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臉頰有些紅,她唇動了動,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雖然她和裴硯的關係確實不好,但畢竟這些都是家事,家醜又不可外揚,她…..


    季澤見林曼沉默,輕笑開口。


    “好,你既不願收,我也不勉強


    隻是你從沒有糟蹋過任何東西,這世間的好東西,都配的上你。


    拒絕是你的權利,但下次不要這麽說自己。”


    風吹的林曼柔軟順滑的發絲隨風清揚,窗外的樹木鬱鬱蔥蔥,像是一抹生機照進了她心中。


    林曼的唇動了動,她偏過頭,怔怔看向季澤,輕點了點頭,心間微動。


    無聲道:“謝謝。”


    謝謝你的理解。


    隨後車內又是一陣沉默,季澤專注開車,林曼偏頭看著窗外。


    人和人之間,有些事情,是很難達成共識的,別人都覺得她作,有這麽好的丈夫,還要鬧離婚,裴硯也覺得她作,錦衣玉食,山珍海味,還總是要和他對著幹。


    季澤好像能理解她,也願意幫她。


    林曼看著車進了高速收費站,有些詫異,“季總,我們要去的地方,不在海市內?”


    季澤玩味一笑,偏過頭,“總是在一個地方吃,偶爾也可以換換口味。”


    ……


    直到車子緩緩駛入一座莊園,季澤拿出邀請函的一刻,林曼才知道這是哪裏。


    禮儀小姐為林曼與季澤在前方引路,她遠遠看著前方的會客廳。


    唇角一抽,這男人還真是腹黑,既不逼她,也不騙她,就讓她這麽心甘情願的跟來了。


    林曼偏頭看向季澤,“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莊園內種滿了玫瑰,迎麵而來皆是芳香,季澤轉頭笑眯眯的看向林曼。


    “來吃席。”


    “……”


    林曼是真的不想來,估計季澤也知道,若是一早告訴她,她就不會來了。


    甘甜認親回到司家,司老太爺大擺三天宴席,今日是最後一天。


    林曼的頭有些痛,她不確定裴硯會不會出現在這裏,但若是裴硯見她也來了,不曉得會不會誤會,她是追著他到這裏,有意要破壞他和甘甜,那就麻煩了。


    有了季澤的幫忙,想必她很快就可以和裴硯分道揚鑣,所以她不想節外生枝。


    “季總,你跟司家熟悉嗎?就千裏迢迢來吃席。”


    季澤認真思索了一瞬,隨後看著林曼笑道:“不認識。”


    “……”


    季澤與林曼一起走進了宴會大廳,裏麵人來人往,舉杯碰盞,人們的臉上都掛著笑,她今日穿的是一條長裙,雖然沒有禮服那麽莊重,但也不失典雅。


    和季澤的衣服居然是一個色調。


    林曼拿起托盤,正夾著水果,見一旁許多人聚集一起,她隻以為是什麽好吃的,也跟著過了去。


    她踮起腳,朝裏麵望去,突然!在她看清楚裏麵的人後,迅速捂著嘴巴蹲了下去!


    是裴硯!


    林曼提著裙子,朝著與裴硯相反的方向走,可莊園太大,她一時間便迷了路,她四處張望著季澤,卻不見他的身影。


    四處都是玫瑰花,不知不覺林曼已經跑出宴會廳很遠了。


    她順手撿起地上的一朵玫瑰花,盤算著往左走還是往右走。


    突然聽到女人低泣的聲音,林曼小心翼翼的撥開眼前的花瓣,見是裴硯和甘甜正說著話。


    她的腳步鬼使神差的停了下來,將耳朵湊近。


    “跟我在一起的好處你不是已經體驗過了麽。”


    “隻是一張照片,就能讓司家大擺宴席迎你回去,你母親的牌位也入了族譜,被欺負了,甚至都不用自己出手,下麵的人就會去辦,這些還不夠麽?”


    “甘甜,我的確對你這張臉有幾分興趣,但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否則後果,是你承受不了的!”


    林曼聽後,捂緊嘴巴,瞪著眼睛順著縫隙張望,隻見裴硯站在一旁,甘甜站在另一側,眼眶有些泛紅,她怯怯的搖著頭,眼眶噙著淚。


    林曼看的起了興致,美人落淚,誰看了不心疼。


    可裴硯眼底卻隱隱有怒而不發的慍色,似乎是甘甜做了什麽讓他生氣的事情。


    她伸頭想繼續探聽,聲音卻戛然而止,再抬眼,原本的空地上已經沒了人,一雙皮鞋闖入她的視線內。


    林曼脊背一涼,緩緩抬起頭,原本預想中陰沉的視線卻沒有出現,她甚至覺得裴硯的臉色比剛才還好了不少。


    他突然又抽起了煙,皮笑肉不笑看著林曼,“怎麽來的。”


    “來賞花。”


    “跟季澤一起來的?”


    裴硯漆黑的眸光掃向林曼,林曼卻恍若未覺。


    “來吃席。”


    裴硯氣息開始變的低沉,林曼隻覺得腳下一涼,她掉頭就想走,可裴硯卻不給她機會。


    大手一攬,就將林曼緊緊攥住。


    “又不長記性?”


    裴硯漆黑的眸光深沉,掃過林曼抹胸連衣裙的低處,他的視線火熱幽深,讓林曼又想起幾天前那場瘋狂。


    周圍四下無人,裴硯的視線卻緊盯著她,林曼突然有些怕,她張了張唇,卻突然說不出話。


    裴硯玩味的將煙踩滅,“就這點膽子。”還敢天天挑釁他。


    林曼不語,裴硯就這樣一直拉著她的手腕,讓她倍感不適,大腦飛速轉動,想著把今天的事情怎麽圓過去,起碼不能讓他察覺到什麽!


    遠處突然傳來女人的一聲驚叫!


    淒慘!震驚!


    林曼看了裴硯一眼,迅速朝著聲音方向跑去,裴硯原本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似是不想搭理,卻看到林曼跑過去後,眉頭輕蹙,快走了兩步跟了上去。


    林曼到的時候,四周已經圍了許多人,一男一女不著寸履在花叢中,有人指指點點,有人連忙轉過頭,似是無法直視。


    今日來參加宴會的都是貴婦人,見到這種場麵都覺得晦氣,有的甚至連忙捂住了自己孩子的眼睛,臉色微沉,口中暗罵著女子不知檢點。


    林曼蹙眉,看了看自己身上,隻有她貼身穿的裙子,她迅速從裴硯手中一把搶過外套,上前披在了女人身上。


    那女人已經被嚇壞了,哆哆嗦嗦,一臉驚恐,神誌甚至都有些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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