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餘董事離著路平南越來越近,突然大叫一聲。


    “乃去死吧……”


    他把手裏端著的濃白液體,往路平南的嘴裏灌。


    路平南隻是愣了一下神,因為他聽到餘董事說話突然不利索了。


    不過他憑借本能朝旁邊躲開了,還是晚了半步。


    差不多有半口那種液體被灌進了路平南的嘴裏。


    其餘的全撒在了路平南的身上。


    “咳咳……”路平南感覺喉嚨裏特別特別燙。


    他立即覺得這個液體有問題,想用力咳出來。


    但是路平南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救、救……”路平南根本喘不上氣,身體一歪,直接從床上栽到了地上。


    “哈哈……不愧是偶……”餘董事還沒激動完,他也倒在了地上。


    路平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餘董事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林醫生帶頭衝進來的時候,還以為路平南做了什麽,把餘董事給整成這樣。


    一直到發現路平南幾乎沒了呼吸,又聞到他衣服上和口腔,都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林醫生的臉色瞬間變了。“不好,是毒藥,趕緊拿他的衣服去化驗。”


    林醫生把掉在地上的杯子一片一片撿起來。


    上麵還殘留著一點液體。


    路平南被灌了毒藥。


    而加害者,嘴歪眼斜。


    這個藥呢,有一點敵敵畏的成分。


    不過買到了假藥。


    路平南很快就從搶救室出來了,基本就是簡單洗了個胃。


    而餘董事,聽說路平南什麽事兒也沒有,他自己買的還是假藥。


    又一次被氣暈了過去。


    餘董事氣性這麽大,主要是因為他是餘蔓的娘家親戚,在柳氏這麽多年兢兢業業,以前特別得柳老爺子賞識,後來通過自己的努力有了現在的成績。


    他覺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柳氏集團。


    可是到頭來,柳雨煙也不領他的情。


    餘董事在病房裏叫囂,渾身抖動,歪著嘴。


    “凶……手,啥人……人凶……”


    那名餘警官過來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他去找了路平南。


    路平南身後的床被搖起來一些,他閉著眼睛搖了搖頭。


    “不用管他了,他現在恐怕連下床都困難了。”


    餘警官也是又把問題扯到了餘蔓被炸成植物人的事兒上。


    他今天主要是為這件事來的,而且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路平南的臉在看。


    “吳勇說你當時眼睛就時好時壞的,這才給他一大筆錢,讓他用花瓶砸的餘蔓。”


    路平南輕輕皺了皺眉。


    他的表情看上去淡淡的,似乎這麽嚴重的控訴說的不是他。


    餘警官辦案經驗豐富。像路平南現在這種淡定,要不然確實是什麽沒做過。否則,這個人的心思太可怕了。


    路平南還是搖了搖頭。


    “那段時間我跟吳勇沒有接觸過。後來是我的主治醫生周醫生受到醫院的幹預,他才當了我兩天的主治醫生。再後來,吳勇這個人就非常莫名其妙幹擾我的治療。”


    路平南輕歎了口氣。“你們不信可以問護士站的護士,他們都聽到吳勇要把我趕出醫院。”


    餘警官已經找那些護士問過了。


    確實如路平南說的一樣,吳勇這個人特別的莫名其妙。


    屬於那種幹啥啥不行,啥事兒都要摻一腳的。


    而吳勇剛才在警局裏,就是一頓抱頭痛哭。


    “警官啊,都是我的錯。我當時就不該心軟。我就是看著路平南太可憐了,那麽年輕就得了腦癌。眼睛都看不清了,我心軟啊……”


    他的話和行為是很符合他這種性格了。


    不太像撒謊的樣子。


    餘警官感覺自己陷入到一個怪圈裏。


    他們每個人說話都像是真的,可都又能找出破綻來。但是當他提出新的問題時,這個破綻馬上又被圓上了。


    尤其是路平南,最早負責的警官也把卷宗拿給他看過。


    對於用花瓶砸餘蔓這件事,所有的苗頭都指向的路平南。


    可是最大的問題也出現了。


    路平南沒有動機。


    他傷害餘蔓,這種行為對他自己沒有一點好處。


    而基於路平南平時工作的表現,以及為人情況,能判斷出他並不是一個頭腦發熱一時衝動的人。


    和餘警官說話的同時,路平南開始一陣陣頭疼。


    他慢慢縮進了被子裏,時時咬著牙,慢慢顫抖了起來。


    本就看著不健康的臉色,眨眼間就成了青白青白的。


    餘警官看過去。


    立即就能感覺到,路平南確實活不了幾天了。


    臉色就是個死人的樣子。


    “路先生,你要想清楚,有些事,逃避不掉的。”


    餘警官說這樣的話,並不是直接就確定了路平南是凶手。而是習慣性地給對方壓力。


    隨後,他就摁了急救鈴。


    林醫生給路平南打了鎮定劑後,才跟餘警官打了招呼。


    “吳勇那個人很少說真話,不過他近一段時間來跟一個人走的很近。”


    許平宇唄。


    餘警官已經查過了。


    隻是那段時間許平宇骨折了,而且是一條腿骨折,另一隻腳腕重傷,站都站不起來。


    餘警官其實也懷疑許平宇的。


    甚至還查了他的醫療記錄,他是骨折沒幾天後另隻腳腕受重傷的。當時都是在傷得很重的情況。


    不得不說,許平宇的運氣太好了。


    明明餘蔓受傷的時候,那時他的右腿剛骨折。


    後來又傷了一次,這次腿傷進了手術室。在這次手術後沒兩天,許平宇的左腳腕也傷著了,又進了一次手術室。


    而許平宇最早那次出車禍,時間相隔太遠。


    自然而然會讓人以為他當時是無法站立的。


    餘蔓這件案子,其實到現在仍然可以被認為是有可疑凶手。


    卻不能定罪。


    但是餘警官負責的另外的拔管兒案子,倒是很好定了。


    凶手都被別人看到了。


    雖然是監控出了問題,但是同病房另一個被認為癡呆老人,居然指認了凶手。


    堪稱奇跡呀。


    餘警官同路平南告別的時候,淡淡說道,


    “希望你也能創造奇跡,到時候為自己洗刷冤屈。”


    柳雨煙在門口與餘警官碰到了,她要聽到答案。


    餘警官卻非常遺憾。“柳總裁,恐怕吳勇也帶不了幾天。餘蔓女士被花瓶砸中的時候,有人是看到吳勇的。他沒有作案時間。”


    “不過……”餘警官給柳雨煙一個信息。


    “吳勇肯定是認識真正的凶手的,而且對方拿捏住了他的把柄。他現在的嘴撬不開。他所說的,離真相很遠。”


    隻是,餘警官並沒有說路平南不是凶手。


    柳雨煙進病房後,路平南已經昏睡過去了。


    她走到窗邊,往樓下看了看。


    “噢,下麵風景不錯吧?”


    一個冷冷的聲音,在柳雨煙身後響了起來。


    “要不然,你站下麵,我用花瓶砸你看能不能砸中?”


    是陸冰雪。


    柳雨煙很煩她,按照血緣,她還是路平南的堂姐。


    以前還當著自己的麵親路平南的臉。


    真是個瘋子。


    陸冰雪站在窗戶邊,朝下麵看了看。


    “我覺得路平南站在這,肯定能砸中下麵的人,他以前不是經常陪你練拳的嘛。許平宇那個弱雞,我倒覺得夠嗆了,他狗的女人倒是挺有一手的。”


    柳雨煙臉色陰沉。“陸冰雪,你什麽意思?”


    陸冰雪笑了起來,牙白白的。


    “路平南最近改遺囑了,以前說好他死後把財產都留給我的,現在全沒了。”


    隻有屍體歸她,這條沒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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