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前去探察的兵士回來了!”隱藏在廢墟裏的這個臨時營地內的主帳中,申公豹正在考慮何時啟程返回朝歌的事情,門外的衛士朝帳內通報道。


    自晉陽鎮外亂石灘紅石郊和紅石洪二人非常決絕地向申公豹表明了不會跟其回朝歌城起,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天,這四十天裏,申公豹一路避開了虞國和周國聯軍的進軍路線,撤到了原黎國的地方,這裏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荒蕪之地。


    西伯侯姬昌在世時,便發生了史上有名西伯戡黎事件。以前由於黎國人口眾多,國力強大,所以給姬昌以及姬發蓄意伐紂的謀略形成極大威懾和心理障礙。他們會認為縱然克紂,也難以克黎。所以,借“黎侯不從王命”之機,冠冕堂皇地采取了替紂伐黎的辦法,對黎國進行了一場大規模的殺戮。“西伯戡黎”是中國古代最大的一場無辜的殺戮。《詩·大雅·桑柔》曰:“民靡有黎,具禍以燼”。殺戮之殘可謂雞犬不留,此後,黎人四方逃散,遠走他鄉。


    停留在過去強大、繁榮的黎國故地之上,申公豹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的行動。明知虞國和周國要進攻唐方,明知大王的兩位嫡子子郊和子洪都在晉陽鎮,自己當日為何一怒之下離開了唐方,而不是留下來一起抵抗。


    其實並不是申公豹良心發現,而是此次出使的目的便是尋找二位王子,現在人已經找到了,但是轉眼間便有可能會如同腳下這片土地上曾經發生過的慘狀一般,被虞國和周國的聯軍屠戮殆盡,自己回去怎麽向大王交待?難道就輕飄飄地說一句二位王子不願回來?虞國和周國聯軍將唐方晉陽鎮已經夷為平地,二位王子和王女生死不明?敢這麽說,大王還不讓自己嚐嚐炮烙的滋味?


    思來想去,申公豹決定在返回朝歌城之前,要將現在的情形打探清楚才行,否則回去無法交差啊。所以在二十日前抵達黎國故地後,便派出了三名兵士前往距離此地較近的虞國打探消息。這一去,就讓申公豹期盼了足足二十日的時間,等的已經心煩氣躁了。終於,將人等回來了。


    “快叫進來。”申公豹起身,朝著帳門邊走邊喊道。


    “呼!”的一聲,帳門的簾子從外麵被人掀起,三名兵士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朝申公豹大禮參拜。


    “國師大人,我們三人在虞國打探到了一些消息,特來向國師複命。”兵士們單膝跪地抱拳朝申公豹說道。


    “快快道來。”申公豹上前將兵士扶了起來,自己回到了主位上,指了指邊上的幹草墊,示意三人坐下說。


    “是。我三人率先潛入了虞國北邊的小虞國內,等候了多日,終於等到了來自北邊的消息。此次進攻唐方的虞國和周國聯軍,又被唐方擊潰了,並且虞國的首領虞華和周國去歲被俘的使節在戰陣之上被唐方射死了。那天周國的一名使者護衛著虞華和周國使節的屍體返回,向國內通報戰敗的消息以及帶回了唐方贖人的條件。小虞國的新任國君像爹娘一般趕赴城外迎接虞華和那使節的屍體,還全身批麻,親自打著招魂幡為二人開道……”一名口齒伶俐的兵士聲色並茂地朝申公豹講述著。


    “你是說虞華和周國使節的屍體都已經運回來了?”申公豹打斷了兵士的話。


    “是的,已經運回來了。我們跟著運送屍體的隊伍一起到了安邑城,虞華的兒子虞丹得到消息當即就接任了虞國首領之位,於虞華和周國使節靈前發誓要為父報仇,並且下令用三百孩童血祭虞華。”兵士說話的嗓門漸漸變得沙啞,申公豹指了指自己麵前矮幾上的水罐,兵士道了聲謝,便端起水罐如同牛飲一般。


    “這虞丹還真是大手筆啊,便是連商王這樣的地位,頂多也就讓百名成人奴隸陪葬而已,這虞丹竟然要用三百名孩童血祭虞華,就不怕有違天道嗎?”申公豹想到虞丹的僭越行為,有點不樂地說道。


    “國師大人真是神了,那虞丹下了此令不久,虞華的墓室便被雷劈坍塌。虞國的巫祝卜卦說上天對虞丹下令三百孩童血祭虞華之事不滿,後來虞丹便取消了此令,改為百名奴隸絞死陪葬。安邑城通往虞華墓葬的道上,掛的全是奴隸的屍體。”三名兵士紛紛豎著大拇指對申公豹一通猛誇,申公豹朝兵士擺了擺手,自己開始思索起來。


    “有沒有唐方傷亡的消息?”申公豹背負著手,在帳內躲了幾步,朝三名兵士問道。


    “這些……沒打探到。如果要打探唐方的消息,恐怕還得去唐方一趟才行。”兵士們有點膽怯地看了看申公豹,懦懦地說道。


    “看來我那賢弟還真是有兩下子。唉,可惜了,可惜錯過了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倘若當時我留在了唐方和他們一起抵禦虞周聯軍,如此一來便更能贏得他們的信任,說不定兩位王子……唉,都怪我當時氣暈了頭。來人……”申公豹朝帳外喊道。


    “國師大人,請問您有什麽吩咐?”門外的衛士撩起門簾走了進來,朝申公豹行禮問道。


    “傳我命令,四處搜集補給,五日後啟程,去唐方。”申公豹下令道。


    “國師大人,為何又去唐方?”帳內的四人不解地望向申公豹。


    “嗯?我的事還要向你們請示嗎?”申公豹眉頭一蹙,四人趕忙連聲稱不敢,依次退到帳外。


    “我這賢弟還真是有能耐,我得再去看看他。”申公豹想著那日分別之時的場景,心中暗暗地生出一陣愧意。


    西岐西伯侯府內,這一天一大早便張燈結彩。侯爺的妾室令姬昨日剛剛確認懷了身孕,這讓侯爺心中可是樂開了花,下令酒宴三天以示慶祝。前段時日姬發因為被唐方連番打擊,身體出現了一些狀況,許久都未成功地與幾位妻妾完成人倫之事。


    後來虞國的首領虞華在立春節時前來請罪,並且給侯爺出了一個看起來非常完美的攻擊唐方的計劃,一下子讓姬發的雄心重新得到了振作,身體自然也開始恢複了往日的神勇。這些時日與眾妻妾陰陽調和下來,心情真是無比的暢快,加之算算時間,呂他將軍率領周國和虞國的聯軍此時應該已經將近千裏之外的唐方擊潰,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唐方首領擒獲,旬日便可返回西岐獻捷。如此一來便會讓那些因為去歲伐商不利,心生怨念的一眾小諸侯和方國看清形勢。


    令姬懷孕,侯爺自然是不能宿在令姬那裏。這些時日侯爺一直住在令姬夫人的宅中,早就惹得一眾妻妾心生不滿,現在竟然還寶刀不老,近四十歲的年紀還讓令姬懷了身孕,讓一眾妻妾更加地心生怨恨。昨日令姬夫人懷孕的消息傳來,姬發的正妻邑薑便當眾警告了侯爺,懷有身孕之人已經不適合再伺候侯爺,打的旗號自然是為了胎兒的安全。


    這也不是姬發第一次經曆妻妾懷孕的事情,也知道其中的道理,所以這一夜便宿在了另外一位妾室房中。這妾室比姬發小幾歲,也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好不容易找借口將丈夫拴在自己身邊,這一晚自然是要使出各種花樣將壓抑已久的欲望宣泄出來。


    而姬發人逢喜事精神爽,還有即將到來的獻捷,加上本就狐媚的妾室使出渾身解數討好,所以這一日已經快到早食時分,緊閉的臥房門還沒有打開的意思。


    睡夢中的姬發一個翻身,身邊的妾室察覺侯爺已經醒來,明明人已經醒來卻非閉著眼睛,臉上還憋著壞壞的笑。妾室見侯爺使壞的模樣,自然不肯浪費這個機會……


    “啪啪啪!”妾室居住的臥房房門被重重地敲響。妾室從被裏探出頭問道:“誰在敲門?不知道侯爺昨夜宿在這裏嗎?”


    門外的姬奭急忙朝屋內喊道:“兄長,出事了,出大事了。呂他將軍戰敗,虞華和狐戰死。雷震子運著狐的屍體回來了,人剛進了東門。”


    躺在溫暖的被內的姬發一時沒聽清,隻分辨出門外是姬奭的聲音,隻聽到什麽進了東門,便從被窩內探出了腦袋朝門外問道:“奭弟,出了何事讓你親自來跑一趟?有什麽事就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說嗎?”


    “哎呀,兄長,出大事了。進攻唐方的軍隊戰敗,呂他將軍被俘,虞華和狐戰死。雷震子運著狐的屍體已經進了東門,整個西岐已經震動。”門外的姬奭又重複了一遍。


    “什麽?”姬發聽罷,雙肘撐起身子想起身,怎奈身上還有一個人。


    “啊!”突然,姬發覺得一陣胸悶,整個人便暈厥了過去。身上的妾室見姬發暈厥了過去,嚇得連滾帶爬翻下床大喊大叫起來,絲毫顧不上為自己清理遮掩一番,便瘋了似地往屋門跑去。門外的姬奭見妾室跑出來的情形,趕忙將視線轉向旁處,院中的幾名女仆倒算是機靈,趕忙追著妾室跑去。


    姬奭連忙推開了屋門,隻見屋內一片狼藉。先不說床上的姬發怎麽樣,二人折騰這一晚上,屋內已經淩亂不堪。床上蓋的,二人身上穿的都已經跑到地上。姬奭朝床上一看,隻見姬發赤身裸體,雙眼上翻,人已經陷入昏迷。姬奭趕忙撿起地上的被子上前給姬發蓋上,轉頭朝屋外喊道:“快去將太師,夫人,還有醫都請來。”


    外麵的仆人們聽罷轉身便去通知眾人。片刻功夫後,離的最近的邑薑最先得到消息,一路小跑抵達了現場。


    “奭弟,侯爺怎麽了?”剛進屋門的邑薑皺了皺鼻子,屋內的氣味太熟悉了,見姬奭愁眉不展地站在床邊,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姬發緊閉著雙眼,趕忙問道。


    “兄長他……呂他將軍戰敗了,虞華和狐戰死。兄長聽到消息,可能受不了……”姬奭正要繼續說,薑尚、姬旦和醫三人聯袂而來。


    “快給侯爺看看怎麽回事?”邑薑見醫進了門,也顧不上和自己的父親見禮,趕忙朝醫說道。


    “是!”醫朝邑薑見了禮,便上前查看起床上姬發的情況來。其他四人則轉到床鋪一側,靜靜地等候著醫給姬發檢查。


    隻見醫上前翻了翻姬發的眼皮,摸了摸姬發的手腕,當然和後世的診脈還不大一樣,隻是確認姬發還有脈搏。為了更進一步的檢查,醫將蓋在姬發身上的被子揭開想看看其他地方,這一揭不要緊,姬發身下的狼藉頓時映入眾人眼中。


    “奭弟,你來的時候侯爺正在做什麽?”邑薑皺了皺眉,朝身後的姬奭問道。


    姬奭看了看邑薑,又看了看其他幾人,又看了看醫,隻見醫開口說道:“我也要知道侯爺當時在做什麽,才好確定侯爺到底是怎麽了?”


    姬奭咬咬牙狠了狠心,說道:“我來的時候,侯爺和那婦人正在歡好。”說著便將剛才的整個經過給眾人說了一遍。


    “夫人,眾位大人,小的可以肯定侯爺是近日旦旦而伐,身體勞累不堪,再得知戰敗之訊,氣急攻心。這才……馬上風……”醫正要往下說,薑尚伸手打斷了醫的話:“好了,你下去開藥吧。此事不可外傳,否則定斬不饒。”


    “是,小的遵命。”醫趕忙退出了臥房。


    “旦弟,去傳令,將那騷貨嚴加看管,其他見到此事的奴仆一律處死。否則這等醜事傳出去……有損侯爺威嚴。”邑薑恨恨地說道。


    身後的姬旦見自己的嫂子已經氣急敗壞,此時不敢再多說什麽,轉身出去下令。


    “父親,現在怎麽辦?”邑薑目送姬旦出了房門,將目光轉向正在盯著床上的姬發發呆的薑尚問道。


    薑尚愣愣地看了看臥床上的女婿,又看了看邊上的愛女,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姬旦此時下完圈禁姬發妾室和處死仆人的命令返回,屋內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眾人沉默了一番後,薑尚終於開口幽幽地說道:“誦兒還小……”


    邊上的姬旦和姬奭聽完趕忙朝床鋪上的姬發跪了下來,姬旦朝薑尚說道:“太師切不可動此心,我兄長正是年富力強春秋正盛之際,隻是遭受了一些小小的挫折而已,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要封鎖兄長暈厥的消息,命醫好生治療。你我三人當著嫂夫人的麵趕快拿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來,這些日子國內再有什麽事情,就由我四人商量著辦就好。”


    “也隻好如此。女兒,你安排人秘密地將侯爺移到你的臥房嚴密封鎖,一定要用最可靠的人看管,切記。我與二位公子先去國政廳聽聽雷震子帶回來的消息。你安頓好侯爺後來國政廳,以後要多熟悉熟悉國事方麵的事情。”薑尚上前拍了拍邑薑的肩膀,轉身朝門外走去,姬旦、姬奭二人跟著也走了出去。


    西岐國政廳內,雷震子將此行的經過詳細地給廳內的四人講述了一番,四人紛紛陷入沉默。


    “雷震子,你是說你們將狐贖回後,狐就奪了呂他的統兵權。之後又在戰陣之前耀武揚威,還邀請虞華和呂他一起上了他的戰車,是也不是?”姬奭聽完雷震子的描述,思索了一番後開口問道。


    “的確如此。若不是他們三人共乘一輛車,也不會被一支箭全部幹掉。三位最高長官被敵方一次全部幹掉,士氣一下子便跌到了穀底。不等對方衝擊,我們的軍陣就潰了。”雷震子重重地歎了口氣,朝坐在對麵的姬奭答道。


    “這個呂他真該死,怎麽能輕易的地將兵權交給那個廢物。”邑薑聽完,憤憤地說道。


    “女兒,那狐是沒有職權,呂他將軍自然也不怕他,但是其姐令姬的枕邊風呂他將軍卻有所顧忌。以當時的形勢,無論是誰統兵,聯軍取勝是不在話下,對於呂他將軍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隻要取勝,全了侯爺的心思便是大功一件。但若是得罪了狐,其姐再吹吹枕邊風,恐怕呂他將軍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啊。”薑尚思索了片刻後,向主位上的女兒解釋道。


    “不錯,不錯。確實如此。”邊上的姬旦、姬奭和雷震子三人紛紛點頭讚許道。


    “侯爺哪都好,就是這兩年被這個騷貨弄得五迷三道的。我看再這麽下去,和朝歌那位有得一比了……”邑薑開始發起了牢騷。


    “女兒,慎言……”台下的薑尚聲音有些低沉地打斷了女兒的話。


    “雷震子,當時雙方戰陣距離多遠?”姬旦趕忙又問了一個問題,意圖緩解薑尚父女二人的尷尬。


    “夫人,太師,兩位兄長,思來想去,這才是最讓人不解的地方。”雷震子正了正容,嚴肅地看了看廳內的四人,鄭重其事地說道。


    “哦?什麽意思?”眾人紛紛聽雷震子如此說,也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


    雷震子看了看幾人,開口說道:“我雖不長於軍事,但好歹也是略知一二的。當時呂他將軍布陣,距離對方的軍陣將近千步,這樣的距離可以讓戰車提到全速,對敵陣的衝擊最大。當時事情突然發生,誰也沒有去細想。但事後想想真是可怕,射死射傷三人的箭支是從對方軍陣之後飛出,狀如長矛。這要怎樣的弓怎樣的力道才能將三人撞得飛出那麽遠?”


    “嘶,還真是。剛才雷震子兄弟說的時候我便覺得哪裏不對,原來是這裏。”姬旦吸了一口冷氣,眉頭緊蹙,心中一陣不安。


    “唐方此次的贖人條件如何?”薑尚有點消沉地開口問道。


    “此次被俘三千零五十名兵士和四十三名戰車主將,還有呂他將軍。每名兵士換四名奴隸,每名戰車主將換十名奴隸。狐和虞華的屍體,各付五十名奴隸。另外因混亂致死的五百名兵士,唐方負責埋葬標記,供後人祭祀。總的算下來,一萬四千名奴隸,男女比例四比六。男奴五千六百人。另外……”雷震子的聲音越來越小,說道最後實在說不下去了。


    “另外什麽?”姬旦焦急地問道。


    “另外,所有奴隸要隨身帶一名成年人一年的口糧。這個數是指到達唐方之地的數量,兵士們返回的口糧也要讓我們自備。”雷震子狠了狠心,將最後的條件講了說來。


    “還有嗎?”薑尚輕輕地咬了咬牙,見雷震子沉默不語,便開口問道。


    “沒了。這是此次一千名隨軍奴隸中二百奴隸的家人名單,需要優先送達。”雷震子起身從懷中掏出了寫有唐方文和鬼畫符兩種文字的名單,交給了薑尚。


    “這是何物?這上麵寫的是……哦,人名字,圈禁地,這一排是什麽?”薑尚接過紙條,連番提出好幾個問題。


    “這是唐方的書寫用品,我看到好多人都在這樣的東西上麵寫字。這一排聽說是唐方首領創造的文字,說咱們寫的那些是鬼畫符,太難看。”雷震子忙解釋道。


    “嘶……這薑林竟然有這樣的能耐!”薑尚心中一陣讚歎不已。


    “女兒,二位公子,老夫突然心生一念,不知當講不當講?”薑尚握著手上的紙片不置可否,想了片刻後朝廳內眾人說道。


    “太師但說無妨!”


    “父親請講!”


    廳內眾人紛紛應允道。


    “我欲親自前往一趟唐方!此前種種跡象表明這唐方、這薑林確不簡單。我欲親自前往動之以理,勸其看清當前的形勢,早日投到侯爺麾下建功立業。若能如願,侯爺的大事可期,如果其人繼續強硬,我也可窺探一番其人之命理到底如何。若能得到破解的法門,待我開壇做法,想必這唐方也不會成為侯爺大業路上的阻礙。”薑尚咬著牙,恨恨地說道。


    “父親……”


    “太師……”


    薑尚抬了抬手,打斷了眾人的話,繼續幽幽地說道:“我意已決。明日我和雷震子便動身前往唐方。國內便交給你們三人,等侯爺醒了,將我意思講述一二,侯爺天縱英才,定會明白我的苦心。”


    幾人聽薑尚如此決絕,自然不好再開口,紛紛整了整衣冠,朝薑尚行了一禮,便出了國政廳按薑尚的吩咐去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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