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家人歡聚一堂,我讓老胡把師傅也請來了,張家嬸子領著張玉把在家燉好的小雞燉蘑菇給端來了,張叔還在處理收尾,說是晚一點到,我們這一大家子就都坐在客廳裏聊天。


    詩語詩磊爸媽也來了,比過年還熱鬧,詩語爸爸是我們廠的工程師,典型的知識分子,詩語媽是小學老師,還教過我們,原本詩語爸爸和我爸媽並不熟悉,都是因為我和詩語從小青梅竹馬,學習又總是第一第二,才慢慢的和我爸也認識了,小時候不懂愛情,就是兩小無猜在一起學習一起玩。


    詩語媽媽從小看著我長大,兩家人都知根知底,就是因為我倆才兩家通好,越走越近,原本大人們還擔心我倆這麽早就談戀愛會影響學習,可一看,得,兩小從小就霸占年紀第一第二,從來沒變過,這還擔心啥。


    詩語爸爸也教育了我一頓,別在外麵逞強,一山還有一山高什麽的,我除了聽著還能說啥。


    我師傅不說話看著我的眼睛半晌,說道:“眼裏有戾氣,不是好現象,明天開始每天站樁倆小時吧,不把這股戾氣磨掉,你會出大問題的,”


    我不以為然的說:“別擔心了師傅,我一顆紅心向著太陽,什麽魑魅魍魎能近我身呢哈哈”


    師傅瞪我一眼說,必須站樁,不然削你,我縮了縮脖子點頭稱是。


    詩語還有張玉(張叔的女兒)睜著兩雙卡姿蘭大眼睛好奇的帶笑看著我,我一眼就知道這倆丫頭在想什麽,原來你也有怕的人呀,我翻了個白眼說,“授業恩師嘛,說的話肯定是有道理的,我這一身本事不都是師傅教的,是吧師傅”,我奉承的看著師傅


    師傅瞪我一眼道:“可別,我不貪功,你那三槍可不是我教的,我也就讓你拆裝過幾次槍,可一槍沒讓你打過。對了,你槍法哪學的?”


    我懵懂的說道:“槍的原理你都告訴我了,開槍還用學嗎?扣動扳機擊錘撞擊底火推動子彈出膛那不就槍管指哪打哪嗎?師傅你不是這麽學的開槍嗎?”


    話音剛落,傳來了一聲爽朗的大笑,:“哈哈老莫,你徒弟就是你這麽教出來的呀?”現場那個治安領導和張叔走了進來


    老武?師傅驚喜的站了起來,原來現場那個治安領導是我師傅的戰友,偵察營的神槍手,當年戰場背靠背和鬼子拚過刺刀的。


    兩位老戰友來了個熊抱,落座後武領導問我,:“誰告訴你打槍是那樣學的?”


    我嚅囁著說:“沒人告訴呀,我自己悟的呀,隻要槍管是直的,準星不是偏的,那打出的子彈就應該是指哪打哪,還能有別的解釋嗎?”


    武領導噎了一下,又說:“你說的倒是沒錯,可神槍手都是子彈喂出來的,長期訓練達成的肌肉記憶,還要呼吸配合,長距離射擊還得考慮風力大小,空氣濕度,地表溫度產生的視線折射,這是一門深奧的學問呀,各類因素都考慮好才能做到指哪打哪的”


    我也解釋不了了,就說:“那可能是我夢裏練過吧”


    武領導和我師傅一對視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對我說:“有空去市裏找我,我帶你去射擊場試試你的成績,若真是這塊料也可以考慮在這方麵發展發展嘛,”


    謝謝領導,武領導臉色一板,:“我和你師傅那是過命的戰友,你還叫我領導?”


    我從善如流:“武大爺,行了吧,您是我親大爺”大家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


    師傅語重心長的說:“老武,這個徒弟我帶的很鬱悶,啥東西剛演示一半,他就會了,搞得我憋了八曲的,看來生而知之是真的有”


    詩語媽媽插話道:“我也相信真的有,我教大平那會,見過很多舉一反三的聰明孩子,可大平簡直是舉一反十,搞得我後來都鬱悶啦,沒啥可教的了。


    舉個例子,上課我讓大家準備考試背題,為了激勵大家好好背,我就許諾給同學們,誰先背完這二十道題,誰就可以出去玩,要是背不完,下節體育活動課取消接著背,我可能多囉嗦了幾句,等我宣布開始背題的時候,大平拿著題走到講台上找我說背完了,讓我檢查,我抽查了幾道,對答如流。


    我不服氣讓他全答一遍,這小子和我置氣居然從最後一道題給我倒背如流,我是徹底沒脾氣了,以後我的課從來不管他,他隻要不影響別的孩子,他幹嘛我都不管”


    哈哈哈哈,大家又哄堂大笑起來,整個晚上歡聲笑語不斷,大家賓主盡歡臨散場


    轉眼七月高考季到了,我和詩語拿到準考證一看相視笑了,又分到一個考場,我倆相約三天後一起出發,至於我和武大爺他們研究的引蛇出洞計劃,居然沒見效果,幕後黑手居然真的沉得住氣,蟄伏著沒有出手,好在那個被捕的太監匪徒恢複的差不多了,經過審問有了進一步的線索。


    我要考試了,不管了,我得靜靜心,除了每天的站樁和神遊天外,我哪都沒去


    高考開始了,家人們都想來陪著,被我全都拒絕了,我和詩語互相陪著,還在考場裏陪,還麻煩你們幹啥,大家都覺得有道理,連詩語的爸媽都沒讓來,我倆手拉手像兒時一起上學放學一樣來到了考場。進考場之前我問詩語考哪個大學,詩語回答我要考京城科大,我納悶的看著她問:“你之前不是要考清北嗎?”


    詩語說想做科研,比較適合她性子,不用應酬,不用勾心鬥角,一心做自己的研究,簡單而充實的理想。


    我不僅肅然起敬,我媳婦居然有如此淡泊明誌的生活態度,這讓我很欣慰,她負責科技興國,那我就負責賺錢養家好了。我決定報考外經貿大學,學成出去賺老外的錢去。國內都是自己家人錢有啥意思。好吧好吧,揭人不揭短,我羨慕外麵腐朽的生活行了吧?我驕傲了嗎?


    考試過程就沒啥說的了,一頓操作猛如虎,壓著最早交卷時間線出門,買好冰淇淋等媳婦出來,兩人歡聲笑語的回家,對了下分數,各自學校都四門大開,等我們去呢,沒意思,沒難度。


    終於考完試了,該自由放飛了吧哈哈,我得先去京城一趟看唐爺爺去,詩語要跟她爸媽回魔都老家過暑假,走之前老爸給準備的各種本地特產,大米小米若幹,整整裝了一麻袋,我扛著麻袋打車直奔了火車站.


    之前的賺錢計劃沒成行,畢竟老爸不支持我也沒那麽多本錢,再有已經動念頭去外國薅羊毛幹嘛還研究賺錢。好不容易上了火車按票找到自己的臥鋪,我的票是下鋪,我剛坐下,呼哧帶喘的來了個小丫頭,估計跟我一樣大,看打扮也應該是暑假去京城玩的,拉著個大號行李箱,也住下鋪,和我對著,


    我仔細端詳了一下這丫頭,眉眼清秀,身段苗條,身高目測170好家夥,比我家詩語還高點。不過也不認識,我也沒起搭訕的心思,自顧自的拿出一本西班牙版的衛傳看了起來.


    這書作者泥筐挺有意思的,五十年代偷公家大門回去燒火,也是個離經叛道的主,治安來抓他,轉身他就跑夯亢去了,跑就跑了吧,還特麽天天寫文章摸黑自己家,整個一為小利而忘大義,背叛祖宗的貨色.


    書中裏麵很多字裏行間都透露出他對自己家的不滿,不過我是帶著批判的眼光看,書中衛斯理瀟灑快意的生活方式多過癮呀,我要是去找寶藏總不至於拿不回來多少而煩惱吧?嘿嘿,正胡思亂想呢突然眼睛餘光感覺有人看我,我抬頭右看,是那個小丫頭,總說人家小丫頭不太好,老氣橫秋的,那個女同學歪著頭看著我問,你會西班牙語?


    ro!,我臭屁的回答她,“那法語會嗎?”她又問,“oui”我又回答她,這同學估計是不服氣居然跟我杠上了,然後又問了好幾個語言我會不會,我也是閑的無聊就用她問的所有語言跟她回答:是的,我會,我也會,當然會,各種會,噎的她問不出來了


    我心裏憋著笑又用日語、韓語、阿拉伯語、朝鮮語、蒙古語、越南語、緬甸語、泰國語、老撾語、馬來語、菲律賓語、柬埔寨語、烏爾都語、豪薩語、波斯語、普什圖語、斯瓦希裏語、僧伽羅語、阿姆哈拉語、阿非利加語、祖魯語問她你去京城幹嘛?


    她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了,我哈哈大笑說:“你再問就問我不會什麽語言,那樣答案會少很多,我甚至還會納瓦霍語”


    “不是你會這麽多語言有啥用?當世界翻譯嗎?這得學到啥時候去呀?”小…女同學有點絕望了,開始不好好說話了。


    我笑著告訴她世界語言就那麽幾大類,把主要的主線語言學會了其他基本可以應付了,比如歐洲的語係,德法西班牙,亞菲語係波斯,泰國,越南印尼等等,她聽得雲裏霧裏,徹底被我忽悠瘸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冬卉,京城人\"


    我懵懂的和她握了下手回答我叫陳平,去京城探親,未來幾年會在京城上學


    她還挺驚訝,笑著說:“真的呀?那以後我們豈不是能做鄰居了?”


    “可以吧”我不確定的回答道.


    她問我到京城去哪住,我信口胡謅說應該是去三裏屯,她問為何,我回答她那裏使館多,方便我在相應語言環境裏保持聽寫水平不退化。


    她居然很讚賞的衝我豎了豎大拇指。“你知道我為什麽和你聊天嗎?”她笑著問我,我問為何,她告訴我說她看見我拿著西班牙版的書看的津津有味,一會流口水,一會傻笑就覺得一個人不可能對非母語的語言理解的會像表情表現的那麽深刻。


    我徹底“怒了”惡狠狠的對她說:“難道你沒聽說過什麽叫學霸嘛?”,她卻呆萌的搖搖頭說不知道沒聽說過,我了個大槽,好吧九幾年還沒出學霸這個詞呢,我被她徹底打敗,就這樣一會她占上風一會我占上風,時間飛快的在我倆愉快的交談中過去了。


    快進西站了,我們都要下車了,突然我們都覺得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車停了,我扛著自己的大麻袋像個逃荒的民工一樣還得幫她拎著她的大行李箱下車。


    這個年代的火車還沒有車內地板和站台平起,可以拉著行李箱上下車,有好幾節台階呢,還挺陡的,她上車時就是乘務員看她漂亮幫她抬上來的。


    出了站台她給我留了個電話號碼約定有空帶我去逛逛京城的名勝古跡,我愉快滴收下了,她被一輛私家車接走了,問我要不要搭車,我拒絕了。


    看著她離去,我有點悵然,呼出一口氣扛著麻袋打車向唐爺爺家的地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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