慘了。”


    她這麽壞,傅宴也不想做什麽君子。


    反正,他就是喜歡她,壞的好的,她都是他的。


    許糯糯輕輕嗯了一下,想著,她到時候都嫁了高官,才不會怕他的。


    心安理得給自己以後找好了借口,看陸安遲遲沒有回來,許糯糯便隨口一問。


    “老公,陸安這兩天都沒有來我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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