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去了一分鍾左右,段宇辰敏銳地察覺到懷中女孩的身軀愈發緊繃,仿佛一根被過度拉伸的弓弦。他不禁無奈地歎息一聲:“起來吧。”


    聽聞此言,喬淨語宛如得到特赦令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起身。然而就在她匆忙動作之際,段宇辰卻體貼入微地伸出一隻手,小心翼翼地護住她的頭頂,並輕聲叮囑道:“小心一點,別又撞到頭。”


    喬淨語微微一愣,目光直直地落在段宇辰那張俊朗的麵龐上。若不是他及時出言提醒,恐怕自己這冒失的性子又得讓腦袋遭受一次撞擊之苦。想到此處,她紅著臉低聲應道:“哦,知道了......”心中暗自懊惱,為何每次在段宇辰麵前,自己總是顯得如此笨手笨腳、智商下線呢?


    隨後,喬淨語緩緩從段宇辰的身上站起身來,輕手輕腳地坐到一旁的座位上。隻見她此刻神色拘謹,坐姿端莊而挺直,一雙纖細白嫩的小手不知所措地放置於雙膝之上,那模樣就如同一個迷失方向的孩子一樣。


    與此同時,段宇辰則用他那雙骨骼分明且精致無比的手輕輕揉捏著太陽穴,試圖緩解那疼痛欲裂的腦袋。片刻之後,他放下雙手,一臉嚴肅地看向喬淨語,鄭重其事地說道:“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都絕對不能再這樣以身犯險了,明白嗎?”


    “嗯,我知道了。”喬淨語點了點頭說。


    “答應了你就要做到,如果你不能做到,就不要輕易答應。”段宇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這狹小逼仄的空間裏緩緩傳來,仿佛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正在訓導著犯錯的晚輩一般。


    喬淨語心裏清楚得很,段宇辰之所以如此不悅,完全是因為她之前明明答應過他不再碰酒,可今日卻又破了戒。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問一問段宇辰:“你到底算我的誰呀?憑什麽要這般管束於我?”倘若不知曉他早已心有所屬,那麽麵對他此刻的行為表現,自己定然會誤以為他對自己懷有特殊情愫。


    然而,所有這些念頭都僅僅隻是在喬淨語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罷了。她深知自己幾斤幾兩,有些話即便爛在肚子裏也絕不敢輕易說出口。於是乎,她隻能硬著頭皮,嘴上周旋道:“我保證,這一次絕對言出必行、說到做到。”


    聽到這話,段宇辰微微頷首,算是應了一聲,但並未再多言語。隻見他緊閉雙眸,原本英挺的劍眉此時緊緊蹙起,眉宇之間滿是難以掩飾的疲憊之色。他就這樣將頭輕輕後仰,靠在了後座的舒適座椅之上,似乎想要通過閉目養神來緩解身心的困倦與疲乏。


    喬淨語默默地坐在段宇辰身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驚擾到他。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住了一般。過了好一會兒,喬淨語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關切之情,用極其輕柔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段總,要不您還是去趟醫院瞧瞧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段宇辰始終沉默不語。喬淨語緊張地盯著他,心中暗自揣測著他是否再次昏厥過去了,段宇辰終於緩緩地張開嘴唇,用一種極其平淡的口吻吐出了兩個字:“不用。”


    喬淨語想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麽勸段宇辰我去醫院,無奈之下,她想著先去找馮波,然後說道:“那段總,我先下去了。”說完,她靜靜地等待著段宇辰的回應。


    令人意外的是,這次段宇辰依然保持著沉默,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許久之後,他才發出一聲輕微的鼻音:“...嗯...”聲音低得幾乎難以察覺。


    喬淨語輕輕地推開車門,雙腳剛一落地,目光便被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隻見馮波正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從警察局走出來。


    還沒等喬淨語開口詢問,馮波率先急切地問道:“喬小姐,段總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喬淨語的眉頭緊緊皺起,語氣中滿是憂慮:“段總剛剛都暈過去了!而且他發燒發得那麽厲害,你怎麽不趕緊送他去醫院呢?”


    聽到這話,馮波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深深的擔憂和無奈之色。他輕輕歎了口氣,解釋道:“其實我們已經請醫生來給他看過了,也喂他吃了退燒藥。隻是……段總這個病並非普通的身體不適,而是心病啊,光靠吃藥根本無濟於事。”


    “心病?”喬淨語一臉詫異地看著馮波,心中充滿了疑惑。她從未聽說過段宇辰還有這樣的問題。


    見喬淨語滿臉不解,馮波微微頷首,沉思片刻後問道:“喬小姐,您可知道段總的眼睛是因為什麽原因而失明的嗎?”


    “嗯,段總和我說過,是在一次特殊行動中,炸彈爆炸,他的腦袋衝到了衝擊撞在了石頭上,腦袋裏有淤血,壓迫了視覺神經才導致的失明。”


    馮波很詫異地看了一眼喬淨語,但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段宇辰都能為了喬淨語重回部隊麵對過去,那麽將這件事告訴她也不足為奇了。


    “段總18歲就去了部隊,期間參加了多次國際反恐戰鬥,更是多次立功。”馮波的臉上浮現崇拜的神情。


    “你知道部隊的人為什麽稱段總為三爺嗎?”


    喬淨語搖了搖頭。


    “段總他們一共是兄弟三人段總是最小的,所以大家都稱段總為三爺,大爺在十年前就已經犧牲了,這裏是段總和老首長,二爺還有其他戰友們一起戰鬥訓練過的地方,對段用來說是意義非凡的。


    在那次特殊行動中,老首長,二爺和段總的幾個戰友,被炸得屍骨無存,那麵段總二十四歲,那年他經曆了無比血腥的場麵,失去了自己的至親和戰友,這幾乎是他生命中不可磨滅的傷害,即便段總沉穩如山,每晚也都會被噩夢驚醒,失眠和頭疼更是家常便飯。


    整整五年了,段總從來沒有回過部隊一次,因為回到這裏就意味著他必須重新麵對過去,就等於把心底的傷疤再次血淋淋的揭開。”


    喬淨語聽著馮波說著段宇辰的過往,心也跟著揪著疼,心口一股熱浪直逼眶,喬淨語不想在馮波 勉強泄露自己的情緒,微微抬頭,把眼淚忍了回去,然後開口問道,“段總今天頭疼發燒,是因為回部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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