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鳳不再言語,一馬當先,向目的地走去,江濤等人也不言語,尾隨其後。


    不一會兒,秋鳳等人來到民國路老北門同孚裏33號房外大道上,扯開場子,拉開架勢,賣藝賺錢,謀人生計。


    她們賣藝謀生,是有意圖的,是何意圖,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矣?


    鑼聲一響,街上人們頗是好奇,萬蜂歸巢似的擁了上來,圍觀賣藝人賣藝了。


    鑼聲一響,33號房裏的人聞聲好奇,打開窗戶,齊向循聲之處看去,見人賣藝,有的驚奇不已,有的司空見慣。房裏大人不足為奇,關了窗戶,足不出戶,幹自己的活路。然而,房裏少者,個個好奇,出了房門,向循聲之處奔去。


    名學名揚姐妹一到目的地,瞪著驚異的眼睛,觀看起來。


    秋鳳等人見她倆姐妹到來,喜上眉梢。


    名學名揚姐妹之母正與牌友打牌打得火熱之時,一個神情慌張的保鏢奔進房來,顫聲說道:“太太,小姐,小姐她……她們出房……出房瞧……瞧熱鬧去了,要不要……要不要叫她們回來?”


    張慧一聽,大吃一驚,啪的一聲,手上一張牌掉在桌上,但聽她怒罵一句,話聲急促道:“近幾日發生事多,為防歹徒挾持她們來要挾我們,趕緊……趕緊把他們給我請回來!哦對了,你馬上帶幾個人去,強行把他們請回來!”


    保鏢一聽,唯命是聽,一邊哈腰,一邊口不迭聲地道是,退了三步,旋即轉身,朝外步去。


    張慧一吩咐後,驚魂甫定,笑著催牌友打牌,她的牌友頗是高興,笑著打牌了。房裏的氣氛,頓時又恢複了以往的氣氛。


    保鏢一出房門,召集三個保鏢,如同主人,下達命令之後,帶起同伴,疾步如飛地向目的地趕去。


    保鏢一到小主人身後,低聲下氣的請主人回去,可是,看得興頭兒上的名學姐妹勃然大怒,說什麽也不回去,命令保鏢回去,別掃了她們的雅興。


    保鏢為了小主人的安全,和服從太太的命令,便霸王硬上弓,架著小主人,飛也似的往目的地奔去。


    秋鳳等人忽見此情,視而不見,繼續表演武功,以表演武功來吸引人們和名學姐妹倆,達到目的。


    名學姐妹一邊掙紮,一邊打保鏢,可是保鏢不但不惱怒,反而控製得小主人動彈不得,強行架住小主人回去了。


    保鏢架著小主人來到張慧麵前,向主人交差了。


    張慧強顏歡笑,打發走牌友後,板著麵孔,疾言厲色地斥責女兒幾句,喝道:“阿彪,把她們關起,別讓她們出去!”


    她話音剛落,一個男子怒聲問道:“夫人,你為何關女兒她們?”話音一落,名赫一陣風似的從外麵奔了進來,而他身後卻跟著麵若冰霜的阿偉。


    張慧一見丈夫回來,一腔怒火,遷怒他的頭上,她暴跳如雷,喝罵名赫得狗血淋頭,名赫氣得火冒三丈,但他懼內,坐在椅上,抑製怒火,抽煙不語。


    張慧怒罵一陣,見丈夫不理似的不語,於是,她便息怒,手指發顫,指著女兒,顫聲說道:“她們不識時務,不知危險,居然好奇,出房觀看賣藝人賣藝,這豈非……”話說這兒,憤怒得說不下去。


    名赫哦了一聲,一邊嘻嘻直笑,一邊抽煙,但不說話。


    這時,名學姐妹齊聲怒道:“看看賣藝,咋能不看?爸,媽她發神經病,阻止我們姐妹看賣藝,你說她……”


    名赫皺了皺眉,沒好沒氣的打斷她倆的話道:“得得得!你們少說兩句。你們媽為你們安全著想,阻止你們看,關你們禁閉室,那是做得對的!你們站在窗下看,看你們爸出房去,打跑他們!”


    名赫說完,起身正欲出房,張慧伸手一攔,怒道:“不可去!你的仇人,正愁無法除掉你,你一出去,你的仇人必……”


    名赫聽到這兒,右手一揮,大聲打斷她話道:“夫人的話,在情在理!”


    名赫把目光移開,看著阿偉,道:“阿偉,你去把人打跑!不,你,算了,還是我去吧!”說著動身,朝房外奔去。卜


    張慧又驚又怒,伸手攔他,但卻被名赫一手推倒在椅上,半天爬不起來,但她不驚慌失措,大聲命令道:“阿彪,去召集人,荷槍實彈,去保護老爺他的安全!”阿彪唯命是從,哈腰應了一聲,轉身便走。


    名學姐妹想出房瞧熱鬧,不如所願,卻被保鏢給控製得全身動彈不得,但她倆的嘴,沒被控製,她倆像潑婦罵街似的破口大罵。


    秋鳳等人見保鏢架住名學姐妹,強行地回去了,個個不動聲色,繼續表演武功,不達目的不罷休。


    秋鳳見人表演武功完畢,輪到自己賣藝,也不由人催,趕忙步到場中,抱拳一揖,一聲不響,拉開架勢打一套少林伏虎拳。


    秋鳳打拳中,忽見名赫帶著保鏢上來觀看,不由竊喜,大喝一聲,繼續打拳。


    名赫雙手抱胸,嘴叼香煙,眯著眼睛,見秋鳳打的是少林伏虎拳,心裏嘖嘖稱讚,心想,我得考考她們,看看她們是否全身具備真功夫。他心想完,把嘴湊近阿紅耳邊嘰裏咕嚕說了一陣。


    阿紅一邊聽,一邊點頭。


    阿紅聽完,應了一聲,右手一揮,但不說話,轉身便走,而他身邊和身後的同伴,心領神會,一言不發,跟隨其後。


    江濤見名赫到來,心裏雖氣,但未發作,雙手叉腰,一邊觀看秋鳳表演,一邊偷看名赫有何舉動。


    江濤見名赫在他保鏢耳邊耳語之情,正欲動手生擒活捉名赫之際,忽見秋鳳向她使了個臉色,她心領神會,趕忙放棄生擒活捉名赫之心。


    不一會兒,阿紅等保鏢抬著一張尺厚長三尺的石板,步到場外,把石放下,仍不言語,向主人走去。


    這時,秋鳳大喝一聲,收住拳勢,拱了拱手,朗聲說道:“阿峰,輪你表演了。”說著向後一縱,站在西邊,一邊用手掠了一掠耳邊頭發,一邊偷看名赫有何反應。


    梅峰道了聲是,花貓似的向前一縱,縱到場中,抱拳一拱,卻不說話,打起拳來。


    這時,名赫喝道:“喂,賣藝的,你們當中,誰有本領一拳一掌,把我身邊這塊石板擊破,本大爺不但有賞錢,而且還把人招到我的麾下,當我貼身保鏢。”又道,“一旦當我的保鏢,包準吃香喝辣的,享不盡榮華富貴!”


    江濤一聽,不禁驚駭,一雙目光投向秋鳳,張口欲說,卻見秋風朝她使了個眼色,她心領神會,朗聲說道:“敢問……”


    名赫右手一揮,大聲打斷她的話道:“別說客氣話,直話說說,你們行不行?”話一說完,眯起眼睛,盯著江濤那直欲頂破胸衣的胸脯子,微笑不已。


    秋鳳抱拳搶話道:“我師父身染怪病,無功力擊破尺多厚的石板,但她弟子中,唯獨我們師兄妹,能有開碑裂石的功夫。”她話說完,右手一揚,朝場當中的梅峰一指。


    名赫拍掌三下,笑道:“姑娘,你表演吧。”


    秋鳳抱拳一拱,朗聲說道:“那你拭目以待!”又道,“擊石可以,但我有個極其苛刻的條件,你能否答允麽?”


    名赫毫不思索,道:“什麽條件,但請直說!”


    秋鳳右手朝她同伴指了一指,最後指著江濤道:“我們恩師,病情嚴重,需要一個地方住下醫治,然而,我的師姐師妹、師兄師弟她們,都靠我們師兄妹賣藝賣打藥吃飯,我們師兄妹一到你麾下當保鏢,她們便……”


    名赫左右一揮,大聲打斷她的話道:“別說了,別說了!你師父,我安排地方住下,但是,你那無用的同門師兄師弟師姐師妹,自個謀生計!”


    秋鳳朗聲說道:“那可不行!他們與我們同生共死命相連,那我們就不……”


    名赫聽得不悅,眉頭一蹙,右手如扇,驅蚊似的,搧了一搧,厲聲打斷他的話道:“得,得,得!那可……”


    秋鳳眼珠一轉,笑著打斷他的話道:“要不這樣,你給一筆大錢,我把錢分給他們,他們自個謀生計去!”


    苟春等人一聽這話,故作大怒,齊聲怒罵她沒良心。


    秋鳳佯裝惱怒,厲聲咄之一句,道:“叫你們好好練功,卻偷懶不練,如今……如今卻沒本事……”


    名赫聽到這兒,極其不耐煩,掃帚眉猛地一揚,眼放凶光,大聲打斷她的話道:“廢話少說,少說廢話!我出千塊大洋!不過,你們表演本事,是否合格當……”


    秋鳳不等他話說完,抱拳一拱,道:“恕我打斷你的話。”頓了一頓,接著又道,“好,我先來打。”


    秋鳳話畢,趨步到剛抬到場邊的石板前時,右手一揮,但不說話。名赫主仆忽見她手勢,心領神會,不言不語地後退三步,讓開道來,看著秋鳳,瞧她如何打破石塊。


    秋鳳深吸口氣,功運掌上,猛地大喝一聲,右手一揚,猛向石塊拍了下去,隻聽砰的一聲,石塊應聲而破。眾人看得驚駭不已,張大嘴巴,說不出話。


    秋鳳收掌,抱拳說道:“見笑見笑!”


    梅峰上前,猛吸口氣,運功至掌,猛地一喝,手起掌落,但聽砰的一聲,石塊應聲而破。


    名赫等人本就驚駭,再見梅峰此等功夫,不由更驚得啊的一聲,睜大眼睛,噤若寒蟬。就當此際,砰的一聲槍響後,隻聽啊的一聲,阿紅擋了名赫一槍,大叫:“老爺……”話剛出口,倒在名赫懷中,氣絕而亡。


    秋鳳大喝一聲,右手一揮,袖中袖箭,脫袖射出,射向南邊一男子。但聽啊的一聲,跟著啪的一聲,手槍掉落在地。


    那男子中了袖箭,卻不抓槍,驚駭中正欲逃遁,秋鳳縱身上前,一拳擊在他頭上,那人來不及叫,便暈過去。


    秋鳳擊暈人後,拳腳齊施,打倒四人,喝道:“阿春,你們上來,把人控製住。”


    此話一落,觀看的人們驚魂甫定,啊啊大叫,轉過身去,拔開雙腿,倉皇似鼠,四下逃竄。


    這時,名赫回過神來,推倒阿紅,縱身一躍,來到開槍之人身旁,右手揪住他的胸衣,喝罵一句,左手一揚,猛地向他的頭拍下,致他死命。


    秋鳳右手一伸,架住他手,怒道:“打死他,能解決問題嗎?留他活口,嚴刑逼供,逼問出幕後主使之人!”


    名赫一聽,如夢方醒。他自責一句,道:“多謝提醒,多謝解圍!你們快隨我進房一敘!”說罷,車過身來,大步流星地朝他家門步去。


    秋鳳見計成功,心中竊喜。


    秋鳳等人一言不發,如同執法人員,押著人,尾隨其後。


    名赫等人一進房裏,名赫滿臉堆歡,客客氣氣請江濤和秋鳳梅峰她們坐下,不迭聲道謝。


    江濤捂住胸口,故作咳嗽一陣,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她話聲不正常,頗是嘶啞。


    名赫在一保鏢耳邊耳語一句,那保鏢道了聲是,車過身去,快步出房而去。


    名赫起身,抱拳說道:“諸位,如何稱呼?”


    江濤仍捂住胸口,咳嗽幾聲後,顫抖的右手,朝身左右兩邊的人指了一指,介紹給他了,但她介紹的人名,全是假名假姓,而名赫等人聽了,個個信以為真,心不疑竇,臉綻開笑,抱拳施禮,道句見麵話。


    江濤介紹完人後,自報家門,但她卻報的假名假性,名赫等人深信不疑,抱拳一揖,道句見麵的話。


    江濤抱拳還禮,憋著嗓子,沙啞道:“不敢請教先生真姓大名,先生……”


    名赫抱拳還禮,笑著打斷她的話道:“我叫名赫。”


    江濤哦了一聲,故作咳嗽,不道回禮之言。


    這時,那出房而去的保鏢一陣風似的從房外奔了進來,道:“老爺,給。”他一邊說,一邊把他端著的牛皮小皮箱,向名赫一遞。


    名赫把皮箱放在桌上,打開箱子,箱裏的東西,忽然呈現在眾人眼見。


    秋鳳等人忽見銀元和銀票,卻視而不見。


    名赫見她們麵無貪婪之色,大出意料,不禁一怔,心想,由她們不愛財的,天下少有!又想,有這樣的人物,統統都歸我麾下,我呀,那就大可放心而又不防人種種什麽的了。


    名赫心中竊喜一陣,忽然,手指皮箱,說道:“我這人素來信守諾言。錢,還請李大俠收下。”


    “李汀”【江濤】故作婉言謝絕,但是名赫執意履行諾言,“李汀”佯裝盛情難卻,謝著收下了。


    “李汀”抱拳一拱,說聲告辭,起身便走。


    這時,名赫右手一揮,朗聲道:“且慢!”他把目光移開,盯著阿偉,吩咐道:“阿偉,你把他們帶到我老家去住,安置好他們後,把‘陽天陰陽’他們帶回來複命。”


    所謂“陽天陰陽”,就是秋鳳梅峰她倆的假名。


    阿偉抱拳一揖,道了一聲是,站直了身,右手一揮,道:“諸位,請!”說罷,動身出房而去。


    “李汀”等人抱拳道句告辭,跟著阿偉而去。


    江濤【李汀】等人在阿偉帶路下,來到民國路老北門西部一座古色古香的房屋裏,阿偉如同導遊,帶著她們參觀房後,便安置她們住了。


    阿偉安頓她們住下後,帶起秋鳳梅峰她倆出了房門,正欲回趕,秋鳳抱拳,故作哽咽道:“大家別傷心難過,我們常來看你們的。你們,師父她身染重病,你們要請郎中好好的醫治,好好侍候她老人家。”


    苟春等人故作潸然淚下,拉著她手,不讓她走。秋鳳故作傷心,勸人一句,戀戀不舍地一步三回頭,跟著阿偉而去,而梅峰仿秋鳳之法,話別了人,快步追上他們,回目的地。


    江濤等人送走他們走後,麵麵阿偉帶著“陰陽”她倆來到目的地,複主人的命。


    名赫道:“阿偉,快去把適才殺我的人押來。”


    阿偉唯命是聽,一邊哈腰,一邊道是,轉身而去。


    名赫抱拳一揖,不住口謝“陰陽”她們解救之恩,“陰陽”【秋鳳】她倆抱拳還禮,憋著嗓子道:“分內之事,何足掛齒。”


    秋梅二人品茶一陣,忽聽腳步聲響,阿偉帶著同伴進入房來,而他同伴卻押著人。


    名赫見人押到,像兔子一樣蹦跳而出,站在那個五花大綁的開槍射擊他的女子麵前,雙手如扇,左右開弓,打了那女四個耳光,咬牙罵道:“小賤人,誰派你們來槍殺我的?快說!”話說後來,聲色俱厲。


    那女被他打得嘴角流血,眼冒金星,但她怒哼一聲,瞪視名赫,咬緊牙關,不答他話。


    名赫見她不答他話,不由更怒,揮手便打。


    呼的一聲,秋鳳縱身上前,架住他手,說道:“主人,審訊一事,不勞您了,屬下代勞。”


    名赫眉頭一皺,略一沉吟,說道:“那好,你來審問。你若審問出個結果來,我呀,重重有賞!”說罷,身子一晃,讓出一道,看秋鳳如何審問人了。


    秋鳳道一句是,雙手忽然伸出,一手抓住那女的頭,一手托住那女的下顎,雙手相反一扭,施出少林“分筋錯骨手”,錯開了那女嘴巴。


    那女歪著嘴巴,啊啊痛叫,跟殺豬也似的,而她眼淚鼻涕,混合一起,就像決堤的湖水似的不斷地流。她這個慘痛之情,人見生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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