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邪聖殿麾下誅玄城發生暴亂,囚犯在北方聖殿殿主眼皮子地下被劫走。


    令劍閣痛失太上長老一名,宗門底牌鎮閣神劍失去蹤跡。


    天元皇朝內部隱有叛亂,整個京師天元城徹底亂成一鍋粥。


    三個重磅消息,令得玄域所屬的勢力範圍徹底沸騰。


    不論是玄修者,還是普普通通的民眾,開口閉口都離不了這三件事,走到哪兒都是議論紛紛。


    偏偏,三件大事之中,有兩件事情,與洛一緣脫不開關係,甚至還是他一手操刀,親自參與的。


    那柄惹得無數人眼饞的令天劍,此刻正老老實實地被困在洛一緣的後背,可怕的劍氣將其牢牢封鎖住,連一點點的劍玄之力都難以散發出來。


    劍身被破爛布條緊緊包裹住,絲毫沒有光華外露。


    可惜的是,此等寶物非但不能輕易為自己所用,就連收進須彌戒中都無法做到。


    或許,是因為神物有靈,也可能是令天劍自身的劍玄之力實在太過強大,一旦強行放入須彌戒中,必當破壞其中穩定。


    因此,洛一緣就像是一個裝模作樣的富家少爺,錦衣華服,還背著一把長劍招搖過市,一看就知道沒什麽真功夫。


    至於說為什麽一眼就能看出來?但凡有些修為、境界和地位的人,哪個沒有須彌袋甚至是須彌戒,用得著把一把長劍背負在後背麽?


    自天青山一役,已經過去了約莫有半個月的時間,洛一緣一直在周遭的城市遊曆著,順便定下心來,思索著下一步將要何去何從。


    那日,他借八劈修羅刀第八式,取巧勝過天青老人齊寒彥,也僅僅是將其重創,並沒有直截了當要其性命。


    四肢百骸的經脈被廢了七八成有餘,再加上地脈之氣、劍玄之力的反噬,以齊寒彥如今的年紀,怕是也撐不了多久。


    讓他眼睜睜看著天青門漸漸衰落,自己卻無能為力,或許,才是他真正該付出的代價。


    至於最近坊間流傳,令劍閣一位太上長老仙遊,想必就是那日莫名其妙跑來的送寶童子司空玄。


    說起來這家夥也是倒黴,痛失一條手臂不去說,還一頭栽倒在自己要求布下的陣法上。


    至於最後的下場,如果不是被密林之中的野獸給分屍了,那很有可能被怒極的天青門人給斬殺。


    不管怎麽樣,也賴不到自己的頭上。


    何況,就算令劍閣真盯上了自己,洛一緣也沒有絲毫的畏懼,有的隻會是興奮。


    可別忘了,他的老家黑玄城,也就是風雨山莊曾經所在的黑元城,還在令劍閣的掌控範圍之內,說來說去,兩方都有著不可協調的過節在。


    此刻,洛一緣身處的城池,名為森羅城,地處森羅密林附近,說起來算得上是一座中立小城。


    所謂中立,其實準確來說乃是沒有被劃分進元域或者玄域大勢力的範疇之內,故而城池當中既沒有玄字,也沒有元字冠名。


    早些時候,森羅城的實際掌權人,乃是森羅密林當中窮凶極惡的森羅血盜,但自從這群惡徒被韓千山屠戮一空之後,整個城池便成了一個三不管地帶。


    沒有所謂的城主與城守管理,森羅城遵循的便是一個最簡單,最基礎的叢林法則,強者為尊。


    說是小城池,實際上規模也算不上太小,隻不過能夠在這種混亂的地方討生活的,要麽有自己的一技之長,要麽就是修為高深,或者背後有人撐腰。


    也正因為如此,森羅城平靜之中隱藏著混亂,拋開幕後勢力不談,整體的實力,比之那些有宗門背景的城池更加龐大。


    選了一個茶樓的角落,洛一緣喜歡坐在二樓屋簷邊,看著街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場麵,體悟著那種俗世人情的感覺。


    往常的城池有城守府巡邏,街上秩序井井有條,穩穩當當,可洛一緣坐下到現在,都沒到一刻鍾的功夫,就眼睜睜看到了四起鬥毆,其中還有玄修與武修參與其中,場麵要多亂有多亂。


    “先生您是第一次來森羅城吧?想必有些不習慣,這種場麵,從早到晚,都不會停的,看著看著,也就習慣了。”


    “不過看先生的行頭,似乎也不是練家子,還是早些出城的好,這森羅城一向不怎麽太平,近日裏,更是亂的一塌糊塗。”


    上來添茶水的小二看著洛一緣一身錦衣,一看就知道不是窮苦人家,但身軀單薄,沒有隨從同行,似乎也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之人,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出聲好言相勸。


    “請恕小的多嘴,所謂財不露白,在這種地方,先生還是最好換上些粗布麻衣,也省的一出門就有人惦記上。”


    看小二這般模樣,洛一緣反倒是來了興致。


    當今這種風氣下,像他這樣的古道熱腸的店小二,算是越來越少了,能夠不狗眼看人低,就已經相當難能可貴,何況還出言提醒。


    洛一緣僅僅是笑了笑,也不以為意,抬手擺出幾顆碎玄石和銀錠,悄悄塞給小二。


    哪知道那小二見到此物,連忙向後縮了縮,還擺了擺手,哭喪著臉說道:“先生誤會了,小的多嘴兩句,也不是為了打賞,純粹隻是好意,先生勿怪,先生勿怪。”


    說罷,小二似乎也怕周遭有人覺察到動靜,用肩上的抹布隨意擦拭了一下桌子,悄咪咪地離去了。


    “怪了,這樣老實有趣的人,倒是越來越少了。”


    端起茶杯,輕輕一嗅,感受著其中的香氣後,一飲而盡,這倒是難得的閑暇。


    “喂,你聽說了沒有,玄域出大事了!”


    “玄域能有什麽大事,我看你是真的不懂哦,元域才出大事了,而且還是天大的事情!”


    與此同時,邊上幾個酒客喝得正酣,口無遮攔地放肆大呼著。


    看他們的著裝,應當是周邊城池的鏢師,許是閑著沒事,途經此地喝上一杯罷了。


    “玄域的誅邪聖殿你聽說過沒?誅邪聖殿出大事了,你說元域有大事情,難不成還能是天元皇朝有大動靜不成?”


    “嘿!巧了,還真是天元皇朝的事兒,兄弟我最近剛剛從言元城走鏢回來,言元城你聽說過不,就是當朝言王的封地,嘿嘿,聽說,整個京師,都給戒嚴啦!”


    聽到這兒,洛一緣的好奇心不免被牽動了起來,整個人依舊是不動聲色,倚欄望向樓下街景,真氣卻灌注雙耳,將幾個酒客的話一字不漏都聽在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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