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不是讓你挑些值錢的嗎?怎麽都是這樣的爛貨!”陸青曼朝著香兒發著脾氣。


    香兒有些無辜,當時曹夫人看著自己,自己總不能把那尊玉觀音藏到懷裏頭吧!


    “小姐,您息怒!一定還有辦法的!”


    “以後別再叫我小姐了,我都成了人婦了,叫夫人吧!”陸青曼才察覺到今日有人聽她叫自己小姐時那諷刺的眼神。


    “是!夫人!”香兒隻能依著她,怕她又來了脾氣對自己動手。


    “喲!這是上演的哪一出呀!”林姨娘剛進院子裏頭就聽見了她在訓斥自己的婢女。


    “你還當真敢來!香兒!去!把門關好了,今日連個耗子也不要放出去!”陸青曼見到她時兩眼通紅,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


    “是!”香兒想著今日自己被那藏寶閣的掌櫃一頓羞辱,頓時也將這罪安在了林姨娘身上。


    置辦嫁妝的是她跟張媽,她肯定逃脫不了責任。


    林姨娘見主仆二人這般,頓時心裏頭也慌了起來,早知道今天那會就先跟綰丫頭走了,不該饞著吃席了。


    “曼兒,你這是……咱們有話好好說,別衝動!”


    “哼,為你髒了我的手還不值當,你老實交代我那三十抬嫁妝裏頭,有多少是贗品?”陸青曼從窗戶下抄起了平日裏用來抵窗戶的木棍。


    林姨娘一聽原來是這事,但當時還有張媽,這張媽自從曹氏走後,便回了老家,正好將罪責都推給她。


    “曼兒,你的嫁妝可都是張媽親自盯著我去置辦的,怎麽可能會有贗品?”


    “聽你這意思,你不知道贗品這回事?”陸青曼有些疑惑。


    “你的跟綰丫頭的都是我一同置辦的放庫房裏頭了,若是有贗品,綰丫頭早找上門來了,怎還會等到今日!”林姨娘猜想綰丫頭肯定是還沒有打開看的,不然知道後定是也會來找自己麻煩的。


    陸青曼聽她這麽一說,也不像在撒謊,難道自己真錯怪她了,那自己這贗品又是什麽時候被掉包的呢?


    “曼兒,恕姨娘直言,這嫁妝抬進了曹府,難道就沒有誰碰到嗎?”林姨娘見她表情微微變了變,就知道這事還有轉機。


    陸青曼聽她這麽一講,頓時回想起來,剛入府時,她婆婆瞧見那麽多抬嫁妝時,笑的嘴巴都快咧到嘴後跟了。


    難道是她,趁自己生產的時候掉包的,陸青曼覺得如今這三人都有嫌疑。


    “曼兒!曼兒!”見陸青曼表情僵硬,林姨娘還以為她受了刺激才變成了這番模樣。


    陸青曼這才回過神來“哼!就算不是你,你也從來沒巴望著我好過,今日既然來了,就把值錢的東西留下吧,待我查清楚後,再與你算賬!”


    林姨娘算是看出來了,她如今定是手上拮據,這才打了嫁妝的主意,不然怎會發現那些贗品。


    “好!好!好!今日本就該姨娘隨禮的!”說完她將懷裏本來給綰兒結藥包的銀子掏了出來,再將頭上的兩支珠釵也一並取了下來。


    陸青曼見她這般淡然,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麽了,是不是還不夠,姨娘這個玉手鐲也取下來給你吧!”林姨娘取了手鐲又取了耳環。


    “夠了!不需要你的可憐,你記住,你身上這些都是我父親給予你的,我是在接受我父親的饋贈,而不是你的!”陸青曼嘴硬道。


    林姨娘也不與她爭論,沒事她今日這般舍得,等她出去定要從陸儀庭那邊加倍討回來的。


    “你走吧!就當從未聽我提過此事!”陸青曼見她也沒有什麽東西再留下來了,這才驅趕著她。


    “放心,姨娘的嘴呀可比誰都嚴實!”她是讓自己別說給陸儀庭聽,笑話,她敢說出去嗎?不就是把自己架在火架上烤嗎?


    曹夫人見林姨娘出來了,眼尖的發現她身上的珠寶首飾都沒了。


    不禁大叫一聲“姨娘,您這是遭賊了嗎?怎麽去了一趟回來身上的貴重物品都不見了!”


    這話恰巧被不遠處吃席的陸儀庭給聽見了,隻見他麵對一桌看好戲的同僚們臉一陣紅一陣白。


    “老夫人切莫聲張,我家老爺來的時候就交代我了,今日身上這些東西呀都要給小外孫,讓她知道外祖是愛她的!”林姨娘拍了拍曹夫人後背,示意她放心。


    陸儀庭這桌聽了後,忙都向他投去讚賞的目光,更有甚者,直接拍起了他的馬屁。


    “陸大人真是心細如發呀!居然還能為外孫女考慮到這些!”


    陸儀庭一聽格外享受,心想今日這林姨娘還算給他長臉,回去後定要多還她幾套首飾。


    曹見山見他嶽父大人竟然如此大筆,忙屁顛屁顛的過來敬酒“小婿之前不懂事,還望嶽丈大人海涵!”


    陸儀庭知道他是替自己沒去他納妾那場吃席賠罪,便也不與他計較。


    “好生待我女兒,來年再添個大胖小子!”


    曹見山哪敢說不,連忙將酒一口飲盡,“多謝嶽丈大人吉言!小婿定會好好待曼兒的!”


    而曹夫人則滿臉尷尬,這林姨娘不是明擺著講外祖給的多,她這個奶奶沒給唄!


    想當年,這毫州城還沒有他陸府的時候,他們陸府可是依仗著曹家過來的。


    那時陸儀庭跟曹氏成婚那會,老頭子可給了不少好東西了,怎麽到了如今,還上她們府上嘚瑟起來了。


    不行,她得去那老頭的屋內搜點寶貝出來,不能被比下去了。


    原來那老頭正是她的公公,大晟朝的老太傅,曹夫人來到老太傅屋內。


    老太傅由於年歲已高,加上女兒曹氏走了對他的打擊很大,一時半會竟下不來床,隻能窩在床上休養。


    由一個下人照看著,今日那下人估計也去前院湊熱鬧去了,因而沒人擋著曹夫人。


    她四處翻找了一番,最後在一個角落找到了一個玉貔貅,這才開心的離去。


    這死老頭屋裏都是些之乎者也的書籍,害她好生找了一番,才尋到的玉貔貅,要不還是自己藏起來吧,反正送出去了也沒有人情的。


    曹夫人這麽一想,頓時藏進了自己的懷裏,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了席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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