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從房間裏走出來憤怒地說道:“他們怎麽能這樣!這是女王派來搗亂的人?”


    “差不多吧!他們是來給我們下馬威的,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棒子之後就是糖果了。”葉執筆笑著爬到了門口獅鷲底座上坐著。


    果然,不一會兒穿著正裝的王宮侍從們便到來了,他們帶著一封印著風紋邀請函,滿臉笑容地走了過來。


    “哎呀,你就是彼得公爵吧!怎麽大熱天的坐在外麵啊!”王宮使臣笑著說道。


    葉執筆卻不給對方麵子,冷著臉,居高臨下的看著來者,嘴裏蹦出一句:“因為我的心裏拔涼拔涼的,所以想出來曬曬太陽,沒想到傳聞中氣候宜人的王都居然比我們大西北更能讓人感到寒冷呢!”


    使臣臉上的表情尬住了,他當然聽得出來葉執筆在抱怨,也沒有想到這位彼得公爵如此的張狂,居然連上麵的人都敢當麵內涵。


    “哼,區區一個外來者也敢在王都內放肆!”使臣雖然心中不滿,但對方好歹是公爵的身份,不是他能夠得罪的人,所以還是拿出了一副職業的假笑,厚著臉皮說道:“彼得公爵如果冷的話,我可以差人送來一床羽絨被子和火爐什麽的。”


    葉執筆看著豔陽高照的天空,路上的流著汗行人,然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王宮的使臣,而對方卻不自知,或者說根本就不在意。


    “那倒是不用,還是留著你們自己用吧!所以你今天是來幹什麽的?”葉執筆問道。


    “哎呀!你瞧瞧,我和公爵大人聊得太開心了,差點忘了正事。”使臣從懷裏背上的箱子裏拿出了一份紅色的信件和請柬。


    按照常理來說,就算王宮的使臣給伯爵送信的時候也是需要雙手奉上的,而接受信件的人也需要雙手來接,這種禮儀從卡爾大帝的時候就存在了,更不用說使臣對麵的人是一位公爵,一個下人對公爵都不用雙手,足以證明他對葉執筆的不尊重。


    葉執筆瞪了半天也沒有接女王的來信,使臣嘿嘿一笑,一拍腦袋,依舊是單手送出的信件,他說道:“哎呀,忘記告訴你了,彼得公爵,王都內早就沒有雙手呈遞信件這種危害自由平等的習慣了,你在邊境所以不知道吧!”


    “放在地上吧!等我心情好的時候會來看的。”葉執筆拂袖而去,不願理會這些無理之人,他來王都是為了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受氣的,如果國王和女王還是這種態度,他不如直接帶著聖城公主班師回曙光城。


    使臣見葉執筆生氣,頓時著急了,他是接到命令過來打壓一番彼得公爵囂張的氣焰,但更重要的事情是女王的信件啊!如果因為激怒彼得沒有傳達女王的意思,最後被懲罰的還會是他。


    “等等彼得公爵。”使臣屁顛屁顛地追進了還未裝修好的商會,一股濃烈的油漆味刺激地他禁不住咳嗽。


    “使者先生還有什麽事嗎?我說了信件放在地上就可以了,我們愛爾蘭商會裝修到一半被人叫停了,所以沒有桌子放你們的信件。”葉執筆冷冷地說道。


    葉執筆要的不過隻是一個公平和尊重而已,但顯然對方沒打算給他其中任何一個,使者選擇了一種最差的話術,那就是威脅。


    “彼得公爵,你知道這封信是誰送來的嗎?放在地上可是對她的不敬。”使臣說道。


    使臣沒有想到的是,葉執筆還就真吃軟不吃硬,使臣的這一番話讓葉執筆勃然大怒。


    他葉執筆來王都是為了什麽?就憑國王答應的百萬財產和愛麗絲那不太靠譜的口頭約定?開什麽玩笑!


    他曙光城單靠治療藥水的一年的出口交易就能淨賺百萬金幣了,來了王都一堆屁事不說,以王都的腐敗程度,最後那百萬財產能落到他手上的都不一定能有一半,就更別提戴麗絲的口頭允諾了,葉執筆來到曙光城也有一個多星期了,結果連她的人影都沒見到。


    讓萊恩和凱莎放棄自己的王位給他一個外人,可能嗎?


    有人就會問葉執筆來這裏是為了什麽?還能為了什麽,一方麵是把莉莉絲送回家,另一方麵是為了守住這個瀕臨滅亡的國家。


    而國王和女王是怎麽對他的,國王給他設套,口頭上親切地叫著老師,背地裏卻暗藏殺機,女王上來就派了兩批人過來給他下馬威,沒有理由地查封了愛爾蘭商會,還派人過來刁難惡心他。


    他們不就是為了自己的主導權嗎,葉執筆也沒有說不給他們啊!好好說話,尊重一個人真的就這麽難嗎?


    葉執筆放出了自己身上的氣勢,即便隻有四階也足以壓迫一個普通人的使者喘不過氣來。


    “我不知道你們的主子是誰,但下次送信過來的時候,麻煩你背著荊條、雙腿跪著、雙手舉過頭頂,再把你的信件呈上來。”葉執筆冷哼一聲,收回了氣勢。


    使者嚇得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嘴裏罵著人們聽不懂的王都方言灰溜溜了跑路了,葉執筆剛剛釋放出來的殺意讓使者真的以為他敢在王都動手。


    安妮擔憂地說道:“我們現在就得罪了女王是不是不太好?”


    “哼,這個人德不配位,作為使者不可能不惹事,女王肯定也知道,所以女王派他過來就是為了試探我的,我們越是膽怯和畏縮就會讓女王越變本加厲的剝削我們,我還以為現在來的是糖果,沒想到還是大棒,女王的棒子有點多啊!她是有多欲求不滿······”葉執筆笑道。


    安妮被葉執筆開的黃腔整笑了,原本壓抑的氣氛變得活躍了起來,安妮轉身對後麵的工人們說道:“你們知道自己剛剛在做什麽嗎?”


    工頭看著牆壁說道:“我們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沒聽到。”


    “很好,今晚給你們加餐,想吃多少吃多少。”安妮說道。


    “謝安妮大人,我們一定會做好自己的事情,絕不多嘴。”工頭說道。


    “這樣才對,就連安妮都知道的事請,為什麽女王不知道呢?”葉執筆排腹道。


    安妮佯裝嗔怒道:“彼得先生,你這究竟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嗬嗬嗬,當然是在誇你啊!走吧!短時間內他們是不會來了。”葉執筆說道。


    “師父,師父!”帕克一路小跑著過來了。


    “怎麽了?”


    “國王查人送信來了,邀請你去一趟王宮赴宴。”帕克說道:“但是你不在公會所以我沒敢接,國王的使者在公會裏等著呢!”


    “他們邀請的日期是哪一天?”葉執筆問道。


    “後天。”


    “嗬嗬嗬,這就有意思,剛剛女王送來的請柬上的日期也是後天,但他們開宴會的地點似乎不一樣。”葉執筆笑道。


    安妮恍然大悟道:“那豈不是說,女王和國王都是為了爭搶你而舉辦的宴會?”


    “是,也不全是。”葉執筆搖頭晃腦的說道:“他們是想看我的態度,如果是正常人的話,就隻會收一方的請柬,去了誰哪裏就意味著效忠於誰,如果借病都不去,就意味著選擇了中立,中立並不一定是好的,中立也有可能同時得罪兩方。”


    葉執筆說道:“但是不管怎麽選擇,主動權都是在別人的手上,他們想怎麽拿捏我們就怎麽拿捏我們,所以你們認為我該怎麽做?”


    “我們回去?”安妮問道。


    葉執筆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我來了,就沒打算灰溜溜的回去。”


    帕克忽然震驚地看著葉執筆,說道:“難道師父打算國王和女王的宴會都去?讓他們競價,把主動權搶在手裏!”


    葉執筆感歎道:“知我者,帕克也!”


    “什······什麽,意思?”帕克疑惑。


    “沒什麽,我們回去拿國王的請柬吧!”葉執筆笑著攬住了兩人的肩膀,一瞬間就跳躍到了在不遠處的冒險者公會位置,葉執筆現在是在這裏暫時借宿,所以國王的請柬才會被送到這裏來。


    帕克擔憂地問道:“可他們開宴會的時間不是一樣的嗎?你怎麽同時過去?”


    葉執筆笑著說道:“為什麽不能同時過去,而且我剛剛因為使者的原因拒絕女王,相信她很快就會再派人來的,現在主動權已經掌控在我們手裏。”


    為國王送信的人倒是比較親和,是一位年紀過百的老人,麵像富態、和藹,動作優雅,舉止得體,極善言談,這才是一個使者該有的模樣。


    “彼得公爵。”一見到葉執筆,國王的使者就站起身來點頭行禮,雖說算不上多尊敬,但已經比剛剛那個不尊重人的肥豬要好多了。


    “國王居然讓蘭陵伯爵親自給我送來請柬,真是辛苦你了。”葉執筆激動地握住了蘭陵伯爵的雙手。


    蘭陵伯爵也不驚訝,他做了二三十年的使者了,什麽鳥······不是,什麽人沒見過?


    “彼得公爵言重了,我隻不過是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況且收信人是公爵之尊,我來送也沒有什麽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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