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忙往回趕。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如意如意如意,難道那山洞裏單純有趣的蓮妖與十裏堡樹身刻字有何關聯?難道如意是個人名?是她?難道……


    我思緒混亂,隻覺一顆頭已變成兩顆大!興許我錯過了最重要的什麽!


    腳步不停,我拚命往回奔。幸而我與她辭別的時候還不算長,幸而我走的還不算遠。


    山洞已近在眼前。


    我在山洞前停住腳步,心似要停跳。接連念誦了幾遍靜心訣我方鎮定情緒,即便如此,當繼續往內裏行的時候,還是緊張得手心冒汗。


    終於又瞧見那篝火,篝火旁果然有個背影,模模糊糊的身影,似真似幻,似有幻無。


    我加快腳步,試探著開口喚:“如意?如意?蓮妖?阿蓮?”


    但應我的隻有回音,那回音在空曠的山洞裏蕩,顯得格外詭異。


    背影依舊一動不動,隨著我走近,背影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真實,我立馬發現,這個背影不是蓮妖!


    他著一身杏黃袍子,頭戴玉冠,雖隻是席地而坐,姿態卻極為優雅。隻是瞧著個背影,也知此人來曆非凡了。


    是我那位九重天正主大哥?還是我那位十裏堡土豪二哥?


    我立在那背影身後,略有遲疑。已是很近的距離了,他顯然早已聽到有人近身,卻依舊穩當當的坐著,不說別個,單單這份定力,我錢招招就已佩服得五體投地。


    “咳咳。”我一時間也不敢確定這背影到底是哪個。此時更不可能貿然說話了,萬一說錯了,豈不要攤上大事?!


    正猶豫著,就聽那人說話:“你要找如意?”


    “如意?”我原地不動,拚命歪頭打量著那背影,想要分清他到底是大哥還是二哥。我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九五之尊的貴氣,也感受不到那位錢二爺的暴虐之氣。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


    “你是說,蓮妖就是如意,如意就是蓮妖?那麽,你是誰?錢大還是錢二?”


    “有分別麽?”


    話音未了,就見他轉身。幾乎就在同一時刻,我便已萬分確定,這位絕絕對對是貨真價實的土豪錢二爺,我此行要找的人!


    其實他與九重天那位正主有七八分相像,唯一不同的便是他眼中所透漏出的暴虐。


    那種暴虐很難用言語形容,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很不好。說起來也是個英姿俊偉無比帥氣的家夥,但就是令你覺得,他這個人看起來很令人不舒服。


    我不由幹咳了幾聲。這個人若不是我血緣至親,就衝著他和我說話時候那份輕蔑,我已一拳打扁他鼻子了。


    “你把她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


    “你殺了她?”


    “她還不值得我動手,何況她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任務?她是你的人?!”


    我暗暗叫苦,虧我將將還以為蓮妖單純有趣呢!


    但錢二卻搖頭,冷冰冰道:“她不配。就連做個賭注,都是高抬她了。”


    他說這話時讓人覺得能做他狗腿實在是件無比光榮,無比光宗耀祖雞犬升天的大好事。我又忍不住一拳打扁他鼻子的衝/動了,但他是我二哥,何況我此刻沒法力。


    便隻好忍了。


    等等,賭注?!我似乎又聽到了什麽信息?!


    北疆,賭注,如意!


    好麽,十裏堡樹身刻字都已擺在我眼前了,隻是目前我還不知曉它們之間的關聯而已。


    便腆著臉問:“什麽意思?錢招招愚笨,聽不懂。”


    土豪錢二爺卻不理我,隻是伸手拿起地上的碗筷來,自那口大黑鍋中撈出一筷子酸菜肉,統統送入口。


    他細細咀嚼,咽下後不由皺了皺眉,歎氣道:“可惜不是人/肉,不夠新鮮。”


    “你你你,你是神仙啊!”我氣急,顫抖著手指向他。他卻不理我,隻是自言自語般再道:“我賭王子俊會愛上如意。”


    “呃?”我完全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錢二爺就又道:“王家集的王子俊,生來膽小,平生最怕妖精鬼怪。(.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他再吃一口酸菜火鍋,再度皺眉歎氣,好像吃火鍋是件很勉強的事,可他偏偏要逼著自己去做。


    “王子俊,王家集人士。家境貧寒,寒窗苦讀十載,今年該是他赴京趕考之時。”錢二爺抬眼瞧我,就那般皺著眉頭勾嘴角,“你覺得窮書生與多情美妖的故事動不動人?”


    “啊?!”我搔頭,隻覺得頭痛。忍不住偷眼瞧這位二哥,不由心底裏咆哮:您變/態吧?不正常?這都哪跟哪啊?!


    但我卻隻能傻愣愣等他說下去,果然他就又道:“紅/袖/添/香,寒窗伴讀,自此金榜題名,夫妻舉案齊眉。錢招招,你說這個戲本子好不好?”


    “誰?誰和誰舉案齊眉?那個美妖精又是誰?”我猛地一拍額頭,恍然大悟:“你在開玩笑吧?還是您老人家審美有問題?!你不會告訴我這場賭注就是賭王子俊與如意,也就是和蓮妖吧?且不說王子俊多怕妖精,就單說一個美字,那蓮妖真心不搭邊。錢二爺錢二哥,實話和你說了吧,我來北疆本就是為了尋你,你和誰打賭我管不著,但你能不能先回一趟九重天?!”


    錢二爺任由我好一通狂呼亂叫,卻隻是淡定的撈一筷頭兒酸菜肉,放在碗中,遞給我;“怎麽和你沒關係?你和我賭,你說有關係沒關係?”


    喂喂,好像愛賭的是鬼王吧?好像我來尋你是因為解鈴還須係鈴人,是想你離開十裏堡,令那裏恢複正常吧?!好像隻是因為那位九重天正主說天庭要有大事發生,需要我在歸位前幫他個忙吧?!好像您錢二爺隻要回一趟九重天,你倆話說開了,接下來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還是別個什麽我都管不著了吧!


    錢招招本是個懶鬼,為何偏偏事情要自動尋上門?!


    我苦笑,也隻能苦笑了。


    雙手拇指大力按壓兩旁額角,我問他:“你憑什麽相信我會和你賭?!”不等他回答我再問:“是不是因為你知曉我要來求你回九重天解決當年問題,所以你以此作條件?”


    錢二爺繼續衝著那酸菜火鍋使勁,火已不旺,湯菜早已徹底涼透。黏/黏/膩/膩的酸菜以及上覆著的白油令我胃口大倒。


    但他依舊逼著自己一口接一口的吃,就好像誰下了命令,今兒不吃完這一整鍋酸菜火鍋,就不準回家似的。


    看他那副樣子,我頭更疼了。


    “你還沒回答我呢。而且,菜冷掉了,再吃對身體不好。”


    說這話時,心底有某一處被刺/到,我隻覺隱隱的痛。


    本埋頭吃著酸菜火鍋的土豪錢二爺便抬眼瞧我,那一瞬間眼中竟掠過某種情緒,極快,令我恍惚間以為,那是感動。


    他放下碗筷,自袖中掏出塊雪白帕子,輕輕擦拭了嘴角,才道:“算是吧。”


    “呃?!”


    “我說,你說的以此威/脅,算是吧,但不全是。說實話,你覺得我還需要以什麽事來威/脅別人麽?”


    他這話是實話,當年作為他親妹子,即便要他出手相幫,還得先把十裏堡劃給他,並以鬼王雙腳永不沾紅塵土為代價,如今我已轉世又轉世,與他壓根就沒什麽感情,他能與我說這般多的話,已經很給我麵子了。


    我隻是不懂,他為何要與我打賭。


    正想問清楚,他已先開口,“你一定在猜,我為何要與你打賭。其實原因很簡單,我隻是無聊。”


    “啊?!”


    我噴血。


    這位要不要這麽閑啊?!無聊也算理由麽?!


    “你無聊就要抓著我賭啊?!我幹嘛答應你?!我承認當年是我糊塗,不該盜取姻緣線,令華陽發狂,令人界血流漂杵。如今我來尋你我話說的很清楚,隻是為了求你回一趟九重天。大哥他,呃,咳咳,九天神帝他說需要你幫個大忙,那我就尋你。說實在的,我壓根不知道我能不能求得動你,更不明白你與九天神帝有什麽心結解不開。我沒記憶的,你們就當可憐我,別都耍著我玩好不好?!”


    本還想著歸位後可以召喚玄鐵劍替換棲霞山五老,本天帝爺還答應我隻要尋得紅綠兩條姻緣線,便可令我與華陽轉世結成神仙眷侶,本還以為歸位就要先找到赤金珠與如意吉祥。


    可如今什麽都變了!閆似錦走了,不辭而別了!什麽對於我來說,都已毫無意義。素素說我勘破情關,我隻想笑,我哪裏有勘破情關?!


    其實我什麽都不願再想,可為何每個人都神秘兮兮的找上我,然後與我說一些我不懂的話,要求我做一些我不願去做的事?!


    我隻是個小人物,真心沒那麽多想法,閆似錦的突然離開令我全盤打亂,令我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就這般朝他吼,吼罷了便動也不動的等著,早就聽聞錢二爺不好惹,您真要一巴掌拍死我倒是省心了。


    誰料他不但不惱,反而笑了笑。真的是笑了笑,而先前臉麵上的輕蔑也不見。他立起身來,直了直腰,再瞧我的時候,居然用一種很認真的態度說話:“你變了。不過現在的你看起來很不錯。我不喜歡唯唯諾諾的人,更討厭時刻將自己放低的人。至於賭注,為何一定要找上你,很抱歉我現在還不能和你說。你可以選擇賭,或者不賭。我呢,下注王子俊一定會愛上如意。而你,便隻能賭王子俊不愛如意。這的確是個很無聊的賭注,可我喜歡將一切不可能的事變成可能,更想借著此次機會告訴九重天那位,隻要不擇手段,心願就可達成。”


    他略頓,又道:“你贏了,我與你回九重天,他願意怎樣處置我還是願意我出力幫忙,都可以。而且我會即刻將十裏堡恢複正常秩序。至於鬼王,今後他在人間界願意踏遍紅塵我都管不著。你覺得,這些賭資,夠不夠好?”


    “那我要是輸了呢?”


    “輸了……我還沒想好。”


    他不等我回答,就已大踏步往洞外行,隻聞得他輕飄飄的音,道:“有些事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錢招招,人間界三百年,你可懂了?!”


    我隻呆呆的杵在原地,一時竟不懂他話裏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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