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


    和陳雪茹交代了一聲,在她的聲聲叮囑中,卓然出門了,先是和老三交易了輔料,隨後來到和李懷德約定的地點。


    碰麵後,李懷德手裏提著兩瓶酒,帶著卓然來到一處胡同,在一家一進四合院有節奏的敲了敲門。


    估計是暗號,看來李懷德來的次數不少。


    等了一會,大門打開,探出一個腦袋來,看了看兩人,低聲問向李懷德:“這人是誰?”


    李懷德說道:“關大爺,這是我兄弟,我帶他來漲漲見識”


    雖然夜色很黑,但卓然還是看清了關大爺的長相,有些眼熟,竟然長得跟傻柱他爹何大清有點像。


    關大爺看了看卓然,沒有說話,打開大門讓兩人進來。


    四合院不大,進了大門,就是一條兩米來長的通道,穿過月亮門就來到了院裏,院裏搭起了一個葡萄架子,下麵擺放著一張搖椅。


    總共兩間房,一間正屋,一間廚房。


    關大爺估計脾氣不太好,也不招呼人,也不說話,背著手,直接進了屋裏,李懷德招呼卓然跟上。


    進了屋,撲麵而來的就是一股濃重的酒味。


    關大爺正盤腿坐在炕上,自顧自的吃著花生米,喝著小酒,壓根沒有把兩人當回事。


    卓然覺得有些意思,這人聽李懷德說,以前是清朝時期的一個貴族,現在落魄了,都輪到賣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了,竟然還是這麽個牛脾氣。


    清朝人做生意都是這麽個性子嗎,不怕餓死?


    李懷德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估計是習慣了,讓卓然隨意找地方坐,自己則是直接坐到了關大爺的對麵,把帶來的兩瓶酒擺在桌上,笑道:“關大爺,來嚐嚐這個,二十年的陳釀”


    關大爺抬頭瞥了一眼李懷德,隨後抓起一顆花生米扔到嘴裏,淡淡說道:“滿上”


    “好嘞”


    李懷德的態度,讓卓然有些側目,這人什麽來頭啊,能讓李懷德這麽恭敬,他家是有多少好東西啊?


    但李懷德和關大爺喝的不亦樂乎,卓然也不好去問,隻能坐在一旁等著。


    酒過三巡,李懷德今天喝的不少,蘇聯人哪裏結束還沒多久呢,又喝上了,這會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把關大爺喝的不爽了,看向卓然,招了招手,“小子哎,過來”


    起身過來,關大爺上下打量了一下,問道:“會喝酒嗎?”


    卓然點頭應道:“會”


    關大爺問道:“酒量咋樣?”


    卓然伸出一根手指頭比劃了一下,關大爺頓時有些掃興,不悅的說道:“才一斤的量啊,算了算了,總比這家夥強,今天連半斤都沒喝到就迷糊了”


    沒想到,卓然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一斤,而是,一直喝”


    “啥玩意?”


    關大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摳了摳耳朵,再次問道:“一直喝?嘿,真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小小年紀說起話來沒羞沒臊的,來來來,讓我來看看,你能喝多少,我可告訴你啊,我知道你們是為什麽來的,我把話放這,你要是能把我喝爽了,我給你一件好東西,不要你的錢”


    這話一聽,卓然雙眼眼睛都在冒光,不要錢呐。


    “你說話可算話?別到時候說是酒話不算數”


    卓然急忙問道,生怕關大爺是說的醉話,別到時候清醒了不認賬。


    沒想到,關大爺一聽,氣的吹胡子瞪眼,猛地一拍桌子,把一旁昏昏欲睡的李懷德都給嚇了一大跳。


    “嗯....地震了?”


    “沒你事,睡你的覺”


    關大爺直接把李懷德給扒拉的倒在炕上,頓時就睡了過去,關大爺驕傲的說道:“小子哎,你也不打聽打聽,我關某可是做過九門提督的人,會誆騙你個小毛孩?”


    “啥?九門提督?”


    卓然頓時語調都高了幾度,姓關,又是九門提督,這特麽的是《正陽門下》的人物啊。


    關大爺眼睛一瞪,“咋?不信?”


    卓然連連點頭笑道:“信信信,當然信,哎喲嗬,居然遇見了傳說中的督門提酒”


    關大爺嘴角一抽,上手就在卓然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不悅道:“什麽督門提酒,是九門提督,你到底能不能喝?”


    卓然連忙給關大爺滿上,“錯了錯了,口誤口誤,來來來,今天陪老爺子喝個痛快”


    這可是個寶貝啊,他家的東西都可以論車裝了。


    關大爺這會比《正陽門下》的角色,要年輕三十多歲,怪不得當時看關大爺有些眼熟呢。


    端起酒杯,跟關大爺碰了一下,一口悶掉。


    見狀,關大爺臉色稍微好看了些,和卓然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了起來。


    期間,卓然也打聽過關大爺的情況。


    記得原劇中,關大爺還有個兒子的,後來因為古董的原因,還和主角韓春明鬧翻了。


    關大爺說他家的情況是滿清遺老遺少,身份有些敏感,就把兒子給支到鄉下去了,寄養在親戚家。


    現在四九城就他一人在這裏守著祖宅,要不是因為身份問題,不能工作,生活拮據,他也不可能倒騰古董這玩意。


    卓然點了點了頭,現在這個時候,關大爺的身份確實不好辦。


    喝到後麵,酒幹完了,連李懷德帶來的兩瓶也都見底了,關大爺竟然也隻是臉色微紅而已,絲毫沒有醉意。


    但關大爺對卓然是越發的感興趣了,這兩瓶半燒白,卓然竟然也一點醉意都沒有,甚至臉上都沒有紅,這會關大爺算是明白了,卓然說的一直喝什麽意思。


    敢情這是千杯不醉啊。


    關大爺說道:“你等著,我再去拿兩瓶來,我還就不信了,喝不過你個毛頭小子”


    卓然急忙拉著他,說道:“關大爺,今天算了吧,這已經很晚了,這樣,燒白不好喝,下次我給你帶好酒來,咱們再喝個痛快,您剛才說的好東西,是啥呀,讓小子漲漲見識唄?”


    關大爺笑了,調侃道:“你小子,盡惦記著我的寶貝,行了,跟我來,讓你漲漲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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