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考老師也沒賣關子,直言不諱地說:“你們班第一名的。”


    劉老師神色自若,將紙條放在桌子上:“不可能,明冉是我的得意門生,不可能作弊,她應該是抄下來等考試結束和其他同學對答案的吧?”


    監考老師笑而不語:“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小抄交給你了,你們班想追究也行,不想追究也行。”


    監考老師自然知道火箭班和國際班的比拚,隻是這次監考竟然讓她看出原來火箭班的學生也是有水分的。


    監考老師往外走的時候,正好撞見明冉和童梅進辦公室。


    她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明冉,明冉瞬間花容失色,心髒撲通撲通跳。


    不過她還是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班主任。


    劉老師自然是相信她的學生的。


    她揮了揮手:“過來。”


    明冉走過去,臉上還殘留窘迫的發紅。


    她的好朋友童梅就先開口為她辯解:“老師,冉冉不可能作弊的,那些都是冉冉抄下來打算和我們對答案的。”


    明冉點點頭:“是的,老師,我剛剛和監考老師解釋,她沒相信我。”


    她一邊說一邊哭。


    劉老師自然知道,隻是不太清楚為何出現三篇作文:“你抄這些作文幹什麽?”


    明冉哭著說:“這些都是我在考場上背寫的,因為我做完之後,離結束還有半個小時,我就寫了。”


    劉老師若有所思。


    童梅見明冉哭的這麽難過:“劉老師,你不信冉冉嗎,你不信的話就拿出來剛剛考過的英語試卷,讓她現場給你寫,看看是不是跟這紙條上的答案一樣。”


    正在抽泣的明冉忽然瞳孔驀地睜大!


    她側身,皺著眉瞥了一眼童梅。


    童梅半疑半惑。


    摸了摸自己耳垂。


    怎麽啦?明冉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她不以為意,忽地看到旁邊英語老師桌子上有一份英語試卷,英語老師又不在。


    她急忙拿出來,塞在明冉手裏。


    明冉:“?”


    童梅:“老師,你不信的話,讓明冉同學現在口述答案給你,剛考完記憶都很新鮮。”


    明冉無語凝噎。


    手中的這份試卷像一個燙手山芋一樣燙的她根本拿不住。


    她本來就是想用哭來解決問題的,結果童梅給她整了這麽一出?


    她腳尖都在顫抖。


    童梅安慰著她:“冉冉,你不要怕,這樣既可以證明你的清白,也能洗清你的嫌疑。”


    明冉:“……”


    真是謝謝你。


    劉老師對著紙條,似乎也隨了童梅的意,畢竟童梅又是拿試卷,又是說的,她本沒有想讓明冉對答案的意思。


    她相信明冉是清白的。


    但是她得給監考老師一個證據。


    “沒事,冉冉,老師相信你,你說吧,就說前邊聽力就行。”


    明冉:“……”


    她抄答案的時候都是一眼略過,根本沒仔細想過。


    現在她被自己好朋友架在火爐子上烤,明冉想跟她斷絕關係的心都有了。


    她隻能憑借著抄答案稀薄的記憶說出答案。


    一個一個答案說的很慢。


    淚眼婆娑,說一聲要抽泣一聲。


    說了幾個之後,她肉眼可見劉老師眉頭蹙了起來。


    明冉就知道自己說錯了。


    她抽泣的聲音更大聲了。


    劉老師拿過試卷,“別哭了,回去吧,老師也知道你們家裏的變故,可能影響你考試心態了。”


    劉老師替她找了一個借口。


    明冉才施施然擦幹眼淚,“謝謝老師,老師,我先走了。”


    劉老師點頭。


    隨後拿著試卷和小抄答案比對了一下。


    剛剛明冉說的四個答案裏,就與小抄上三個對不上。


    她認真斟酌了一番,最後搖搖頭,將紙條扔到了垃圾桶裏。


    隻是,心裏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她自然是不願意相信自己一手提拔的學生實力都是假的。


    明冉從辦公室出來,甩開童梅挽著的胳膊:“童梅,你什麽意思?”


    童梅不理解:“我怎麽了?”


    “你為什麽要在我情緒這麽不好的時候還把試卷塞在我手裏?”明冉質問她,“你非要看我難堪嗎?”


    童梅不理解地說:“我在幫你啊,隻有這樣才能破除老師的懷疑,更何況你不是把答案說出來了嗎?你說出來我才知道我開頭四道題就錯了三道,冉冉,你真厲害。”


    明冉明顯一遏,警告道:“下次不要自作主張為我好了。”


    童梅點頭:“好,你別生氣了。我告訴你一個消息。”


    “什麽消息?”


    明冉根本沒心思聽亂七八糟的什麽東西。


    童梅湊在她耳朵旁說:“我聽說之前學校徹查的那封情書——現在在國際班王老師的辦公桌抽屜裏。”


    “我剛不小心看到了,真的在裏邊。”


    “我好好奇裏邊寫了什麽內容,冉冉,你不好奇嗎?”


    童梅比較八卦:“我覺得肯定是你那個妹妹明落寫的,不然我們去看看?反正辦公室的門也不會關,一會全校同學就走了。”


    明冉突然沉靜的可怕。


    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今天的一個好消息。


    隻要銷毀情書,那不就死無對證了?


    她裝作一副清高的模樣:“情書有什麽可看的,尤其是我妹妹寫的情書,她一向那麽膽大奔放,寫的無非是一些肉麻的話,我才不去看。”


    童梅癟癟嘴:“那好吧。”


    考完試,所有同學把桌子恢複原狀。


    如同童梅說的一樣,班上很多同學也好奇那情書上寫了什麽東西。


    看來童梅的消息也挺可靠。


    她得等同學們走的差不多了,她去把情書銷毀。


    學校下個星期查的時候就沒有證據,根本不會查到她身上。


    明冉這麽想著。


    11點半左右,學校裏的同學大概都走完了。


    明冉坐在教室裏,有同學問:“明冉,你還不走嗎?”


    明冉裝作拿出一份試卷在這題:“你們先走吧,我把這份題寫完。”


    “哎,明同學,你都第一了就不要這麽用功了,給我們留條活路吧。”


    明冉笑笑:“你們先走吧,我一會走時會鎖門。”


    終於教室所有的學生都走了。


    辦公室也關了燈,門也鎖了,不過辦公室鑰匙一直在門框上邊,這是約定俗成的規定了。


    “哢吧”一聲,門鎖被打開。


    有一抹身影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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