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兌換了一批壓縮餅幹,兩家平分。


    剩下的熏魚,便自家放著慢慢的吃。


    至於汽油,眾人都覺得日後這種資源是不可再生品,會越來越昂貴。


    現在用魚肉就已經兌換了足夠多的物資,那麽汽油便可以暫時藏起來,等日後再換其他更珍貴物資。


    但將汽油藏在哪裏,就是個大問題了。


    周舒晚便主動開口請纓:“如果大家信得過我,那麽將大部分都交給我藏起來,然後各家再往別處藏一部分。”


    “晚晚,你家的那個藏物地點當真安全?”誌鵬表哥率先問道。


    周舒晚點點頭:“不錯,你們盡管放心,隨時要隨時來找我取。”


    周江海也跟著點頭:“放心,我和晚晚一起去存,你們到時候盡管朝我要東西就是。”


    周江海的為人大家都知道,是個講義氣的厚道人。


    還有末世後的種種相處,眾人沒有過多猶豫,便決定自己存一部分,剩下三分之二都讓周舒晚幫大家存起來。


    空間足夠大,周舒晚儲存這些汽油完全沒有壓力。


    她之所以這麽主動提出,是因為覺得現在天下之大,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是十足十安全的。


    他們費了這麽大的勁才儲存下來的的汽油,如果因藏匿不好而丟失,實在是太可惜了。


    更重要的是,有了這批汽油,就算日後其他天災來臨,堂伯二舅他們也能從容麵對。


    他們過得好了,自家也才能過得好!


    為了以後著想,周舒晚寧願現在多句嘴。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齊銘鬱竟然也要求她幫忙儲存汽油。


    周家人跟著齊銘鬱去過他的地下安全屋,知道那裏足夠安全,輕易不會有人發現那裏的存在。


    將汽油藏在裏麵,萬無一失,根本不用麻煩周舒晚。


    周舒晚不想答應,但雙方共事這麽久,又麵對對方那雙溫和沉默的眸子,她竟然一時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龐奶奶也在一旁一直勸道:“晚晚,你就幫我們一個忙。我天天坐在家裏,也是愁物資該藏到哪裏去。”


    周舒晚隻好點頭答應。


    齊銘鬱便露出一個笑容。


    等大堂伯、三堂叔一行人離開後,烏雲翻滾的天也終於下雨了。


    這雨下了兩天兩夜,水位果然向上漲了。


    就在小區整個五樓都收拾行李準備搬家時,雨又毫無預兆地停了。


    水位堪堪停到四樓樓頂。


    以後出去不用再跨了,出了樓道口便是船。


    周家雖然非常願意將自家頂樓借給人口少的齊家二人,但因為周舒晚的空間,他們又不能開口邀請。


    鍾二舅和三姨倒是主動開口,請齊家去住。


    齊家不缺物資,齊銘鬱又是特種兵退伍,武力智力都不缺,有這樣一個人住在自家樓頂,安全感滿滿。


    這和接濟窮親戚完全是截然相反的感受。


    但齊銘鬱卻全部拒絕了。


    他溫和地笑著,說已經和吳主任說好了,先搬到小區的一個頂樓。


    隻是,他說著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會看向周舒晚,就好像在期待她主動開口邀請他搬入自家一樣。


    這莫名給周舒晚帶來了很大壓力。


    這兩天下雨天時,她都鑽在臥室裏不知道在忙什麽。


    當雨停後,小區裏都傳來眾人快活的歡呼聲。


    周舒晚放下手中的筆,望向窗外沉靜的暮色,怔怔出神。


    咚咚咚,有人敲門。


    周舒晚以為是老媽,忙起身:“來了來了!”


    打開門一看,便愣住了。


    臥室門外站著的,竟然是齊銘鬱。


    對方今日沒有穿那數日不變的迷彩服,而是一身淺藍色襯衣,下身穿著牛仔褲,襯衣紮在褲子裏,幾縷劉海垂在眉間,比平時的穿戴,更加顯得他長腿細腰,眉眼俊美,氣質幹淨。


    周舒晚竟然一時看呆了,微微張嘴傻乎乎地看了對方半晌。


    直到對方含笑喊了她的名字:“晚晚?”


    她才猛地回過神來,緩了緩好像不受自己控製拚命上下撲騰狂躁的心跳,露出一個標準的八顆牙微笑:“是,是小鬱哥啊,怎麽,怎麽了?”


    齊銘鬱眉眼彎彎:“我來跟你說一聲雨停了。”像是完全沒發現她的結巴一樣。


    “哦,哦!”周舒晚幹巴巴地應了聲。


    “你在做什麽?”


    齊銘鬱說著隨意往她身後的臥室瞟了一眼,並不如自己想的那樣,是少女夢幻的粉色紫色之類,而是沉靜的鬱藍色裝修。


    牆壁是淺木色,但床單被罩全是比較深的藍色,除了床和書桌,旁邊還擺著一張原木色櫃子和一張小沙發。


    沙發上也蓋著深藍色沙發罩。


    齊銘鬱敏感地問了一句:“你晚上總是失眠?”


    周舒晚有些訝然地看著他,但她沒有拒絕這個說法,隻微微笑了笑:“有時候很難入睡。”


    “為什麽?”


    當初,周舒晚覺得對方看透了自己的秘密,便下意識想要離他遠一些。


    但是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又有一同外出尋找物資共同對敵殺人的經曆,周舒晚又覺得對方是值得自己信任的!


    有些話,她不能對父母說讓他們擔心,可在這個似友似兄的鄰家哥哥麵前,她可以不用顧忌,將一些心底的話說出來。


    所以,她想了想,側過身子請對方進來。


    齊銘鬱還是第一次進入她的臥室。


    一種與自己房間完全不同的溫柔軟綿的風格,瞬間就侵襲了他的感知。


    “坐。小鬱哥,喝水。”周舒晚從桌上的暖壺裏倒了一杯水遞給對方。


    齊銘鬱卻沒有坐沙發上,而是徑直坐到書桌旁,桌上的台燈還開著,上麵攤放著一張畫紙。


    “這是什麽?”他低頭細看。


    周舒晚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她的臉頓時有些漲紅。


    齊銘鬱已經抬頭,目光炯炯地盯著她:“你在考慮往哪裏搬遷?”


    周舒晚在畫紙上做的標記,都是兩家人搬遷。


    所以……


    她這兩天不見人,鑽在臥室裏是想找出一個適合他們兩家都搬遷的地方。


    齊銘鬱覺得這兩日一直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不安與煩躁瞬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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