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摛錦也很快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姿勢似有不妥,忙鬆開對方,臉色瞬間漲得通紅,慌忙解釋道:“我,我剛才是想幫師尊暖暖身子,冒犯師尊了……”


    “這怎麽算是冒犯。”雲子猗笑笑,對此倒不甚在意,反而是想起另一件事來,“剛才我毒發時,你可有哪裏覺得不舒服嗎?”


    “沒有啊。”餘摛錦不明所以,愣愣搖了搖頭。


    雲子猗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偽,這才放下心來。


    他早在離開棲雲峰去接餘摛錦前,就對鬱迢用了心脈相連的金手指,後來也同樣用在了餘摛錦身上,就是怕萬一自己有顧不得的時候,能以此知曉兩位徒弟的狀況,也算是一道保命符。


    唯一讓雲子猗不放心的,就是自己身上的寒毒。


    雖說係統的buff應當不會對旁人生效,雲子猗也擔心自己毒發時會牽連兩位與他心脈相連的弟子。


    如今見餘摛錦半點沒有被他牽連的模樣,雲子猗就放心了。


    “我們早些休息吧。”雲子猗含笑道。


    他早已十分疲倦了,何況又毒發了一次,此刻神經放鬆下來,倦意上湧,很快又有些睜不開眼了。


    餘摛錦的神情恍惚了一瞬,隨後臉色更紅了,怔怔點了點頭,換了衣服在雲子猗身邊躺下,腦海中止不住地胡思亂想著。


    如果將師尊抱在懷裏不算冒犯的話,那什麽樣的程度才算是冒犯呢?


    餘摛錦看著雲子猗還帶著些許淺淡傷痕的唇,一時心跳得飛快。


    若是……


    若是他吻上這雙唇,算得上是冒犯嗎?


    而被他冒犯的師尊又會是怎樣的反應?


    驚恐,慌亂,還是憤怒呢?


    又或許,一向無比溫柔包容的師尊,也會同樣包容他的冒犯行徑,並不指責他什麽呢?


    甚至會如平日一般溫聲細語地教導他這個徒弟,什麽樣才算是真正的親吻。


    這樣的幻想隻在腦海中持續了片刻,便被餘摛錦飛快趕了出去。


    他的師尊是仙君,天下間最尊貴也最強大的人,自然該是天邊最渴望不可及的一輪皎月,他能伴在師尊身側,已經該是三生有幸了,怎麽還能生出這樣褻瀆的心思?


    實在是大逆不道。


    師尊待他這樣好,救他於危難之中,費心費力為他治愈身上的傷,他卻還生出了這樣的想法,簡直連禽獸都不如。


    餘摛錦一遍遍這樣想著,試圖以此消除心頭的火熱,可再如何欺騙自己,身體的反應總做不了假。


    師尊就在他麵前,在與他這樣近在咫尺的地方,毫無防備地酣然睡去,餘摛錦隻覺得自己呼吸間都滿是師尊身上的清香。


    這又讓他如何不心猿意馬呢?


    餘摛錦感覺自己的臉頰都有些發燙了,某個東西更是精神無比,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那東西更是好像要衝破衣料,戳到雲子猗身上一般。


    不行,再這樣下去萬一被師尊發現了就不好了。


    餘摛錦閉上眼,把自己記憶裏所有清心靜神的法訣都默念了一遍,才堪堪陷入夢鄉。


    可在這場夢境裏,他卻將白日裏甚至不敢深究的幻想盡數付諸了實踐。


    ——


    雲子猗自然是不知那一日睡在自己身旁的徒弟做了怎樣的夢,也不知鬱迢曾將自己在雨夜朝餘摛錦奔去的一幕盡收眼底,隻覺得兩個徒弟似乎越來越愛撒嬌,也越來越粘人了。


    棲雲峰上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除夕。


    天元宗內每逢除夕都要講道,讓宗內長老和各方請來的大能們為宗內弟子傳授修煉的秘訣。


    雲子猗早先就已帶著鬱迢和餘摛錦去見過掌門,也向宗內眾人昭示了他們的身份,如今天元宗內無人不知他們二人,而雲子猗再不摻和宗中事宜,他的徒弟也算是天元宗的弟子,這種場合總是要去的。


    隻是雲子猗向來甚少在這種事上露麵,加之自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每次回宗裏,都要被宗內眾人過分熱情的態度弄得渾身不自在,便有些不想過去了。


    “師尊好好休息就行,不過半日工夫而已。”鬱迢自然看出他不想去,開口勸道,“我們自己過去就好,也不會有什麽事的。”


    總歸是在宗門裏,也不可能有人敢欺負他的弟子,雲子猗還是放心的,便點頭應允:“好,那你們一切小心。”


    他給了兩人不少保命的法器符籙,加之心脈相連,若兩人受傷,他也能第一時間感受到,棲雲峰離天元宗極近,屆時再趕過去也來得及。


    鬱迢和餘摛錦一走,棲雲峰倒是難得冷清了下來。


    雲子猗也不知是不是這些日習慣了被兩個徒弟纏著,竟還有些不適應起來,回到書房捧起本書翻看起來。


    送兩人離開前想著不過半日工夫就能回來,可眼看著都已經到了下午,卻還沒有什麽動靜。


    雲子猗雖疑惑,可身上也不曾有什麽不適的地方,想來兩人並未受傷才是。


    何況他們二人是天命之子,若是真出了什麽意外,係統也會提醒他才是。


    莫非是除夕日,宗門裏太熱鬧了,兩人一時貪玩,舍不得回這終日無趣的棲雲峰了吧。


    雲子猗笑著歎了口氣,覺得自己隻怕很快就是個空巢師父了。


    他這些天倦得厲害,看了大半日的書,便覺得又有些疲乏了,總歸無事,便打算回床上休息一會兒。


    雲子猗剛躺下沒多久,困意便上來了,半夢半醒間,隱隱覺得被褥似乎被掀開了一瞬,很快又被嚴絲合縫地蓋上了。


    可棲雲峰上滿是禁製,外人絕不可能悄無聲息地闖入,向來安全得很,加之雲子猗實在困得厲害,便隻當是自己的錯覺,沒有放在心上。


    卻不知,在他陷入沉眠後,有什麽東西悄無聲息地纏上了他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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