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被引薦到沈巍身邊,她麵帶微笑,朝他點點頭,誰曾想,他隻看了她一眼,便無視的離開。


    場麵有點尷尬,趙姐對盛晴解釋道:“沈總他就這脾氣,有個性,不喜歡說話,拒人千裏之外,碧玉,你別介意。”


    碧玉點點頭,臉已經紅到了脖子,從未遭遇這等冷遇,委屈得差點掉眼淚。


    “也怪姑姑,咱們就不該打沈總的主意,沈總那是一個眼高於頂的人,沒說嘛,姑姑都說不上話,別介意了。”


    這時有人過來請碧玉跳舞,盛晴急忙介紹道:“這位是你趙姨的侄子,盛佳地產的副總。”


    即便是個副總,也是碧玉巴結不到的存在,她急忙調整了情緒,跟著下了舞池。


    盛晴自然明白,這是趙姐為了給她們解圍,命了侄子過來請碧玉跳舞。


    盛晴朝碧波的方向望去,她坐在那裏發呆,這個晚上盛晴覺得從未有過的失敗,碧玉遭冷遇,碧波又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惜了她那漂亮的臉蛋,想想就氣。


    盛晴幹脆到外間休息室的躺椅上去閉目養神。


    這麵,碧波在想心事。


    不辭而別,她不知道小烏村亂成什麽樣子,清揚有沒有到處找她,好多次,她想給清揚打電話,想往村委會打電話,還是忍住了。


    人到了京市,心卻留在了烏蘇裏江邊那個小村。


    還有那個叫清揚的人,總在她的腦裏心裏晃,召之即來,揮之不去的存在。


    她手裏端著一杯雞尾酒,飲了幾口,做著強烈的心理鬥爭,或許在京市待幾天就忘記那裏了。畢竟,那是一個看不到希望的地方,老弱病殘的村民,人口稀少,做不好就要挨批評,想幹點事兒,沒人支持。


    還有清揚,她有點要喜歡上他,但他態度並不明確,實在不是個好兆頭,她不想再陷入戀愛風波,她怕了,為了保護自己,她逃離了。


    什麽時候舞會開始,碧波竟然不知道。


    她注意到的時候,發型室內的大吊燈暗下去,變成了彩燈,人們已經在舞池裏翩翩起舞。


    這時,一隻手伸過來,“這位小姐,請您跳個舞好嗎?”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碧波抬起眼皮,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朝她伸手。


    她慵懶的答道,“不好意思,我不會跳舞。”


    “我可以教你。”他微微欠身,伸出手來。


    碧波再度抬抬眼皮,“抱歉,我不感興趣。”


    “你知道我是誰嗎?”男人收回手,探著頭過來,一眼審視地注視著碧波。


    碧波搖搖頭,她來這裏純粹被生拉硬拽過來的,這個場合上的富家弟子她一個都不認識,也不想認識,失戀後,她需要調整心態暫時不想戀愛。


    盛晴也沒指望她能在交際場合結實個富家弟子,而且她一臉的不開心,興致缺缺的樣子,這副不爭氣的樣子,盛晴不喜歡,隻得帶著碧玉四處周旋。結果,碧玉似乎不那麽討喜。


    像碧玉這身打扮,珠光寶氣的名媛千金多了,誰能介意一個相貌資質並不出眾的碧玉呢。


    換做f縣也罷,這是京市,不缺美女的地方。


    碧波對著男人搖搖頭,男人弓著腰,一手拄在一側的茶幾上,一手拄在沙發上,將碧波圈在裏麵。


    碧波輕輕搖搖頭,一臉的茫然。“我是從鄉下來的,這裏的人,除了姑姑和堂妹,我都不認識。”


    白襯衫的男人指了指窗外,“你看看外麵,那幾幢大廈,是我的。”


    碧波一臉茫然的向窗外望去,窗外幾幢大廈將別墅的一側包裹得密不透風。


    “哦。”


    僅此一個字而已。


    男人幹脆坐下來,“京華地產,聽說過沒有。”


    京華地產,碧波是知道的,一家上市公司,那又怎樣,跟她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不過,她配合的點點頭,話都懶得說。


    “你對財富沒概念嗎?”男人饒有興致的問道。


    “不是,我想辦個罐頭廠,生產魚的罐頭廠,但是找不到投資商。我對財富不是沒概念。”


    “我可以投資。”男人嘴角欠起一抹弧度,身上的寒氣逼人,冷颼颼的涼意襲過來。


    碧波並沒有被這句話驚到,她心裏清楚,一句玩笑而已。


    這時,碧波仔細打量男人,確實氣場強大,一件白襯衫穿出風姿卓然,氣度不凡,但他說外麵的大廈都是他的,純屬吹牛。


    大吹,特吹那種。


    他是什麽身份,碧波一點都不感興趣。


    她壓根沒理會男人的話,他沒有舞伴嗎,到她這裏吹牛,讓她陪他跳舞。


    好,吹牛誰不會呢!


    碧波指了指外麵,“那幾幢大廈,看到沒有,把這麵遮得密不透風的大廈,是我的!京華地產是我的。”說著把雞尾酒一飲而盡。


    男人嘴角再度欠起一抹弧度,“有意思!”


    碧波起身,走到長桌前,這次她拿了杯威士忌,她看到有荒野牧馬人、蒸餾騎士,她選擇了最烈的聖金田,而後,她換了位置,對麵的一處沙發角落。


    窗外是湖水和山巒,比對麵那幢堵人心扉的大廈好看多了。


    遠處的湖水是黑色的,映著山上的燈火,五色的流光閃爍,碧波蕩漾,景色怡人。


    碧波喝了口聖金田之後,感覺頭暈乎乎的,她就這樣慢慢啜飲著,當一杯威士忌都喝了進去,發現舞池裏的男生都變成了清揚。


    一個兩個三個......她數著,“何清揚,他會七十二變嗎,變成一屋子他!”


    白襯衫的男人也拿了杯威士忌過來,淡淡道:“有心事,還是失戀了?”


    碧波努力睜大眼睛,看著身側的男人,怎麽看,都是清揚,“你怎麽來了?”


    “走,我們跳一支舞,今天你是這個宴會上唯一一個對我沒有想法的女孩,所以,我請你跳一支。”


    碧波的頭腦此刻不那麽清醒了,當他們進入舞池的時候,其他跳舞的人都急忙讓開了地方,幹脆,很多人下場,就連碧玉都大驚失色,天呐,盛碧波她在跟誰跳舞呢?還抱得那樣緊!


    碧玉他們也停止了跳舞,整個舞池裏,隻有一對,碧波和沈巍。


    碧波的舞步淩亂,時而踩到沈巍的腳上,但藍色格子裙在舞池裏也是裙裾飛揚,由於她身形瘦弱小巧,跳起舞來,腰肢柔韌,她美麗的臉和她婀娜的身姿,讓人們忽略了她跳得不好。


    碧波暈乎乎的,跟不上節奏,沈巍的身姿卻如行雲流水般自然,與音樂完美契合,一臉的認真和陶醉。


    碧波呢喃自語的話,都是說給清揚的。


    當盛晴休息了一會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碧波跟沈巍在舞池裏很陶醉的跳舞情景。


    她心裏起初是驚喜,她的侄女總算有個能搭上沈巍這條大船的,後來覺得不對勁,碧波的樣子像喝多了,而沈巍的眼底並無深情可談,不過跳支舞而已。


    “怎麽回事兒?”盛晴問愣在那裏的碧玉。


    碧玉半晌才回過神來,搖搖頭,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當她發現的時候,他們已經跳舞了。


    “天呐,跟沈總跳舞的女孩子是誰啊?”


    “我可是第一次看到沈總跳舞——”


    “沈總是不容女人近身的,他們抱得那樣緊!”


    “這女孩有福了,認識沈總了,羨慕嫉妒恨,簡直了!”


    “天呐,就算不留電話號,跳一曲也是三生有幸的!”


    “若是沈總看我一眼也好,連個眼風都不給我!”


    ......


    一曲結束,沈巍很禮貌並且很體貼的把碧波送到沙發跟前,碧玉急忙快步走過去,“沈總,這是我的堂姐,她叫盛碧波,從鄉下來的,我叫盛碧玉,自小長在京市長大——”


    “碧波,碧波蕩漾,好名字。”沈巍自言自語,看都不看一眼碧玉,徑自離去。


    碧波窩在沙發裏,甜蜜地笑著,這時盛晴也走過來,嗔怪道:“你怎麽不問問沈總電話號?”


    盛晴聞到了碧波身上的酒氣,“碧玉,去拿點冰飲,給她醒醒酒。怕是她都不知道沈總何許人也!”盛晴氣道。


    沈巍隻跳了一曲,之後便離開了,整個宴會上,還沒有談成業務的人們便無限惋惜,認識沈總,見沈總一麵不容易,誰曾想他沒留下吃飯。


    沈巍跟碧波跳舞也並不是喜歡上她,他覺得她目光清澈,人也單純,穿得樸素,一看就知道跟酒會有點格格不入,沒有那些複雜的心思。


    讓他想起大學沒追到手的校花,便邀請碧波跳舞,結果被拒絕。當碧波喝多了,他也發現碧波把他當做了自己的男朋友,於是,他們很親密的跳了一支舞。


    碧波酒醒後,盛晴和碧玉給她灌輸了沈巍沈總——


    碧波回味著跳舞時的感覺,那,分明就是清揚啊,盡管她沒跟清揚跳過舞,不過,給她的感覺,身高,氣息,就是清揚啊!


    晚宴結束後,碧玉倒是跟幾個富家公子互加了微信,並留了電話。


    碧波沒加任何人的微信和電話。


    她並不知道,當晚就有人開始調查她的身份,索要她的電話和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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