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在五姓七望還在密謀聚首。討論如何給李世民上強度的時候。


    一條條政令已經開始從兩儀殿傳到中書省。


    再由中書省下發到六部。


    現在中書省內,房玄齡接到新的政令後也是頭痛不已。


    近來陛下的行為,實在讓他費解。


    先是讓工部官員全都去尋找,手中有上好良田的農戶。


    跟農戶租借下來,作為試驗田。


    說要種植他聽都沒聽過的土豆,玉米。


    房玄齡實在想不通,陛下為何突然開始對農作有了興趣。


    無奈,他也隻能聽令行事。


    可沒過多久,陛下又開始對禮部下了政令。


    讓高士廉啟動官員考核機製,對於消極怠工,懶政不作為的官員全部革職。


    政績一般的皆是被召回長安,參與新創建。


    如今,長安周邊的州縣空出了幾十個位置。


    雖然不重要,但是也缺一不可。


    這件事在朝堂爭論許久,他們覺得手段過於雷厲。


    應當使用懷柔,結果不知道魏征怎麽回事,堅定的支持陛下,還把他們噴了一頓。


    說的他們好像大唐的蛀蟲,就他跟李世民是好人一樣。


    他現在正為下邊那些空缺出來的位置頭痛。


    王德卻施施然的又送過來一本奏書。


    房玄齡謝過,接過詔書打開一看,臉色不由自主地泛紅。


    這···


    ‘王管事,這內容是不是有些過於違反常理,兼有羞辱他人之意。


    勞您跟陛下反應一下,這樣搞,這不就是禮崩樂壞了嗎 .’


    王德見房玄齡麵露難色,連忙上前寬慰。


    ‘房大人,您不必過於憂慮,陛下此舉定有他的深意。’


    ‘眼下大唐正處於百廢待興之際,陛下肩上承載的壓力也很大的。


    既然給您發了奏書,說明已經經過了深思熟慮。


    您隻需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就可以。


    就算天地傾覆,咱上麵不還有陛下給咱們頂著麽!


    至於你說的什麽‘禮崩樂壞’。


    咱家不關心,也不懂。


    但咱家明白,就算‘月經不調’,陛下的政令該執行還是要執行。’


    ‘好吧!’房玄齡還能說什麽!當然是配合他了!


    送走王德。


    房玄齡拿起奏書,親自前往了禮部。


    見到豆盧寬就把奏書交到對方的手裏。


    豆盧寬接過奏書,隻是隨意地翻閱了幾頁。


    突然就將奏書重重拍在桌麵上。


    ‘房喬!你別欺人太甚!’


    ‘你此舉,將我這禮部置於何地?’


    房玄齡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恢複了鎮定。


    ‘豆兄,本官也是沒有辦法,都是陛下的意思,某也隻是代為轉達。’


    ‘陛下?


    陛下也不能如此欺辱老夫吧!’


    豆盧寬抓著房玄齡的手就出了禮部,‘走!跟我去見陛下。’


    兩儀殿內,李世民在大聰明的指導下,大批量的購買目前大唐正需要的東西。


    無論是糧種,還是擁有技能的人才,都是他目前所需要的。


    正當他們商議的時候,一陣吵鬧從殿外傳來。


    李世民收攏思緒看向殿外。


    “何人喧嘩,進來說話。”


    片刻就見到豆盧寬拉著房玄齡走入大殿。


    李世民見狀,眉間輕輕一挑,心中已大致猜到了豆盧寬的來意,卻依舊故作詫異。


    “哦?


    芮國公今日怎得空閑,親臨朕的兩儀殿?”


    豆盧寬拉著房玄齡走到李世民麵前,泄憤似的用力一甩房玄齡的胳膊。


    隨後躬身行禮。


    ‘陛下,臣有一問。


    我禮部主要負責禮儀製度,祭祀活動,科舉考試,外交禮儀等事宜,是也不是!。


    李世民嗬嗬一笑。


    “沒錯!”


    ‘好,既然陛下您都承認了,也知道我禮部再是禮儀教化之地。


    為何如今讓官員去西郊建造什麽養豬場!


    陛下豈可將我等官員貶損至此啊!’


    豆盧寬說著就是一臉的部分。


    ‘您前些時日讓我等前往新城地址給難民獻上歌舞。


    臣覺得這種事,可以讓百姓認同我大唐,產生強烈歸屬,這也是一種好辦法。


    我們也願意去做,做的也甘之如飴。’


    ‘但是現在您一個任命,就讓我們去養豬。


    豬乃是賤肉,除了一些忍不住想吃肉食的百姓打打牙祭。


    但凡有些身份的人 ,根本不會碰那種沒人吃的東西。。


    您讓微臣養他們幹什麽?


    養出一堆不能吃的佩奇,您要去當喬治嗎?


    還是說你讓微臣教他們禮儀,給他們唱三句半?’


    豆盧寬越說越激動,手臂不自覺的上下揮舞。


    ‘你讓我們去養豬。,你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李世民望著豆盧寬在自己麵前撒潑,隻是嗬嗬一下,並沒有什麽怒意。


    說起來,他與豆盧寬之間,還是有一些特殊關係,


    豆盧寬是隋文帝楊堅的外甥,母親是前隋的昌樂公主,


    而昌樂公主又是隋文帝楊堅的女兒。


    自己的祖母文獻皇後又是楊堅的妻子。


    所以豆盧寬算是自己的遠房表親。


    按照輩分,自己還得叫他一聲表叔祖,也就是表爺爺。


    李世民思緒一滯,緊忙把那些荒誕的念頭從腦海中驅散。


    瞟了一眼一旁的王德,對方神情自若,若無其事的站在原地。。


    ‘這都什麽事!上次就差點給自己整出個宦官表親。


    剛剛又差點出來一個爺爺。


    ’呸呸呸‘,不能想了····。


    “那個豆豆啊!


    咳咳!豆愛卿,豬肉以前的確是賤肉,但是朕尋到了一種特殊的養殖方法。


    養出來的豬,不僅沒有腥臊的味道,還非常鮮美。


    朕把這件事情交給你們,就是想讓你們禮部為我大唐百姓多做一些貢獻。


    以後也能在史書上青史留名。”


    李世民此言一出,豆盧寬與房玄齡的麵色瞬間變得異常鄭重。


    他們瞬間想到,若是陛下沒有忽悠他們。


    以後養出的豬都沒有了腥臊。


    此物必定會成為百姓餐桌上的美食。


    而且豬的生長迅速,如果陛下再將此法傳至民間,


    百姓定然會競相飼養。


    屆時,豬肉的價格必定不會過於高昂。


    百姓們肯定都吃的起。


    那這吃豬肉的時候,肯定會想起開發和飼養他們的人。


    也就是說,誰能把這養豬場鑄建成功,讓豬肉端上百姓的餐桌。


    這史書上肯定會出現那個人的名字。


    並且隻要豬不滅絕,自己的名字絕對會流芳百世。


    房玄齡看了看麵色有些興奮,潮紅的豆盧寬,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陛下,微臣覺得豆大人的見解頗為中肯。


    禮部作為教化核心,肩負傳播我大唐文明,化育萬民,和諧邊陲的重任。


    其純潔性和高尚性絕對不容有絲毫玷汙。


    因此,微臣鬥膽建議。


    關於這改良豬種,去除腥臊革新技術。


    不能交給禮部操持,免得世俗瑣事擾了教化的根本。


    故此,微臣懇請陛下將此重任,轉交家中犬子。


    他們雖還年輕,卻才思敏捷,且對這養殖事情頗有興趣。


    而且微臣還可從旁輔佐。


    定能不負陛下厚望,將此事辦理妥帖。


    讓這改良後的豬種惠及我大唐萬千百姓,為我大唐在添一份國力。


    豆盧寬見到有人想搶這麽大的功勞,頓時站不住了,上前幾步急欲辯解。


    ‘不不不····陛陛陛······


    陛下,您別聽房喬的,他這是想搶禮部的功勞。


    這件事非臣莫屬啊!


    微臣家中祖祖輩輩皆以耕作為生,對於農事、畜牧之事頗為了解。


    這養豬之事,雖看似粗鄙,卻也是民生之根本,微臣自當義不容辭。


    臣到您這來,就是為了表示感謝陛下給老臣這個機會。


    我剛才聽到這個消息就跟做夢了一樣,開心的都有些恍惚了。


    這豬您就得交給微臣養啊!


    我喜歡這個味兒,看著這些豬茁壯成長就跟看著要豐收的莊稼一樣。


    臣開心啊 !


    李世民··············“要不給他一碗麵,一半蒜?”


    房玄齡打算繼續開口,豆盧寬眼疾手快的就捂住了他的嘴。


    低聲在房玄齡耳邊說道。


    小赤佬,儂要是敢把迭樁事體搞砸脫,我肯定到儂屋裏吃儂個,住儂個。’


    說完又是哈哈一笑,還不忘拍了拍對方的衣襟。


    ‘你···’房玄齡麵色一黑,卻也沒有再繼續開口。


    他還真有些怕這叼毛帶著幾十位禮部官員賴上他。


    ‘哈哈哈,陛下,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不能再改了。


    臣這就去召集人手,您放心,微臣很快就能把豬場弄好。


    到時候臣再來向您討要飼養的方法。


    豆盧寬急忙對著李世民深躬,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下。


    以一種別人都沒見過的後撤小滑步退出了兩儀殿。


    邁出兩儀殿前,還不忘回頭對著房玄齡豎起一記中指。


    房玄齡也是回敬對方一根中指。


    以一種挑釁的目光,脖子微微前伸。


    ‘吔屎啦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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