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就得問問這小子,這又有陰又有陽的玄氣,到底是怎麽回事,總不會把自己變成不陰不陽又陰又陽的怪物吧?”


    “咦,不太對勁,雖然看似內藏陰陽,但卻與我令劍閣所修行的玄氣又相差仿佛,真是奇了怪了,這小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究竟是天賦帶來的,還是後天修行功法帶來的?”


    自千玄城外劍塚險地之行後,止司還沒有親眼見過丁影出手,想不到這還是第一遭,就給了他好大一個驚喜。


    丁家堡外這麽大的動靜,終究是沒辦法繼續視若無睹下去。


    本來還指望著城守府的士兵能夠將之驅趕的丁遠修,終於坐不住了,整個人直接站了起來。


    “嗯?真的是上次那個丁家堡的小子麽?”


    “這是丁家堡自己內部的事兒,我們倆就別瞎摻和,省得好處沒撈著,還碰了一身腥!”


    黃浩與張成榮這對老搭檔隻需要彼此對望一眼,就能完全明白對方的心意,連場麵話都懶得多說上一句,直接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他們還巴不得丁家堡多鬧出一點幺蛾子來,省得丁遠修這個堡主繼續在他們麵前裝模作樣,狐假虎威。


    “丁堡主,似乎這個叫丁影的人,是衝著你們丁家堡來的,莫不是你們先前得罪的人麽?”


    “不過,丁影也姓丁,難道是你在外麵的私生子不成?”


    石皓同樣不希望丁家堡過上什麽好日子,丁家堡不好過,在他眼裏就等同於丁空不好過,連這樣尖酸刻薄的話都直接說了出來。


    “你!”


    本就處在暴怒邊緣的丁遠修險些就要直接爆發,但一想到對方的身份,隻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裏吞。


    天火門的執事,他惹不起,丁家堡同樣也惹不起。


    “石師兄,你過了,按輩分我爹怎麽說也算是你的長輩,無論如何你都不該開這樣的玩笑。”


    便是丁空都有些按捺不住,自從出了天火門,石皓的言語是一次比一次的過分。


    往日裏,自己多番忍讓,也就算了,但今天竟然直接說到丁家堡的頭上,更是說到他父親丁遠修的頭上。


    哪怕自己對於丁家堡這個狗窩頗有嫌棄,但這終歸還是自己的家鄉,丁遠修也是自己的父親,石皓這般作為,無疑是一巴掌狠狠抽在自己的臉上。


    “長輩?嘿,丁師弟,為兄看你是才踏足玄修世界不久,恐怕都忘了這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吧?”


    “俗世之間的輩分,要論你們自己去論,難不成,一個區區化晶境的廢物堡主,也配與師尊平起平坐?”


    “還是說,你覺得便是師尊見到了你丁家堡那什麽狗屁老祖,還得行後輩之禮叩拜麽?”


    這話,何止是說得有些重了,簡直就是誅心之論,可偏偏話裏的邏輯,一時半會又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丁空被這番話直接嗆得說不出話來,眼神死死盯著這位師兄,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轟隆!”


    幾人正在說話爭執的功夫,又是一陣驚天巨響,前院的幾間屋子,已淪為廢墟一片。


    怕是要不了多久,化身為拆遷隊的丁影,就會直接殺到這大廳的位置。


    “三弟四弟,隨我一並前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是否真是那小畜生回來了!”


    “黃大人、張大人,還望兩位能夠一並前來,這也是青玄城之事,若是鬧得太大,隻怕也說不過去。”


    管不了天火門內部的紛爭,丁遠修直接招呼了三堡主丁遠齊與四堡主丁遠家,還不忘把黃浩與張成榮也給誆了進來,一並前去探查究竟。


    不知道具體情況為何,丁遠修的心底多少還是有些發怵。


    他倒不是怕區區一個丁影,而是害怕當初帶著丁影走的洛一緣。


    那個差點把他直接活活打死,連老祖都被打成重傷的怪人,幾乎成了丁遠修一生揮之不去的夢魘。


    想不到裝聾作啞了許久,還是逃脫不了幹係,丁家堡堡主都這麽開口了,當著天火門上使的麵,自己兩人若是再沒有任何行動,著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苦笑了幾聲,黃浩與張成榮也不得不站起身子,隨著丁遠修等三人一並出去。


    大廳之外,黃沙陣陣,煙塵紛飛,一眼望去,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身處在什麽地方。


    斷壁殘垣比比皆是,昔日高門大戶卻是不見蹤影,丁遠修這位堡主的心裏,都在不斷地滴血,好不容易重建的丁家堡,又一下子毀去了大片。


    煙塵之中,則是有兩道人影,一高一矮,看得丁遠修本就難受無比的心裏又是咯噔一下,難不成當年那個煞星真的又回來了不成。


    黃沙散盡,顯露出兩人的廬山真麵目,丁遠修那高高懸起的心,才總算是穩穩當當地落到了地上。


    個子稍矮一些的,應當就是丁家堡老二的死剩種丁影沒錯了,至於身旁跟著的高個,卻不是當初的那個煞星。


    隻要不是煞星相隨,丁遠修就沒多少好怕的,再怎麽不濟,他身後還有天火門這麵大旗可以揚起來。


    “丁遠修,好久不見。”


    丁影的聲音十分的冰冷,一點都沒有家人重聚時的溫馨感覺,甚至於就好像在問候一個恨不得對方死的仇人一樣。


    “放肆,丁影,果然是你,堡主可是你大伯父,他的名諱,豈是你可以直接稱呼的麽?”


    說話的是三堡主丁遠齊,也是丁遠修一係的忠實簇擁,別人都沒有發話,他就率先跳了出來。


    “我說是誰,原來是丁遠修的狗腿,難怪整天隻知道狺狺狂吠,哼,聒噪!”


    丁影雙目一凝,玄氣化作無形利劍直刺過去,丁遠齊不知好歹,還傻乎乎地對望了過來。


    “啊!”


    一聲淒厲地慘叫,這位堂堂三堡主捂著雙眼,跌坐在地上不住地翻滾著,哀嚎著,顯然是相當難受。


    “丁影,你還是快些離去吧,你既然已經離開,就走得越遠越好,千萬別再回來了。”


    這次說話的,是丁家堡的四堡主丁遠家,不管眼神還是語氣,都有著明顯的關切味道,與他人截然不同。


    在一年多之前,丁遠家也是整個丁家堡唯一一個站出來為丁影說過好話的人,雖然胳膊擰不過大腿,在無比強勢的大堡主麵前,丁遠家的話沒有絲毫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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