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已經殺了我兩次,按說已經還完了。”


    “這件事,攔在肚子裏,其實也沒什麽。”


    “可考慮到將來,我要對你身邊人下手。”


    “我不想留任何遺憾。免得到時候對心生善意。”


    潘韓聽著陳芸的話,眉頭越皺越緊。


    明明剛才倆人還合作,給孩子們爭取到三億鷹醬幣。


    轉眼間,就要麵臨生死搏殺。


    雖然勢不兩立是大趨勢,但這轉變也太快了。


    潘韓第一次覺得,倆人真的不能算人!


    “哎!”


    潘韓長長歎了口氣。


    他和陳芸之間,終究是要徹底分的明明白白。


    上一次是分手,這一次恐怕要分屍了。


    總之,二人隻能活一個!


    假設陳芸投降,踏踏實實追隨潘韓,恐怕他也不會同意。


    陳芸這種變異者,留在身邊太危險了。


    最好的結果,是絕對安全收容。


    可目前看,不太可能了。


    “我是該稱讚你,還是該咒罵你呢?算了,還是殺了你吧!”潘韓苦笑一聲。


    “潘韓,你現在變了,終於有原則了。”陳芸不為所動,目光越來越堅定。


    “我以前沒有原則嗎?”潘韓反問道。


    “當然沒有,一條舔狗怎麽可能有原則?”


    “好吧,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


    “但是我不一樣。我從來都是一個原則的人。”


    “是嗎?沒看出來。”


    “我從來都想找個有錢人。你隻不過是一張飯票,跑腿的。”


    如果放在以前,潘韓聽到這種話,肯定會很憤怒。


    但現在,他心如止水。


    因為陳芸說的是真的,最重要的是,潘韓現在強的可怕。


    強到根本不在乎過去!


    “所以,你到底背著我幹了什麽?”


    潘韓忍耐到了極限,直接問道。


    “我為了賺錢,拍了很多小電影。其中還有些是主人的任務。”


    “那段時間,我對你忽冷忽熱,時好時壞。”


    “我還記得,有幾天晚上邀請你去看電影。”


    “其實我當時體內是帶著東西的。”


    “嗡嗡嗡……”


    陳芸嘟起嘴,學起了某些裝備的動靜。


    潘韓頓覺後背發涼,頭皮發麻。


    已經被封印起來的回憶,全部想起來。


    陳芸平時對他,吆五喝六,支使來支使去。


    但確實有段時間,對他很親熱。


    沒想到,居然全都是主人的任務!


    臥槽尼大壩!


    陳芸見他這樣,便知道正在痛苦回憶中。


    他隻要還是個男人,絕不會無動於衷。


    陳芸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笑容。


    潘韓提出分手後,她遭遇的痛苦,積累的怨氣。


    在這一刻,統統得到釋放!


    終於出了這口惡氣。


    爽!


    “想不到啊,想不到。”


    “你們對付老實人的手段,果然花樣百出。”


    “想必當時,你很有成就感吧?”


    不知過了多久,潘韓才緩緩開口道。


    陳芸得意的笑道:“何止成就感。”


    “偷起來的感覺,就是爽!”


    “你真是一點臉都不要!這種下流無恥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潘韓此刻並不生氣,隻是感到莫大的悲哀。


    人類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副鬼樣子的?


    正常追求愛情,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奢望的?


    老實人從什麽時候開始被當成耗材的?


    屌絲,純愛戰士,老實人。


    他們都草你媽了?


    憑什麽,就逮住他們往死裏欺負。


    “臉?”陳芸似乎很久沒聽到這個詞匯一樣,突然變得很詫異。


    “臉值多少錢?”


    “能買包嗎?能買車嗎?能買房嗎?”


    “實話告訴你,同意拍攝,真人上鏡,才賺的夠多。”


    “明白了!”


    潘韓狠狠點了點頭。


    “很高興,你願意告訴我。”


    “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比我有原則。”


    “動手之前,還不讓自己留下遺憾。”


    “這件事,應該藏了很多年啊。現在說出來,好找回當初被分手的麵子,對吧?”


    陳芸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說對了一半。”


    “我之所以現在告訴你,隻是為了將來下手的時候,沒有遺憾。”


    “我不想欠你什麽。”


    “從此刻開始,咱們倆,不死不休!”


    “說了要殺你全家,就要殺你全家!”


    “除非你殺光所有的我。否則我會把你身邊的,最愛的,最親近的人,一個一個全部奪走。”


    “想想吧,他們全都變成我。會是何種場麵。”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才是今晚最恐怖的畫麵。


    潘韓不寒而栗,頭皮發麻。


    腦中閃過父母,親戚,秦佳怡,白冰冰,劉越洋,郭敬等人的背影。


    可無論怎麽調整瞳孔,都看不清楚他們。


    潘韓在心裏喊著大家的名字。


    漸漸地,背影逐漸清晰。


    隨著一股冷風吹過,所有人集體回頭。


    每個人都是陳芸的模樣!


    嗡!


    潘韓腦袋差點炸了,頓覺天旋地轉。


    心中湧起無盡的憤怒與決然。


    他握緊雙拳,指甲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僅存的一絲人性,在這一刻消失殆盡,隻剩下對陳芸深深的憎惡。


    “陳芸,你惹錯人了!”


    潘韓冷笑一聲,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被壓抑已久的力量即將爆發。


    “哦耶!”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陳芸右拳緊握,狠狠揮舞了一下。


    “動手吧,殺了我一個,還有千千萬萬個我。”


    陳芸話音未落,人體便炸成了血霧。


    同時,潘韓變成了血人。


    今晚,一個陳芸也別想走!


    潘韓放開感知力,將半個賭城籠罩。


    有多少,殺多少!


    潘韓神念微動,將所有血跡甩到地上。


    隨即隱匿身形,消失在大廳之中。


    剛才跑出去的六百六十個陳芸,已經在城市中四散開來。


    看到人便通化,沒有半分猶豫。


    這種傳播速度,有點類似於核裂變。


    隻要突破某個臨界點,就沒有回旋餘地。


    城市裏的畫麵,同時出現在鷹醬和龍國的指揮中心。


    目前隻有兩個國家有實時監控衛星係統。


    大屏幕前,加起來足有一百人。


    可所有人似乎都被陳芸同化一般,因為全都是一個表情。


    一種異常複雜的表情。


    驚訝,恐懼,不可思議,目瞪口呆。


    上至川大統領,下至普通情報員,全都麻了。


    核彈!


    必須上核彈!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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