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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安定……哼,隻能說希望如此,這個人如此報複性就地殺死了這座大學的教授,應當是有關聯的。”


    安格妮絲隨即將錫人放在天台上,自己輕飄飄落了下去,來到了自己母親身邊,輕輕抱著對方。


    “安妮……你來了,呼,多虧了你。”


    蔓蒂有些心慌地看著身上這件血色外衣上的痕跡,看著它化作血滴重新流淌進自己的身體裏,不免安心許多。


    校長什麽話都沒有說,他剛剛死裏逃生,已經整個人呆在原地,準備等自己的老友等會解釋給他聽。


    這一切是否有跡可循?


    安格妮絲拿起通訊器,看著那上麵傳輸過來的每一個名字,他們是……曾經的校友,大多數安格妮絲是不記得名字的人。


    這個時候,錫人又在自己的通訊器上看到了來自軍方的訊息。


    “哥倫比亞的各個地區都出現了小型恐怖組織利用銃械反動叛亂的情況,根據軍方的情報,這些武器以特裏蒙為中心大範圍傳播。”


    “……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隱匿的地方,可以藏匿那麽多可以被交易的軍火。”


    安格妮絲頗有些惱怒地抓了抓頭發,某些隱隱約約的閃回中,她能夠看到特裏蒙本該不是這個樣子,至少應當是表麵無比和平的樣子。


    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一定是和她有關聯。


    不然,不可能當自己來到特裏蒙的時候,那個組織,那個人,會主動暴露出武器的類別。


    明明隻要一直藏著,就能夠……


    “你查過萊茵生命嗎?”


    安格妮絲突兀的問題讓錫人陷入了沉默,很顯然萊茵生命那些背地裏的實驗他們都清楚,一些其他的交易也了解。


    霍爾海雅就在萊茵生命,作為顧問的她在公司裏無比自由。


    “特裏蒙也沒什麽……大的工廠啊,而且怎麽會有你們梅蘭德基金會找不到的地方?”


    安格妮絲露出了懷疑的表情,而這也讓錫人難以啟齒地將機械眼球轉動到下方,看著手中的通訊器,思索著接下來的行動。


    “克裏斯滕已經消失很久了,她在明麵上並未有什麽違規的舉動,我們也不會直接來強硬將萊茵生命有限公司直接封鎖,逼她從暗中出來。”


    “如果你……”


    “如果我能找到克裏斯滕,就給你帶來消息,對不對?但是她又和這些銃械東西沒什麽關聯。錫人,我們隻是合作關係,隻是因為這種很純粹的反政府組織會無端帶來太多傷殘死亡,所以我才會和你一起查這個幕後黑手。”


    安格妮絲的眼眸抬了起來,她的話清晰地落入對方耳中,而錫人也很清楚不該對安格妮絲抱有過多的期待,便輕聲歎了口氣迅速消失在安格妮絲的視野當中。


    這才僅僅過了一天。


    血魔輕輕地落在了地上,她望著這座哥倫比亞國防科技大學,通訊器突兀地響起。


    她懷揣著略顯呆滯和木然的目光看向屏幕,那裏的名字頓時讓她清醒起來。


    阿倫茨·帕爾維斯。


    “阿倫茨主任。”


    “好久不見,沒想到剛回萊茵生命,你就去了防衛科當了主任,真快啊。”


    那位曾經的偶像在通訊中與安格妮絲敘著舊,她有些輕鬆地揚了揚眉,轉而回頭與蔓蒂打了個招呼,便一邊走著一邊與阿倫茨聊著。


    “我這段時間要整理有關於細胞學的發現,融合技術相比較於當初的嵌合有了更新的方法,隻是我還無法尋到足以支持實驗的機器,一切都隻能依靠我的源石技藝實現。”


    通訊另一方的阿倫茨顯然沉默了許久,安格妮絲很清楚對方在想什麽,這或許就像是當初那樣,阿倫茨再次萌生出了掌控這種技術的想法,但是……


    無論誰都無比清楚,安格妮絲已經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戰犯了。


    “嗯……那就提前祝你的論文大獲成功,現在聯係你主要是因為另一件事,我最近在忙碌有關於我個人的瑣事,而克裏斯滕不知道什麽時候將總轄構建科的事扔給了一個……我並不了解從哪裏出來的人,她過於‘盡心盡力’了。”


    “你說的那個人,該不會是洛希娜吧。”


    安格妮絲回想著當初告知自己克裏斯滕消息的菲林,她應該想到哪怕是看似一個職員,也會有一些特殊的權限——畢竟,她早就是主任權限了。


    “我並不了解那是誰,隻是總轄構建科依舊在運行,相比於克裏斯滕以前的不管不問,這個人反而盡職盡責,甚至給我安排了哥倫比亞國防科技大學的演講。”


    “……有點好笑。”


    安格妮絲能夠聽出阿倫茨的無奈,一位德高望重的科學家還要被迫去講座,實在是太過於卑微了。


    “所以我想請你代我去。”


    “啊?我?”


    安格妮絲指了指自己,她一想到要麵對那麽多人就有點頭皮發麻,但忽然想起來自己當初進行血嗣宣言的時候好像也沒什麽差別,就平靜下來,思考著這件事。


    “我會去的……而您還請注意身體,不要再進行危險的實驗了。”


    安格妮絲似乎已有所值,阿倫茨哀歎著對方的敏感,在這段時間裏,隻感到生命的流逝。


    如果意識能夠上傳到那裏……衰老而死就不會是人生的終點。


    他在以現泰拉自己的技術在突破文明的存續早已做到的事。


    ...................


    安格妮絲按照地址走進演講會場的時候,講座大屏幕正因為阿倫茨的缺席而緊急修改為安格妮絲。


    隻是眼下並沒有證件照來將安格妮絲宣傳出去,那裏的幾人正在忙碌地在哥倫比亞網絡內搜索安格妮絲這位科學家的照片,直到發現了一張——


    通緝令。


    正在布設和布置任務的主管咽了咽口水,他還隻是一個學生會的副會長,怎麽會想到眼前的教授竟然會是一位通緝犯。


    “她……你,你為什麽……”


    “安穩點。”


    就在那個學生正要驚慌失措地將這個消息說出來時,身後的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機靈一下地回過頭,看到了自己的學長,現如今的輔導老師。


    “不要聲張,那位也曾是你的學姐,通緝令所展現的隻不過是另一麵,但她願意將友善的一麵展露出來,就像當初幫助我一樣。”


    那位略顯消瘦的男人笑了笑,伸出手撫摸著自己夾雜著白頭發的發絲,又緩步走向遠處發呆的安格妮絲,坐在了身邊。


    “莫裏斯?”


    “竟然還能記住我嗎?我還曾以為我隻是過客。”


    安格妮絲當然還記得,當初就是因為眼前的人,她才有機會與蔓蒂見麵,也才能入學,甚至於成為蔓蒂的女兒。


    她所付出的,隻是資助對方的實驗。


    “哼,現在竟然是老師了嗎?你的醫療無人機在哪裏,如果實驗還沒成功,我還能接著資助哦?”


    安格妮絲以前想得很少,在哥倫比亞國防科技大學上學的時候,她還沒有想那麽多,就連畢業照也是洋溢著快樂笑容的小女孩。


    現如今再往回看,一個機能全麵的醫療無人機實在是過於好了,可以量產,快速治療各種傷口,實在令人下意識就感到開心。


    安格妮絲再怎麽能救人,都隻是拯救生命,其疼痛無法想象。


    如果一個人剛剛被砍頭,安格妮絲根據對方的頭顱重新造個身體,那麽對方的脖頸以下都會幻痛極為長久——因為安格妮絲隻是單純地重新引導出一個肉體。


    “唉,很可惜。”


    安格妮絲看到,對方的眼中出現了明顯的痛苦和悲傷,仿佛那是永遠都不想再回憶的記憶。


    “在之後,我的實驗失敗了,不再能夠有資金支持再創新,哪怕圖紙已經畫了出來,公式理論均正確,也無法繼續了。”


    “現在啊……大概是也沒什麽想法將它造出來了。”


    安格妮絲有些沉默地靠在椅子上,不再說些什麽,這都是些……機緣巧合,一切都在那麽令人惋惜的節點發生了。


    而現在,這個實驗大概是已經終止了五六年了,她也無法再幹涉,除非將那圖紙買下來送給羅德島。


    “可惜了……”


    莫裏斯安靜地看著大熒幕,他看著安格妮絲的側臉,又低下頭隨口問道:


    “這些年過得很驚心動魄?剛才有一處巨大的爆炸聲,不會和你有關吧?”


    “那怎麽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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