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一敗塗地倉皇逃秋鳳突審東瀛女


    秋鳳梅峰她倆忽見這種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詭異莫測的功夫,看得眼花繚亂,張大嘴巴,噤若寒蟬。


    半晌,秋鳳驚魂稍定,不解問道:“何花姐,東洋狗賊施展的是什麽功夫啊,這般詭異?”


    萬秀搶話道:“鳳妹,這才是真正東瀛‘忍術’!”


    秋鳳梅峰二人一愣,同聲奇道:“忍術?”


    萬秀道:“正是忍術最高境界的功夫。”語氣一頓,接著又道,“忍術,有‘五行遁術’功夫。而川島一雄施展的正是‘五行遁術’之‘土遁’功夫。不過,他還施展了忍術中一門上乘功夫‘遁形’,所謂‘遁形’,就是中國魔術中‘隱身法’。說白了,就是人兒忽然隱藏物體後麵,抑或閃身暗處。”


    萬秀又道:“不過,也就是‘障眼法’。所謂‘障眼法’,就是用煙霧彈或者躥入地中迷惑人兒,這就是‘遁形’‘土遁’兩門功夫。”


    秋鳳哦了一聲,道:“忍術功夫破法之門,就是以靜製動。”


    萬秀一聽,先是驚訝,繼而翹指讚她一句,道:“不錯,忍術破法,就是以靜製動!”


    秋鳳心裏納罕,問道:“那些日本狗會忍術功夫,他們為何不施展忍術功夫殺我們呢?”


    萬秀道:“一是武功不深不精,有害無益,反而搭命,二是在房上戰鬥,無法施展。若在房上施展,那就練成了忍術中最高功夫‘遁形’。”說著把忍術功夫什麽什麽的,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秋鳳嗯了一聲,點頭說道:“怪不得,怪不得!原來如此。”


    萬秀的話,何花等師姐妹師弟們聽得又是驚訝,又是納悶,同聲問道:“你會忍術?”


    萬秀點頭說道:“會。我媽會忍術功夫。然而,下麵忍者川島一雄的功夫,與我媽相比,他稍遜一籌。”


    何花問道:“難道你媽是東瀛人?”


    何花等人哦了一聲,齊聲道:“原來如此。”


    何花又道:“怪不得你講忍術功夫有板有眼的。”


    話說,戰鬥場上,塵土如霧,瞬息之間,籠罩得激烈戰鬥之人目睹不清。


    就當這時,砰的一聲,跟著砰的一聲,激戰之者猶如鬼魅一般,忽然從塵霧中冒了出來,拳腳相交,在半空中,好像有人用繩索吊起般的,又如履平地,打鬥得十分激烈,難分軒輊。


    何花等人看得膽戰心驚,眼花繚亂,張口結舌,心想,他們武功之高,簡直是匪夷所思!


    秋鳳心裏又想,這種功夫,我雖然大開眼界,但是他們的武功與萬美媽媽和我的其她媽媽們相比,那可相提並論,旗鼓相當!他們功夫幾乎同出一轍,難道那花裙女子是日本娘們兒?


    兩人在半空中,時而如同鳥兒,盤旋交戰,時而如履平地,肉搏大戰,激戰百來招後,雙掌拍出,直攖其峰。


    砰的一聲,兩人倏分,都是一個筋鬥翻了出去,接著向前一縱,身掌合一,直攖其峰。


    砰的一聲,兩人對掌後,拳掌交鋒,戰成一團。


    他們沒在陸地上交戰,塵霧四下飛散,眨眼消失,天地之間,恢複以往,一塵不染。


    塵霧不散則已,塵霧則一消散,眾人大吃一驚。


    不知何時,警察、憲兵、便衣特工團團圍住四下觀戰的人,槍口對準著人,但沒開槍。


    秋鳳等人乍見此情,都驚中不亂,趕忙伏身,掏出手槍,伺機而動,解人的圍。


    鏖戰之者,忽見此情,都是一驚。


    那花裙女子低聲道:“川島君,咱們是聯手抗擊強敵呢,還是你我殊死搏鬥下去呢?”語氣一頓,接著又道,“你我武功平分秋色,誰也不勝誰,如果繼續鏖戰下去,鹿死誰手,難見分曉,因此……”


    川島一雄低聲打斷她的話道:“咱們停戰,聯手退敵。”


    倆人達成協議,趕忙推掌,向對方拍擊而去。


    四掌相交,但未發出聲響,倆人借掌擊之力,借力使力,淩空轉身,袖中暗器,劃破夜空,飛蝗般的向敵人打射而去,致敵死地。


    與此同時,房上的人扔出手雷和手榴彈,呼呼聲響,徑直朝圍困己方人的人飛落下去。


    隻聽砰砰之聲中,夾著啊啊淒厲慘叫之聲,一團團煙霧,四下彌漫,籠罩夜空一團漆黑。


    砰聲之中,地上觀戰的人,好像商量過一樣,展開輕功,一式“旱地拔蔥”,衝天而起,飛躍上房,把極厲害性的炸藥,向下麵圍觀者擲去,頓時砰聲大作。


    四下圍人之者,不暇多想,開槍射擊。


    煙霧籠罩,人分辨不清,他們自個打自個。


    雙方的人一上房頂,脫離危險,都把炸藥擲出,不再戀戰,各自展開“蜻蜓點水”輕功,沒命似的,向東逃遁。


    眨眼之間,兩撥人兒消失在東方夜色之中。


    雙方的人向東縱躍一陣,來到城東郊區,雙方集合似的,各自站成一排,敵對敵一樣,瞪視對方,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那花裙蒙麵女子忽然怒聲問道:“川島君,你為何打秋春秋老板的主意?”


    川島一雄聽得怒火中燒,慍道:“我打什麽人的主意,關你這妖婦何事?你替人強出頭,當真豈有此理!”


    川島一雄又道,“你好不要臉,居然興師問罪我,當真是不可理喻!我問問你,你為何殺我的人?”說罷,緊握拳頭,作勢欲打。


    那女呸的一聲,怒道:“我殺你的人,因為你們不仁不義不道德!我是中國人,明暗幫秋老板,天經地義!你覬覦秋春的古董,不擇手段地明暗殺他的人,你說,你是不是卑劣齷齪之人呢?”


    川島一雄仰首打了個哈哈,濁聲濁氣道:“為了古董,我管他我是什麽人,搞到古董……”


    那女呸了一聲,怒罵一句,大聲打斷他的話道:“川島君,識時務者為俊傑,滾回你老家去,別為古董丟了性命!若是執迷不悟,那你就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川島一雄哈哈一笑,咬牙切齒道:“生而何歡,死而何懼?身無葬處,何懼耶?”語氣一緩,道,“女俠,你我何不做一筆大生意如何?”


    那女怒聲問道:“什麽生意?”又道,“別拐彎抹角的,不妨直說!”


    川島一雄眨動雙眼,嬉皮笑臉道:“你我聯手,生擒活捉住秋春秋老板,嚴刑逼問出他的古玩字畫,你我各分一半,如何?”


    那女呸的一聲,慍道:“做你娘的青天白日大夢!中國的古董屬於中國政府的,外國人休得染指!”


    川島一雄嗤之以鼻道:“你一介女流之輩,居然……”


    川島一雄說到這兒,不待她說話,把話鋒一轉道:“秋春秋老板不是中華民國政府領導人,他都把古董占為己有,不交國家,你又何必……”


    那女嘿嘿打斷他的話道:“他不交國家,那我勸導他交給國家。我明暗幫他,就是深得他心,待時機成熟之時,我勸導他,他必定聽我忠言逆耳,會把他收藏的古玩字畫贈送給國家的!你們滾回你們老家最好,若是不聽我忠言逆耳之言,那就莫怪我手刃了你們!”


    秋鳳、萬秀、梅峰她們一聽這話,心裏疑團,頓時解開,心想,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秋鳳蛾眉一蹙,心裏又想,她不是東瀛人,怎麽會忍術功夫,這怎麽解釋呢?看來我得想法控製住她,撬開她鐵齒銅牙,方能解開我心中疑團!她心想完,眉頭緊皺,想計一會,便想出一計,抿嘴一笑,伺機而動擒人了。


    那女又道:“川島君,我不是輕視你,你的武功,可以在你老家日本稱霸一方,可是想在中國稱雄,那是不行的,因為你技不如我,你看!”說罷,旋身而出,來到川島一雄麵前,雙手之刀,上下翻飛,儼如閃電,又像雪花飛舞一般。


    川島一雄並非等閑之輩,在驚駭之中,施招想化解對方刀招,可是卻無拳招破解,但他驚中不慌亂,連忙展開身法,想閃避開對方刀招,可是對方如影隨形,那能躲閃得開對方快如奔雷閃電的刀招?他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


    那女表演刀功似的演練一會,停下雙刀,站在川島一雄麵前,冷笑一聲,看著他不語。


    川島一雄泥塑木雕般的站著不動,瞪圓眼睛,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來,說不出話。


    忽然,一陣冷風吹來,地上的碎布片,隨風飄舞,猶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向四方遠處飄飛而去。


    冷風吹在川島一雄身上,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他忽覺身上衣褲和頭套不見了,整個人隻穿著三角褲,全身幾乎赤裸,他想奪路走,可是他駭異得魂不附體,雙腳猶如灌滿了醋一樣,酥軟無力,那有力氣離開此地?他本就臉無血色,蒼白如紙,臉上又突然泛起尷尬之色,他那個醜態,可想而知!


    這時,那女右手刀背,不停地輕打川島一雄的額頭,嗤之以鼻道:“你這身功夫,太丟人了!本人不殺你,因為我不想再作惡,川島一雄先生,你快回國去吧,免得死無葬身之地!”


    川島一雄驚魂甫定,抱拳一揖,也不謝她不殺之恩,無地自容地轉過身去,縱身前躍,躍過眾人頭頂,驚弓之鳥般的,向南飛躍而去。


    秋鳳等人見他狼狽不堪逃走之樣,忍俊不禁,笑將起來。


    她們的笑聲,倏地停止。


    秋鳳盯怪物似的盯著那花裙女子,笑問道:“老妖精,你這一套‘閃電刀法’,真你娘……”


    那女一驚,旋即轉身,瞪著一雙異樣之眼看著秋鳳,顫聲打斷她的話道:“小妖精,你怎麽知道我這一套刀法之名的?”


    呼的一聲,秋鳳從人群中躥了出來,右手食指,指著那女,罵道:“老妖怪,你這刀法,有何稀奇的,我當然知道!老妖精,你她娘的,昨夜羞辱了我們,今天晚上,我要報奇恥大辱!”


    梅峰一瘸一拐的奔了上來,勸道:“鳳妹,你息怒,息怒!別跟她一般見識,走,咱們回去。”


    秋鳳呸了一聲,瞪圓鳳眼,怨懟地盯著梅峰,咬牙切齒罵道:“狗阿峰,你這狗賊,你他媽的不給我們報仇罷了,居然叫我回去,你……你他娘的真把我氣死了!”一邊說話,一邊解背上背的人。


    那女不但不怒不惱,反而雙手抱刀,看著秋鳳,微笑不語。


    不一會兒,秋鳳解下了人,正待動打,那花裙女子噫了一聲,驚訝問道:“你把日本浪人背起幹嗎?你為何不殺了她?”


    秋鳳呸了一聲,一口濃痰,脫口而出,像箭般的,向那女的臉射擊而來,那女哈哈一笑,身子微側,輕描淡寫地閃避開去,但不言語。


    秋鳳慍怒道:“老妖婆,本姑爺素來做事古怪,人殺不殺,關你屁事!老妖怪,我報仇來了!”


    這時,何花、陽霞二女驚怒地奔了上來,站在那女麵前,拉開架勢,作勢打人,喝道:“秋小姐,你不可辱罵我們師父她老人家!”


    秋鳳雙手叉腰,睜圓鳳目,怒道:“好哇好極,你們以多欺少,以強淩弱,真是好極,妙之極矣!”


    何陽二女臉上泛羞,氣急敗壞道:“你……你這瘋丫頭,簡直是不可理喻!”


    秋鳳喲嗬一聲,騰出一手,指著她倆,一邊蹦跳,一邊慍道:“姓何的,昨夜老妖精對我們姐妹怎樣,沒瞎了你的狗眼吧?我們姐妹受到奇恥大辱,換成是你,你將是如何想啊?嗯?小妖精!”


    這時,萬秀趨步上來,怒聲說道:“陽霞,何花,今天晚上,你們別勸,我們姐妹非報辱仇不可的!”


    萬秀話剛剛落,手中之劍,寒光閃動,驀地抵在陽霞的咽喉上,慍怒道:“讓開,讓開!”


    那花裙女子飛快的給梅峰敷上傷處藥後,迅快地包紮了他的傷口,像青蛙一樣,整個人蹦跳過人頭,伸手一撈,從容不迫的奪了萬秀的劍後,淩空向前一翻,人沒落地,淩空折身,飄落地上,嘻嘻笑道:“娃娃,你們想報仇,那好極了,咱們換個地方,如何?”


    萬秀驚魂稍定,不畏怯道:“好!”


    秋鳳詫異地盯著那女,心裏奇怪,老巫婆不關心她弟子的傷,卻關心梅峰的傷,這是怎麽回事?這真是奇了怪了!”


    不止秋鳳奇怪,梅峰也很詫異,心想,怪事怪事,真是怪事!她與我既素昧謀麵,又素昧平生,她為何這般關心我?


    那花裙女子指著東洋女子,問道:“這人怎麽處置?”


    秋鳳餘怒猶存,瞪她一眼,慍怒道:“我會處置的,你別擔憂什麽的!老妖怪,你開道,請我們去吧!”


    那花裙女子仍不生氣,笑了一笑,請她們了,極其客氣。


    秋鳳等人見她客氣,出乎意料,驚詫不語。


    秋鳳等人跟著那花裙女子來到城東北山頂空曠之處站定,那花裙女子正待開口,秋鳳右手一揚,道:“別急別急,待我審問人後,咱們再打也不遲!”


    那女一聽這話,這才明白秋鳳不殺東洋女子之意,心裏又是自愧不如,又是讚歎秋鳳絕頂聰明。


    那花裙女子仰首歎道:“這鬼丫頭,真她娘的太聰明了!我自恃聰明絕頂,可是我,唉!我卻沒她這瘋丫頭聰穎,我真是羞愧啊羞愧!慚愧啊慚愧!唉!”


    秋鳳冷哼一聲,奚落她幾句,道:“大家‘看戲’,其中奧秘,大家揣測,揣測!”


    她話一落,看著梅峰,轉開話題道:“阿峰,把她弄醒,拔出她口中含有的劇毒之藥,別讓她咬舌自戕!”


    梅峰唯命是聽,抱拳說道:“遵命!”說著行動起來。


    日本女人口中,果不出秋鳳所言,居然她口齒上有一粒米粒大小的白色藥丸。


    梅峰取了藥丸,摘掉東洋女子她的黑色頭套,解了她穴道後,退開一邊,看著日本女子,站著不語。


    東洋女子一醒過來,見到陌生人,又是驚異,又是惱怒,但她似乎知趣,沒發作怒,看著人兒,咬牙不語。


    秋鳳蹲著身子,蛾眉倒豎,杏眼圓睜,直視日本女人,牙齒咬得格格直響,但不說話。


    東洋女人不畏不懼,瞪視秋鳳,咬著牙齒,仍不言語。


    梅峰等人見此情形,不禁驚愕,嘴張了張,但話到口邊,欲言又止。


    兩人仇視一會,秋鳳眼中突然迸射出令人可怕之光,日本女子乍見,膽怯地移開目光,不敢看她。


    這時,秋鳳仰首打了一個哈哈,雙手伸出,抓住她頭和下顎,相反一扭,隻聽喀聲脆響,忍者啊聲慘叫,鼻涕眼淚,像小溪一樣流了出來。


    梅峰、萬秀他倆司空見慣,若無其事。然而,何花等人陡見之下,不禁驚駭,張大嘴巴,噤若寒蟬。


    東洋女子跟殺豬也似的,痛叫一會,聲音忽然啞了。


    秋鳳站著不動,雙手抱胸,看戲似的看著日本女人,嘿嘿冷笑,但不說話。


    秋鳳見時機到,雙手如電,合上了東洋女子嘴巴之位,甕聲甕氣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是不答,抑或假話連篇,那可你再一次嚐嚐‘分筋錯骨’的滋味。”


    東贏女子的頭,雞啄米一樣不住點頭,沙啞嗓子,連聲說是。


    秋鳳問道:“今晚,你所見之人是誰?”


    日本女子沙啞嗓子道:“她是中國人。”


    秋鳳一邊眨眼,一邊問道:“她何麵孔?他是男還是女?你們在何處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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