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紅相接之處,狂暴的法術能量摧毀了周邊的一切,競技場內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盆地,安格妮絲與瑪嘉烈站在邊緣,看著彼此。


    事實上,安格妮絲在這次源石技藝的對撞中落入了下風,哪怕以情緒引動了音樂法術,也無法與瑪嘉烈那閃爍著光芒的金色法術相提並論。


    終究還是不夠精通......


    安格妮絲還未將阿爾圖羅的音樂冊完整哼唱出來,這已經代表了一切。


    她的全身都在光芒的照耀下隱隱受到了令她難以愈合的法術創傷。


    瑪嘉烈微微喘著氣,她目光炯炯地看著安格妮絲,無言地舉起了自己的劍槍。


    “沒錯,就是這個。”


    安格妮絲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興奮,她縱身一躍,攜帶著自己的深海法術,墨藍色的潮水將這一片地帶填滿,讓她得以沉入其中,以遊泳的方式快速接近瑪嘉烈。


    狂風隨之席卷而來,瑪嘉烈的身軀沒有絲毫動搖,她僅僅是微微後退了一步,就將自己的劍槍扔了出去,隨後她也以絕對標準的庫蘭塔奔跑姿勢,衝向了安格妮絲。


    安格妮絲向上一鐮,劍槍被她挑飛到空中,而瑪嘉烈也奔跑到了另一邊緣,隨之向上躍起,接住劍槍的同時,也直麵著朝著她噴湧而來的海水。


    瑪嘉烈隻身將劍槍向下揮去,自身也爆發出極強的源石技藝波動,她手中的光輝在這一刻映照著天空的太陽,喃喃道:


    “耀陽啊,為我頷首吧!”


    隨著話音落下,瑪嘉烈的背後生成了屬於天馬的金色虛幻羽翼,而她手中的劍槍徹底從銀白色淪為了黃金色,法術的光芒不斷膨脹,幾乎讓這把劍槍的虛影變得比瑪嘉烈本人還要大上幾倍。


    而這根虛幻的劍影頓時就沒入了深藍之海當中,隨著光芒在海水中爆發,安格妮絲被這股法術能量狠狠地推進了周圍的泥土裏,胸前盡是源石技藝帶來的灼燒痕跡。


    “咳咳......”


    安格妮絲捂著自己的衣服,無奈地看著破破爛爛的模樣,忍不住感慨道:


    “果然......沒有鎧甲就會變成這樣。”


    隻是她現在毫不在意自己的衣服如何,靈魂夾雜著自己音樂,一道光束在她手中顯現,激射而出,直指瑪嘉烈。


    這道法術的移動速度極快,更何況灰塵還未散去,安格妮絲位於泥土之下,這一擊瞬間就抵達了她的麵前,讓她隻能盡全力向一側躲去,看著法術擊穿了自己的鎧甲,讓她的身體側方在這一刻忽然噴灑出了血液。


    緊接著到來的就是安格妮絲的長鐮,瑪嘉烈的傷口不斷被她的源石技藝恢複,說起來所謂治愈與安格妮絲那種粗暴的恢複不同,她不斷調整自身,手中劍槍用力挑走長鐮,讓安格妮絲得以通過滑鏟來到瑪嘉烈的後方。


    安格妮絲向上掃出了自己的後腿,瑪嘉烈的左小臂散發出輝光,反手擋住了這一擊,讓彼此都忍不住痛吟了一聲。


    “汀汀汀!”


    極快的武器碰撞讓在場的觀眾都目不暇接,而與此同時,另一邊......


    ............


    國立競技場外。


    白頤菲穿著一襲白袍,獨自走到了這附近,找到了臨近的咖啡廳,看著一處的無聲電視機 ,拿出錢購買了一杯咖啡,默默地看著比賽中的畫麵。


    看似很安靜的她,內心波動是這樣的:


    (炎國俚語),安格妮絲好(炎國俚語)厲害,這都能躲過......不過瑪嘉烈也太強了,嗚......她們都好強,看來我的修煉要更加努力了......


    白頤菲什麽武器都沒有攜帶,就如同六年前那樣,她持有的隻有貼身白綾,無論是作為“白綾騎士”還是“白騎士”,她都是以此為自己的武器。


    兩位青金均未現身......不,也許已經進入了國立競技場。


    白頤菲默默為自己運著氣,隨著咖啡的滾燙流入體內,她的丹田開始驅散這些熱量,以為了不久後的生死戰鬥熱身。


    .......


    幾條街外。


    行躍帶著所有曾經的卡特斯奴隸,讓其他人把剛剛到來的兩個男孩遮住條形碼,就和柏舟一起走出了公寓。


    “所以......為什麽你直到現在都是這副好像被惡心到了的表情?”


    聽到行躍的問題,柏舟挑了挑眉 ,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眯著眼看著他:


    “想體驗一下?”


    “什麽?”


    認知改變悄然發動,沉默下來的兩個卡特斯男孩看到行躍,就好像看到了卡妮爾·梅什科,一聲甜膩膩的“主人~”立刻叫了出來。


    “(維多利亞粗口),這是什麽?!”


    行躍甚至跳了一下,驚恐地看著他們,隨即看向了又一次被惡心到的柏舟,她無言地甩了甩手,解除了自己源石技藝的效果。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了.......yue~”


    柏舟捂著自己的嘴,掏出一顆糖舒緩了自己想要揍這倆小孩的意圖,隨即跟著行躍走了出去。


    ......


    瑪嘉烈的右手轉變姿勢,將劍槍改為反手持用,在安格妮絲長鐮斬來的刹那,戳擊到對方的鐮刃上,看著那柄長鐮在光芒下變得粉碎。


    安格妮絲的武器在這一擊下破碎了。


    而她也確確實實是打得疲憊了。


    從早上八點打到了下午一點,安格妮絲不得不感慨瑪嘉烈的持久力、攻擊力和防禦力的全麵性,而自己如果沒有幾乎沒什麽限製的靈魂法術,早就已經輸給對方了。


    瑪嘉烈一直很疑惑,為什麽安格妮絲不在這個時候使用血液類法術。


    安格妮絲被耀眼的太陽吞沒了,她大口喘著氣,躺在了地上,久久沒有站起。


    瑪嘉烈還有餘力,她的光芒對比最初沒有絲毫黯淡。


    “安格妮絲......站起來。”


    “不,我的武器已經碎了,術式也構建不出來了。”


    “你......”


    安格妮絲緩緩坐了起來,瑪嘉烈低頭看著她,嘴唇動了動,說道:


    “真的沒有隻能夠治愈礦石病的方法嗎?”


    “沒有,要說原因的話,就是那個方法本質上就是為了加強人的體質的,能夠治愈礦石病隻是一個恰好存在的功能而已,主要是為了促進自身的強大。”


    “......我明白了。”


    “是啊,瑪嘉烈,我想起來昨天晚上的對話了。”


    “什麽?”


    瑪嘉烈的表情有些錯愕,安格妮絲看著她的眼睛,輕聲說道:


    “我的血液類源石技藝會促進我的殺戮欲,非必要的時候,我不能使用。”


    “瑪嘉烈......你擊敗的是正常的我,這場比賽,我輸得很開心,音樂的術式因你而進步,我也想通了一些事......”


    “冠軍是你應得的。”


    “所以......你可還要繼續努力啊。”


    “你......”


    瑪嘉烈上前一步,拉起了安格妮絲,她們都無視了周圍傳來的其他聲音,瑪嘉烈也沒有聽到決賽的判決結果,以及商業聯合會公布了她並非感染者的事實。


    安格妮絲輕輕將手掌貼在瑪嘉烈的胸前,默默為對方治愈著傷口,也為自己治愈著傷口。


    “你說過的吧,在我道路的盡頭陪伴我,嗯?”


    “那個時候的我,也許會因為使用巫術和源石技藝,變得嗜殺、嗜血。”


    “瑪嘉烈,你可要做到很多.......不僅要打敗正常的我,還要打敗那種狀態下的我。”


    “能有你這位朋友,真好。”


    “再見了,瑪嘉烈。”


    耀陽下,月騎士輕輕踮起腳尖,深深地擁抱了耀騎士,埋進了她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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