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煙早就知道三年前的事。


    但是,她覺得這隻是一件小事而已。


    李榮花身邊發生類似的事,並不算少的。


    隻是,最後都被李榮花用錢擺平了。


    能讓李榮花一直記恨到現在?


    柳雨煙覺得很難置信。


    可是看著路衡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都過去那麽久了,她還會因為這樣的小事記恨你嗎?”柳雨煙不信的,她對於路家的人和事,都是習慣性地持懷疑態度。


    “會不會是誤會了,李榮花並不像那種小心眼的人。”


    “李榮花確實不是。”陸冰雪也跟了過來,她身上還帶著一隊保鏢。


    “但是,文連的家人正式起訴李榮華。這件事到時候被爆出來後,不僅是她,還有她的李氏集團,都會跟著一同遭殃。”


    所以不難想像,李榮花急著要把路平南弄過來,就是為了出口氣。


    一個心理扭曲的變態,又是懷恨在心。


    路平南被她握在手裏,即使最後能活著。


    那樣的下場,都無法想象的。


    “文連還有一幅健康的身體,都接受不了這種事。自殺不成,最後活活把自己逼瘋。”


    陸冰雪這時候也暗暗後悔,她當時要是攔下來就好了。


    她當時那麽做,都是為了路平南好。


    沒想到,會發生文連家人反撲的事。


    誰也不會想到的。


    意外永遠來的這麽突然。


    這些在豪門裏呆久的人,對小人物都是充滿輕視和鄙夷的。


    在他們眼裏,小到如螞蟻般的,怎麽去扳倒如蒼天大樹般的豪門?


    但是,蚍蜉撼大樹。


    結局,未可而知。


    柳雨煙也意識到了,和李榮花的李氏集團合作的項目,恐怕也是要打水漂了。


    既然毀約了。


    那路平南,就可以回來了。


    一想到剛才已經是渾身是傷的路平南,柳雨煙竟然有些站不住。


    她驚慌失措了起來。


    腦子一直“嗡嗡”地在響。


    “我、我有艘遊輪,也在這邊靠著呢。”


    柳雨煙終於想起來了。


    她這兩年總是胡鬧時,就愛帶著那些高大的男模,來她的遊輪上玩。


    無論平時是有人照看的,隨時可以出航。


    李船長看是柳雨煙,又聽到去追李榮花的郵輪時,這位船長,立即工作了起來。


    很快,就找到了大隻船的身影。


    路衡緊張地在船內來回地走,他一點都安靜不下來。


    隻是氣氛很壓抑。


    沒有人說話。


    柳雨煙垂著頭,心中的愧疚與不安感,越來越濃烈。


    她是親眼看著,路平南隨著李榮花的那艘遊輪消失在她的視野當中的。


    柳雨煙看了眼周醫生,用遲疑的口吻問道,


    “路平南,真的是病得很嚴重嗎?是……”


    “沒什麽。”


    路衡突然打斷了柳雨煙的話,他是個好脾氣的人,現在卻一點也不想路平南與柳雨煙之間再有什麽瓜葛。


    “你們是要離婚的,他怎麽樣,與你無關。”


    而周醫生隻是微微地朝她點點頭。


    柳雨煙渾身覺得一陣陣發冷,寒涼徹骨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了。


    她有些想念路平南用溫暖的身軀,包裹著她。


    輕輕摟她在他懷裏。


    “總裁,已經看到那艘船了。”李船長在海上的經驗豐富,用最快的速度趕上了李榮花的那艘船。


    在那艘豪華的遊輪上。


    路平南剛醒。


    魏民一直在旁邊看著。


    這次給路平南用的藥,都是國外的高保密實驗室研發的新藥。


    全都是好東西。


    可為民恨不得遠離路平南,這幾份錢是真的不好掙。


    他剛才還給陸冰雪發了這邊的定位。


    唉,他是真的不容易。


    全都是大佬,連那個半死不活的路平南在內,他一個都得罪不起。


    “我給你再打兩針營養液,你是不是好久沒照鏡子了?”魏民希望陸冰雪他們趕緊來,自己好脫身。


    “你就像上個世紀60年代那些常年吃不飽飯的人,身上除了骨頭,還是骨頭。”


    路平南微微扯了下嘴角。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現在的處境了。


    那個李榮花比上次見的時候,手段更加殘忍。


    雖然路平南也活不了幾天,但是卻不想死在這種變態手上。


    他用手指了指旁邊的藥櫃子。


    “你想讓我給你繼續用一些好藥?”魏民嘖了兩聲。


    “可是有些藥都沒驗證過,你用了,未必有什麽好處。”


    路平南輕輕搖頭。


    他現在根本顧不得這些的。


    而且,他一個腦癌病人,還需要擔心什麽嗎?


    路平南繼續用手指了指。


    “好吧。”魏民也不想看著就能死在自己跟前。


    連著給路平南打了三針後,又輸了兩袋新藥。


    唉,竟然是聽天命吧。


    反正……


    李榮花的腳步聲從魏民身後傳來,她是來看看路平南死了沒。


    “幸好沒死。”


    李榮花以前從不怕這種事,但是,文連的家人已經起訴她了。


    有關部門就會全麵介入。


    這樣一來,就會把她過去所有的醜事全部會被查出來。


    李榮花快恨死姓路的了。


    要不是三年路衡多管閑事,那個文連早就自殺死了。


    哪有現在這麽多的麻煩。


    “給他多用些藥。”李榮華突然露出殘忍的笑容,極其的滲人。


    “姓柳的那女的又追來了,看來是想給我表演夫妻情深。這兩個賤人,我不會讓他們有好果子吃的。”


    魏民在給路平南打的是營養針,故意說,“哎呀,打了這麽多藥,人就廢了。”


    “怕什麽。”李榮花還是以前的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我可不是這麽容易就被擊倒的。這對賤人,耍著我玩,我就讓他們生離死別。”


    魏民打針的手,抖了好幾下。


    李榮花又陰惻惻道,“多用藥,最好能讓他站起來。”


    “好。”


    路平南輕輕睜開眼睛,又慢慢閉上了。


    一直到冷冽的海風吹來,他才又睜開了眼。


    那些新藥的藥效很快。


    路平南感覺現在身體有了力氣。


    而李榮花讓兩個保鏢抬著路平南到欄杆的位置,而她抬頭朝著靠過來的遊輪揮了揮手。


    “柳總裁,簽了合約又毀約,你還真行啊。”


    柳雨煙的眼睛一直在看著路平南,就見他已經被換了幹淨的衣服,可是臉色如白紙一樣。


    眼睛裏,沒有任何神采。


    路平南被兩個保鏢一左一右各提一條胳膊,搭在遊輪的欄杆位置。


    柳雨煙隻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發軟,嘴唇有些幹澀。


    “李榮花,合約是要雙方守約才行。你們李氏集團,眼看著要被全麵清查了,你我的項目,根本不可能進行下去的。”


    “哦,我是看出來了。”李榮花用手一指路平南。


    “看來,外麵都傳你把他當條狗,也不是那麽回事。但是,現在他在我手上,你又能把我怎麽樣?”


    “嗬”


    路平南輕笑出了聲。


    他的聲音總帶著一種沙啞,這是他生病以來的一種變化。


    “我的命,由我作主。”


    路平南根本沒有看柳雨煙一眼。


    看一眼,疼一下,他真的是受不了的。


    說好了放下的,忘記了。


    卻對上那雙眼睛時,又通通丟盔卸甲。


    潰敗成軍。


    路平南不想要了。


    他不願意再愛下去了。


    至少,現在自己還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路平南稍一用力,就甩開了那兩個保鏢的鉗製。


    他們以為路平南是個和活死人一樣的,並未用力,正好給了路平南可乘之機。


    路平南直接從遊輪的欄杆上,翻了出去。


    “撲通”一聲。


    路平南,他跳海了。


    柳雨煙,又一次看著路平南,消失在她的眼前。


    消失在海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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