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事,今天晚上她暫時就不回酒店那邊了,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


    深夜。


    陸行換了幹淨的房間後,才跟謝老交代了這邊的情況。


    那位季先生給他打來了電話,過了會他才接,那邊傳來歉意的聲音,“斐公子,是我們的失誤,如果您還有其他的要求我們一定會滿足……”


    想到沈瀛中彈的畫麵,陸行隻覺呼吸又變得困難了起來,眼神森冷:“我遵照了規則,暫時不參與陸家內部的明爭暗鬥,更沒利用斐家力量衝擊京城世家之間的平衡,但這也是在確保我家人平安的情況下。”


    季先生歎息:“斐公子請放心,那些人我們會秘密處決。”


    一個不留。


    這樣強度的處決,一般是不會進行。


    可現在,他們必須這麽做,否則無法平息陸行的怒火。


    陸行煩躁地扯了扯染了血的襯衫,“我要陸家的權。”


    季先生眉頭大皺:“斐公子,您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一個人同時擁有如此驚人的勢力,會威脅到某些平衡。


    “我付出的,以及隱忍的,難道還不夠嗎?”陸行忽然發出冷沉的笑,“季先生,我並不想威脅誰,隻是想擁有足夠的勢力空間,保護我想保護的人,僅此而已。”


    “斐公子,您現在就在威脅我們做出讓步!”季先生額頭青筋突地一跳,穩住情緒,“陸家還不能亂,一旦您進入陸家的爭權中心,會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聚集在一起,到時候斐家和您的關係就再也瞞不住。斐公子有沒有想過這種種的後果?我們都承擔不起。”


    陸家牽扯得太多了。


    斐家牽扯得更深。


    如果兩邊都由陸行一人掌權,京城的內部就會陷入一場混亂。


    那些一直在找打壓斐家把柄的勢力,一定會想盡辦法攪亂這趟渾水。


    “斐公子除了為陸老,還有斐氏,”季先生想說現在又多了一個沈瀛,卻不敢開口。


    因為他清楚,陸行這次差點失控,是因為沈瀛。


    沈瀛現在就像是陸行一片逆鱗,說不得,更碰不得。


    隻要陸行想,陸家也會成為他囊中物。


    奪回權力造出來的麻煩,卻是不可估計的。


    *


    沈瀛發燒了。


    陸行不停的給她物理降溫,不時的查看她傷口狀況。


    坐在床前,看著她蒼白又脆弱的樣子,陸行的心緒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但心卻揪得很緊。


    在中彈的情況下,還能發揮到那種程度的爆發力,不論是哪一點都透露出沈瀛的不尋常。


    他忽然就想到了那把送到手中的吉他,以及他再也找不到的琴包。


    下船那天感受到的重量。


    無不在向暴露著什麽。


    為什麽沈瀛會在那條船上,又為什麽突然買琴……


    太多太多的漏洞了。


    思緒飄到那天夜裏鹹腥冰冷的海風,那一招一式的攻勢,以及那雙尤其明亮的眼睛。


    他倏地抬頭,定定地盯著沈瀛蒼白的臉,那身影慢慢地與沈瀛重疊,他不可置信,又不能理解。


    “是你啊。”


    沙啞的嗓音有著一絲釋然。


    確認是她的同時,陸行心底也有諸多的疑惑。


    比如為什麽她會擁有那樣的身手,又為什麽要摻和進那種奪屍事件當中?


    又比如,為什麽他的人當時沒有查到相關一點的資料?


    她就像是一迷,將他所有的好奇心勾了起來。


    陸行握了握沈瀛的柔軟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親吻著:“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想放你走了。”


    什麽離婚,不會給她機會。


    他會再次讓她心甘情願的跟他結婚,真真正正的成為夫妻。


    而不是替身與棋子的婚姻。


    沈瀛做了一個混亂的夢。


    夢裏有人追殺她,正當她要大展拳腳時,卻發現她被人禁錮住了。


    她惱火的回頭,發現禁錮她的人是陸行。


    陸行強行將她摁在床上,肆虐地親吻著她,不停的質問她:你是誰?把沈瀛還給我!


    正要怒咬回去的沈瀛,睜開眼,被射進來的強光刺疼了眼。


    她剛伸手去擋眼睛,發現手上傳來一陣重量,扭頭看去,發現陸行正緊緊握著她的手,靠在另一隻手邊上,安靜地睡著。


    沈瀛愣愣地看著天花板,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是她半路鬧著怎麽也不肯去醫院,非要在外麵自己動手處理,陸行沒辦法,隻好訂了酒店,讓人將所需要藥物送來。


    她動了動有些刺疼的肩頭,扯到了,疼得她直抽。


    陸行倏地坐起身,眼中一片清明,不像是睡過的樣子:“疼嗎?我給你再打支止疼藥。”


    他連忙翻找了出來,掀開了薄被,嫻熟的給她打了止疼藥。


    “等會兒藥效來就不會疼了,忍一會。”


    陸行皺眉看了眼時間,有些懊惱,給她拿了溫水喝上,然後立即叫來了兩份營養早餐。


    沈瀛從醒來,碰上陸行的眼神,再聯想到自己做的那個夢,臉有點火辣辣。


    她那算是做春夢吧……


    沈瀛有點不忍直視自己。


    陸行溫厚的大手覆到了沈瀛的額頭,確認她燒退了,又找出了一些消炎藥放到了桌上,“還疼不疼?”


    他坐到床邊,盯著有些愣怔的沈瀛,不禁流露出擔憂。


    沈瀛以為陸行會問自己很多問題。


    實際上,從她醒來到現在吃上他叫來的早餐,他都沒有問一句與昨晚相關的話。


    陸行打開清淡的粥,打算一勺一勺的喂她。


    沒被這麽照顧過的沈瀛,有些頭皮發麻,很不自在地道:“我自己來。”


    “你手受傷了,”陸行沒給她拿,有些強硬的喂她。


    沈瀛也是硬著頭皮吃,在這微妙的氣氛中,沈瀛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麽,“你照顧了我一晚?”


    “嗯。”


    “昨晚那些人。”


    “已經處理幹淨了,不用擔心,”陸行想到官方的那些話,臉上表情有些冷硬。


    處理?


    怎麽處理?


    沈瀛也沒問。


    “是陸家的人吧,”陸行不提,沈瀛卻忍不住要提一嘴。


    陸行點了點頭,“陸家那邊以後會安分一段時間。”


    沈瀛聽到他這篤定的話,心中有些疑惑,但沒有多想。


    “我手機呢,我給爺爺報個平安。”


    “我昨晚給他報過了平安。”


    陸行的話剛落,沈瀛的手機就響了,正是謝老打來的,陸行按了接聽才遞到沈瀛另一隻手中。


    沈瀛抬起手,看到那一片白皙肌膚,陸行眼中立即浮出一片不自然。


    兩人都忘了脫掉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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