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爺,我們在大樓裏發現了戚逍的屍體。”


    在沈瀛動手術期間,陸行接到了在現場做清理的手下電話。


    陸行的眉頭皺了起來,抬頭往樓上看去一眼:“確定嗎。”


    “確定是他。”


    “讓謝院士再去確認。”陸行謹慎的道。


    處理現場的人立即就跑去找謝澹。


    沈瀛的傷口深,好在身體素質好。


    手術後,麻醉過去,她就想著下床走動了。


    還是陸行勒令她躺好才沒亂來,沈瀛盯著眉目深俊的陸行,“實驗室毀了,斐公子打算怎麽處理我?”


    沒忘記她是戚逍擄來的,在實驗室時,他們之間也有過一些衝突。


    現在戚逍死了,實驗室那邊又發生了這種事,獨立洲的高層肯定會查到她這裏。


    戚逍和黑天使之間的交易,他們清不清楚?


    看著擁有頑強生命力的沈瀛,陸行濃黑的眼眸裏沒有什麽波動,“你想要什麽樣的結果?”


    “這就要問斐公子了。”


    陸行的眸色似乎濃了幾分,“戚逍死了。”


    沈瀛臉上沒有情緒波動,淡然道:“是嗎,那他活該。”


    “看見誰動手了嗎?”陸行坐到了床邊,與沈瀛平視。


    “沒看到,”沈瀛道:“我隻顧著逃命。”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需要我查嗎?”陸行這話有些壓迫感,還有探究。


    盯著他濃墨般的眼睛,沈瀛並未躲閃,語氣極淡:“查唄,我也沒做虧心事,不怕斐公子查。”


    聽著她無所謂的話,陸行不知該無奈還是該繼續往下問。


    想問她,這樣的身手是哪學來的,又想起此時的身份不適合問出口。


    哪怕他恢複陸行的身份麵對,也無法問出口。


    麵對沈瀛的出奇平靜,陸行感覺胸腔有股奇怪又壓抑的氣息壓著。


    沈瀛和戚逍之間……到底有什麽事發生過。


    沈瀛雖一臉平靜的樣子,卻讓陸行捕捉到了她眸底那漾動的水紋,她的內心並不如表麵上看到的那樣平靜。


    “你……”


    “斐爺,”門口傳來手下的聲音,手下往裏邊看了眼,有些猶豫要不要說。


    陸行恢複那副冷漠態度:“說。”


    “謝教授來了,還帶著紫辰台的人。”


    紫辰台,獨立洲政府的一個特殊部門。


    沈瀛不由得頓了頓。


    紫辰台那群人給沈瀛的感覺就是亦正亦邪,獨立洲的另一股勢力。


    特維亞就是其中一名成員,不過她隻是代表著紫辰研究室。


    謝家的實驗室也和紫辰台有合作,並且擁有了很良好的回報,謝回和特維亞同進雲城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陸行看了沈瀛一眼,讓她先好好休息,他到樓下接見上邊的來人。


    沈瀛看著掩上的門,眼神逐漸幽深。


    她那位不是敵人的朋友就出自紫辰台。


    那人也是個怪人。


    手上握有紫辰台信息部的權力,卻對那些反對斐家的人忠心。


    她可能不太懂那種被救贖的感覺。


    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他說的那些話也很奇怪,到現在她仍舊不太能理解。


    “斐公子,這位是紫辰台的於先生。”


    樓下。


    謝澹向陸行介紹前麵的俊朗男子。


    於述彬彬有禮地伸手,與陸行握了握。


    “我們見過,”陸行淡淡地道。


    並且兩人是半敵對關係。


    “有兩年沒見斐公子了,”於述牽著薄唇笑了笑。


    謝澹一愣:“原來你們認識。”


    “在幾次特殊行動上見過麵,”於述往樓上掃了眼,說:“紫辰台讓我過來了解一些情況,尤其是謝瀛的那個實驗室。”


    於述咬重了“謝瀛”二字。


    “那間實驗室現在由我來接手調查,戚教授死在了昨天晚上的動亂中,黑天使潛伏在周圍的危機還沒有解除,紫辰台那邊也最好是不要插手這件事。”陸行冷聲道。


    並沒有要將實驗室交給他們的意思。


    連現場的檢查權力也沒給他們。


    所以謝澹就直接找上了門。


    “斐公子在接收實驗室前,有沒有想過謝院士的為難?”於述又往樓上掃去一眼,桃花眼泛著幽冷笑意:“我手底下的人,偶然查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聽說戚教授之前擄了一個女人進來,我們有理由懷疑,黑天使的潛入與她脫不了幹係。”


    “既然於先生能查到這些,就應該查到她的身份。”


    陸行的眼神鋒利如刃。


    於述道:“我不僅能查到她的身份,還查到了她曾登過那艘船,就是失去謝瀛屍首的那艘船,不巧,那會兒斐公子也在這上邊。還提前離開了,那是斐公子的船,我也有理由懷疑斐公子搶奪了謝瀛。”


    說到後麵,他的聲音陡然銳利了起來。


    陸行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我也很想知道,是誰帶走了謝博士的屍首。”


    “斐公子不肯說實話嗎?”於述話音已有些不尊敬。


    陸行聽他一口一個謝瀛,像是將謝瀛當成了私有物,看向了謝澹。


    謝澹解釋:“於述和謝瀛是很要好的朋友。”


    謝澹也很驚訝。


    他從小就教育謝瀛,不要輕易相信外麵的人,更不要輕易與人結下友誼。


    終有一天她會吃所謂友誼的苦。


    沒想到她還在背後偷偷的交了朋友,還是紫辰台的人。


    於述再次沉聲道:“斐公子,我也是想要了解她死亡的真相,還請將她的屍首交出來。”


    “我倒是想要交,”陸行語氣比剛才更冷,往沙發上一坐,長腿交疊,坐姿與氣勢渾然而成,那一身氣勢,給前麵這一群人很大的壓力,他不緊不慢的道:“跑我家裏來興師問罪,於先生是覺得紫辰台存在太過隱晦,想借此打響紫辰台的名聲?”


    於述的臉色一變,“斐公子講講道理,我們是……”


    “於先生,”謝澹叫住他,“我們這次來,主要還是實驗室的問題。”


    不是屍首。


    於述的臉色更冷了,“謝瀛的實驗室還請斐公子務必交還給謝院士!”


    “謝院士,我有權力查封實驗室,往上報,最後還是我來處理,紫辰台沒有權力,謝家更沒有這個權力,”陸行已經徹底的冷臉,“紫辰台那邊我會給交代,但不是現在,於先生是不是謝博士的朋友,這一點我並不關心。”


    於述皺眉,指著樓上,“那個女人就在樓上吧,其他可以,但她我們要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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