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柱從懷裏掏出一個布袋,道:“裏麵有一萬塊錢,夠你還債的了,以後別再讓牛二去麵暖心涼了。”


    “屁股上再添麻煩,牛二也會難受的。”


    “好多錢?”


    牛老漢立即拿出來打開,一看全是大鈔。


    他盯著何玉柱,一臉震驚,“你師徒都是廚師,如果回到十年、二十年前,那隻是一個低級行業,能賺多少錢?”


    “我知道你現在不一樣了,他可以成為一名好廚師,但是他能一下子賺這麽多錢嗎?”


    何玉柱,你搶了我?


    帶著老京片子那口子高傲。


    似乎除了一些他們認為高雅的東西之外,其他的都是低級行業。


    “老頭子,不要繼續用你的舊觀念來看待現在的職業,你的思維方式早已過時了,你們那些所謂的上層人士,在這個時代,未必能賺到很多錢。”


    “你所看不起的下層民眾,在這個時代是賺不到很多錢的。”


    在這個時代,好處可能高到你無法想象。”


    “沒有什麽光榮的職業,牛二說你以前不支持他,還好幾次試圖讓他轉行。”


    “牛二雖然是廚師,在這條路上你可能不是最有天賦的,但這來自於你的興趣。”


    不要小看這個職業,現在我們已經不是在舊社會了,一切都在等待各行各業如雨後春筍般湧現,隻要肯努力,沒有什麽是不賺錢的。”


    牛老頭被打了一巴掌。


    他一直看不起廚師這個行業。


    畢竟老一輩的想法也很頑固。


    但看到這白錢,牛老頭能說什麽?


    繼續說廚師職業沒有前途?


    當你有未來的時候,你損失了很多錢,但當你沒有未來的時候,你卻把錢轉移了。


    這時牛二回來了,看到何玉柱立刻跑了過來,“主人,新年快樂。”


    “是的!”


    何玉柱點點頭,指著牛老頭手裏的錢說道:“這是過年紅包,找個機會還回去,省你的氣。”牛二見狀,大漢忍不住淚流滿麵。


    他知道賀玉柱過年期間一直忙著幫他賺錢。


    沒想到何玉柱這麽快就動手了。


    想起以前那些所謂的親人,他的心裏更加難受。


    一一見到他,就如同見到楊白老一樣。


    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說話也怪怪的,更別說讓牛二多難堪了。


    就是這樣,牛二還是忍了下來。


    他隻能說,這些親戚什麽都不是。


    另一方麵,我的主人雖然不是親戚,但他在家裏的事情上卻確實幫忙。


    “你怎麽還哭了?”


    何玉柱皺起眉頭。


    “我知道,師父,過年的時候您忙著幫我們家籌錢,沒有過一個好的新年,我很對不起師父。”


    牛二這是發自內心的說道。


    誰不想過個好年,願意出去給別人打工。


    現在為了賺錢,過年的時候就出去給人家打工,這讓我無論如何都覺得很不舒服。


    何玉柱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心意是好的,他點點頭,道:


    “好吧,你別想那麽多了,你用了這些錢,老爺也幫不了什麽忙,我見不得你有麻煩。”


    “牛叔,我先走了,不過你記住,以後別這麽輕信別人,那可不是什麽好事。”


    牛老爺子這次沒有再說什麽,目送何玉柱離開。


    “把錢拿去還吧。”


    牛老爺子把錢扔給牛二,“去還吧。”


    “爸,雖然我師父的遺言聽起來不太好聽,但我還是想要你。”


    “你仔細想一想,這次這個洞被堵住了,是因為我師父過年的時候出去給別人做飯了,你不能再來一遍。”


    牛二不隻是說說而已。


    他知道父親脾氣不好,他絕對不是一個願意輕易放棄的人。


    這次洞被堵住了。如果我還不放棄,想做點別的事情,那我該怎麽辦?


    我對炒股和基金了解不多,但聽說有些有遠見的人開始玩了,賺了錢。


    大多數人都會賠錢。


    牛老爺子一臉不耐煩,“別廢話了,我知道的就知道了,去給我買瓶酒吧。”


    “爸爸!”


    牛二一臉無奈,“你身體不好,醫生說盡量不要喝酒,你不是也戒酒了嗎,你在做什麽?”


    “我跟你媽一樣是個愛嘮叨、沒用的人,難怪我隻能當個廚師,我的婆婆,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我想喝酒,還是需要你幫我喝?”


    牛二想起自己的脾氣,歎了口氣。


    說起母親,牛二的印象是,她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女人。


    是的,隻能說是牛二的印象。


    因為她媽媽在牛二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說她要去參加革命軍隊,然後就沒有消息了。


    也許她死了,也許她住在別的地方。


    可是牛老頭脾氣這麽壞。他有一個選擇。


    哪個女人會選擇和牛老頭住在一起呢?


    而牛二也知道,他的母親還很年輕。


    在舊社會,所謂的妻妾是可以用錢買來的。


    他的母親也是如此,被牛老頭買來了。


    她還是中華民國大學的一名大學生。


    由於家裏經濟困難,她被父母賣給了牛老漢當老婆。


    後來,牛二出生了,但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人怎麽能經受住封建思想的束縛呢?


    生下牛二的第二年,她毅然投身革命事業,毫無音訊地衝刺而去。


    對於牛老爺子說他媽媽喜歡嘮叨,牛二根本沒有印象。


    當然,牛二還小,什麽都不記得了。


    嬰兒床邊隻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在笑,在哭,在掙紮,在道歉。


    但牛二很清楚,他的母親從來沒有關心過他的父親,更別說嘮叨他了。


    這隻是牛叔自己的一時興起。


    多年來,牛叔一直幻想著媽媽回來,但現實又如何呢?


    他的母親沒有回來。


    自從她離開後的這些年裏,她從來沒有回頭看過家裏的任何人。


    “你又舊病複發了,我媽跑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我都不記得有這麽一個人了,你還是不喜歡她嘮叨,她有沒有嘮叨過你?”


    牛二歎了口氣,看著自己的父親,他覺得自己的父親也挺可憐的。


    “我請你喝一杯,你別一個人想,等我回來。”


    “等一下。”


    牛二的父親攔住了他,“不行,我急著去買酒,現在過年了,師傅沒必要給徒弟拜年,你去買點東西,親自去你師傅的院子裏吧。”


    “雖然你買的東西都比不上我今天給你的願望,但你可以做到,弟子,我還是要表達一下,我很困惑。”


    “跟著何玉柱那家夥也沒什麽不好,至少有事他會幫你的,和其他人相比,何玉柱比較認真。”


    “爸爸,這不就是一隻鳥嗎?”


    牛二笑道:你還不高興嗎?難道是因為有人沒有幫過我一次,沒有給我寄這麽大一筆錢嗎?為什麽你還是對我懷有怨恨?”


    “都什麽年代了?法律頒布了深層森林保護法,養鳥早已不流行了,可能還是犯罪。”


    “我告訴你,你老了就可以安安穩穩地照顧自己了。”


    “如果你在家無事可做,無聊了,就出去和門口的一些叔叔下棋吧。”


    “別想了。”


    “關於很多事情。”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忘記說了,我們家那些以前的親戚,你就別再亂來了,說白了,他們都是一群人,我都被人瞧不起了。”


    “以前,我們家好的時候,他們都互相阿諛奉承,希望父親能夠多幫助他們,遇到麻煩的時候,他們就躲起來。”


    “反正那些都是你幾十年的老朋友了,得了吧,憑什麽我們欠他們一點錢,他們就要把我們一個一個吞掉?”


    牛二姨心裏苦澀。


    她什麽都沒說,並不代表她沒有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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