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玩意?不懂陰陽造出超級計算機?”


    潘韓聽到這裏,已經有點聽不懂了。


    當然純聊科學,他更聽不懂。


    沈文輕輕皺了皺眉道:


    “怎麽跟你解釋呢?”


    “比方說,我們肉眼可見的物質,其實在宇宙中都有對應的反物質。”


    “宏觀層麵說,有男就有女。”


    “微觀層麵說,一個量子會有另外一個量子糾纏。”


    “誇宇宙來說,這裏有一個你,其他地方應該還有一個你才對。”


    “我們的超算,會考慮這些因素對現實世界的影響。”


    “總之很複雜,邏輯也很多。”


    潘韓聽到另外一個自己,似乎有點明白。


    “這麽複雜的程序和設定,是怎麽想到的?你想的?”


    沈文微微一笑道:“不是我。一切都是來源於一次錯誤。”


    “錯誤?什麽意思?”


    “當初寫的代碼運行出了bug。沒想到卻成就了一個全新的開始。”


    “我們領導說了一句話,到現在我覺得他解釋了這一切。”


    “他說了什麽?”


    “緣起性空。”


    “啥意思?你們是科研單位,還是玄學單位?我咋有點迷糊呢!”


    潘韓越來聽不懂了,他隻聽過色即是空。


    “其實宇宙的起源,到現在也不知道第一因。”


    “按佛教說法,一切都事物的發展,都是因為緣分到了。”


    “而這個緣,又從空而來。”


    “或許當初那個bug,就是混沌1號的緣吧。”沈文解釋道。


    潘韓直接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說了,反正自己也聽不懂。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混沌1號已經可以自行演化發展,並且完成人類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這就足夠了。


    末世有科技,和平世界有人才和資源。


    兩邊配合起來,真是天衣無縫,完美無缺!


    潘韓道:“我能去看看這兩台超級量子計算機嗎?”


    本來,他已經探查到在地下五層,有兩台機器。


    但被放置在非常複雜且厚實的屏蔽罩裏。


    居然可以隔絕潘韓的感知探查。


    具體什麽樣子,還得親眼看看。


    “可以,潘先生請隨我來。”沈文沒有拒絕,大大方方邀請潘韓一同前往五樓。


    電梯打開,迎麵撲來的,是巨大的木棍矩陣。


    鋪滿了整整五萬平米的地下空間。


    “這是做什麽的?”


    潘韓看著詭異的一幕,不明所以道。


    “不知道。是混沌1號讓這麽做的。具體原因沒說。”沈文說道。


    “好吧。”潘韓點了點頭,跟著沈文繼續往中間走。


    走了很久,才穿過矩陣,來到兩座巨大的金屬房間麵前。


    門上分別寫著1號和2號。


    區別在於1號的門上,亮著一盞綠色燈光。


    “潘先生稍等,我去開門。”


    沈文微微欠身,走上前去,先輸入密碼,再放上手掌,然後是麵容解鎖。


    就聽嘎吱一聲,厚重的房門打開。


    潘韓的感知力瞬間穿透進去,但隨即又收了回來。


    來都來了,也沒必要動用感知力。


    出人意料的是,房間很小。


    中央有座高台,被玻璃罩住,安放著一台半人高的機器。


    除了高台,剩下的空間,最多能容納兩個人行動。


    潘韓仔細打量機器,完全看不出一點計算機的模樣。


    印象中的超級計算機,都是大櫃子模樣。


    而混沌1號,是八個球,用很多線連在一起。


    如果不說,會被誤認為客廳的吊燈。


    “怎麽長這樣?”潘韓問道。


    “不知道。混沌1號自己要求的。”沈文答道。


    “什麽意思?組裝也是混沌1號自己設計的?”


    “是的。”


    “從它誕生起,就已經具備了高度智能。”


    “自身的形狀,組裝方案,甚至這座工廠,都是它自己設計的。”


    潘韓聽完解釋,心想,這不就是沒有軀幹的人類嗎?


    圍著玻璃罩,轉了幾圈,實在看不出什麽門道。


    “沈總師,我說個事,你看能不能辦。我不強求。”


    潘韓決定開門見山,不再兜圈子。


    “潘先生請講。”


    “把混沌2號給我。”


    “啊?”沈文立刻瞪起眼睛。


    “我沒聽錯吧潘先生!”


    “沒聽錯。”潘韓很認真的回答道。


    “你要混沌2號做什麽?”


    “這可是全球僅存的兩台超級量子計算機。”


    “潘先生雖說救過我的命,但這兩台計算機,比我的命還要珍貴。”


    沈文明顯緊張起來。


    作為科學家,一輩子都撲在超級計算機上。


    如果用生命來保衛混沌1、2號,沈文會毫不猶豫。


    “我很難跟你解釋。”


    “甚至暫時都不能和你解釋。”


    “如果你覺得為難,那就先不說這事。”


    “等你覺得可以完全信任我的時候,咱們再談。”


    潘韓也覺得有些唐突,畢竟二人才見麵不到一個小時。


    而且這兩台超算,太過重要。


    潘韓也怕搬運到和平世界,會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害。


    總之,穩妥一點好。


    現在之所以提出來,是讓沈文有個心理準備。


    沈文鬆了口氣,她能感覺出來,潘韓的確不想強人所難。


    按照他的能力,完全可以硬搶,但他並沒有。


    “潘先生,請你相信,我不是不講理之人。”


    “如果你的理由能夠說服我,我會認真考慮。”


    “畢竟,這兩台超算是屬於全體龍國幸存者的。”


    沈文異常嚴肅的回答道。


    潘韓點點頭,表示認可,並且率先一步退出房間。


    沈文隨後跟出來,關好厚重大門。


    二人乘坐電梯,返回上層的會議室。


    大家都在等二人歸來,看到潘韓後,全都站了起來。


    如果混沌超算能做到人類的一切,理論上就不用著急尋找科學家了。


    大事小情,想讓超算解決,人才慢慢找便是。


    潘韓決定公布下一步計劃。


    “沈總師,麻煩你問問混沌1號,能否搬家。”


    沈文愣了一下,但還是拿起麥克風,遞給潘韓。


    “它能聽懂人類語言,潘先生直接問吧。”


    “謝謝!”


    潘韓接過麥克風,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很快,房間內的音響發出一個合成的女聲。


    “對不起潘先生,以現在的條件,不支持搬家。”


    “很多設備都在末世中損毀了。”


    潘韓點了點頭:“明白,那以後這裏就是我在大陸的總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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