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也夠,也不夠……”


    馮征一笑,淡淡說道,“就看大王子,想要過什麽樣的日子了……這普通的牧民,頓頓稀粥也是吃,上層的貴族,頓頓大肉也是吃,你說是吧?”


    沒錯,遊牧民族,雖然是以放牧為主,這是不假。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放牧,自然就吃放牧,這也不假。


    但是!


    可不是所有的牧民,都有機會,都有條件,頓頓都是吃肉的。


    頓頓吃肉,那不可能!


    遊牧文明是奴隸製文明,普通的牧民,首先是首領奴隸主的從屬,他們的牲口畜牧,自然也都是奴隸主的資產從屬。


    牛馬羊這些東西,乃是生產工具,生存工具,不可能讓你放開了去吃。


    而且,隻要遇到一個災年,大雪寒風,牲畜就得死傷大半,這損耗,在平常的時候,不得不防。


    故而……奴隸主,貴族階級們,頓頓吃肉,那很正常。


    小貴族小首領們,能頓頓吃肉,也不是不可以。


    跟隨作戰的士兵們,作戰期間也能吃肉,那也可以。


    但是下麵的人不行……


    下麵的人,偶爾吃一頓肉那就不錯了。


    他們更主要的,其實都是在喝稀粥,吃雜食。


    這個,其實也就比采摘野果強了一些。


    所以,遊牧民族的底層們,正常的生活,是許久才能吃一頓肉,那也是奴隸主的賞賜。


    其餘的時候,也是在本地采摘一些雜食。


    在和中原王朝通商了之後,他們就會用手裏的牛馬羊,來換取五穀雜糧,來熬粥喝。


    畢竟,吃牛馬羊,那是一頓飽。


    換成五穀雜糧,能頓頓飽,這當然不是一回事了。


    所以,遊牧民族們,對中原,會有一個巨大的向往。


    中原是何等的安逸,而他們,風餐露宿的,那是何等的艱苦?


    所以……


    這也助長了他們跟隨遊牧首領,入主中原的意念。


    中原這麽好,那打下來,不就是能很好的享受了?


    所以,五胡亂華,一亂就是幾百年,無疑都是遊牧民族,想要把中原這一塊地,據為己有。


    之後,元朝和滿清,更是入主成功。


    沒辦法,比起他們原先存活的地方,中原這地方,就是安逸,就是舒服。


    “侯爺說的是……”


    聽了馮征的話,薩迦心裏一動,馮征的意思,他自然也是聽出來了。


    “侯爺,隻是,小王能拿得出的,確實不多啊……”


    薩迦苦笑一聲說道,“隻怕是,想要一開始就做大,實屬困難……”


    “嗬嗬,這我當然知道……”


    馮征笑道,“誰讓咱們是朋友呢?你有困難,我豈能坐視不管?”


    恩?


    聽了馮征的話,薩迦幾人頓時心裏一動。


    謔?


    馮征的這意思是,他願意給點錢糧幫助?


    噝,若是如此的話,那可就太好了!


    反正,馮征可是有的是錢啊!


    “侯爺,難道是能為小王等,予以幫助?”


    薩迦聽罷,激動問道。


    “我?那當然了!”


    馮征笑道,“誰讓咱們是朋友呢,我自然不能看你們陷入困境不是?不過……”


    說著,馮征話音一轉,“我幫自然是可以,但是,我不好幫啊……”


    恩……恩?


    什麽?


    不好幫?


    聽了馮征的話,眾人頓時臉色一變。


    不好幫,乃是什麽意思?


    該不會是想要先要錢吧?


    這我們想要讓您給點錢糧支援呢,結果,您反倒是想要跟我們要錢?


    這合適嗎?


    “侯爺,您的意思是……”


    薩迦聽罷,麵露一陣難色。


    “唉,大王子,你們不要誤會。”


    馮征見狀笑道,“我的意思是,不是我舍不得出錢,也不是要你們多少好處,而是,你看我出手,方便不方便,合規不合規。畢竟,我這裏,既是我自己,也是代表著大秦的朝廷。”


    恩?


    代表著大秦的朝廷?


    薩迦聽了一動,隨即問道,“侯爺的意思是,還得朝廷準允?”


    不是吧?


    您自己借錢給我們,還得大秦的朝廷點頭?


    大秦還有這規矩嗎?


    “其中複雜,非一人能做主。”


    馮征笑了一聲,看向薩迦,淡淡說道,“大王子,我隻問你一句,你看我有錢否?”


    恩?


    啥?


    您有錢否?


    那當然是有錢了!


    這比武大會,出手就是一千黃金,這誰頂得住啊?


    “侯爺說笑了,侯爺,富家天下!於大秦是如此,若是放在我月氏,那更是富可敵國啊!”


    薩迦聽罷,馬上恭維道。


    “唉,大王子謬讚了……”


    馮征一笑,淡淡說道,“那你說,我們大秦的始皇帝陛下,他知道否?”


    恩……恩?


    噝?


    聽了馮征的話,薩迦等人臉色一變,心裏猛地一驚。


    這……


    這倒是……


    他們這些人,那都能看得出來馮征很有錢,身為大秦的皇帝,他焉能不知道?


    那馮征的意思是……


    這錢,馮征哪怕是願意出,而大秦的皇帝,也未必願意讓他給?


    雖然,這錢是馮征的不假,但是,這錢,也是大秦的。


    大秦的大把錢財,幹嘛不用在大秦自己的頭上,而給別人用?


    這叫什麽?


    往大了說,就叫做民族主義。


    民族主義,關起門來怎麽都可以,但是,把門打開了,那裏就是裏,外就是外,利益爭奪,自然更加明了。


    所以,馮征的錢是自己的,也是大秦的。


    既如此,那就不能恣意的去給月氏人。


    不止是古代,現代其實也更是如此。


    要是國內有個富豪在國外大買特買,甚至搞個捐款,那在國內,勢必會引起很大的反感。


    為什麽呢?


    民族主義!


    你不能說民族主義是錯的,因為,他們的錢,很多就是在國內賺的。


    憑本事沒錯,但是,也憑環境。


    你要是在國外大賺特賺,你在國外花銷巨大,國內的百姓,那也不會很仇視你,畢竟這錢不是從他們之中賺來的。


    你在國內賺了很多錢,是你的本事,那也是國內的環境支持,你憑什麽說,就一點關係都沒有呢?


    那這一筆錢,你全都扔國外去了,算怎麽回事?


    那當局者,還有百姓,當然不會很樂意了。


    “侯爺,那,您的意思是,此事,得讓大秦的陛下點頭?”


    薩迦看著馮征,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該怎麽樣,才能讓大秦的這位陛下點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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