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關於戲份的問題。戰錘本身是個大框架群像劇,主角沒有影分身,他不可能同時指揮作戰、又跑去前線坐上坦克督戰、然後衝到雞賊堆裏手撕雞賊、再跳到下水道清雞賊。所以總會有人會作為臨時性的“攝像機”,“錄製”整個過程,這就是為什麽這裏主角、泰圖斯、凱恩分成三個方向描寫。如果你們不喜歡凱恩政委,可以忍一忍了,因為後麵幾乎都是“王侯將相,才子佳人”了。)


    管道中,


    過了一會兒,凱恩完全與地麵失去了聯係。安伯莉沒有說明她的通訊是否還暢通,但即使信號依然存在,他們要獲得增援也是不可能的。


    凱恩忽略著被困在管道裏導致的幽閉恐懼感,他努力集中精神專注眼前的任務。而就在他分神的片刻,崔貝克突然停在了他前麵。


    “怎麽了?”凱恩問道,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地停下。


    崔貝克說:“我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


    凱恩抬頭側耳,仔細聆聽,但除去他們自己的腳步和呼吸聲外,什麽也沒聽到。盡管小隊行動隱蔽,這些士兵六個月前還在相似環境中與蟲族作戰,絕不會疏忽大意。


    但管道的硬表麵放大了所有聲音,形成了重疊的回聲。矛盾的是,他們越小心翼翼地行進,自己的聲音就越顯得刺耳,這使得辨別其他動靜更加困難。於是,凱恩下令停下來,屏息靜待回聲消散。


    過了一會兒,崔貝克低聲說道:“聽那裏.......你聽到了麽?”


    凱恩聽見了,那是光槍的尖銳槍聲,還有一種相似卻更低沉的聲音,熟悉而又略顯詭異。凱恩猜測是因為回聲的緣故,但很快他們就會明白真正的原因。


    凱恩低聲確認:槍聲,大約500米之外。”


    凱恩此時讚歎自己在這個管道裏依舊方向感極佳,迅速辨別出槍聲來源,恰好位於安伯莉希望前往的方向。


    崔貝克看上去有些困惑:“你確定麽,長官?”


    “非常確定!政委是不會錯的,大兵!”


    凱恩答道,才意識到自己是隊伍裏唯一在這些管道中感到自在的人。當然,瓦爾哈拉的洞穴城市雖然與這裏類似,卻也有所不同。


    那裏是冰冷的岩洞,寬闊明亮,給了當地人一種奇異的歸屬感,而在這裏,環境更封閉,令人壓抑。


    然而,不管凱恩多麽想要避開,他都沒有合理的理由回去,隻得繼續前行,過了五分鍾,凱爾普在前方舉手示意停下。


    “怎麽了?”凱恩問。


    “屍體,很多屍體。”凱爾普低聲回答。雖然稍微誇張,但在他們進入通道內的寬闊空間後,地上確實散落了六具屍體。


    他們現在來到了管道的交叉口,這裏似乎是某個交叉點,有其他的通道在此交匯,四處都有通道入口。


    顯然,這裏曾被用作儲藏室,破損的儲物箱散落四處,所有存放的物品不見蹤影。破碎的照明燈似乎證明有人曾在這裏活動。


    凱恩用電筒照亮最近的一具屍體,那是一個身材結實的男子,穿著工作服,胸口幾乎被炸開。


    凱恩問道:“死的真慘。”


    她的目光因為思考而短暫地遊離,凱恩注意到小隊成員行動得十分專業,自動散開保持警戒,無需特別指令,這讓他感到滿意。


    他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安伯莉身上,期待她透露更多的細節。


    “有什麽想法嗎?”


    她遲疑片刻,然後回答道:“我也不太確定......”


    霍蘭比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指著一具屍體說:“長官,審判官,我猜你們可能想看看這個。”


    凱恩和安伯莉走了過去,霍蘭比指著那是一具年輕女子的屍體,剃著頭留著辮子,明顯被某種近戰武器切開了腹部。


    盡管凱恩見過很多類似的死法,但這種武器留下的傷口他並不熟悉。使用利刃的方法不一而足,但通常在同一文化中會有一些連續性,而這次不同尋常。


    凱恩觀察屍體上的傷痕,分析道:“還有其他人是怎麽死的,這傷口不像是光槍造成的,甚至不像是地獄槍。”


    “離子武器?”尤根猜測道,語氣中顯然帶著遲疑。離子武器通常笨重而不可靠,兩次射擊間隔很長。


    “這兒還有……別的東西。”


    霍蘭比將他們的注意力引向女子的屍體,凱恩最初認為霍蘭比的臉色不對,直到他注意到那具屍體,臉上缺失的一大塊肉,看起來是被牙齒撕扯下來的。


    自從上次遭遇蟲族,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傷口,盡管冷靜的內心隱約意識到,這些傷口和蟲族的攻擊方式不同,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東西造成的。


    “幹這些事的人,肯定和這些肉塊有仇。”


    安伯莉用電筒指向屍體幾碼外一塊血淋淋的肉塊........霍蘭比臉色更加慘白,顯然是強忍著不適。


    “有動靜!”索熱爾突然在通道口大喊。


    “你確定麽?”安伯莉再度查看她的感應儀,屏幕上依舊一片空白。“沒有任何人類生命跡象。”


    “那非人類呢?”凱恩問。安伯莉聳了聳肩。


    “它隻被校準為............那是個克魯特人!”


    “停火!不要開槍!”


    她又喊了一聲,她的聲音被她袍子裏的某種聲音放大裝置給放大了,但這次,令凱恩驚訝的是,她口中發出的則是鈦族語言。


    很明顯凱恩不是唯一一個對此感到驚訝的人,因為對麵立刻停了火..........


    過了令人緊張的一小會兒之後,對方以同樣的語言作出了回答,然後她向我招呼示意。“待在原地別動。”


    安伯莉向前走去,站在房間中央最大的一塊空地上,打開了電筒。而凱恩此時立刻走上前將安柏莉護在了身後,這個行為反倒是讓安柏莉有點意外的挑起眉毛。


    凱恩感覺安柏莉就在送死,如果外星人想耍陰招,她的動作無異於舉著個大牌子,上麵寫著“打我啊,我在這兒!”


    就算之前槍火的閃光已讓她的身影隱約可見,現在她簡直是個活靶子。


    凱恩暗自佩服她的勇氣,再次提醒自己,這位年輕而魅力四射的女子實際上是一名帝國審判官,擁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資源。


    “有動靜。”索熱爾低聲說道。感謝他的狙擊訓練,他自第一眼看到對麵便一直緊盯他們的動向,停火的命令對他幾乎沒有影響。


    狙擊鏡的十字準星牢牢鎖定了對方會探頭的地方。


    凱恩眯起眼試圖看清暗處的情形,但飄浮的煙霧刺痛了他的眼睛,竄進胸口,隱約可見的影子漸漸顯現出來。


    最先出現的是鈦族人,他們的軍服獨特,黑色和灰色迷彩的硬殼護甲與周圍陰影融為一體,讓他們在這滿是塵埃的迷宮中如同幽靈。


    鈦族人後麵跟著三個克魯特人,三張凱恩並不想多看的麵孔。當他們走進房間時,其中一個嗅了嗅空氣,轉頭望向凱恩的方向,讓他不安的是,那克魯特人竟然徑直朝他走了過來。


    “不對啊!鈦族人不是已經撤離了嗎?怎麽他們還在這裏?是被雞賊們困在這裏了嗎?”


    與此同時,安伯莉繼續用一種奇怪語言與鈦族人交流,一個士兵走了出來,站在六名隊員之前。


    凱恩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聽多了也察覺出談話不順利的跡象。


    “審判官,有什麽問題麽?”凱恩試探性地問了一聲,努力讓自己顯得冷靜,盡管克魯特人一步步逼近,


    “他們大概勉強相信我們。”安伯莉簡短地回答,隨即繼續與鈦族人交涉。


    凱恩堅持道:“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


    他的眼神不由得落在那步步逼近的克魯特人身上,注意到它的長槍上配著一把沾血的戰刃。被剖開的女人的模樣突然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不由得讓凱恩脊柱發麻。


    “他們不懂哥特語。”安伯莉嚴厲地說道,她的話裏暗含著:“閉嘴,讓我來”,這不容置疑的意味。


    “那他們怎麽審訊俘虜呢?”維拉德小聲嘀咕,接著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隻要上去攮對麵幾刀,對麵不就自然什麽都交代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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