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澤端正的坐在膳桌上，沒想到與皇帝一同用膳的這一日，終歸還是來了。
看到坐的板板正正的人，上官婉君笑了笑。
“左大人。”
左宗澤聞言，脊背一僵，連忙起身恭敬行禮。
“臣參見皇上。”
“免禮，坐下用膳吧。”
左宗澤深呼吸吐氣，待皇上坐下，他撩起官袍端正而坐。
上官婉君輕笑道：“放輕鬆，朕又不吃人，我們隻吃飯菜而已，不必那般拘謹。”
不說還好，一說左宗澤更加不自在。
“讓皇上見笑了。”
上官婉君掩麵而笑。
“無妨，一會兒便適應了。嚐嚐這幾道菜，都是禦膳房的拿手菜呢。”
待試毒太監試過後，布菜太監開始為他布菜。
“多謝。”
布菜太監弓著身子：“大人客氣。”
午膳用到中途，上官婉君方感覺自己有五六分飽。
“左大人的名字，跟朕夢裏一個名臣挺像的。”
左宗澤手一頓，不明白皇上何意。
“那人叫左宗棠，是不是與你一字之差。”
身邊是少女淡淡的笑聲，左宗澤拱手。
“臣洗耳恭聽。”
上官婉君感歎這人上道，不愧為官數年。
“記不大真切了，就記得他是位將軍級，六十多歲的年紀，抬棺出征，收複邊疆，也是一位人物了。”
左宗澤聽後一陣震驚，皇上這是在點他？
不等他思考，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左大人，家中幾人？”
“臣家中上有老母，下有三子四女。有嫡妻與妾室兩人。”
上官婉君輕抿一口湯道：“也算人丁興旺了，不像朕的父皇，就一個孩子，屬實有些慘。”
對於先皇的問題，他也不敢多說什麽。
仔細想了想話語，鄭重回話。
“這各人有各人的造遇，像皇上如今，一切皆是天意。”
對於他的圓滿、恭敬的回答，上官婉君輕輕一笑。
“愛卿，你們刑部如何？簡單說說吧。”
膳廳裏有冰塊降溫，左宗澤背後依然出了薄汗。
“不知皇上是想聽哪方麵？”
這一問，倒是把上官婉君問到了。
柳城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家主子，靜靜候著。
“牢房環境開始吧。”
左宗澤汗顏：這牢房有何說是？
左宗澤最終還是如實稟報：“刑部牢房一般是重型要犯，大部分均用牢固的鐵牢禁錮，犯人絕對逃不出。
這裏麵的環境髒亂差是標配吧，畢竟關押的重刑犯。日常會有老鼠、蟲子、蜘蛛啥的，倒也給人增添一絲恐怖，讓人生畏。”
成姑姑聽的直抽抽：左大人，您也說的太過詳細了些，這還是在用膳呢。
成姑姑抬頭看向自家主子，發現她麵上平靜，仿佛在聽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待左大人講述完，上官婉君也已用好膳。
眼見皇上放下碗筷，左大人一驚，也連忙準備照做。
“左大人還沒吃飽，繼續多吃點兒。”
左大人這下是放也不是，隻得點頭。
“是，皇上。”
令左大人萬萬沒想到的是，皇上竟跟著他一起回到刑部。
刑部眾臣來到府衙外跪拜迎接：“臣參見皇上。”
上官婉君被成姑姑扶下馬車，見眾臣行禮跪拜，她右手輕輕一抬。
“眾愛卿免禮。”
“臣謝皇上。”
上官婉君看向左宗澤，從容淡定，輕聲開口。
“左大人，帶路吧。”
眾人先到的刑部牢房，看著髒亂差的刑部牢房，上官婉君拿著手帕放在鼻子下麵。
“味道真不是一般的大。”
刑部尚書拱手：“皇上，這裏一直都是如此的。”
上官婉君隻是輕飄飄看了他一眼，繼續朝前走去。
“這裏多大，多少間牢房。”
刑部尚書拱手：“回皇上，總占地十公裏，可關押上萬人，共一百間牢房。”
上官婉君挑眉看向他：“這麽久，光是走路，都得費不少時間。”
刑部眾臣不明所以，刑部尚書拱手。
“回皇上，是的。”
上官婉君繼續抬腳前行，左右看看。
“那效率不是大大降低了？”
刑部眾臣一愣：皇上的話好像有道理。
未等刑部尚書回答，上官婉君又拋下一個問題。
“男犯人多，還是女犯人多？”
眾臣再次一愣：皇上這話何意？
看刑部尚書不回話，左宗澤思慮片刻道：“回皇上，男犯人多。”
“哪些案件的犯人最多？”
刑部尚書、左宗澤兩人對視，左宗澤回話。
“殺人。”
上官婉君輕輕笑出聲，在這陰暗潮濕的牢房，顯得有些恐怖陰森，眾人汗毛都立了起來。
“左大人，說了等於沒說。這能進刑部的，還能是個小偷小摸？”
麵對上官婉君的反問，左宗澤羞紅臉。
“是臣說錯了，還望皇上見諒。”
“那便再給你一個機會吧。”
“多謝皇上，這裏有山匪流寇，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也有殘忍殺害妻子丈夫的男人和蛇蠍婦人……”左宗澤還準備繼續時，上官婉君抬手示意停下。
“殺害妻子丈夫的人？無風不起浪，都有個前因後果。”
刑部尚書連忙點頭：“皇上所言極是，這凡事都有因果。”
途經一個牢房，一名女子雙眼無神，看著頭頂上空。
刑部尚書見到，連忙指了指。
“比如她，倒也是個可憐女子，丈夫為外室女子，把她不小心踹流產了，還讓她親自去伺候那女子，還為其養孩子。盡心伺候婆母，仍讓婆母不喜。
時常還造遇丈夫打罵，最後忍無可忍弑夫。”
聽完的上官婉君，忽的一停。
“刑部尚書，那你說這女子是對是錯？”
刑部尚書無奈歎氣，今兒個出門沒看黃曆。
“嚴格說起來，倒是這女子的夫君先負她，折辱她，還日常打罵，任誰也受不了。”
上官婉君已知曉刑部尚書的意思，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伸手拔下一根帶著珍珠的釵子，往一旁遞了過去。
“說的很好，朕就喜歡明事理，不顛倒黑白的說法。”
看到珍珠釵子近在眼前，刑部尚書一愣。
“臣謝皇上。”
上官婉君看向前方，婦人雙眼無神，如行屍走肉般看著頭頂。
“她傻了？”
左宗澤拱手：“精神好像不太正常，或許是受刺激太大。”
“死刑？”
左宗澤拱手：“是。”
看到坐的板板正正的人，上官婉君笑了笑。
“左大人。”
左宗澤聞言，脊背一僵，連忙起身恭敬行禮。
“臣參見皇上。”
“免禮，坐下用膳吧。”
左宗澤深呼吸吐氣，待皇上坐下，他撩起官袍端正而坐。
上官婉君輕笑道：“放輕鬆，朕又不吃人，我們隻吃飯菜而已，不必那般拘謹。”
不說還好，一說左宗澤更加不自在。
“讓皇上見笑了。”
上官婉君掩麵而笑。
“無妨，一會兒便適應了。嚐嚐這幾道菜，都是禦膳房的拿手菜呢。”
待試毒太監試過後，布菜太監開始為他布菜。
“多謝。”
布菜太監弓著身子：“大人客氣。”
午膳用到中途，上官婉君方感覺自己有五六分飽。
“左大人的名字，跟朕夢裏一個名臣挺像的。”
左宗澤手一頓，不明白皇上何意。
“那人叫左宗棠，是不是與你一字之差。”
身邊是少女淡淡的笑聲，左宗澤拱手。
“臣洗耳恭聽。”
上官婉君感歎這人上道，不愧為官數年。
“記不大真切了，就記得他是位將軍級，六十多歲的年紀，抬棺出征，收複邊疆，也是一位人物了。”
左宗澤聽後一陣震驚，皇上這是在點他？
不等他思考，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左大人，家中幾人？”
“臣家中上有老母，下有三子四女。有嫡妻與妾室兩人。”
上官婉君輕抿一口湯道：“也算人丁興旺了，不像朕的父皇，就一個孩子，屬實有些慘。”
對於先皇的問題，他也不敢多說什麽。
仔細想了想話語，鄭重回話。
“這各人有各人的造遇，像皇上如今，一切皆是天意。”
對於他的圓滿、恭敬的回答，上官婉君輕輕一笑。
“愛卿，你們刑部如何？簡單說說吧。”
膳廳裏有冰塊降溫，左宗澤背後依然出了薄汗。
“不知皇上是想聽哪方麵？”
這一問，倒是把上官婉君問到了。
柳城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家主子，靜靜候著。
“牢房環境開始吧。”
左宗澤汗顏：這牢房有何說是？
左宗澤最終還是如實稟報：“刑部牢房一般是重型要犯，大部分均用牢固的鐵牢禁錮，犯人絕對逃不出。
這裏麵的環境髒亂差是標配吧，畢竟關押的重刑犯。日常會有老鼠、蟲子、蜘蛛啥的，倒也給人增添一絲恐怖，讓人生畏。”
成姑姑聽的直抽抽：左大人，您也說的太過詳細了些，這還是在用膳呢。
成姑姑抬頭看向自家主子，發現她麵上平靜，仿佛在聽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待左大人講述完，上官婉君也已用好膳。
眼見皇上放下碗筷，左大人一驚，也連忙準備照做。
“左大人還沒吃飽，繼續多吃點兒。”
左大人這下是放也不是，隻得點頭。
“是，皇上。”
令左大人萬萬沒想到的是，皇上竟跟著他一起回到刑部。
刑部眾臣來到府衙外跪拜迎接：“臣參見皇上。”
上官婉君被成姑姑扶下馬車，見眾臣行禮跪拜，她右手輕輕一抬。
“眾愛卿免禮。”
“臣謝皇上。”
上官婉君看向左宗澤，從容淡定，輕聲開口。
“左大人，帶路吧。”
眾人先到的刑部牢房，看著髒亂差的刑部牢房，上官婉君拿著手帕放在鼻子下麵。
“味道真不是一般的大。”
刑部尚書拱手：“皇上，這裏一直都是如此的。”
上官婉君隻是輕飄飄看了他一眼，繼續朝前走去。
“這裏多大，多少間牢房。”
刑部尚書拱手：“回皇上，總占地十公裏，可關押上萬人，共一百間牢房。”
上官婉君挑眉看向他：“這麽久，光是走路，都得費不少時間。”
刑部眾臣不明所以，刑部尚書拱手。
“回皇上，是的。”
上官婉君繼續抬腳前行，左右看看。
“那效率不是大大降低了？”
刑部眾臣一愣：皇上的話好像有道理。
未等刑部尚書回答，上官婉君又拋下一個問題。
“男犯人多，還是女犯人多？”
眾臣再次一愣：皇上這話何意？
看刑部尚書不回話，左宗澤思慮片刻道：“回皇上，男犯人多。”
“哪些案件的犯人最多？”
刑部尚書、左宗澤兩人對視，左宗澤回話。
“殺人。”
上官婉君輕輕笑出聲，在這陰暗潮濕的牢房，顯得有些恐怖陰森，眾人汗毛都立了起來。
“左大人，說了等於沒說。這能進刑部的，還能是個小偷小摸？”
麵對上官婉君的反問，左宗澤羞紅臉。
“是臣說錯了，還望皇上見諒。”
“那便再給你一個機會吧。”
“多謝皇上，這裏有山匪流寇，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也有殘忍殺害妻子丈夫的男人和蛇蠍婦人……”左宗澤還準備繼續時，上官婉君抬手示意停下。
“殺害妻子丈夫的人？無風不起浪，都有個前因後果。”
刑部尚書連忙點頭：“皇上所言極是，這凡事都有因果。”
途經一個牢房，一名女子雙眼無神，看著頭頂上空。
刑部尚書見到，連忙指了指。
“比如她，倒也是個可憐女子，丈夫為外室女子，把她不小心踹流產了，還讓她親自去伺候那女子，還為其養孩子。盡心伺候婆母，仍讓婆母不喜。
時常還造遇丈夫打罵，最後忍無可忍弑夫。”
聽完的上官婉君，忽的一停。
“刑部尚書，那你說這女子是對是錯？”
刑部尚書無奈歎氣，今兒個出門沒看黃曆。
“嚴格說起來，倒是這女子的夫君先負她，折辱她，還日常打罵，任誰也受不了。”
上官婉君已知曉刑部尚書的意思，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伸手拔下一根帶著珍珠的釵子，往一旁遞了過去。
“說的很好，朕就喜歡明事理，不顛倒黑白的說法。”
看到珍珠釵子近在眼前，刑部尚書一愣。
“臣謝皇上。”
上官婉君看向前方，婦人雙眼無神，如行屍走肉般看著頭頂。
“她傻了？”
左宗澤拱手：“精神好像不太正常，或許是受刺激太大。”
“死刑？”
左宗澤拱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