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不需要吃東西!


    看這少年的樣子,想來是餓了很久,自己還是別跟他搶吃的。


    讓他多吃點吧。


    段慎沒說什麽,端起罐子就開吃,他沒有筷子,隻用兩根棍兒挑著食物吃。


    不一會兒,一罐子食物,連湯帶水都進了他的肚子。


    這麽多年的艱苦生活告訴他一個道理,發現食物必須要立刻吃掉!


    一旦留下,能不能進嘴裏還兩說。


    段慎剛把罐子藏進一堆雜物裏麵,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


    他臉色一變,二話不說把沈黎書藏進一口大缸裏。


    “快!藏起來!”


    話音剛落,本就破敗的院門被一腳踢開,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小胖子領著一群跟班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搜!看看這雜種有沒有偷東西!”


    沈黎書蹲在缸裏屏氣凝神,透過蓋子的縫隙往外看。


    這小胖子來者不善!


    段慎站在原地,低垂著頭,倔強道:“我沒偷東西。”


    小胖子哼了一聲:“就你這雜種,說沒偷誰信?給我仔細地搜!”


    跟班們立刻開始在屋裏翻箱倒櫃,把本來就淩亂的屋子弄得更加狼藉。


    屋子裏本來也沒幾樣東西,沒多會兒就翻了個底朝天。


    “王子,沒找到。”一個跟班說道。


    小胖子走上前,惡狠狠地盯著段慎:“那肯定是他吃掉了,給我打!”


    眾人立刻撲上去,圍著段慎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丫的,這她沈黎書能忍?


    當即掀開蓋子跳出來,隨手抽起根棍子衝著小胖子就去了。


    那家夥胖成個球,哪有沈黎書靈活,當場就被一棍子打哭。


    “哇!!!給本王子殺了那個丫頭!”


    跟班們顧不得段慎,趕忙轉身去抓沈黎書。


    她揮舞著棍子虎虎生風,身形靈活輾轉騰挪,一棍子一個小跟班。


    看呆了段慎。


    嚇跑了哇哇哭的小胖子。


    沈黎書氣喘籲籲的撐著棍子停下,得意得撩頭發,“咋樣!我厲不厲害?”


    段慎鼻青臉腫,滿臉驚慌。哪顧得上看她耍帥。


    “你快走吧,剛才那人是奴安王的小王子,王後唯一的兒子,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沈黎書後知後覺,自己好像給人家惹麻煩了,段慎那麽瘦,一看就過得不好。


    是那種平日裏就挨欺負的小可憐。


    “我走了,那你……怎麽辦呀?”


    段慎搖搖頭,“你不用管我,王後不會殺我。”


    頂多折磨他,餓著他罷了。


    說到底他還是奴安王的兒子。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別以為我小什麽都不懂,今天我要是走了,你肯定沒好果子吃。”


    砰!


    不堪重負的院門又被一腳踹開,終於壽終正寢。


    膀大腰圓的婆子帶著幾個手下進來,“把他們兩個抓起來,帶走。”


    這次,沈黎書沒動手,乖乖被人跟提小雞崽子一樣提著走了。


    她也想看看這位王後到底多大的臉!


    從這破敗的偏院到王後的寢殿還是有點距離,沈黎書都昏昏欲睡才被人丟到地上。


    腿窩猛地被踹上一腳,“好好跪著!等王後用完膳再發落你們。”


    都到寢殿了,沈黎書是那受氣的人嗎?


    還真是……


    她扁扁嘴,乖乖跪好。


    她現在功力還沒恢複,能打得過小屁孩兒和他的跟班,卻一定打不過訓練有素的侍衛。


    虎落平陽絕不叫喚。


    沈黎書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


    “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段慎低低的聲音響起。


    少年跪在地上也仍然脊背筆直,隻是神情不免愧疚。


    沈黎書歎口氣,“是我拖累你還差不多。”


    意氣用事要不得啊!


    大中午的太陽尤其毒辣,不一會兒兩人就被曬得汗流浹背,嘴唇幹裂起皮。


    沈黎書死死忍著難受。


    突然謔!得站起來。


    丫的,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忍和屁忍!


    她沈黎書就沒受過這種氣!


    看守的侍衛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站起來跑了。


    一轉頭,直接一頭撞上個硬邦邦的大腿。


    沈黎書順著腿抬頭,隻見一雙錯愕的眼睛盯著自己,那人身形高大威猛,穿得一身華服,臉龐長得跟段慎有七分相像。


    這人是誰的答案呼之欲出!


    他倆大眼瞪小眼呢。


    其他人卻是嚇了個半死,王後匆匆從殿裏趕出來,見狀二話不說跪下問安。


    段慶顫抖著雙手把沈黎書抱起來舉到眼前仔仔細細的看。


    “像!真是太像了!”


    沈黎書一臉懵逼,呆呆愣愣的小表情簡直萌死個人!


    啥玩意兒像啊?


    難不成他認識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


    “你誰啊?放開我!”沈黎書反應過來就拚命的掙紮,被人舉高高啥的太有損她國主的威嚴了!


    媽媽呀!這人的眼神好像變態!


    奈何這人的大手就跟倆鐵砂掌似的,無論她怎麽掙紮都掙脫不開。


    反而自己鬧得狼狽不堪,衣襟鬆散,隱約露出脖子上掛著的紅繩。


    段慶目光一凝,伸手拽出那根紅繩,上麵掛著的是一截骨哨,他握著骨哨,露出一隻沒了小手指的手掌。


    一個大男人差點掉了眼淚,“真的是!你真的是她的女兒!”


    段慶兩隻手把沈黎書像抱小孩兒似的抱在肩頭,看向王後的眼睛又變得銳利。


    “王後,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慎兒打了熊兒,我把他叫來問問怎麽回事兒。”


    她很聰明的避開沈黎書。


    兒子之間的矛盾他向來不管,聞言轉身抱著沈黎書轉身就要走


    沈黎書人都麻了,這啥情況到底?


    不過,她還是講義氣的,眼看段慶要走遠了,趕忙一邊幹嚎一邊掙紮起來,又哭又鬧。


    “我不走!我早慎哥哥,我要慎哥哥!!”


    段慶被她鬧得沒辦法,又怕她掉下去摔著,便轉頭看向段慎,語氣冷淡威嚴,“你跟上。”


    沈黎書立馬不鬧了,圓乎乎的小臉兒露出個甜甜的笑,看的段慶的心都化了。


    他們走後,王後臉色鐵青的站起來,“去查查那個丫頭片子的來曆。”


    段慶的無級宮,沈黎書正翹著小腳坐在凳子上吃點心,吃到好吃的就忍不住笑得眉眼彎彎。


    她這具身體也就七八歲,雖然瘦弱,但卻長了一副好皮囊。


    段慶在一旁處理政務,時不時看她一眼,見到她笑就覺得心裏美,是越看越喜歡,往常覺得狗屁不通的折子今日看著都格外順眼些。


    段慎坐在沈黎書的對麵,顯然有些坐立難安,一邊給沈黎書倒牛乳一邊偷偷瞄他這個所謂的父王。


    說起來,這還是他們父子頭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麵。


    可惜,卻不是因為他……


    沈黎書給段慎拿了兩塊點心,“快吃呀,你剛才吃的死老鼠那麽小,根本不可能吃飽。”


    段慎偷偷看了眼段慶,這才慢慢把點心放進嘴裏。


    眉頭一點一點舒展開,真好吃啊!


    比小王子當初扔給他的碎渣還好吃!


    段慶卻是心裏一咯噔,開始仔細打量起段慎。


    穿著短了半截滿是破洞的衣衫,料子是最下等的,他長得很高,也很像自己,但是太瘦了。


    露出來的手腕除了筋就是骨頭,他的兒子過得這麽落魄的嗎?


    段慶很疑惑,自然也就問出口,“你叫……”自己兒子都不知道叫啥,就挺無語。


    段慎忙放下點心恭恭敬敬行禮,眼神裏沒有一點孺慕之情。


    “回大王,我叫段慎。”


    哦,他想起來了,是那個爬床的洗腳婢的生的,他當初厭棄這孩子,還專門起了個慎字,希望他以後謹言慎行。


    “你跟……黎兒是怎麽認識的?”


    沈黎書擦擦嘴接過話頭,麵上是一派天真,


    “我是從蒸籠裏逃出來被慎哥哥救了,他還請我吃老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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