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良忠把禮物遞給沈浪後,也是拱手笑道:“嗬嗬,沈老的身體還是一如既日的硬朗啊,正好我也餓了,那就厚著臉皮蹭頓飯了”


    “無妨無妨”沈居貞擺擺手,邀請譚良忠入座。


    沈浪也是很有眼力見的,去給他拿了一副新的碗筷。


    一桌子菜,很清淡,但很養生。


    葷素搭配的很好,譚良忠嚐了一口後,點頭稱讚道:“嗯,不錯,這是那個小浪的手藝吧,我看起碼有沈老的六成水準了”


    好話不怕多,即便是沈居貞這樣的人,也是實用的。


    沈浪一聽,不好意思的撓著頭,說道:“沒有沒有,譚師傅過獎了,我還差的遠呢”


    沈居貞也知道,這是譚良忠在恭維,但也沒有說什麽,隻是笑笑。


    沈浪什麽手藝,他是最清楚不過了,能有三成就算不錯了,估計譚良忠這次來,是因為今天白天的事情來了。


    譚良忠大笑道:“哈哈哈,不礙事,你年紀還小,慢慢學就好了”


    一頓飯吃完,收拾了餐桌,幾個小輩很有眼力見的給兩人泡了杯熱茶,然後退出正屋,讓兩人說話。


    沈居貞喝了口茶後,笑問道:“譚師傅今天來,是為了縛遠生的事情吧”


    正在喝茶的譚良忠一頓,正在組織語言呢,還沒想好怎麽說,人家自己就提出來了。


    那正好,正好不知道怎麽開口。


    點頭問道:“沒錯,沈老,我來是想問問,這個卓然,到底是何方神聖,也沒聽說過那位師傅的徒弟有個叫卓然的啊”


    沈居貞搖搖頭笑道:“我也不知道,卓然他自己說是自學,沒有師傅,有可能是不願意提吧,也有可能是真的,人家沒說,我也就沒問”


    譚良忠點點頭,想知道卓然的師傅是誰,估計是難了,連沈居貞都沒問出來。


    便問道:“沈老,我想問下,卓然做的菜,您嚐過,到底什麽水準,我覺得他想贏遠生,估計沒這麽簡單吧,他才二十歲啊”


    他是不相信卓然能夠自學的,自學能學到這個水平,那還是人嗎?


    而且,二十歲就能有這個水平,那是從娘胎裏就開始學藝的嗎,就算是從懂事開始學藝,也要十幾年吧。


    但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譚良忠徹底不淡定了。


    沈居貞說道:“年輕確實是年輕,但人家的手藝,卻是達到了一級炊事員的水平了,今天卓然的三道菜,我都嚐過,有種讓人嚐了第一口,忍不住的想要嚐第二口,不比我差。”


    “不比您差?”


    譚良忠驚呼,沈居貞什麽手藝,他清楚的很,能得到他的認可,那豈不是說,也跟自己不相上下了?


    這讓他很是難受,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憑什麽跟自己比。


    自己在廚藝上鑽研了幾乎一輩子,他憑什麽十幾年時間,就能達到自己一樣的高度?


    這裏麵肯定有鬼,一定是有貓膩。


    不過他沒當著沈居貞的麵說出來,人家明擺著傾向於卓然,當著他的麵子說卓然的不好,那不是打他沈居貞的臉嗎。


    便點點頭,“好的,知道了,謝謝沈老的飯和茶,我就先告辭了”


    沈居貞起身相送,“譚師傅,不管你是怎麽想的,我都想說一句,這個年輕人,在廚藝的天賦上,遠勝你我”


    “知道了,謝謝沈老解惑,留步了”


    譚良忠漫不經心的點點頭,然後就離開了沈家。


    沈居貞搖搖頭,歎了口氣。


    都是廚師行業的,誰不知道誰啊,他的話,譚良忠是一點沒聽進去。


    “爺爺,您歎氣幹嘛啊”


    這個時候,沈浪送完譚良忠關門回來,就看到這一幕,便疑惑的問道。


    沈居貞搖搖頭說道:“沒事,明天你就拿著我的證明,去給卓然辦炊事員證吧,然後盡快給他送過去”


    “知道了爺爺”沈浪點點頭。


    今天沈居貞一回來,就告訴他們幾個小輩,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卓然的年紀,比他還小,但廚藝,可甩了他們十幾條街。


    能得到沈居貞這麽高的評價,他們也是心服口服,暗自決定要好好怒氣。


    沈居貞說道:“送炊事員證的時候,把你師哥叫上,他這段日子都快瘋魔了,這麽下去可不行,讓他們兩好好交流一下,你也跟著好好學學”


    “好的爺爺,明天我就辦,估計後天就能辦下來了”


    沈浪說道,有自己的爺爺開口,一個證而已,能直接走綠通的,這就是有人好辦事。


    ........


    譚良忠回到家後,抽著煙,始終想不通,卓然是怎麽在這個年紀就能達到這個高度的。


    即便是天賦再好,也不可能吧。


    活了一輩子了,什麽天才沒見過,不到二十歲的一級炊事員,反正他沒見過。


    仔細的琢磨起沈居貞的話,陷入了沉思。


    突然,譚良忠好像捕捉到了一句關鍵的話。


    讓人嚐了第一口,還想嚐第二口。


    這句話是沈居貞親自說出口的,他沒有懷疑是沈居貞故意美化卓然的,他沒有追捧人的習慣。


    再說了,憑他的地位,也沒必要追捧誰。


    那就有問題了,這個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


    好像,百十來年前,四九城的老百姓抽的鴉片,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讓人嚐試了第一次,就想嚐試第二次?


    譚良忠好像發現了新大陸,通過傻柱的敘說,卓然的高湯是事先準備好的,裏麵什麽材料不知道。


    用的食材也是自備的,有沒有做手腳,也不知道。


    譚良忠把煙頭往地上一摔,陰惻惻的笑道:“嗬,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讓人吃了第一口,就想吃第二口呢,敢情是放了鴉片,膽子不小啊,看我怎麽揭穿你,讓你身敗名裂,最後槍斃”


    他能理解卓然是有水平的,廚藝確實不錯,但想達到這個水平,沒有哪個廚師能夠做到。


    要是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不是經常吃好的,可能會吃了第一口嘴饞,想吃第二口,可以理解。


    但是沈居貞是誰啊,他算的上是四九城廚師界裏公認的老大。


    他什麽好東西沒吃過,怎麽可能這麽饞嘴?


    一定是卓然為了贏,在食材上做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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