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他總是那麽的強大,似乎沒有什麽事情他辦不到,也沒有什麽事情能入得他的法眼。


    這個男人桀驁自居,是他有這個本錢。


    “你的眼神,過於清澈又透著倔強,並不適合留在這裏,這裏是屬於成年人的世界,裏麵隻有欲望和肮髒,你適應不起。”


    過剛易折,鮮豔的花失去養分,注定是要凋謝的,這是裴硯當初沒有簽林曼的原因之一。


    林曼聞言,就這樣幽幽的望著裴硯,她自認了解這個男人,可現在她又覺得好像從沒透徹的去了解他,是她一直活在過去禁錮的認知中無法自拔。


    的確,當初她熱愛表演,但在試了幾部戲後卻接連碰壁,有要求她獻身的,有要求她陪酒的,更有要求隻有她去導演家中才能簽合同的,熱愛和現實的摩擦碰撞,幾乎讓林曼想放棄走表演這條路。


    可後來她堅持過來了,她考上了a大,有了堅實的後盾,這些事情再也沒有被人拿到台麵上來說過,想必,若是她當初真的簽約了裴氏,這些事情也會不可避免的發生,而她也不會妥協,到那時,才是進退不得的局麵!


    “資本家也會流眼淚?”


    他有這麽好心嗎?


    裴硯麵上波平如靜,他沒有回答林曼的問題。


    隻說:“林曼,乖乖聽話,你想要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


    她想要拍戲,他拿錢砸著陪她玩,想當女明星,他也可以讓她第二天就家喻戶曉,人人追捧。


    “什…..什麽?”


    她不明白裴硯的話題為什麽轉變的這麽快,還不等她從上一句話中想通,裴硯深邃的目光突然掃向林曼,蹙眉看著林曼,似有不耐。


    “你已經成年了,這些也聽不懂麽。”


    他起身扯掉胸前的領帶丟在一旁,露出胸前一大片緊實的肌肉,朝著林曼走來。


    林曼隱約察覺不對,脊背一涼,她想逃,可是頃刻間,男人高大寬厚的身軀就來到了女人麵前,遮住了她的所有光,他步步緊逼,林曼脊背一涼,不停的往床邊的角落縮去。


    “裴硯你醉了,我去給你煮醒酒湯吧。”


    逼仄的空間幾乎讓林曼喘不過氣,她也不等裴硯回話,起身下床就往門口跑,裴硯沒有動作,隻是長臂一撈,又將林曼推到床上。


    “但是我現在不想喝醒酒湯。”


    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在林曼耳邊圍繞,他的呼吸貼在林曼的耳旁,眼底暗藏深邃。


    “裴硯!”


    強烈的緊張感讓林曼閉上眼大喊出聲,與此同時,裴硯放在床邊的手機響起,在安靜的隻能聽到呼吸聲內的房間顯的格外刺耳。


    是季澤的電話!此時的林曼恨不得給季澤寫一封兩萬字的感謝信!不,必須誠意滿滿,起碼三萬字起步,她連給季澤送的錦旗長什麽樣子都想好了!可沒想到裴硯卻根本不接電話。


    這男人到底想幹什麽!


    千杯不醉的人,是喝了假酒嗎!


    “裴硯….電話,去接啊!”


    林曼看著裴硯,呼吸有些急促,眼睛有些泛紅,額間帶著細汗,裴硯漆黑幽深的眼眸看也未曾看在床上叮叮作響的手機,他的指尖輕掃過林曼的衣領。


    “我沒醉。”


    “你醉了。”


    醉的人都要一直強調自己沒醉,但在林曼看來,他已經開始說胡話了,他需要休息。


    “你在害怕什麽?”


    他的酒量,她最清楚。


    怕你發羊癲瘋!林曼心裏像有兩隻兔子在跳,她不明白裴硯想做什麽,隻是覺得他的眼裏和平日不一樣,冷冰淡漠的眼底像有一團火在燃燒。


    她抬頭正要開口,卻被一雙泛著涼意的薄唇堵住,林曼瞪大了眼睛,眼底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裴硯…居然在吻她!


    他是瘋了不成!


    林曼眼睛裏冒著火星,用盡渾身力氣去推裴硯,卻沒想到居然一把就將這個男人推倒在地!


    “裴硯,你再敢碰我,信不信我咬死你!”


    林曼用力的擦了擦唇,眼底慍怒湧上,卻突然發現裴硯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林曼狐疑的用腳踢了踢裴硯,“你別裝….”


    話說到一半,她才突然想起來裴硯喝的那杯水中,被她融化的安眠藥,危機解除,她突然懈了所有力道,那是她許久之前買的,從遠山別墅搬家時候帶回來的藥箱,裏麵有安眠藥和褪黑素。


    她曾經有好一陣都在失眠的狀態,也曾去看過心理醫生,不過,這種病症從她重生回來之後就沒有了,她想,大概是心理疾病。


    林曼想著,又用力的踢了地上的裴硯一腳!


    “都是你個狗男人害的!”


    她從抽屜裏找了幾個小皮筋出來,伸手在裴硯的頭上紮起了小啾啾,又拿出自己的口紅和眼線筆,在裴硯的眼上,和嘴邊畫了幾個大圈圈,活像一隻大熊貓。


    做完這些,林曼似是還覺不解氣,她從衣櫃裏找出自己從遠山別墅裏帶回來的女仆裙裝,咬著牙費力的給裴硯換上。


    她原本以為裴硯肯定會穿不進去,卻沒想到這個男人的腰居然這麽細,胸前沒有一絲贅肉,完美緊致的線條渾然天成,盡管林曼不願意承認,但此時她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地上的裴硯,也要感歎一句老天的偏愛。


    他擁有的東西太多太簡單,導致他區分不了什麽愛,什麽是控製,什麽是占有。


    林曼拿出手機,對著躺在地上的女仆大熊貓裴硯就是一頓猛拍。


    她走出客廳,拿起桌上的水一頓狂喝著,壓下心中的不安。


    她和裴硯原本應該像兩條不交匯的平行線,在各自走完前世的軌跡後,各奔東西,但今晚的裴硯,卻讓她心裏隱約感到一絲失控!


    重活一世的她很清楚,裴硯喜歡的人不是她。


    她努力回想著重生後和裴硯相處的點點滴滴,是因為她改變了,她不再像前世一樣,失去自我毫無尊嚴的愛著他,所以他覺得她不一樣了,對她產生了一絲興味。


    她像一隻籠子中沒有被馴化的金絲雀,是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得人生裏的調味劑。


    等到他把她馴服,她就失去了價值,到時候他再把她一腳踢開,而他絲毫沒有損失。


    林曼拿起自己的包,推門而出,她找了一間酒店,打算過段時間就重新出去找一套房產,她做不到同他紆餘委蛇。


    她惹不起,她躲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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