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懷孕以後,老公每天晚上都會雷打不動地出門去夜跑。然而就在今天,他走得異常匆忙,甚至連手機都忘記攜帶,僅僅戴著運動手環就出了門。
百無聊賴之中,我無意間瞥見了放在桌上的他的手機。鬼使神差般,我打開了它,卻未曾想到會看到這樣一番景象——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他與女同事之間你來我往的數條消息:
“來蹭飯嗎?順便蹭蹭我。”這條消息讓我的心猛地一顫。
緊接著又有一條:“今晚沒什麽胃口,想吃你的豆腐。”看到這裏,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隻覺得整個世界都開始天旋地轉起來。而就在剛剛,他還坐在床邊,一勺一勺耐心地喂我喝雞湯,那曾經充滿愛意的舉動此刻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進我的心髒。那些雞湯在我的胃裏翻江倒海,仿佛隨時都會噴湧而出。
更令我感到難以置信的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不久前他才將這位女同事熱情地介紹給了我的弟弟。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
我呆呆地望著手中的手機,半晌之後,才如夢初醒般地緩緩伸出手,顫抖著按下了解鎖鍵。萬幸的是,密碼依然還是我的生日,可這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數字在此刻卻顯得如此諷刺。
我的手指機械般地順著消息列表一點點向下滑動,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以至於每一行字看起來都是那麽的朦朧不清,但那些不堪入目的字句卻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頭。
兩人身處同一間辦公室裏,從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窗戶開始,便嘰嘰喳喳地聊個不停,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王武陟一臉嫌棄地向她訴苦道:“她呀,你不知道素顏的時候我都下不了嘴去親她。” “可不是嘛,懷孕的女人身上總有股怪味兒,聞到就覺得難受得要命。” 聽到這些話,我的心猛地一顫,仿佛被重錘狠狠地擊中一般,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痛楚緩緩地從心底升起,並逐漸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個角落。自從確認懷孕以後,就是這個男人迫不及待地將我的化妝品統統收走。曾經,也正是他會時不時地緊緊抱住我,然後深深地吸一口氣,滿臉陶醉地說道:“親愛的,你身上散發著小寶寶的奶香呢。”然而,此刻再往上翻看那些聊天記錄,裏麵的內容愈發讓人感到不堪入目。
我的雙手顫抖得厲害,就連手指都好像失去了控製般不停地抖動著。思緒不由自主地追溯回一個月以前,那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出軌行為發生的日子。查看日期時發現,那天竟然恰好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我清楚地記得那個特殊的日子,他預定的蛋糕、嬌豔欲滴的鮮花以及迷人的香水都按時送到了家裏,可唯獨他人沒有出現。隻留下一條簡短的消息:“老婆,公司臨時組織團建活動,我可能要晚些才能回來了。” 甚至為了表示所謂的補償,他還特意給我轉來了代表一生一世的 1314 元紅包。可是,當他終於在淩晨三點拖著疲憊而又滿身煙味的身軀回到家時,卻毫不顧忌地湊過來想要親吻我。
我一臉嫌惡地用力推了推他,試圖掙脫他的懷抱。然而,他卻絲毫不在意我的抵觸情緒,反而滿臉堆笑,嘴裏不停地說著那些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肉麻至極的話語,同時雙手緊緊地將我摟入懷中。
如今回想起來,他向來煙酒不沾,但那時我竟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煙味。起初,我並未多想,以為隻是偶然沾染的氣味罷了。但此刻才恍然大悟,原來那股刺鼻的煙味不過是用來掩蓋他身上那若隱若現的香水味而已!
就在我們情意正濃、難舍難分的時候,突然,他放在一旁的手機傳來一陣提示音,一條新消息映入眼簾。出於本能反應,我輕聲提醒他查看一下。當時的他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屏幕,隨即將手機倒扣在了枕頭邊上,並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什麽大事兒,就是群裏朋友們開的玩笑啦。”聽到他這樣說,我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選擇相信了他的說辭。
可是現在,當我終於看清了那條消息的具體內容時,心中頓時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和自嘲。隻見那是一個名叫李英霞的女人發來的:“還有力氣交公糧嗎?”而更令我感到無比震驚與憤怒的是,王武陟竟然在天亮之後回複了她:“哥的體力,你還需要質疑?”
直到這一刻,我才如夢初醒,原來自己莫名其妙地成為了他們這場令人作嘔的遊戲中的一顆棋子。一想到這裏,我便覺得自己愚蠢至極,真是傻得可笑啊!
回想起那個早晨,他表現得格外體貼入微。他親自下廚為我熱好了一杯香濃的牛奶,然後小心翼翼地端到床邊來。見我想要起身,他連忙製止,用極其寵溺的語氣對我說:“乖乖躺著別動,就這樣靠著我的手慢慢喝吧。”
臨出門之前,他還不忘細心地替我把被子掖好,輕柔地貼近我的額頭,留下一個深情款款的吻。那溫柔的模樣仿佛能融化世間萬物一般:“親愛的,再好好睡一會兒吧,早餐已經在鍋裏熱著呢。”
我們從大學校園裏開始相戀,那時候青春年少,滿心歡喜地憧憬著未來。一路走來,經曆了無數風風雨雨,早已經撐過了所謂的七年之癢。本以為這份愛情堅如磐石,能夠抵禦一切困難和考驗。
然而,生活總是充滿了意外。一次意外懷孕,徹底打破了我們原本精心規劃的人生藍圖。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王武陟沒有絲毫猶豫,他緊緊握住我的手,深情款款地說道:“親愛的,這個孩子是老天賜給我們的禮物,我們一定要好好珍惜。”那一刻,看著他堅定而溫柔的眼神,我真的以為他是發自內心地期待這個小生命的降臨。
自那以後,他對我的關懷更是無微不至,仿佛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我麵前。我沉浸在這份幸福之中,誤以為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可是,命運卻偏偏喜歡捉弄人,我終究還是太過天真了。
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聊天記錄。其中有一句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插入我的心髒,讓我痛不欲生。王武陟竟然說:“懷都懷了,我又不能說不要,隻能這樣了。”原來,他根本不是真心想要這個孩子,隻是迫於無奈才接受了現實。而且,他還背著我心安理得地與別的女人曖昧不清,偷吃之後再若無其事地回到家裏扮演一個好老公的角色。
難道說,他對我越是好,心裏的負疚感就會越少嗎?想到這裏,我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我顫抖著手,翻完了全部的聊天記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敲打著我的心。強忍著心中的惡心,我一張一張地截圖保存下來,作為證據。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一條新消息彈了出來。看到發件人的頭像,我的心猛地一揪——是我的弟弟賀涵。他發來消息說:“姐夫,你體諒點英霞,別給她安排那麽多工作唄。”
她以後可是你弟妹啊!這段時間她工作實在太忙了,每天回到家都是倒頭就睡,以至於我們倆連約會的時間都沒有。想到這裏,我不禁緊緊咬住了嘴唇,心中五味雜陳。
就在不久之前,王武陟竟然在家宴上不遺餘力、添油加醋地為我弟弟介紹起了對象。而那個被他介紹給我弟弟的人不是別人,恰恰就是李英霞。
王武陟過了好幾秒鍾之後才回複道:“這樣吧,你明天約她一起去看場電影怎麽樣?票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來幫你們訂。”看到這條消息,賀涵立刻連發了好幾個大大的笑臉表情,並說道:“謝謝姐夫,關鍵時刻還是得靠你呀!”
當我看到這些對話的時候,隻覺得一股熱血瞬間湧上腦門,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世界仿佛都開始天旋地轉起來。不用費多少心思就能猜到,此時此刻那兩個人究竟正在幹什麽勾當。可我的傻弟弟卻對此一無所知,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別人的聊天記錄當中不過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冤大頭罷了。
就在這靜謐的時刻,我的耳畔突然炸響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我下意識地瞥向手中的手機屏幕,來電顯示上那醒目的名字讓我不禁微微一怔——竟然是王武陟打來的!
“老婆,我好像把手機忘在家裏了,是嗎?”從聽筒那邊傳來他略顯沉重的喘息聲,仿佛剛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運動。
“有嗎?我沒留意呢。”我麵無表情地回應著,聲音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
聽到我的回答,他似乎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你怎麽還不去睡覺?乖啦,趕緊去睡,不用等我。”他的話語如同往常一樣溫柔,卻又帶著些許急切。話音未落,電話那頭便傳來了忙音,他就這樣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緩緩走到陽台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對著已經掛斷的電話輕聲問道:“你去哪兒跑了?”
“河邊公園啊。”他的聲音通過電波傳了回來。
我皺起眉頭,沉聲說道:“早上看新聞說那邊修路正在設置圍擋。”電話那頭短暫地沉默了一下,隨後他的語調再次變得輕鬆起來:“我繞開了,你別擔心我。”
不等我再多說什麽,電話就被迅速掛斷了。然而,在最後一刻,我似乎隱隱約約地聽見了從那頭傳來的一聲輕輕的笑聲,那笑聲仿佛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的心髒突然一陣劇烈地抽痛,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了它,讓我幾乎無法呼吸。我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死死撐住麵前的欄杆,身體微微顫抖著。過了許久,那股疼痛才漸漸平息下來,而我的心情卻依舊難以平靜。
我的那個傻弟弟啊,簡直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對於李英霞,他可謂是處處滿意,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優點。每次跟我聊天時,那話裏話外透露出的,無不是想要盡快與她步入婚姻殿堂的急切渴望。
然而,隻有我知道,李英霞的心可並非如此。在公司舉辦的多次聚餐活動中,我們曾有過數次碰麵。那些個同事們,有的親切地稱呼我為嫂子,有的則討好地喊我老板娘。但唯獨李英霞與眾不同,她總是甜甜地叫我一聲歡歡姐。
記得有一次,在聚餐期間,我因為在洗手間裏蹲得太久,雙腳發麻到站都站不起來。就在這時,我無意間聽到了門外傳來她和另一個女孩的交談聲。
隻聽她興致勃勃地提起王武陟這個人,言語之間滿是稱讚之詞:“王哥真是太體貼入微啦,像這樣的好男人怎麽就偏偏英年早婚了呢?真是讓人惋惜呀!”緊接著,她輕笑了兩聲,語氣忽然變得有些陰陽怪氣起來:“也難怪歡歡姐那麽著急忙慌地想要生孩子,恐怕是擔心拴不住他那顆心吧。”
那個女孩似乎察覺到這話不太妥當,趕忙壓低聲音發出“噓”的一聲警告:“哎呀,你可別亂說!聽說好像是意外懷孕導致的。”
李英霞嘻嘻笑著:“都是已婚女人的小心思啦。”王武陟估計也是這麽覺得的。說實在的,要不是她自己露出破綻,我也不會這麽快起疑。
兩周前,李英霞的朋友圈發了張合照,是公司同事一塊兒爬到山頂看日出時拍的。照片裏,她和王武陟中間雖然隔了個人,可她側著身子站著,笑得那叫一個燦爛,滿滿的都是青春活力。她身上那件大大的男士 t 恤,我一眼就瞧出來了——那可是我親手給王武陟準備的。
短褲下的兩條大長腿又白又勻稱,膝蓋上的那兩團紅痕在對比下特別紮眼。我盯著那張照片看了一下午,心裏頭莫名其妙地就慌了起來。這懷疑的小種子啊,一旦冒了頭,就在心裏頭瘋長起來。我開始注意到王武陟回消息時那不經意間露出來的笑容。
他在洗手間裏待的時間也是越來越長。好多次,他的手機不停地有消息進來,彈出來的頭像老是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小黃鴨。
在他們的聊天記錄裏,我隻看到了人性的醜惡。李英霞跟王武陟仔仔細細地講著她和我弟弟交往的每一個小細節。
她甚至還打趣地說:“以後我要是嫁給他,咱們四個坐一桌那可就好玩了。”王武陟回了幾個笑臉,好像對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也不排斥。李英霞步步為營:“幹脆我懷著你的孩子嫁給他怎麽樣?”
“歡歡姐算計你,我就去設計她弟弟。”王武陟笑著回答她:“小傻瓜。”這三個字,充滿了寵溺。我的三觀都被震碎啦。
王武陟居然以為是我故意懷孕,破壞了他要一輩子丁克的偉大理想。我們都睡一張床這麽多年了,他連最起碼的求證都沒有,就自己瞎琢磨。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愛啊,到了頭,好像也沒啥值得留戀的了。
想起兩個月前,他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拉著我的手,苦苦哀求我的場景,真是讓人感慨萬千:“他爸都癌症晚期了,唯一的念想就是能有個孫子孫女。”
“歡歡,你就原諒我吧,媽也是實在沒招了才出此下策。”我懷孕,那可從來都不是啥意外喲。
我一夜未眠,天快亮時看到家族群裏的消息。王武陟昨天熬雞湯特地問過婆婆。現在婆婆在群裏@他我熬了一鍋湯,等下送過去。
我起身到客廳,滿室空寂,他還沒回來。心一瞬間沉到了底。我用涼水洗了把臉,叫了車直奔醫院。排號做檢查。等待手術空隙的時間裏,我把我的家人也拉進了群裏。
我弟在上班路上,莫名其妙在群裏發了個問號。護士叫我名字啦!進手術室前,我把整理好的聊天記錄往群裏一丟。躺下去時,燈光有點晃眼。我閉上眼,心裏可平靜啦。
手不自覺地摸摸還沒隆起的小肚子。這麽早,裏麵的小寶貝不知道能不能感覺到這是我的告別呀?眼淚從眼角滑下來,掉在枕頭上。王武陟說這是上天送我們的禮物,他這是在自欺欺人呢。
我們說好這輩子就兩個人相互依靠著走下去。在街角看到推輪椅的老爺爺,我倆還羨慕地說以後我們也要這樣。就算一個人走不動了,另一個人不管到哪兒都會推著他。有孩子以後我是猶豫過的,但看他滿心歡喜,我也漸漸期待這個孩子的降生。我弟買來的各種可愛的小衣服,讓我心底一片柔軟。
他甚至比王武陟還興奮:“我要當這世上最寵他的舅舅。”閉上眼之前,我心裏替我弟難過了好久。無法想象他在早高峰的地鐵上看到那些醜陋的聊天記錄會多抓狂。
手術完成,我睜開眼時有些恍惚。走出去看到陽光落在斑駁的過道上,心底空落落的。拿出包裏的手機,無數的未接電話。王武陟一刻不停地在撥,我隨手按下了接聽。
“你在哪兒?”他的聲音微微發抖。“賀歡,你特麽人在哪兒呢!”等不到我的回應,他氣急地大喊。“在醫院,告訴你媽一聲,孩子沒了……”聽到我的話,王武陟愣了幾秒,隨後傳來壓低嗓音的怒吼:“你現在立刻給我回家!”
我慘笑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失去孩子的痛苦如潮水般襲來,我靠著牆壁慢慢蹲下身子,將頭埋在膝蓋間,淚水止不住地流淌。
然而,生活還要繼續。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緩緩走向醫院門口。外麵的世界依舊繁忙,人們匆匆忙忙地走過,仿佛隻有我停留在悲傷的角落。
我決定,要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這個孩子的離去,也許是一個契機,讓我更加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刻,去追求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
百無聊賴之中,我無意間瞥見了放在桌上的他的手機。鬼使神差般,我打開了它,卻未曾想到會看到這樣一番景象——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他與女同事之間你來我往的數條消息:
“來蹭飯嗎?順便蹭蹭我。”這條消息讓我的心猛地一顫。
緊接著又有一條:“今晚沒什麽胃口,想吃你的豆腐。”看到這裏,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隻覺得整個世界都開始天旋地轉起來。而就在剛剛,他還坐在床邊,一勺一勺耐心地喂我喝雞湯,那曾經充滿愛意的舉動此刻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進我的心髒。那些雞湯在我的胃裏翻江倒海,仿佛隨時都會噴湧而出。
更令我感到難以置信的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不久前他才將這位女同事熱情地介紹給了我的弟弟。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
我呆呆地望著手中的手機,半晌之後,才如夢初醒般地緩緩伸出手,顫抖著按下了解鎖鍵。萬幸的是,密碼依然還是我的生日,可這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數字在此刻卻顯得如此諷刺。
我的手指機械般地順著消息列表一點點向下滑動,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以至於每一行字看起來都是那麽的朦朧不清,但那些不堪入目的字句卻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頭。
兩人身處同一間辦公室裏,從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窗戶開始,便嘰嘰喳喳地聊個不停,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王武陟一臉嫌棄地向她訴苦道:“她呀,你不知道素顏的時候我都下不了嘴去親她。” “可不是嘛,懷孕的女人身上總有股怪味兒,聞到就覺得難受得要命。” 聽到這些話,我的心猛地一顫,仿佛被重錘狠狠地擊中一般,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痛楚緩緩地從心底升起,並逐漸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個角落。自從確認懷孕以後,就是這個男人迫不及待地將我的化妝品統統收走。曾經,也正是他會時不時地緊緊抱住我,然後深深地吸一口氣,滿臉陶醉地說道:“親愛的,你身上散發著小寶寶的奶香呢。”然而,此刻再往上翻看那些聊天記錄,裏麵的內容愈發讓人感到不堪入目。
我的雙手顫抖得厲害,就連手指都好像失去了控製般不停地抖動著。思緒不由自主地追溯回一個月以前,那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出軌行為發生的日子。查看日期時發現,那天竟然恰好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我清楚地記得那個特殊的日子,他預定的蛋糕、嬌豔欲滴的鮮花以及迷人的香水都按時送到了家裏,可唯獨他人沒有出現。隻留下一條簡短的消息:“老婆,公司臨時組織團建活動,我可能要晚些才能回來了。” 甚至為了表示所謂的補償,他還特意給我轉來了代表一生一世的 1314 元紅包。可是,當他終於在淩晨三點拖著疲憊而又滿身煙味的身軀回到家時,卻毫不顧忌地湊過來想要親吻我。
我一臉嫌惡地用力推了推他,試圖掙脫他的懷抱。然而,他卻絲毫不在意我的抵觸情緒,反而滿臉堆笑,嘴裏不停地說著那些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肉麻至極的話語,同時雙手緊緊地將我摟入懷中。
如今回想起來,他向來煙酒不沾,但那時我竟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煙味。起初,我並未多想,以為隻是偶然沾染的氣味罷了。但此刻才恍然大悟,原來那股刺鼻的煙味不過是用來掩蓋他身上那若隱若現的香水味而已!
就在我們情意正濃、難舍難分的時候,突然,他放在一旁的手機傳來一陣提示音,一條新消息映入眼簾。出於本能反應,我輕聲提醒他查看一下。當時的他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屏幕,隨即將手機倒扣在了枕頭邊上,並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什麽大事兒,就是群裏朋友們開的玩笑啦。”聽到他這樣說,我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選擇相信了他的說辭。
可是現在,當我終於看清了那條消息的具體內容時,心中頓時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和自嘲。隻見那是一個名叫李英霞的女人發來的:“還有力氣交公糧嗎?”而更令我感到無比震驚與憤怒的是,王武陟竟然在天亮之後回複了她:“哥的體力,你還需要質疑?”
直到這一刻,我才如夢初醒,原來自己莫名其妙地成為了他們這場令人作嘔的遊戲中的一顆棋子。一想到這裏,我便覺得自己愚蠢至極,真是傻得可笑啊!
回想起那個早晨,他表現得格外體貼入微。他親自下廚為我熱好了一杯香濃的牛奶,然後小心翼翼地端到床邊來。見我想要起身,他連忙製止,用極其寵溺的語氣對我說:“乖乖躺著別動,就這樣靠著我的手慢慢喝吧。”
臨出門之前,他還不忘細心地替我把被子掖好,輕柔地貼近我的額頭,留下一個深情款款的吻。那溫柔的模樣仿佛能融化世間萬物一般:“親愛的,再好好睡一會兒吧,早餐已經在鍋裏熱著呢。”
我們從大學校園裏開始相戀,那時候青春年少,滿心歡喜地憧憬著未來。一路走來,經曆了無數風風雨雨,早已經撐過了所謂的七年之癢。本以為這份愛情堅如磐石,能夠抵禦一切困難和考驗。
然而,生活總是充滿了意外。一次意外懷孕,徹底打破了我們原本精心規劃的人生藍圖。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王武陟沒有絲毫猶豫,他緊緊握住我的手,深情款款地說道:“親愛的,這個孩子是老天賜給我們的禮物,我們一定要好好珍惜。”那一刻,看著他堅定而溫柔的眼神,我真的以為他是發自內心地期待這個小生命的降臨。
自那以後,他對我的關懷更是無微不至,仿佛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我麵前。我沉浸在這份幸福之中,誤以為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可是,命運卻偏偏喜歡捉弄人,我終究還是太過天真了。
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聊天記錄。其中有一句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插入我的心髒,讓我痛不欲生。王武陟竟然說:“懷都懷了,我又不能說不要,隻能這樣了。”原來,他根本不是真心想要這個孩子,隻是迫於無奈才接受了現實。而且,他還背著我心安理得地與別的女人曖昧不清,偷吃之後再若無其事地回到家裏扮演一個好老公的角色。
難道說,他對我越是好,心裏的負疚感就會越少嗎?想到這裏,我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我顫抖著手,翻完了全部的聊天記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敲打著我的心。強忍著心中的惡心,我一張一張地截圖保存下來,作為證據。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一條新消息彈了出來。看到發件人的頭像,我的心猛地一揪——是我的弟弟賀涵。他發來消息說:“姐夫,你體諒點英霞,別給她安排那麽多工作唄。”
她以後可是你弟妹啊!這段時間她工作實在太忙了,每天回到家都是倒頭就睡,以至於我們倆連約會的時間都沒有。想到這裏,我不禁緊緊咬住了嘴唇,心中五味雜陳。
就在不久之前,王武陟竟然在家宴上不遺餘力、添油加醋地為我弟弟介紹起了對象。而那個被他介紹給我弟弟的人不是別人,恰恰就是李英霞。
王武陟過了好幾秒鍾之後才回複道:“這樣吧,你明天約她一起去看場電影怎麽樣?票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來幫你們訂。”看到這條消息,賀涵立刻連發了好幾個大大的笑臉表情,並說道:“謝謝姐夫,關鍵時刻還是得靠你呀!”
當我看到這些對話的時候,隻覺得一股熱血瞬間湧上腦門,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世界仿佛都開始天旋地轉起來。不用費多少心思就能猜到,此時此刻那兩個人究竟正在幹什麽勾當。可我的傻弟弟卻對此一無所知,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別人的聊天記錄當中不過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冤大頭罷了。
就在這靜謐的時刻,我的耳畔突然炸響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我下意識地瞥向手中的手機屏幕,來電顯示上那醒目的名字讓我不禁微微一怔——竟然是王武陟打來的!
“老婆,我好像把手機忘在家裏了,是嗎?”從聽筒那邊傳來他略顯沉重的喘息聲,仿佛剛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運動。
“有嗎?我沒留意呢。”我麵無表情地回應著,聲音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
聽到我的回答,他似乎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你怎麽還不去睡覺?乖啦,趕緊去睡,不用等我。”他的話語如同往常一樣溫柔,卻又帶著些許急切。話音未落,電話那頭便傳來了忙音,他就這樣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緩緩走到陽台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對著已經掛斷的電話輕聲問道:“你去哪兒跑了?”
“河邊公園啊。”他的聲音通過電波傳了回來。
我皺起眉頭,沉聲說道:“早上看新聞說那邊修路正在設置圍擋。”電話那頭短暫地沉默了一下,隨後他的語調再次變得輕鬆起來:“我繞開了,你別擔心我。”
不等我再多說什麽,電話就被迅速掛斷了。然而,在最後一刻,我似乎隱隱約約地聽見了從那頭傳來的一聲輕輕的笑聲,那笑聲仿佛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的心髒突然一陣劇烈地抽痛,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了它,讓我幾乎無法呼吸。我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死死撐住麵前的欄杆,身體微微顫抖著。過了許久,那股疼痛才漸漸平息下來,而我的心情卻依舊難以平靜。
我的那個傻弟弟啊,簡直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對於李英霞,他可謂是處處滿意,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優點。每次跟我聊天時,那話裏話外透露出的,無不是想要盡快與她步入婚姻殿堂的急切渴望。
然而,隻有我知道,李英霞的心可並非如此。在公司舉辦的多次聚餐活動中,我們曾有過數次碰麵。那些個同事們,有的親切地稱呼我為嫂子,有的則討好地喊我老板娘。但唯獨李英霞與眾不同,她總是甜甜地叫我一聲歡歡姐。
記得有一次,在聚餐期間,我因為在洗手間裏蹲得太久,雙腳發麻到站都站不起來。就在這時,我無意間聽到了門外傳來她和另一個女孩的交談聲。
隻聽她興致勃勃地提起王武陟這個人,言語之間滿是稱讚之詞:“王哥真是太體貼入微啦,像這樣的好男人怎麽就偏偏英年早婚了呢?真是讓人惋惜呀!”緊接著,她輕笑了兩聲,語氣忽然變得有些陰陽怪氣起來:“也難怪歡歡姐那麽著急忙慌地想要生孩子,恐怕是擔心拴不住他那顆心吧。”
那個女孩似乎察覺到這話不太妥當,趕忙壓低聲音發出“噓”的一聲警告:“哎呀,你可別亂說!聽說好像是意外懷孕導致的。”
李英霞嘻嘻笑著:“都是已婚女人的小心思啦。”王武陟估計也是這麽覺得的。說實在的,要不是她自己露出破綻,我也不會這麽快起疑。
兩周前,李英霞的朋友圈發了張合照,是公司同事一塊兒爬到山頂看日出時拍的。照片裏,她和王武陟中間雖然隔了個人,可她側著身子站著,笑得那叫一個燦爛,滿滿的都是青春活力。她身上那件大大的男士 t 恤,我一眼就瞧出來了——那可是我親手給王武陟準備的。
短褲下的兩條大長腿又白又勻稱,膝蓋上的那兩團紅痕在對比下特別紮眼。我盯著那張照片看了一下午,心裏頭莫名其妙地就慌了起來。這懷疑的小種子啊,一旦冒了頭,就在心裏頭瘋長起來。我開始注意到王武陟回消息時那不經意間露出來的笑容。
他在洗手間裏待的時間也是越來越長。好多次,他的手機不停地有消息進來,彈出來的頭像老是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小黃鴨。
在他們的聊天記錄裏,我隻看到了人性的醜惡。李英霞跟王武陟仔仔細細地講著她和我弟弟交往的每一個小細節。
她甚至還打趣地說:“以後我要是嫁給他,咱們四個坐一桌那可就好玩了。”王武陟回了幾個笑臉,好像對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也不排斥。李英霞步步為營:“幹脆我懷著你的孩子嫁給他怎麽樣?”
“歡歡姐算計你,我就去設計她弟弟。”王武陟笑著回答她:“小傻瓜。”這三個字,充滿了寵溺。我的三觀都被震碎啦。
王武陟居然以為是我故意懷孕,破壞了他要一輩子丁克的偉大理想。我們都睡一張床這麽多年了,他連最起碼的求證都沒有,就自己瞎琢磨。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愛啊,到了頭,好像也沒啥值得留戀的了。
想起兩個月前,他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拉著我的手,苦苦哀求我的場景,真是讓人感慨萬千:“他爸都癌症晚期了,唯一的念想就是能有個孫子孫女。”
“歡歡,你就原諒我吧,媽也是實在沒招了才出此下策。”我懷孕,那可從來都不是啥意外喲。
我一夜未眠,天快亮時看到家族群裏的消息。王武陟昨天熬雞湯特地問過婆婆。現在婆婆在群裏@他我熬了一鍋湯,等下送過去。
我起身到客廳,滿室空寂,他還沒回來。心一瞬間沉到了底。我用涼水洗了把臉,叫了車直奔醫院。排號做檢查。等待手術空隙的時間裏,我把我的家人也拉進了群裏。
我弟在上班路上,莫名其妙在群裏發了個問號。護士叫我名字啦!進手術室前,我把整理好的聊天記錄往群裏一丟。躺下去時,燈光有點晃眼。我閉上眼,心裏可平靜啦。
手不自覺地摸摸還沒隆起的小肚子。這麽早,裏麵的小寶貝不知道能不能感覺到這是我的告別呀?眼淚從眼角滑下來,掉在枕頭上。王武陟說這是上天送我們的禮物,他這是在自欺欺人呢。
我們說好這輩子就兩個人相互依靠著走下去。在街角看到推輪椅的老爺爺,我倆還羨慕地說以後我們也要這樣。就算一個人走不動了,另一個人不管到哪兒都會推著他。有孩子以後我是猶豫過的,但看他滿心歡喜,我也漸漸期待這個孩子的降生。我弟買來的各種可愛的小衣服,讓我心底一片柔軟。
他甚至比王武陟還興奮:“我要當這世上最寵他的舅舅。”閉上眼之前,我心裏替我弟難過了好久。無法想象他在早高峰的地鐵上看到那些醜陋的聊天記錄會多抓狂。
手術完成,我睜開眼時有些恍惚。走出去看到陽光落在斑駁的過道上,心底空落落的。拿出包裏的手機,無數的未接電話。王武陟一刻不停地在撥,我隨手按下了接聽。
“你在哪兒?”他的聲音微微發抖。“賀歡,你特麽人在哪兒呢!”等不到我的回應,他氣急地大喊。“在醫院,告訴你媽一聲,孩子沒了……”聽到我的話,王武陟愣了幾秒,隨後傳來壓低嗓音的怒吼:“你現在立刻給我回家!”
我慘笑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失去孩子的痛苦如潮水般襲來,我靠著牆壁慢慢蹲下身子,將頭埋在膝蓋間,淚水止不住地流淌。
然而,生活還要繼續。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緩緩走向醫院門口。外麵的世界依舊繁忙,人們匆匆忙忙地走過,仿佛隻有我停留在悲傷的角落。
我決定,要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這個孩子的離去,也許是一個契機,讓我更加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刻,去追求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