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怎麽可能?!”


    “不不不不不,這樣下去要出大問題!”


    女廁所的裏,祈將自己一個人反鎖關在了裏麵,摘下了的麵具被粗暴隨手扔到了洗手池上。祈雙手撐在水池上,看著鏡子裏那個和夏不雪一模一樣的麵容,但是緋紅的瞳孔中此時盡顯著慌亂。


    自己視野中的那個第二天賦,一直都是灰色的狀態。十分鍾內,不論是使用了多少次,都是得到了一模一樣的回複。


    [第二天賦:替死詛咒分身,目前不可用,使用失敗。]


    [第二天賦:替死詛咒分身,目前不可用,使用失敗。]


    [第二天賦:替死詛咒分身,目前不可用,使用失敗。]


    但是祈清楚的記得,在月球的時候,有很明顯的那一瞬間的恍惚,而那時候就是白夜戲被異生物的骨刀刺穿身體定在了岩壁上的那一刻。那就是夏不雪,這個她的分身所訴說出來的[夢境]!


    “怎麽會這樣...”


    祈盯著自己的緋紅色瞳眸,事情...脫離了掌控。然而突然一瞬間,祈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個幻覺,眼前鏡子裏的,不是那個穿著白襯衫、小短裙,雙馬尾而擁有緋紅色瞳孔的祈。


    而是那個長發及腰,書香世家千金一般氣質,衣著風雅的白月光夏不雪...


    瞳孔震顫,祈如同見了鬼一般猛地往後一紮,迅速後退要離開那個鏡子裏的自己,鞋子慌亂錯步將祈絆倒在地上,祈失去重心向後跌倒狠狠地摔坐在了石板地麵上,而後腦也撞到了隔間的門板的把手上麵。


    雙重的疼痛,讓這個從小到大就非常怕疼的女孩捂著腦袋,在地上扭曲著身體無聲痛吟。過了很久,當疼痛緩解,祈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的時候,扶著水池的邊緣,低著頭...再次看向鏡子。


    鏡子裏的人,不是祈。


    而是...仍然站在那裏看著她的夏不雪。


    但是祈低頭看著自己,再看看鏡子。


    “怎麽會...”


    “我,我不是...祈?不對...那我到底是誰?”


    撲通,祈暈倒在了地上...


    [警告,哭泣小醜-哭悲,精神力值即將跌破臨界值。]


    在十三戲劇愚人的總部內看著這半個月關於趙小苗的事情的調查匯總的安潔莉卡,視野中突然彈出來的這個詞條令她眉頭一皺。


    今天不是輪到祈去看護夜戲的嗎?她不應該去驚悚副本了啊。感知了一下標記,安潔莉卡站起身一腳邁進了虛空門之中。


    看著倒在地上昏迷著的祈,安潔莉卡蹲下從裝備欄中拿出了一顆寶石一樣的東西,單手將其捏碎後將亮晶晶的粉塵灑在了祈的身上,看著狀態回暖的祈,安潔莉卡站起了身。


    但是在起來的一瞬間,縱使是安潔莉卡也被嚇了一跳。她的眼角瞥見了一個對於現在而言極為恐怖的身影,那一瞬間,意念虛空將那麵鏡子碾碎成了粉塵,如麵粉一般掉落在了洗手池上。


    安潔莉卡轉過頭看著剛才鏡子所在的地方,她很確定這裏除了她和昏迷中的祈,沒有第三個人存在。而且,更不可能是...鏡子裏的那個人。


    夏不雪。


    但是,安潔莉卡很確信,同時這裏也沒有一點點驚悚道具使用的波動...


    安潔莉卡拿起了那個哭泣小醜的麵具,用意念虛空的能力趕走了上麵沾染的鏡子的粉塵,拿起來端詳了一番...沒有問題。


    而至於夏不雪...如果她又成為了異度者,那麽那個和她做下契約的[造物]會告訴她的,因為這是一件極度影響未來和計劃走向的事情。更別談,光靠她自己,就可以看出來誰是異度者,誰不是。


    這幾天的接觸而言,安潔莉卡可以百分百確定,夏不雪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


    那到底怎麽回事,居然能讓祈嚇得足足三千九的精神力瞬間見底,甚至嚇得昏厥?突然,一個想法浮現在了安潔莉卡的腦海中,安潔莉卡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仍然在昏迷的祈。


    下一刻,女廁所的敲門聲響起,安潔莉卡帶著祈離開了這裏,同時打開了女廁所大門的鎖。


    “咦?怎麽回事,廁所怎麽這麽亂?”


    ...


    “怪了,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丫頭當初見麵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問題啊。”


    “頂多是像一隻受到了過度驚嚇的小兔子一樣。”


    總部的資料室中,安潔莉卡站在專門存放人員檔案的架子前,翻看著祈的個人資料。這份資料是會實時更新的,會記錄每一次新的副本記錄和報告檔案。


    “難道說...祈的替死詛咒分身的天賦...不是後來覺醒的?”安潔莉卡合上了檔案,將其放回了架子上。在那種時候出現的很多異度者之間,包括他們自己都處於一種極度混亂的狀態,記憶錯亂又或者...忘記了自己的死亡。


    都是常有的事情。


    而這個世界對於驚悚之力的天賦這種東西,在造物的權柄接手之前,依然是一種不可控,比現在還玄乎的東西,而很多例如安潔莉卡所擁有的[意念虛空]這種定義類天賦,都是出現在[前戲劇愚人]時期。


    詛咒...


    安潔莉卡的思緒停留在了這兩個字上麵。


    “如果說...在那天我找到祈之前,她其實已經死了呢?”


    “活下來的是一個記憶並不完整的分身...”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祈,到底是真實的人,還是一種驚悚之力的造物?”


    “那誕生於這個世界的夏不雪呢?”


    “咦?等一下。”


    聯想到夏不雪,安潔莉卡仿佛將一切的可能性串聯了起來,將一種最合理的可能性推導了出來。


    現在的夏不雪和祈就是本來由一個精神所絕對操縱的主體和分身脫離,成為了獨立的兩個個體。要是在當初那個雨夜,安潔莉卡找到祈之前,祈的主體和現在的她也同樣遭遇了這種事情...


    那現在的祈,豈不是當初那個,真正的從現在的驚悚殺世界逃到這個世界的[祈]...的分身嗎?那麽祈所存在的原因和夏不雪一樣,規則混亂...之類的。


    要麽真正的[祈]已經死了,或者已經遺忘了全部的事情,徹底成了一個遊蕩在這個世界的普通人。又或者...她還沒死,甚至...


    分身的分身...主體可以奪取控製權而控製嗎?


    安潔莉卡想到了那張趙小苗所持有的,和祈的驚悚之力波動完全一樣的身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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