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戌時,一個太監來到太和殿,向可汗稟報:“城內搜索發現,隻有三人消失,都住在一家客棧,具客棧的掌櫃說,這三人是兩天前來的皇庭,住下後就沒有再出門,隻讓人送了一次飯食到房裏,三人住兩個小院,一個少年和一個女子住一個小院,一個老人住一個小院!”


    可汗聽後一臉複雜,這三人真是來去自如啊,進來殺了兩個人,又大搖大擺地離開,離開後還搶了幾匹馬,這分明就是沒有把皇庭放在眼裏。


    如今他已年老,大祭司被刺殺,整個皇庭雖然還有高手,但是比起大祭司還是差了一些,從這個刺客悄無聲息地殺了大祭司來看,此人的武功不在大祭司之下,那得多厲害,而且殺王子的人和殺大祭司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都還不知道,畢竟消失的是三人,雖然兩人都是被刀殺的,但這世上用刀的人太多了……


    此時的可汗突然感覺有些無力,想他二十多歲就奪得這個可汗的位置,一向崇尚中原文化的他,在這個草原上大興土木,建立了這個皇庭,整整用了二十年的時間,才將這個皇庭修好,享受了幾年,又將那些不聽話的部落首領死死壓住,正準備趁自己死之前南下一次,也算是圓了南下夢,剛聽說中原皇帝去世,自己這邊還沒有準備好,就出了這件事,真是長生天都不站在他這邊啊!


    擺了擺手,讓太監和宮女全部退下,看著牆上掛著的地圖,他都已經想好了,既然涼州打不進去,那就從番州打,再派兵牽製住逍遙王,讓其自顧不暇,至於元州,那裏的將軍守城還行,但是要拉出來打,那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元州的守城將軍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每次那些部落攻打元州,他都隻是守城,從來不出城。


    隻是如今,這一切都泡湯了!他不想再想了,連是誰派來的刺客他都不想想了,想了又有什麽用,沒了大祭司,連最後的保障都沒有了,這無形之中,對己方的士氣也是一大打擊。


    另一邊,安寧三人已經到了邊境,此時正坐在一堆篝火邊,一人烤著一隻羊腿,在他們不遠處還有幾個士兵的屍體和幾頭羊,不過都是死的。


    看著滋滋冒油的羊腿,安寧舔了舔嘴唇主要是這樣原滋原味的烤肉他還沒有吃過,純天然,連鹽都沒有,除了純天然的羊肉味,其他的啥都沒有!


    看了看南宮諺手中的羊腿,已經被烤糊了,一看就是沒有弄過燒烤,再看看九叔手中的羊腿,金黃金黃的,一看就很有食欲,但是前提是不要聞,也不要吃。


    “唉……”安寧歎息一聲,看著兩人問道:“你們收拾了那麽多東西,就沒有鹽啊什麽的?”


    九叔一臉尷尬地搖搖頭,而南宮諺無耐的將身邊的包袱扔給安寧說道:“你自己找吧,我們又沒有自己做飯,哪裏來的鹽!”


    安寧撇了撇嘴,又將包袱扔回去,“將就著吃吧,明天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


    隻是,三人還沒有開始吃,安寧右邊就出現了一陣馬蹄聲,隻是馬蹄聲聽起來不多,可能又是草原上的搜索隊伍,這種隊伍在今天天快黑的時候已經遇到了一波了。


    三人依舊沒有起身,靜靜地將手中的羊腿努力地往肚裏送,隻是這沒啥調料的羊腿,著實沒那麽好吃!


    三人身邊出現了十多騎,這十幾騎已經將三人包圍住,但雙方都沒有說話,安寧三人在吃羊腿,沒時間,而這一隊人沒有說話,是因為他們一路過來,看到那些騎兵的屍體,已經充分認識到這三個人不好對付,他們隻希望自己這十幾騎能拖住這三人,等到大部隊到來,再一起出擊。


    安寧率先吃飯,南宮諺趕緊遞過來一方手帕,安寧擦了擦嘴,然後站起身,看著周圍的騎兵問到:“我說話你們能聽懂嗎?”


    這隊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茫然,顯然是沒有聽懂,得,相互隻見不說話的理由又多了一個,雙方都聽不懂對方說的話,那還說什麽!


    安寧搖了搖頭,拔出插在地上的刀,刀身在火光下發出閃閃寒光,沒有騎馬,因為就這個距離,騎馬也衝不起來,反而會受到製約。


    如今有馬,那這些馬也不用留了,反正留著也是給草原騎兵留的,而對麵的騎兵看到安寧抽出刀,也紛紛將刀抽出來,死死地握在手中,似乎這樣就能給他們帶來一絲勇氣!


    安寧看了看這一群人,有些惋惜地說道:“可惜了,你們要是遠遠地吊著,等到大部隊到來,你們或許還能活,但是現在,可能活不了咯!”


    說完就一刀劈了出去,黑暗下,一抹銀白色的刀光異常顯眼,幾乎眨眼間,一個騎兵連同他的馬就被分成兩半,其他騎兵見狀,紛紛拉著馬後退了幾步,在他們看來,這樣的死法太過駭人了些。


    見這一群騎兵居然沒有跑,安寧微微詫異,隨即反手握刀,雙腳呈弓形,身影一閃,在人群中留下一道道殘影,再次回到原地,收回刀,這十幾個騎兵才慢慢倒地。


    而那十幾匹馬依然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隻是不安地打了幾下響鼻。安寧沒有再管,雖然開始是想連人帶馬一起殺,不過這幾匹馬一會兒將他們趕出去,還能稍稍迷惑一下追兵的視線。


    看著周圍的屍體,安寧無耐地搖搖頭,對南宮諺和九叔說道:“走吧,今晚不能再在這裏過夜了!估計一會兒還有追兵過來!”


    三人再次上馬,隻是這一次,三人心裏都有了一些壓抑,倒不是怕追兵,隻是單純的因為今晚,或者說是今後的好多個夜晚都沒有時間和機會睡覺了。


    三人走了一個晚上,不過速度並不快,隻是慢悠悠地走著,已經快要到邊境了,隻要白天再快馬加鞭跑一天,就能夠到皇庭與謝洛布王庭的邊境了,到了邊境,其實才是最危險的時候,因為那個時候可能會麵臨兩麵夾擊。


    火紅的朝陽將大地都照得紅彤彤的,看了一下身下的戰馬,再看看身後的南宮諺和九叔,說了一聲:“休息一下吧,人可以不用休息,馬還需要休息!”說完拉停身下的戰馬,翻身下馬,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摸了摸身上,忘了自己出門什麽都不帶了,舔了舔嘴唇,南宮諺見狀,走了過來,將水袋遞給安寧,輕聲說道:“喝點水吧!”


    安寧接過水袋,微微搖晃了一下,水袋裏的水也不多了,安寧拔下塞子,小小的喝了一口,又將水袋遞了回去,回了一聲:“謝謝!”


    看了看四周,茫茫草原上,去哪裏找水,這一刻,他突然想有追兵追過來了,隻要有追兵,就證明有水,至於為什麽?出門在外有誰像安寧一樣連水都不帶的,更何況還是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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