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是好奇能讓太孫主動讓自己賜婚的是哪家的姑娘。


    “她叫柳萍兒。”


    聽到這個名字,皇帝在腦中思索朝中哪位官員是姓柳的。


    安公公在他耳邊提醒,“是慎行司的主事,出自西南蘺族。”


    皇帝當下變了臉色,這樣身份的人哪裏夠資格做側妃。


    “若你喜歡,做個侍妾就行。”畢竟是孫子主動來求自己,他也不好駁了太孫的臉麵。


    隻是他的回答,太孫並不接受,“孫兒不想委屈柳姑娘。”


    皇帝快被他氣死,強壓下發火的衝動,循循善誘。


    “你的正妃和側妃都是要記入玉碟的,她們嫁與你的同時也帶著著她們背後的家族榮辱與你捆綁在一起,這些都是你往後立足的根本。”因此皇帝遲遲沒有給太孫選定側妃人選。


    盡管他說得如此直白,但太孫卻露出一副不屑一顧的神色。


    “若我要靠著女人的權勢才能站穩腳步,我為何一定要坐那個位置。老師曾說過,大丈夫有可為有可不為,不求事事周全,但求問心無愧。”


    太孫挺直背脊,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要做能立足於天地的男兒。


    皇帝氣得長歎口氣,甚至開始後悔為何要讓那些文官清流來教導太孫。


    人正直是沒錯,但他正直過頭,尤其在未來身處的位置光靠正直隻會摔得很慘。


    “你要真的喜歡異族女子,朕覺得淩尚宮就不錯。”


    太孫猛然抬頭,“孫兒對她並無男女之情,更對東廠厭惡至極,難道皇祖父與小姑姑是一樣的想法,想讓孫兒納了淩萱,順勢收了東廠?”


    他這抵觸的態度,皇帝隻得收起想賜婚太孫與淩萱的想法。


    “鄭將軍的嫡次女與你年紀相當,若不想納淩萱,那她怎麽樣。”


    皇帝退了一步,文官那邊因為得太孫信任的關係,近日勢頭過大,必須有人製衡他們。


    東廠本是首選,奈何太孫抵觸得緊,他便退而求其次,選武官家的女兒。


    然而太孫還是不願,態度十分堅決,“孫兒隻想納柳萍兒為側妃,皇祖父若是不允,便不要提這件事了。”


    皇帝的怒氣再也無法壓製,他一腳踹向太孫身上。


    “是不是朕對你太過寵溺,讓你不知天高地厚了。”


    太孫被發怒的帝王嚇到,但仍不鬆口。


    “這件事朕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讓她給你做侍妾已經是抬舉她了。”


    皇帝猜測柳萍兒應當是當年西南叛亂被抓進宮的,西南有權勢的家族攏共就那麽幾家,都不姓柳。


    那她應該隻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或是哪個不起眼的小土司家的,無權無勢,還是異族,怎麽可能有資格入他大越皇室的門。


    “皇祖父。”太孫懇求叫著,企圖讓皇帝改變想法。


    “你若再多說一句,朕立刻讓她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


    皇太孫不敢再說,整個人精氣神像被抽離般,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禦書房。


    “陛下,您也別氣,太孫性子純良,總有一天會明白您的苦心的。”安公公安慰著皇帝。


    皇帝無力的坐在椅上,“這孩子被教的太過單純正直了,被人利用也不知道,若以後他登基,朕怕他鎮不住朝中這幫老臣。”


    認真一想便能發現,慎行司的人怎麽會平白無故出現在掖庭,還恰好讓太孫看到自己賢良寬和的一幕。


    皇帝沒有揭穿,他希望太孫能自己發現,他總不能一輩子站在前麵替他鋪路。


    太孫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哪能一輩子天真行事。


    “罷了,慢慢來吧。”


    沒多會穆安手中抱著一堆卷軸來到禦書房,在門口撞見一樣來找陛下的淩謙。


    “陛下,我得知定州自兩年前堤壩毀壞,多次治水無果,以至於大片的農田被淹沒,糧食的產出量減少過半。”


    定州作為大越產糧大州,水患一直是個大問題,這期間朝廷派了不少人力物力都無法徹底解決。


    “你拿這個來找朕,是不是你有解決辦法了。”皇帝指著那堆卷軸,下意識問著。


    淩謙敏銳捕捉到這個訊息,驚覺陛下對穆安的信賴已經這般深了。


    “原本還想給陛下個驚喜,結果什麽都逃不過陛下的眼睛。”穆安故作懊惱說著。


    “少貧嘴,快給朕說說。”皇帝笑道。


    穆安這才將卷軸打開平鋪在陛下的書案上,竟是一張水利工程圖。


    “原本的堤壩牢固度不夠,又長年累月被河水衝刷,分流口過小,河底泥沙日積月累將河床提高不少,堤壩的作用便越來越小。”


    穆安先是將之前的問題說出,然後手指著水利圖,開始解釋。


    “臣在從前的基礎上改良了些,擴寬分流口的同時在上流的地方建造個分水堤,這樣可以減低下遊處堰口的壓力,倒是即便遇到暴雨也不會擔心會出現洪災。分水過後可引出部分直接流向農田。”


    穆安滔滔不絕講述,皇帝與淩謙相視一眼,這個辦法簡直妙哉。


    一旦定州水患能解決,糧食的產量便會增加,這對於大越來說百利無一害。


    “那就按你這個辦法去做。”皇帝滿意說著。


    一大難題被解決,他心情很好,轉而看著穆安。


    “想要什麽賞賜?”


    穆安忙行禮,“為陛下分憂是我分內之事,哪能向陛下討要賞賜。”


    “你啊。”皇帝無奈笑著,“賞賜是不能少的,朕瞧著與你一般大的男子都成家了,你還孤身一人,要不朕給你賜個婚?”


    穆安和淩謙同時一愣,還好穆安反應快。


    “陛下可別打趣臣了,臣現在一心隻想為國效力,況且也沒有心儀的姑娘,若有了還等陛下開口,臣早就舔著臉來向陛下求旨了。”


    他插科打諢說著,陛下笑得直搖頭,“那朕便等著你找朕賜婚的那天了。”


    宮門口,淩謙盯著穆安,“穆尚書是真的沒有心儀的姑娘,還是說心儀的姑娘娶不得?”


    “廠公的意思我不明白。”穆安裝傻充愣。


    淩謙抿嘴,“要是你看中哪家大人的千金,可以告知陛下的。”


    穆安嘴角勾起,“我剛才在陛下麵前說的沒一句假話,我確實沒有心儀的姑娘,廠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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