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維萊斯與阿爾卡納鬥嘴時,另一邊。


    陽光還是那麽明媚,一名紅發女子。


    蘇菲亞開口說道:“我們篤信“萬物皆數”。數學是一切的本質,也是通往真理的鑰匙。它是火,令人擺脫無明的愚昧。唯有數字是超越經驗的永恒存在,而俗世的一切都將隨時代變動而腐朽不堪。而每個人通過磨礪和修行,最終可以完善自身的證明,完成內心的淨化。漫長的隧道後,前方終於出現了光明。”


    吸了一口氣,緩了一下說道蘇菲亞:“也就是得知自己靈魂的“數字”。”


    星銻推了推墨鏡,不禁咋舌:“嘖嘖。不錯,這才像話嘛,就該有點像公海一樣廣闊的地方!”


    蘇菲亞則訓斥道:“安分一點,星銻小姐。如果你再發表吃豆子的宣言,我們是一定會把你遣返回海裏的。”


    星銻聽到這話趕忙求饒:“嘖,知道啦!我還什麽都沒開始做呢……”


    十四行詩這時說道:“蘇菲亞小姐,你能再念一下島上的禁忌嗎?剛剛太黑,我沒來得及全都記下來……”


    無線電小姐聞聽此言開口道:“不用擔心,十四行詩小姐,我都錄下來了。”


    藍色小花自豪地微微晃動,展示它用心聆聽的成果。


    無線電小姐:“一、不能吃豆子。


    二、東西落下後,不要撿起。


    三、不要去碰白公雞。


    四、不許用刀劍撥火。


    五、不許跳躍牛軛。


    六、不許在半道上劈柴。


    七、禁止穿從未穿過的新衣服進入集會廳。進入集會廳時必須從右邊進入,左邊離開。


    八、房間裏不能有燕子。


    九、不得在神聖牆垣內睡覺。


    十、離開床褥時,要將它卷起,把睡過的印跡抹平……”


    十四行詩眉頭微蹙,認真地逐一記錄著。


    一旁的星銻則張大了嘴巴,那表情像是見到了虎鯨在陸地上用雙足奔跑。


    星銻感慨道:“這盡是些什麽莫名其妙的規矩啊?倫敦的警察都管不了這麽多的閑事……”


    維爾汀眼角微抽,不過還是說道:“我們接觸的是一個古老的神秘學家團體,我想他們有自己的理由。”


    星銻卻無法理解的問道:“可東西掉了,不去撿起來,難道等它爛在地裏嗎?這些規定根本毫無合理性可言啊!”


    蘇菲亞不禁眉頭一皺:“……看來你確實是無理數啊。”


    星銻:“哈?我怎麽就無理了?”


    蘇菲亞解釋道:“即便具體的數字無法分辨,但一個人大致屬於哪個數類,並不是一件很難判斷的事。比如你,就是很典型的無理數。不服管教,無理取鬧,永遠不按牌理出牌,小數點後跟著永無止境的噪音和浮點,行事永遠沒有規律。”


    十四行詩:“不服管教……無理取鬧……永遠不按牌理出牌……維萊斯他算嗎?”這後半段則是心裏話。


    維爾汀底下頭思考:“……原來是用這個判斷嗎?”


    紅弩箭微微一笑:“哦,連搖滾那部分都說中了。”


    星銻感到不服反駁道:“別開玩笑了,本海盜才不會這麽隨便地被定義!!!那你呢,你是什麽數字!”


    蘇菲亞這時結巴了起來:“……我仍在修行中,尚不知曉自己的數字。”


    星銻:“哦?原來你也不知道啊?那不如讓本海盜來告訴你吧!——因為你也是‘無理數’!”


    (ps:記住星銻說的無理數,後麵會考)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球狀晶瑩物體,精準地擊中了星銻的頭頂。


    星銻:“唔噢!哪兒來的……嗯?這是顆葡萄?”


    藍發的姑娘也就是37:“哼~完美的拋物曲線。”


    37拿著一串汁液飽滿的葡萄,模樣看起來相當愜意。


    星銻看見來人手一指開口道:“又是你……嘿,這次決鬥我可不會再輸給你!”


    星銻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地準備出戰。


    蘇菲亞上前一步,及時擋在了她的前麵。


    蘇菲亞:“37……你不應該去準備傳道會嗎?”


    37不禁感到失落:“6明明說讓我接待的。”


    蘇菲亞:“可是,一般接待都是我負責的。你並不習慣與外人接觸……”


    37:“這不構成因果關係哦。是因為你每次都這麽說,大家才把雜事都扔給你的。”


    蘇菲亞:“不得在神聖牆垣內睡覺,也不得在半道上劈柴。”懶惰,會使人在臻於至善的半途中斷絕軀體和靈魂的關係。沒有數字的人,更加沒有懈怠的資本。而且你……唉,你怎麽能把訪客塞進嘴裏呢?”


    37手一指星銻:“可是這個人說要吃豆子。”


    蘇菲亞:“……這不能構成你咬她的理由。你想想看,如果她吃了豆子,而你又咬了她——這樣,你不是也形同食用了豆子嗎?正確做法是立刻將觸犯禁忌者扔到海裏,讓罪人在戈爾貢洋流中做永恒回歸的圓周運動。”


    37好似靈光乍現:“對哦,這是最優解!”


    蘇菲亞:“你怎麽會沒考慮到呢……這應該是最基礎的集合問題。”


    星銻:“呃……我說啊,你們到底要聊到什麽時候?居然當著我的麵商量這種荒唐的東西,本海盜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星銻用那顆曾擊中過她腦袋的葡萄,奮力向對方的頭上擲去。


    “嘣。”


    葡萄正中37的腦門,發出一聲沙響。她張大嘴,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星銻雙手叉腰,自豪的說道:“哼,正中靶心!”


    蘇菲亞抿嘴沉默。


    星銻看著眾人看自己的眼神不禁疑惑:“嗯?你們怎麽都這樣看著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我可沒有單方麵欺負人。”


    十四行詩語氣略顯擔憂說道:“……星銻,你是不是從地上撿起了37丟來的葡萄?這是否算是……觸犯了“東西落下後,不要撿起”的禁忌?”


    星銻兩眼一抹黑:“什……”


    天空中忽然傳來了翅膀的扇動聲。


    幾片邊緣泛黃的硬質羽毛,如落葉般飄下。


    蘇菲亞的表情凝固了。


    蘇菲亞喊到:“快蹲下!阿其翁要來了!——它會將觸犯禁忌的人抓走!”


    星銻一時間感到不可思議:“雞頭,蛇腳······這,這是些什麽東西啊······!”


    維爾汀:“糟糕,它們看起來很危險······星銻,快到這裏來!”


    十四行詩:“……星銻!”


    敵人的力量超乎想象。


    阿其翁抓著星銻,如老鷹抓著斑鳩一般朝地牢的方向飛去。


    apple:“船長——!不行,apple某得跟過去!”


    apple的身影緊隨其後,像一隻落單的麻雀。


    紅弩箭對此一笑:“......這一杯,敬給星銻。敬她反複出獄又入獄的抗爭精神。”


    37:“嗯,至少她沒有吃豆子。”


    蘇菲亞:“希望她能在地牢中洗淨自己的靈魂。哎,地麵都被弄亂了……”


    蘇菲亞閉上雙眼默念出咒語:“eva euθuypaμμo tuhua oxnuatikerai orav evooouμe 6uo onueia!”


    蘇菲亞的手輕輕撫上腰間的黃銅尺。輝光散去後,草地平整如初。


    十四行詩驚呼一聲:“司辰,你看到了嗎?”


    維爾汀:“……這座島嶼的教眾所使用的神秘術,與我們見過的有很大的區別。apple先生跟過去了,星銻應該暫時不會有危險。......我們先跟隨蘇菲亞前進”


    樹影漸漸稀疏。叢林盡頭,一座圓形的石刻建築佇立於此。


    蘇菲亞:“我們已因無關緊要的事務浪費了太多時間。維爾汀小姐,這裏就是你們想來拜訪的地方——傳道者之廳。我們在這裏分享……被你們稱之為“暴雨”的靈性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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