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冥宗的蒼穹之下,夜焱與張嶽的交鋒,雖非本屆宗門比武之巔的對決,卻如同一顆璀璨流星劃破夜空,震撼了整個宗門界。這一戰,夜焱跨越了宗派的界限,擊敗了鬼王門上屆比武的霸主,猶如一陣狂風,席卷了所有人的目光。而這場戰鬥的價碼,更是令人瞠目——它成為了幽冥宗曆史上,最為奢華的一次較量。


    貴賓廳內,納蘭朔以一莊之主的風範,笑納了兩萬上品靈石,猶如巨鯨吞海,幾乎將到場的幾位宗主的錢袋搜刮一空。他等待已久,終於見到夜焱如凱旋的英雄般歸來,一時間,溢美之詞如潮水般湧向夜焱,諸如“少年英豪”、“幽冥宗的希望之星”、“齊州後起之秀”等美譽,如同星辰般點綴在夜焱的頭頂,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然而,這樣的讚譽在旁人聽來,卻顯得頗為離譜。幾位宗主紛紛投來白眼,心中暗想:這小子不過是幫納蘭朔賺了個盆滿缽滿,至於如此大加讚賞嗎?就不怕這過分的誇讚折了他的福壽?誠然,夜焱以絕對的優勢戰勝了張嶽,但在戰鬥中,他並未展現出令人眼前一亮的絕技,隻是憑借著一件極品靈器,猶如貓戲老鼠般玩弄對手。而這靈器,顯然是宗門所賜,又有何值得炫耀之處?更何況,這小子還故意隱藏實力,害得他們輸得傾家蕩產!


    就連納蘭彩也忍不住給了父親一個白眼,心中終於明白,為何父親對夜焱如此賞識。原來,這兩人骨子裏都有著同樣的狡黠與精明。看看這場比武的賭局,誰撈得最狠,便一目了然。她的父親洗劫了在場的宗主,而夜焱則是將老祖們的腰包翻了個底朝天!


    “納蘭門主對夜焱小友可是青睞有加啊。”這時,一位美豔絕倫的宗主婁氏適時地將夜焱介紹給了在座的眾人。夜焱一眼便認出了此人,正是那位買走胄虎的老者。他心中不禁嘀咕:自己不過是擊敗了張嶽,這老者為何如此熱情洋溢地誇讚自己?自己又不是他家的乘龍快婿。但當得知對方的身份後,夜焱的腦海中頓時如同炸響了一聲驚雷。齊州境內,納蘭門主唯有此人,別無分店。原來,這位老者便是小妖精的父親,獸王門的門主!


    夜焱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個與老者競價抬價的場景,小妖精與這位老者將胄虎的價格從三百上品靈石一路抬到了一千三百上品靈石。如今,這一幕再次浮現在眼前,夜焱不禁感慨萬千。看來,自己與這位獸王門主的緣分,還真是不淺呢。 在星辰的指引下,她毅然決然地讓老爹慷慨解囊,額外擲下一千枚璀璨奪目的上品靈石,隻為心中那份難以言喻的執著。夜焱的目光在這位小魔女身上交織著複雜情緒,她的饋贈,如同春風化雨,溫暖而又不容忽視。然而,小魔女卻端坐在父親身旁,那張精致絕倫的小臉緊繃著,宛如寒冰雕琢,火辣辣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無聲地傳達著信息——“你這個不解風情的小笨蛋!”


    隨後的日子裏,小魔女在貴賓廳內熠熠生輝,她的天賦如同天邊最亮的星辰,容顏更是月華如練,豔壓群芳。即便置身於各大門派精英的環繞之中,她也如鳳凰翱翔於雞群,那份超凡脫俗,讓納蘭門主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驕傲與自豪。畢竟,這樣出類拔萃的奇才,不僅是他獸王門的驕傲,更是他納蘭朔的心頭肉、掌中寶。


    納蘭門主心裏跟明鏡似的,寶貝女兒留在此地,絕非單純為了陪伴他這個老父親,而是為了那個讓她心心念念的少年。不過,能借此機會享受一番天倫之樂,他已心滿意足,倍感欣慰。


    然而,小魔女雖身在貴賓廳,對夜焱卻始終是若即若離,偶爾投來的白眼,如同夏日裏的涼風,帶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涼意。她是因分身乏術,還是故意冷落夜焱,恐怕隻有她自己心裏最清楚。


    夜焱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主動湊上前去。在這幾日的時間裏,他與各大門派的弟子漸漸熟絡起來,彼此間有了初步的了解與認同。那些誌同道合之人,更是相約一同曆練,共闖江湖。而納蘭彩,憑借其卓越的天賦與開朗隨和的性格,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忙得不可開交。


    相比之下,夜焱的身份略顯特殊。作為宗門的執法弟子,他既不屬於那些光芒四射的精英弟子行列,也不喜歡與那些自視甚高的宗派驕子為伍。於是,他選擇留在宗主身邊,靜心聆聽那些齊州境內頂級人物的交談。這些來自各方的智慧碰撞,無疑為他打開了一扇通往廣闊世界的大門。


    終於,在幾日的壓抑與忍耐之後,納蘭彩再也無法按捺內心的悸動,以一種近乎於戲謔的方式,走到了夜焱麵前。“嘿,這位幽冥宗的師兄,小妹乃獸王門弟子納蘭彩,不知師兄如何稱呼?”這一句話,仿佛春日裏的一聲驚雷,讓夜焱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這分明是在與他上演一場“初遇”的戲碼嘛! 在那神秘莫測的貴賓區內,曾有一位狡黠的老狐狸,以小妖精之父的身份,大膽地押注夜焱的勝利,給了其他宗主們一個措手不及的“驚喜”。如今,小妖精若是公然與夜焱相識,無異於向眾人宣告那夜的“奇跡”或許並非偶然,而是精心布局的結果。於是,他們默契地選擇了一場精心編排的“初遇”,仿佛兩顆流星,在浩瀚的修真界中不經意地擦肩而過。


    夜焱,這位幽冥宗的執法新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對於“師兄”這個稱謂,他自知承受不起。畢竟,在修真界,實力才是硬道理。他,築基期的修為,雖不算弱,但在她——納蘭彩,這位金丹期的小妖精麵前,卻顯得有些稚嫩。“夜焱,幽冥宗執法弟子一枚,還望指教。”他謙遜中帶著幾分不羈。


    納蘭彩,笑容如春日裏最絢爛的花朵,每一抹笑容都藏著無盡的狡黠,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哦?執法弟子?難怪手段非凡,連鬼王門的張嶽都敗在你手下,小妹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她的聲音甜膩如蜜,卻藏著鋒利的刃。


    夜焱輕笑,故作謙卑:“哪裏哪裏,不過是運氣使然罷了。”這話一出,滿座的宗主們皆是心中暗笑,他們戴著有色眼鏡,看穿了這場“僥幸”背後的深意。這小子,分明是在扮豬吃老虎,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卻又咬牙切齒。畢竟,幾千靈石的代價,即便是財大氣粗的他們,也不免肉疼。


    “夜師弟太過自謙了。”納蘭彩趁機湊近,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仿佛在說:“小壞蛋,看我怎麽收拾你。”她輕聲細語:“我們正計劃前往死亡沙海曆練,不知夜師弟是否有興趣加入?”


    “死亡沙海?”夜焱眉頭微皺,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像是修真界的禁忌之地,讓人心生畏懼。然而,他骨子裏的冒險精神卻在蠢蠢欲動,除非那裏有他渴望的寶藏,否則,他絕不會輕易踏上這片未知的領域。


    “死亡沙海,位於齊州之西,曾是數十個王國的繁榮之地,卻因戰亂淪為廢墟,成了一片鬼魅橫行的古戰場,還有諸多令人聞風喪膽的靈獸出沒。”納蘭彩的話語中充滿了誘惑,仿佛是在為夜焱精心繪製一幅探險的地圖。


    “我去!”夜焱幾乎是脫口而出,那份對未知的渴望,對寶藏的追求,讓他瞬間忘記了恐懼。他心中暗自盤算,即便要耗時兩年,即便前路充滿未知與危險,也值得一試。


    納蘭彩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勝利光芒,她輕聲提醒:“夜師弟,此行不易,往返至少兩年,沙漠中的曆練更是凶險萬分。”她的話語中既有警告,也有期待,仿佛在說:“小壞蛋,準備好了嗎?這場冒險,由你我來書寫。” 在那些宗門精英的行列中,無一不是腰纏萬貫、坐騎飛揚的存在。即便是偶有寒酸之輩,也不過是隊伍中可有可無的陪襯,輕輕一揮衣袖,便能將其剔除出局,畢竟,她正巧妙地扮演著與夜婁初遇的角色,不便公然攜這頑皮小子同行。


    “兩年?即便是二十年,於我而言,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夜焱擁有著令人羨慕的特質——無需苦修,四海為家,隨心所欲。死亡之海那片神秘之地對他而言,無疑是錦上添花,更何況還有一群金丹期的高手甘願為他保駕護航。即便無人邀請,他也絕不會在宗門中虛度光陰,直至比武落幕。


    “二十年?那你家中的那位糟糠之妻可怎麽辦喲?”納蘭彩輕聲細語間,手中刀鋒一閃,頓時讓夜焱啞口無言,如同被蜜糖包裹的利箭,直擊要害。


    噗嗤一聲,納蘭朔表麵上故作鎮定地品茶,實則耳朵豎起,生怕錯過一字一句。這突如其來的笑聲,讓口中的茶水化作噴泉,濺得四處都是。


    周圍幾位宗主亦是神色微妙,如此近的距離,即便是凡夫俗子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唯獨幽冥宗那位風華絕代的女宗主,仿佛瞬間耳聾,置身於世外。然而,夜焱卻收到了她霸道而直接的傳音:“不準去!”


    這小妖精的手段,哄哄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還行,豈能瞞得過宗主的法眼?她不僅猜出了他們之間的舊識,更看穿了小妖精對夜焱的一片深情。表麵上是在擠兌夜焱,實則暗藏心機,試探著夜焱的心意。而夜焱這個愣頭青,三言兩語就被小妖精勾得神魂顛倒,差點就要拋下家中嬌妻,跟著她一頭紮進死亡沙海,一去就是二十年。想必此刻,小妖精心裏早已樂開了花。


    宗主那雙嫵媚如絲的美眸輕輕掠過小妖精,論起容貌,她絲毫不遜色於鬼仙子,但氣質卻大相徑庭。鬼仙子如霧似煙,不染塵埃,宛如一朵鬼蜮中的幽藍之花;而小妖精則更像是那勾魂攝魄的尤物,一個媚眼便能令無數男兒為之傾倒,甚至不惜拋家棄子。


    宗主一聲輕歎,出言相阻,她的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也藏著對世態炎涼的深深感慨。 在那幽邃的宗門深處,一場關於情緣與冒險的微妙糾葛悄然上演。一位溫婉如水的女子,鬼仙子,她的光芒照亮了眾人,卻似乎未能完全點亮她心愛之人的心房——夜焱,這位被命運眷顧的男子,竟在擁有楚楚這般絕世佳人的同時,還惹來了外界的桃花紛擾。這不僅讓人心生疑惑,他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又哪輩子造的孽,竟敢在幸福的港灣外,還渴望風浪的擁抱?


    而身為宗門之主的她,心中更是五味雜陳。一旦鬼仙子與夜焱這段情緣斷了線,就如同斷線的風箏,再也與宗門無絲毫牽連。更令人擔憂的是,那位狡黠的小妖精或許正伺機而動,欲將夜焱這枚珍貴的棋子,悄悄帶入獸王門的深淵。


    再者,談及夜焱的修為,簡直是風雨中的燭火,搖曳而微弱。外麵的世界,尤其是那傳說中的死亡沙海,對他而言,無疑是吞噬一切的黑洞。那裏,即便是元嬰強者,也得步步為營,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至於夜焱,他那點兒修為,去死亡沙海曆練,無異於孩童玩火,自尋短見。


    然而,夜焱的心中卻是一片混沌,他先是被小妖精的言語刺得千瘡百孔,畢竟,是他先撒下了謊言的種子,讓那份純真的情感蒙上了塵埃。接著,宗主的突然介入,更是讓他如墜雲霧,宗主的關懷何時變得如此瑣碎,連弟子的行蹤都要插手?要知道,踏上死亡沙海的征途,他並非孤軍奮戰,各派精英,群雄逐鹿,他不過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員。


    夜焱試圖用沉默抗議,但他忘了,這裏高手如雲,傳音之術不過是他們的家常便飯。即便是他懂得傳音,那點微弱的修為,也不過是班門弄斧,自取其辱。於是,他隻能冷哼一聲,將滿腔的不滿化作無聲的抗議。


    宗主聽後,心中也不免泛起一絲漣漪。她深知,自己插手弟子私事,確有不妥。於是,她再次傳音,聲音裏多了幾分溫柔與勸誡:“死亡沙海,那是齊州與幽州之間的天塹,即便是元嬰強者,也需小心翼翼。而你,若想在那裏留下自己的足跡,至少需達到金丹之境。現在的你,還太年輕,太稚嫩,去那裏,還為時過早。”


    這一番話,如同一縷清風,吹散了夜焱心頭的迷霧,也讓他明白了自己的定位與方向。或許,真正的冒險,不是急於求成,而是在合適的時候,以最好的姿態,迎接屬於自己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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