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萱有孕已經五月有餘,除了偶爾與蘇卓見麵外,其餘時間都待在家中安胎。


    自打從集州回來後,她與淩雁一直保持著書信聯係,以便隨時知道西南那邊的情況。


    隻是最近淩雁傳來的信件卻有個不好的消息,西南地區今年出現極端天氣,還未進入農曆九月,與大越西南交界的康國就遭遇了數十年不遇的雪災。


    康國雖與西南地區相鄰,可地貌卻不盡相同,西南雖大部分也是山地,可也有平原地區。


    而康國就妥妥是依山而建,整個國家地勢都高於西南地區。


    “康國糧食告急,恐對集州出手,我已向朝廷上奏請求支援,望卿於京中多加助力。”


    看著信上的內容,淩家父女心思各不相同。


    淩謙擔憂西南的安穩,而淩萱卻嗅到一絲別樣的味道。


    “爹,你說咱們有沒有可能從皇太孫這裏謀得一些兵權?”


    女兒的話讓淩謙一怔,“不可能,手裏有兵權的幾位將軍都是陛下的心腹,他們怎麽會輕易舍得將兵權交出。”


    淩萱扶著椅子坐下,目光盯著姨母寄來的信上。


    “這幾位將軍未必是有多麽忠心於陛下,不過是現在他們無法得知陛下的情況,且又屬於相互製衡的情況,因此才不敢輕舉妄動。”


    淩萱在腦中迅速過了一遍這幾人的情況。


    淩謙意味深長地看著女兒,他不知道女兒什麽時候變得胃口這般大,竟妄圖染指兵權。


    “萱兒,暫時不要對兵權有什麽想法,眼下西南的安穩才是最重要的。”


    與女兒不同,淩謙生在集州長在集州,心裏對故鄉有極深的牽絆。


    加上淩家也曾是守護一方的宣慰使,他自然而然將自己帶入到那個角色中。


    淩萱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父親,知道他與自己想法出現了相悖。


    她垂下眼眸,不欲再與父親關於這個話題再爭辯什麽。


    “女兒知道了。”


    淩謙這才緩緩點頭,“這件事你別管了。”


    “你在家好生休養,我先去找人商議商議如何援兵西南。”


    父親走後,淩萱獨自一人坐在廳中沉思考慮。


    她若想要將兵權收入囊中,必然得有個契機讓他們知曉陛下目前的情況。


    一旦這些人知道陛下口不能言,手不能書,聰明的肯定會開始選擇站隊。


    關鍵時刻他們肯定誰也不想離開京中,如此西南那邊的增援便無法及時到位。


    想到這裏淩萱立馬讓人將康國要對西南地區出戰的消息傳了出去。


    隨後又將陛下的現狀差人告訴幾位將軍。


    果不其然,這幾人聽了後開始打起自己的小心思,早朝時皇太孫針對支援西南的事詢問他們的意見。


    “西南一事,諸位將軍可有主動請纓前往支援的?”


    “殿下,現在康國並沒有大肆進犯,若咱們貿然前往,說不定反倒是添亂。”鄭將軍第一個回話。


    “是啊,萬一適得其反,激怒康國人咱們得不償失。”另一位將軍附和著。


    皇太孫哪能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麽算盤,西南這個地方誰都不想去。


    “難道諸位的意思是任由康國對西南動手,朝廷都不派一兵一卒嗎?”


    這幾人哪裏敢這樣說,隻是陛下病重,朝廷形勢瞬息萬變,他們一旦離京,回來怕是再也沒有自己的位置了。


    因此誰都不想主動請命前往西南。


    “殿下,潁州流民安置也需要兵力支援,老臣手下的兵大部分都在潁州。”


    “臣舊疾突發,恐無法長途跋涉。”


    “臣手下兵力因邊境一役損失慘重。”


    這些人齊齊開始借口無法前往西南支援。


    皇太孫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然而這些人說的又是事實。


    朝廷目前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前往西南主持大局。


    “你們一個個是說好在這個時間同時有事的嗎。”他喜怒不形於色地看著這些臣子。


    這時,鄭將軍開口,“殿下,臣倒有一計。”


    “快說。”皇太孫冷冷開口。


    “西南集州現自有兵力四萬左右,要是康國當真出手,可讓他們先與之對戰,朝廷趁這段時間調集兵力。若集州兵力無法抵擋,朝廷再派兵出戰也不遲。”


    鄭將軍自以為自己的計謀很好,誰知皇太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樣懸殊的兵力,和讓他們去送死有什麽分別?”他反問著。


    他知道這些人對於異族百姓十分排斥和不屑,可於他而言,隻要是生活在大越土地上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


    明明有更好的辦法可以解決,就因為偏見和輕蔑,就輕易讓蘺族百姓去送死。


    鄭將軍對上皇太孫不滿的神色,猛然跪地,“臣不是這個意思。”


    這時穆安緩緩開口向皇太孫獻計,“殿下,既然諸位將軍有其他事情牽絆無法前往西南,那便由殿下下令允許淩雁自行征兵,向周邊州郡借糧補足軍需,好麵對隨時有可能攻打過來的康國。”


    “穆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怎能讓異族蠻夷擁兵自重。”鄭將軍抬頭盯著穆安。


    若是讓西南獨立再建兵權,豈不是與西南王當年的情況極其相似。


    “既然我的提議鄭將軍不讚同,那鄭將軍便親自帶兵前往,不就很好解決你心中的顧慮了嗎?”穆安一臉壞笑看著他。


    “我...我去不了。”鄭將軍臉漲得通紅。


    穆安冷笑,今日入宮前淩萱的暗衛將一封信交給他,上麵讓他上朝時務必要讓皇太孫下令讓自家姨母招兵對敵。


    他思索片刻便明白淩萱的用意,她想建立屬於自己的兵權。


    不禁感歎這女人果然野心大,還好自己沒有與她為敵。


    看著底下這群人的模樣,皇太孫隻覺無比失望。


    雖然他也不想讓地區首領有實際兵權,可康國隨時會進攻。


    一旦西南失守,那後麵的州郡勢必淪陷,這些州郡不像西南那般多是崇山峻嶺,有天然屏障優勢。


    權衡之下,他還是下令讓淩雁自行招兵買馬,甚至為此還從國庫撥了批不菲的銀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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