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偶爾也會附和一兩句,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聽裴母在說。


    裴母拉著林曼的手笑道:“當初那場金融危機,幾乎席卷了整個華國,許多人撐不住,賣房賣地,背了一身的債務。


    有門路的,就逃了,路子短的,承受不了的,直接就跳樓了。


    季氏當年波及的也很嚴重,季家老太爺聽到債務金額時,直接就腦溢血過去了,季澤的父親又一心沉醉音樂,對管理公司一竅不通。


    季家最年幼的孩子,季澤主動站了來,扛下了季氏,那孩子有心,卻無力,季家的風暴愈演愈烈,債務比他剛剛接手的時候還翻了幾倍不止。


    季澤原本想獨自扛下所有的債務,一了百了,是阿硯攔住了他,那時候,裴氏的效益也極差,但阿硯偏是一口氣扛下兩個公司,每天隻睡一個鍾頭,剩下的時間幾乎都是在想辦法賺錢,融到錢。


    後來那場風波終於過去,但華國的經濟也一落千丈,好在咱們家的人都平安,季氏也度過了難關,季家為了感謝阿硯,把季氏一半多的股份給了阿硯。


    起初阿硯不肯收,後來還是在季家強烈的要求下,他才收了,隻不過他也不輕易插手幹涉季氏內部的事情。


    這孩子從小就是異於常人的聰慧,他做事情向來有成算,隻希望他這次依舊好好的。”


    林曼聽後,驚於裴母的感知力,隻是一件事,裴母便能很敏銳察覺到背後的深意,林曼反握住裴母的手。


    “媽,別擔心,他做事一向是有成算的。”


    這一點林曼很肯定,這是她在裴硯手下吃了無數虧得以印證的。


    裴母笑了笑,恍惚道:“若是公司的事情,我倒真不擔心,隻是阿硯這個人把感情看的很重,入了他心的人,才能給他造成傷害。


    這些年,他也不容易。”


    林曼扁著嘴,沒有開口。


    裴硯這種要錢有錢,要權有權的人都不容易,那這個世上還有誰容易。


    裴母臉上依舊掛著笑,可林曼卻是覺得,裴母不說,不問,心裏卻比誰都明白。


    也是,當年名震一時的程家大小姐,怎麽能因她被冠以夫姓,就被輕看了呢。


    “曼曼,媽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媽也不想為誰辯解,隻是媽想同你說,遵從自己內心而活時,也要先看清自己的心。”


    聞言,林曼眼眶有些濕潤,她其實很感謝裴母的教誨,前世,若是有人能在她迷津時,為她指指路,或許她也會有不一樣的選擇。


    隻不過,她已經看清自己的心了,她想要的還是那種輕快自在的生活,就算她以後和裴硯離婚了,她也會將裴母當成自己的生母去對待。


    “謝謝媽,我知道啦,您該去休息了。”


    “好,是有些累了,陪了媽一天,曼曼也累了吧。


    快些回家去休息吧,看到阿硯記得讓他別總熬夜加班,許多事情,要按部就班的走,不是急功近利就可以得到的。”


    林曼點頭,“媽,您說的我都記下了,等他從公司回來,我就把您的話轉告他。”


    林曼扶著裴母上樓,盡管裴母年紀大了,走路卻還是相當穩,她的步伐,一步一個台階,走到二樓,一絲氣也不會喘。


    反倒是林曼,胸口跳的厲害。


    “阿硯忙著工作,他父親那頭遲遲下不來,也走不開,這段時間多虧了我們曼曼,時常來看看媽,媽這心裏高興的緊。”


    “媽,您說的哪裏話,等下次我帶著阿硯一起回來,多陪您住一段時間。”


    林曼笑著將裴母送回了房間後,她也下了樓,開車回了家。


    她躺在落地窗前的搖椅上,拿著一把小蒲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


    月光照在她纖細的腰身上,愈發柔和,一雙時刻含著水光的眼,燦如春華,如同皎潔的明月。


    次日


    林曼開車來到天港灣,季氏集團的樓下,已經圍滿了記者,他們都是整夜守在這裏,等著季澤的車,想采訪他,拿到獨家新聞一手資訊。


    前台小姐站在門口,一眼便看見了提著包走近的林曼。


    她一路小跑著過來,輕聲在林曼耳邊開口詢問,“林小姐,請問您是來找季總的嗎?”


    林曼輕應,“他在公司嗎?”


    “林小姐來的巧,季總的車剛剛回來,請您跟我從後門上樓吧。”


    林曼點點頭,她進了電梯,從透明的電梯向下望去,依稀可見那些圍在門口的記者。


    林曼到時,季澤在寫字,直到她的高跟鞋緩緩發出聲響,季澤才出聲開口。


    “你來了。”


    他頭也未抬,卻知道是她。


    林曼覺得有些好笑,她掃了一眼,季澤的辦公室已經發生了變化,那台可以監控到外麵的電腦被撤掉了。


    “你怎麽知道是我?”


    林曼走近,在季澤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好奇的看著他正在寫的東西,是一份發言稿。


    他抬頭,輕笑。


    慵懶的嗓音低沉開口,“除了你,沒有人敢進我的辦公室不敲門。”


    “我不信,那裴硯呢,他來也要敲門嗎?”


    季澤的筆尖頓了一下,一滴濃厚的墨水,飛濺到桌上。


    他拿紙擦了擦,輕聲道:“這種敏感時刻,阿硯不會輕易露麵的,他可是個老狐狸,隻要他不願意,誰也別想從他手上套出東西。”


    林曼輕笑,“還沒恭喜你。”


    “喜從何來?”


    林曼開口道:“對你來說,季氏獨立不就是最大的喜事嗎?


    隻是我比較好奇,你是怎麽從裴硯手裏拿回季氏的?”


    可真厲害啊。


    季澤停下筆,似是寫累了。


    他仰頭靠在身後的椅子上,擰了擰眉心。


    “很簡單,他想放手,我想收回,水到渠成,這有什麽難度嗎?”


    聞言,林曼有些狐疑的抬頭看向季澤。


    這麽簡單?


    那為什麽她想從裴硯手裏拿點東西就這麽費勁。


    關係沒到位?還是裴硯喜歡男人?


    林曼想到這,立刻打了個冷顫,收起了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裴硯喜歡女人,這點前世是已經印證過的。


    “季總,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


    之前我拜托你的事情,就當不作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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