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袁魁洞悉了那少年竟能駕馭非比尋常的“幽冥千魂陣”,而非世人皆知的百鬼幡,他定會??思而後行,絕不敢貿然踏入這致命的遊戲。畢竟,誰能料想,當夜焱輕啟薄唇,瞬息間召喚出的不是區區數百遊魂野鬼,而是他親手馴服的幽冥軍團,數量之巨,三千有餘,這份力量,足以讓任何生靈聞風喪膽,即便是袁魁這等凶悍之徒,恐怕也會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選擇頭也不回地遁入虛無。


    傳統百鬼幡,雖能集百鬼之力,初時威力撼天動地,卻受限於其本質——束縛的鬼魂難以成長,終成修士進階路上的絆腳石,漸漸從利器淪為負擔。然而,夜焱手中的,乃是超越常規的存在,他的鬼奴,非但不拘泥於數量,更在質上有所飛躍,是真正意義上淩駕於傳統之上的幽冥藝術。


    袁魁,煉氣巔峰的強者,本足以在百鬼環伺中覓得一線生機,但偏偏他自視甚高,分心操控縛妖索,又強行駕馭飛劍,以至於在麵對夜焱那如潮水般湧來的幽冥大軍時,顯得力不從心,最終落得個肉身崩潰、魂飛魄散的下場。而束縛妖獸的鎖鏈,也因其主人的隕落而失去了束縛,自行散落,仿佛是對這場不對稱戰鬥的諷刺。


    “嗬……原來如此不堪一擊。”夜焱輕歎,他原本預計的持久戰,竟在幾個呼吸間便分出了勝負,這份突如其來的勝利,讓他心中五味雜陳。他收起法器,嘴裏喃喃自語,似乎在為這場意外之死尋找道德上的慰藉:“兄弟,你我無冤無仇,此番純屬自衛,你若心有不甘,就找那些鬼兄弟理論去吧,或是去找你師妹哭訴,總之,別來找我便是。”


    至於收獲,自然是頗豐。縛妖索,上品法器,鑲嵌著不詳的符文,彰顯著其主人的不凡;而那柄飛劍,同樣為精品之列,寒光閃爍間透露出淩厲之氣。更不用說那裝滿丹藥的儲物袋,每一粒都價值連城,足以見證袁魁身為縹緲峰少主,其背後的資源與底蘊是何等雄厚。夜焱心中暗道:“這富二代,哦不,仙二代的稱號,果然名不虛傳,油水之大,超乎想象!”


    而另一邊,夜楚楚,在確認安全無虞後,重新戴上了那神秘莫測的麵具,靜靜地旁觀著這一切。她的眼神中,既有對夜焱手段的驚訝,也有對自己身份隱藏的堅持。待夜焱收拾完畢,她輕聲吐出兩個字:“多謝。”那聲音雖輕,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尊貴與高傲,仿佛在說,即便是在這樣的場合,她依然保持著自己的原則和立場。在這奇遇的旋渦中,分贓的念頭從未在夜焱心頭掠過,尤其是那贓物沾染了袁魁那禽獸的氣息,仿佛多看一眼都會玷汙了靈魂的純淨。夜焱的眼中閃爍著對未知的渴望,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仙子方才提及的來世報恩,何須等待那麽久遠?不如,就現在如何?”


    “本性難移!”夜楚楚秀眉輕蹙,眼中閃過一抹戲謔的光芒,那並非憤怒,而是對夜焱明知故問的小小懲戒。她的美眸仿佛兩汪深邃的清泉,雖帶著嗔怪,卻也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嫵媚。在她眼中,夜焱雖言語不羈,卻是個有擔當、敢作敢為的奇男子,麵對強敵毫無懼色,更在關鍵時刻守護了她的清白。那份不乘人之危的君子之風,讓她心中的天平悄然傾斜。


    夜焱渾然未覺這微妙的情感變化,仍舊以他的方式逗弄著:“仙子若是不願兌現承諾,小心被承諾的重量撐成小胖妞哦!”


    夜楚楚輕笑,仿佛春風拂過湖麵,瞬間恢複了那超脫世俗的清冷。她正色道:“救命之恩,楚楚銘記於心,日後必有厚報。隻是,那袁魁乃是縹緲峰老祖的愛子,他的死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你須得小心,此事我會妥善處理,不讓你受半點牽連。”


    夜焱卻是一臉輕鬆,笑道:“我雖非蓋世英雄,卻也知責任二字重於泰山。自己種下的因,自然由我自己來承擔果。”


    夜楚楚聞言,心中又是一陣漣漪。在這生死攸關之際,能有如此擔當,實屬難得。眼前的少年,與她記憶中那個輕浮不羈的形象大相徑庭,仿佛脫胎換骨,令人刮目相看。“如此,我便放心了。但記住,你不僅是我的恩人,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勇士。”


    兩人之間,那份微妙的默契與信任,在不經意間悄然生長,仿佛為這段奇遇增添了一抹不凡的色彩。我攜師弟踏入那神秘莫測的執法殿堂,誓為師弟之清白,鑄就一道堅不可摧的證詞之牆。”夜幕低垂,夜焱心潮翻湧,不願背負那莫須有的血色,更不願見伊人挺身而出,獨攬風霜。心底的掙紮,猶如狂風中的燭火,搖曳卻未滅。步入殿堂,他深知,那剛剛入手的“意外之財”,或將化為泡影,無奈苦笑,這便是宿命的玩笑?既已踏上英雄之路,那便索性慷慨以赴。瞥見夜楚楚裙裾輕裂,雖未泄露春光,卻也別添幾分柔弱之美,夜焱不由分說,將一件嶄新的夜幕披風輕輕披於她肩,低語:“此披風,尚無人氣,權作避風港灣。”


    夜楚楚雙頰緋紅,羞澀中接過披風,隨意一披,卻意外地與那夜幕披風融為一體,仿佛是為她量身定做,不僅遮掩了失態,更添幾分超凡脫俗的鬼魅之氣,讓人不禁低呼“鬼仙子”之名,恍若自她唇邊輕啟。


    執法堂內,夜焱一五一十,將葬魂穀的風雲變幻娓娓道來,字字句句,擲地有聲。他深知,正義在手,何懼風雨?即便偶有波折,戰天老怪又能奈他何?而夜楚楚,原本欲獨自扛鼎,此刻卻化身守護騎士,關鍵時刻,總不忘將風雨引至己身,展現出一種“風雨同舟,患難與共”的決絕與深情。


    戰天老怪手捧古籍,目光遊離,對於葬魂穀的瑣事,他早已厭倦。在他看來,那不過是些兒女情長的瑣碎,執法堂每日不知要處理多少此類紛爭。讓他惱火的是,這小子竟荒廢修煉,沉迷於捕獵鬼奴的遊戲,全然不顧自己的一片苦心與期待。


    親傳弟子,資源豐厚,本應潛心修煉,不問外事。因戰鬥於修為無益,且充滿變數。唯有那些為生計奔波的普通弟子與散修,方需在外闖蕩,以求生存。戰天老怪越想越氣,心中暗道:我何曾虧待於你?修行資源應有盡有,你卻偏要涉險?執法堂的豐厚待遇,難道還填不滿你一個小小煉氣弟子的欲望之海?


    如此想來,戰天老怪對夜焱的寵溺與縱容,真可謂不遺餘力。執法堂的滋養,狩獵時的援手,無一不彰顯著他這位師尊的深厚情誼與期望。然而,這一切,在夜焱眼中,或許隻是另一段傳奇的序章,等待著他們共同書寫。在這光怪陸離的修真界裏,我暗自期許這小子能潛心修煉,早日突破修為的桎梏,卻不料……唉,他竟與那縹緲峰上、被譽為禽獸之王的少主,上演了一出令人啼笑皆非的“情感交鋒”。


    “長老大人,弟子懇請指示?”夜焱一番陳詞後,如同靜待審判的落葉,靜候命運的安排。


    “嘿,你小子還指望我指點迷津?你的話匣子一開,我這當長老的豈不是成了擺設?捕獲鬼仆不歸洞府深修,反倒在葬魂穀中摻和這些兒女情長,還與那縹緲峰的小霸王較上了勁,顏麵何存?”戰天老怪,一臉恨意與無奈交織,仿佛在看一塊尚未雕琢的頑石。


    “長老此言差矣,弟子乃是在履行執法之責!路見不平,怎能袖手旁觀?”夜焱正氣凜然,心中那份對職責的堅守,即便在利益誘惑前也未曾動搖。


    “哼,修行七年,你才摸到煉氣二層的門檻,也敢談執法?我看你,還是先顧好自己那碗飯吧!”戰天老怪不屑地撇嘴,心中卻另有盤算——讓夜焱在執法堂混個差事,順便撈點好處,畢竟這小子身上藏著不為人知的潛能,幽冥宗不缺打手,缺的是他這樣的奇異之才。


    老怪輕咳幾聲,故作威嚴道:“誰先動的手,有那麽重要嗎?兩個大男人為一個女子鬥得頭破血流,這還不是明擺著的爭風吃醋?不管怎麽辯解,本質都一樣!”


    言罷,老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似乎已為夜焱的未來鋪設了一條既曲折又充滿機遇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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