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和禮壽怎麽說的,別人費了那麽大的口舌都沒勸得動,你上去三言兩語就將禮壽勸下來了?”疲憊的莫禮壽被幾名兵士從懸崖邊抬下將軍嶺,薑林看著遠去的隊伍,欣慰地點了點頭,朝黑石月和順姬以及一幫保姆站立的方向走去。


    不等薑林走近,黑石月和順姬便迫不及待地朝薑林問道。


    “先別忙問這些。來,讓我先抱抱我兒子。”薑林從大老遠就盯著二女懷中的孩子,沒等走近便伸出了雙手來。


    “哎呦,大郎長得好結實啊。”薑林從黑石月懷中接過孩子,此時的孩子距離出生已經快三個月,身體硬邦了不少,比之剛出生那會好抱得多。


    “噗嗤!”一側的順姬和眾保姆笑出聲來。


    “你們笑什麽?”薑林扭頭看了看眾人,有些不解地問道。


    “首領,你從月夫人懷中接過的是二郎,順姬夫人懷中的才是大郎。”一名保姆上前遞上給嬰兒擦口水的布巾,對薑林說道。


    “我……”薑林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嬰孩,孩子此時也瞪著兩個大眼睛正在看著薑林。


    薑林又朝順姬懷中的嬰孩望了一眼,嬰兒在這個時段其實是很難辨認的,尤其像薑林這樣的自打孩子出生便離開快三個月的,確實分不出來誰是誰。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月抱著二郎,順姬抱著大郎?”薑林朝兩位妻子看了看,不解地問道。


    “也不知為何,隻要我抱大郎,大郎就哭鬧個不停,反而順姬抱著就沒事。二郎也是如此,隻要順姬抱二郎,二郎也不老實,我抱上就安靜。難怪巫他們說當日生這倆小家夥時抱錯了,有時我都懷疑是不是當日真的抱錯了。你看吧,現在整日裏大部分時間都是我照顧二郎,順姬照顧大郎。這倆熊孩子,也不知道隨誰了?”黑石月嘴上嗔怒著,上前從薑林手上接過了孩子。


    薑林自然明白接下來要趕緊去順姬手中接過屬於黑石月的孩子來才能平息黑石月這番亦真亦假的怒意。


    “二位賢妻辛苦了。”薑林望著兩個已經長大了不少的兒子,又看了看兩位嬌滴滴的妻子,心中油然而生一陣愧意。


    “夫君說的哪裏話,我們早已是一家人,夫君再如此客套,可就真不將我與月姐姐當自家人。”順姬假裝生氣,上前拍了拍薑林的後背。


    “哎呦!”順姬這一拍不要緊,正好拍在薑林在返回路上時,被山上的一塊小兒拳頭大小的落石砸中的地方。雖然已經過去十餘日,但現在受到擊打,還是有些疼痛難忍。


    “夫君,你怎麽了?”順姬見薑林的模樣不是裝的,趕忙收回了手。


    “無事無事,就是後背受了點傷。”薑林垂下頭,親了親懷中孩子的臉蛋,躲開了順姬的目光。


    “不行,快脫了衣服讓我看看是什麽樣的傷?”順姬見薑林躲閃的目光,心中狐疑起來。


    “淨胡說八道呢,這麽多人在這,怎麽上來就脫衣服呢。”薑林開著玩笑,準備將順姬的話搪塞過去。


    “你們幾人先抱著兩個孩子離開,我們給首領檢查檢查後背的傷勢。”黑石月也明白了過來,轉身將孩子遞給邊上的保姆,拿出了自己首領夫人的架勢來。


    一名保姆上前從薑林懷中接過孩子,與其他人一起朝著遠處走去。待方圓百米不再有其他人時,順姬和黑石月終於對薑林動手了。


    “唔……”當上衣褪去,一直站在薑林身後的順姬看清了薑林後背的情形,雙手捂住了嘴,兩股熱淚奪目而出。


    一直隻顧著為薑林整理淩亂的頭發,將發絲裏的雜草清除幹淨,以及查看薑林臉上的幾道疤痕的黑石月見順姬如此,趕忙掰過薑林的身體瞧了個仔細:“這他x的是誰幹的?夫君,你這一身傷是誰幹的?老娘我饒不了他,是誰,是誰?嗚嗚……”


    二女顫抖著雙手,撫摸著薑林已經不再光滑的後背,想著當日夫妻恩愛之時最喜歡撫摸薑林光滑、結實的後背,以後……這氣便不打一出來。0


    “這天下還能有誰有能耐在我身上留下這麽多傷,我還不敢還手反抗的?除了我那嶽父老大人,還能有誰?這也怪我,我這次去朝歌城本來就是去上演苦肉計的,隻是這苦肉計演得有點太真了而已。”薑林平靜地說著,二女聽罷,頭靠在薑林的後背之上,淚水順著薑林的後背流下,洇濕了薑林的下衣。


    “姐夫……我x,這是做甚?你們就這麽等不及了麽?趕緊穿衣服。”二十米開外,得知薑林返回的紅石郊仗著身份特殊,不顧那些保姆的勸阻登上了將軍嶺,待看清三人的情形,誤會了三人所做的事,趕忙將身子轉了過去。


    “我叫你胡說八道。”順姬心中的無名火早已無處發泄,紅石郊一嗓子將順姬嚇個不輕不說,這嘴上還亂說一氣。順姬三步並作兩步,揪著紅石郊的耳朵便將紅石郊揪到薑林身後。


    “你自己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姐夫為了你和洪弟的事,去朝歌城被父王……被那人打成了什麽樣?子郊,我今日告訴你,別人如何我不管,你和洪弟此生若是敢負你姐夫,我第一個不會饒了你們。”順姬鬆開揪著紅石郊的耳朵的手,一腳踹在紅石郊的膝關節處,紅石郊登時跪在了地上。


    “姐夫,你怎麽傷成這熊樣了?”紅石郊望著薑林後背鞭笞留下的傷痕,雖然傷口在莫禮紅和一眾醫官的照料下已經愈合,但凹凸不平的痕跡此生再也無法消除。這鞭痕至少三十下,那酸爽……


    “也怪我,太大意了。”薑林轉身將紅石郊扶起,將此次朝歌城一行大致的情況對眼前的三人說了一遍。


    “這個申公豹……”順姬聽罷,咬牙切齒的樣子讓薑林也有些害怕。


    “順姬,豹哥當日的想法不能說有錯。嶽父大人那裏,君心難測,誰也說不準,豹哥這個做法其實是最穩妥的。再說,豹哥可是與我一起受了刑的,我這歲數還好,豹哥那麽大年紀……若不是豹哥讓人提前準備了人參給我們吊命,說不定我們早就命喪地府。所以,待日後豹哥來了晉陽鎮,你們一定要好生對待豹哥,切不可因為此次之事慢待了豹哥。”薑林轉身安撫起身邊的兩位妻子來。


    “姐姐,我以後一定會好好聽姐夫的話的。”紅石郊眼巴巴地看著眼前的三人秀著恩愛,朝順姬說道。


    “郊弟,有件事你記一下。你們這些從朝歌城來的,還有從南邊幾個方國來的,當日與我一起謀劃了朝歌之行的那幾人,每人必須接受鞭笞三十的懲罰。”


    “這懲罰不是為我出心中的那口惡氣,是為了葬禮之上那二百名被吊死的奴隸。我不知道也就罷了,你,當今的王子,你能不知道你二人的葬禮之上會有奴隸殉葬的事?還有那幾個貨,他們能不知道此事麽?當日謀劃此事之時,你們幾人但凡有一人能想起此事,我定不會實施此計謀,可惜啊,可惜了那二百人了。那可是二百條活生生的無辜的生命啊,就因為你們幾人的大意。”


    “你還別不服,此事我在朝歌城的時候就說過一次,今日我當你麵再說一次。待入了冬,等窩冬的時候吧,那時候也沒什麽事可做,你們受了刑,也有時間好好休養。”薑林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紅石郊,便要拉著兩位妻子朝將軍嶺下走去。


    “你呀,不爭氣的東西。”順姬上前用食指在紅石郊的額頭狠狠地指了指,又上前挽著薑林的胳膊。


    “夫君,你還沒說你到底是怎麽勸禮壽的?”三人走了一段路,好奇心較重的黑石月停了停,朝薑林問道。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給他畫大餅而已。”薑林輕飄飄地答道。


    “畫大餅?什麽東西?大餅是什麽東西?”邊上的順姬也好奇地問道。


    “就是給他再設定一個未來的目標,讓他朝著這個未來的目標去奮鬥去努力。”薑林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輕飄飄的答道。


    “那你給禮壽設定的目標是什麽?還有什麽東西能替代他那些信鴿呢?我也是剛才勸解他的時候聽楊戩兄弟說的,他的那些信鴿已經可以在晉陽鎮和青石穀之間快速地傳遞消息,不久便要從更遠的地方傳遞消息。我想不通還有什麽東西能替代他那些信鴿。哎,要說這些信鴿真是可惜,比每日往返於晉陽鎮和青石穀的那些通信兵真的快不少。怎麽就被黃鼠狼給禍害了呢?”黑石月朝薑林問了一句,接著又自言自語道。


    “我告訴他,有一種設備,遲早要替換掉那些信鴿。那些信鴿傳遞消息其實有很大的局限性。信鴿也會迷路不說,傳遞消息其實也不是很及時,另外就是信鴿的繁殖、培育、馴化等過程很難把控,很難大範圍的進行操作,最終還得是靠我說的那種設備來傳遞消息。”薑林想著剛才給莫禮壽說的那些話,信心滿滿地對二位妻子說道。


    “夫君,真有這樣的設備嗎?在哪裏?我能不能看看?”順姬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心,拉著薑林的胳膊問道。


    “有肯定是有,但現在還沒造出來。我今日給禮壽兄弟說的,三到五年的時間,我們一定會造出那樣的設備來,到時候他就是我唐方負責使用這些設備的人。”


    “另外,二位賢妻,此次朝歌一行,我受的傷害太大了。我指的是我心理上的傷害。接下來的這段日子,我們唐方一定要加快發展的步伐,我可能會比較忙……”薑林想起回來路上的那些設想,忙對二位妻子說道。


    “無妨,隻要你每日知道回來睡覺就好。我和順姬妹妹已經商量好了,以後你就我這裏住一晚,她那裏住一晚,如此輪流著來,省得你早早地煩膩了我們。嘿嘿……”黑石月前麵說的正經,後麵實在是憋不住,笑了出來。


    “姐姐,姐夫,要打情罵俏還是等回去再說,這裏人多。”紅石郊從身後追了過來,待超過薑林三人時,拋出了一句,接著一溜煙跑的沒了人影。


    “這家夥……苗妹不在,這家夥簡直囂張的過分。”黑石月望著紅石郊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說道。


    “哎,其實可以理解。二人新婚燕爾,就被我拆開分居兩地,這是恨我啊。話又說回來,自我離開的這段時日,南邊一直沒傳回來什麽消息,真是讓人擔心啊。”薑林目光望向南邊,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有啊!十多日前,南邊回來過幾名信使,說是周國的信使抵達了古堯都之地那裏,還說周國太師上次回去與西伯侯商討後,同意了夫君的條件。楊戩兄弟他們幾人最近就在著手陸續安排釋放周國的那些戰俘,嬈妹、苗妹她們二人此時可能已經進入涑陽城,開始接納小虞國和胥國。”順姬想起十幾日前的事情,朝薑林說道。


    “可是我剛才和平來將軍嶺的路上我還問他,他說沒有從南邊傳回的消息啊。”薑林停下了腳步,望著順姬有些狐疑地說道。


    “夫君啊,說起平,要不你還是給他把婚事辦了吧。這孩子好是好,聽話、也負責任,但就是愛往他那未婚妻家裏跑。我剛才說的這件事,平壓根就不知道。那兩日說是他未婚妻家裏出了點事,我允其兩日假期讓他幫他未婚妻家裏處理事情。我看哪,你再不允其舉辦婚禮,沒準哪天會先生出個娃娃來。”順姬望了一眼薑林,算是解答了薑林心中的疑問。


    “那倒不用,我這次回來就是要深化改革的,像平這個年紀,必須入軍中服役了。待其服役完畢,再說結婚的事也不遲。隻是從南邊傳回來的消息,我需要盡快和楊戩兄弟他們確認一下,涑陽城那裏既然已經到手,就要好好經營,那裏將會成為我們最重要的據點,跳往統一的跳板。”薑林說著,拽起兩名妻子的手,朝將軍嶺下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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