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南部西麵顛州城郊區的武林盟主府,不但占地寬廣且豪華氣派,玄劍派與之相比就是窮鄉僻壤了。


    後山鄭浩然經常閉關修煉的懸崖洞口,他異常滿意的一掌劈死了得力下屬之一,畢竟他圓滿的完成了試驗任務,可以去死一死了。屍體直直墜入深不可見的崖底,避免了收屍的流程。


    幹淨便利!


    當年他師父傳授他絕世武功前曾叮囑:切莫造殺孽,以免禍連子孫!


    事實上鄭浩然神功大成之時,即他師父身死之日。


    鄭浩然:老子這一世武功蓋世,武林霸主,還要什麽子孫後代!


    年近五十的鄭浩然,絡腮胡須,身長八尺,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能十幾年坐穩武林盟主位置的人豈能是平凡之輩,蓋世武功和熊心豹子膽,缺一不可。


    他躍上崖頂,俯瞰另一側龐大的武林盟主府,雄心壯誌盈滿胸腔,他不但要保住武林霸主之位,還要壯大他的盟主府。


    然而現實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功力開始衰退,如今朝廷更是咄咄逼人,已威脅到他江湖霸主的地位。他是該下一劑猛藥了,《淬神心經》第一卷到手的時機剛剛好,哈哈哈。


    他野心勃勃的視線停留在後院方向,動手之前還要做一件事,謀心。


    ……


    武林盟主府,後院棲月閣,亥時。


    憑窗賞月的施洛儀已年近四十,然而江湖第一美人的地位不可撼動。


    眉間的愁緒無損她驚心動魄的美麗,自從被迫和兒子前夫生離死別,她再無開懷之時,原來美麗真的可能是原罪。


    她眉頭越蹙越緊,思及一個月前跟著鄭思柔來看望她的青年,眉眼是那樣的熟悉,望向她的眼神平靜無波,種種猜測油然而生。


    “夫人,這個時辰了,還不歇息嗎?”


    鄭浩然一身淩厲迫人的威勢,他一進入屋內,婢女們趕忙低頭邁著快而細的步伐退了出去。


    施洛儀對他的詢問充耳不聞,依然抬頭望著窗外遠在天邊的月亮,今日正是六月十五月圓之時。


    要不是鄭浩然用兒子的性命威脅她,她早已了結此生。並不是對前夫有多麽情深義重,而是煩透了這被搶奪的人生,她的前夫是前一任武林盟主。


    鄭浩然上前自身後擁抱她,低低問道:“夫人,十八年了,柔兒都十七歲了,你還是不肯接納我嗎?”


    一陣惡心反感自施洛儀心中泛起,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更加讓人作嘔,遠不如光明正大的惡人。


    她無法忍受的掙脫開,寒著臉質問:“你也知道十八年了,我可憐的兒子在哪,你總該讓我見一麵吧。”


    “夫人,請相信那小子活得好好的,你要是想讓他繼續平安就不該提出這樣的要求。”


    鄭浩然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他的柔兒百日宴那日那小子竟然不知所蹤,三歲稚兒,許是死在荒郊野嶺了吧。


    聞言施洛儀對猜測有了七八分把握。生下鄭思柔後再不讓她見誠兒,也不強迫她行房,想來她的誠兒就是鄭思柔出生那年脫離了鄭浩然的掌控。


    那天鄭思柔帶在身邊的男寵叫平安,會不會···會不會就是她的誠兒,如果是,那···他和鄭思柔是兄妹,施洛儀呼吸越發急促。


    鄭浩然以為是自己威脅太過,安撫道:“夫人,你一定要相信我,為了你,我可以忍下任何事情。”


    被自己猜測嚇到的施洛儀奮力將鄭浩然推開兩步之遙,怒聲道:“要不是你,我們怎麽會骨肉分離。”


    “好,是我的錯,夫人,我願意接受你的懲罰,”鄭浩然說罷手中出現一把短匕,衣袍一撩,快準狠的把自己的作案工具噶了。


    “啊……”


    施洛儀尖叫一聲退到窗邊,看著強忍痛楚冷汗直冒的鄭浩然,她驚訝大過恐懼。


    她是絕對不會相信,鄭浩然會為了得到她的原諒而自宮的,這樣野心勃勃又沒有禮義廉恥的人是不可能真的為了別人傷害自己的。


    “爹,爹,聽說你回來了,給我帶了什麽好東西啊?”


    恰逢此時,鄭思柔闖了進來,身後跟著正得她寵的平安。


    從玄劍派歸來後她滿心期待成明軒來提親的,可是因著成夫人的病情遲遲無法定下,所以從眾多美男中選了順眼的平安消遣解悶。


    她剛剛在花園裏美男作伴,花間賞月,偶遇她爹近侍,說是盟主回來了,給她帶了禮物在夫人的棲月閣等她。她忙不迭的跑了來,於她而言什麽美景美男也沒她爹重要。


    首先映入鄭思柔眼簾的是她爹鄭盟主跌坐在地,腿間鮮血淋漓的畫麵。不是普通閨閣女子的鄭思柔很快明白發生了什麽,又驚又怒上前扶住鄭浩然。


    “爹,爹,是誰?是誰傷害了你?我殺了他。”


    嗓音尖銳刺耳,伴隨著哭腔,激動不已的鄭思柔怎麽也無法接受眼前這一幕。


    他英明神武的爹……成太監了。


    依靠在鄭思柔身上的鄭浩然有氣無力道:“柔···柔兒,乖,不···不怪你娘,她一直無法原諒我拆散她們母子,我···我是自願懲罰自己的,隻盼你娘能明白我的一二真心,我就···就滿足了。”


    施洛儀:······


    平安意味不明的看了看鄭盟主,又淡淡的看向懵逼的施洛儀。


    “娘,你還是我娘嗎?你怎麽這麽狠心,爹對你還不夠好嗎?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虧待你了,爹就差把真心挖出來給你看了,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鄭思柔哭喊出壓抑在心中多年的不平,自小她就覺得她爹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可為什麽她娘卻一個好臉色也不給她爹,她爹還一個勁的要她孝順她娘,其實她心裏百般看不上她娘的姿態。


    矯揉造作!


    這時又闖入鄭浩然幾名心腹。心腹一:“鄭盟主,啊,鄭盟主,您怎麽受傷了,快,屬下送您回房醫治。”


    鄭浩然的心腹和鄭思柔一起萬分小心的將鄭浩然帶離棲月閣,前往鄭浩然日常就寢的載德院,那裏府中最高明的大夫已靜候多時。


    鄭思柔走前不忘給她娘一個怨恨的眼神。


    雅致的房間裏一下子就剩下施洛儀和平安,平安看著尚未緩過神來的施洛儀麵無表情道:“夫人,您受驚了!”


    “無無...無礙。”施洛儀下意識的回複。


    “夫人,您感動了嗎?”


    看著青年似曾相識的臉,施洛儀找回了鎮定: “他以死謝罪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感動一二。”


    施洛儀的回複讓平安眉梢微挑,繼續道:“夫人說的對,男人啊最是陰險狡詐,心狠手辣,萬萬不可輕信!”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我的...”施洛儀問出了多日以來盤桓於心的問題。


    平安看著施洛儀的眼神鎮定有力,答複字正腔圓:“天色已晚,夫人您該早些歇息了!”


    看著眼前清俊挺拔的青年,淚盈於睫的施洛儀:吾兒賀知誠...是你嗎?


    “你...你和鄭思柔...”


    “夫人,小生隻是偶爾陪大小姐遊玩解悶,不曾越雷池半步。”


    清清白白!平安不撩撥,鄭思柔也日思夜想和成明軒完婚,沒性趣和別的男人苟合了。


    “好···好,好,那就好!”施洛儀死寂多年的心逐漸清醒活躍,未來不是希望全無的了。


    “夫人,天色已晚,早些安歇!”


    平安轉身離開,踏著月色走在這盟主府裏,他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今夜趁亂,他得抓緊時間再次夜遊這盟主府。


    大約一年前影平安終於接到主子的命令,安排人混入武林盟主府大小姐男寵的隊伍,潛伏其中,等候命令見機行事。影部人手眾多,他作為影首親自出馬既有私人恩怨的原因,還因影部他容貌最出挑。


    如今他已找到密室位置,奈何一直找不到進去密室的方法。


    一個月前不得已憑借出色的容貌,高超的畫技博得鄭思柔的喜愛,獲得更加自由廣泛的活動範圍,意圖找到密室的鑰匙。


    武林盟主府不隻守衛森嚴,而且高手密集,但凡行差踏錯小命危。


    影平安:是我的,都要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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