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__題記


    許多年以前,禁摩令還不像現在這麽嚴格,馬路上總能看見一些年輕的男女,放著嗨曲,一路狂飆。可是在他們父母眼裏,那是一種肉身包鐵的,不要命的行為。


    可是,在當時,無論身邊的人怎麽勸解他們,都無濟於事。因為,在這些機車男孩兒女孩兒的眼裏,那種不要命的做法,能給自己帶來前所未有的快樂。


    本片故事的主人公,善喆也是機車愛好者的其中一份子……


    善喆從小就是一名摩托車愛好者,記得剛上小學四五年級時,有一天中午,火辣辣的太陽熱情地炙烤著大地,整個大地就像一個碩大的蒸籠一般,這樣的天氣,根本沒有辦法出去幹農活,索性善喆的父親就在自家院子裏的大樹下,睡起覺來。而此時,他的那輛破舊的摩托車就停在家門口的樹蔭下,車上那把明晃晃的鑰匙,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就在這時,屋內,正有一雙充滿了渴望的小眼睛,透過玻璃窗,如饑似渴地望著門口的那輛摩托車……


    緊接著,陽光下,一個鬼鬼祟祟的小身影,小心翼翼地從自己父親的身邊經過,接著便熟練地跨上了那輛摩托車,他激動地摸了摸車身,接著就迫不及待地擰動鑰匙,隨即就傳來了刺耳的聲音,那聲音,讓善喆既激動又興奮。但是,那刺耳的聲音,卻驚醒了正在熟睡中的父親……


    善喆的父親一下子從小床上躍起,看著摩托車上的善喆,伸出手指著他,並高聲地喊著:“小兔崽子你不要命了啊,你痛快給我滾下來……”


    善喆回頭看見了正追來的憤怒的父親,於是,他慌裏慌張地給了油門,車子就“嗖”地一下,飛了出去,由於這是善喆第一次騎車,加上他身材矮小,根本駕馭不了那輛比他重好多倍的摩托車,接著車子不偏不倚地撞在了門口的大樹上,善喆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隨即落在他身上的,還有來自遠處的一隻鞋……


    最後,善喆免不了要挨一頓毒打,毒打後免不了又上了一節教育課,善喆的父親給他講了許多孩子騎摩托車發生事故的例子。但是,那時的善喆怎麽可能聽得進去……第一次騎行的感覺,已經在他的心裏埋下了一顆願望的種子……


    “閑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轉眼間,善喆已經長大,沒考上高中的他,隻要一有時間,就會天天和一些遊手好閑的小青年混在一起。


    但是,因為他從小心裏就種下了一顆願望的種子,那就是擁有一輛屬於自己的摩托車。


    所以他四處打工賺錢,想攢錢買一輛摩托車……由於他沒有什麽學曆,所以隻能上工地打工,小小年紀的他在工地裏,搬磚、扛水泥,肩膀上被磨起了一個個大水泡,多少個日夜,都疼得他睡不著覺,但是沒有辦法,因為他沒有學曆,所以找不到其他的工作,隻能在工地幹苦力,因此,為了買一輛心愛的摩托車,他每天都咬牙堅持著……


    最後,他終於靠自己的努力,買了一輛屬於自己的機車……從此,他隻要一有時間,就騎著他心愛的摩托車到處溜達。


    而且夜裏還可以和一些深愛摩托車的機車小夥們比比賽,那種賽後贏的感覺,一直豐盈著他原本枯燥的生活……


    為此善喆的父親多次找他談話,擔心他騎車遇到危險,又給他講了許多因為騎車喪命的例子。但是,此時的善喆已經長大了,不是父親說教一番就好使的,他有自己的想法。並且,賽車,是他兒時的夢想……


    善喆的媽媽見自己的兒子整天騎著摩托車,滿世界亂竄,她也很擔心,於是就虔誠的去寺廟裏,特意給他請了一個平安符,並要求他天天戴著……


    起初善喆還挺反感,心想,“我一個大男人,天天戴個平安符出去,多丟人啊!”但是,他拗不過他的媽媽。因為,他每次出門前,他媽媽都會攔在門口,強行檢查他戴沒戴平安符,如果沒戴,他媽媽就死活不讓出去。後來實在沒有辦法,加上為了不讓他媽媽擔心,所以,那個平安符,善喆一直在身上戴著。


    這天,天陰沉沉的,烏雲遮住了整個天空,就好像要有一場大雨來臨一般,空氣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這樣的天氣,善喆正躲在網吧裏打著遊戲……


    就在遊戲打到最關鍵的時候,一旁的手機突然傳來了急促的鈴聲,起初善喆並沒有理會,奈何電話鈴聲,一直響著,善喆無奈之下,不耐煩地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男人,提著嗓子說:“哥們,今晚有場摩托車比賽,來的可都是機車界的大咖,這麽好的機會你要不要也來參加一下啊……”


    善喆聽了這話,瞬間來了精神,一把扯下腦袋上的耳機,蹲坐在椅子上問:“真的,在哪啊?”


    電話那頭的男人說了一個地址,並囑咐善喆說:“你一定要來啊,我們可都看好你。”


    夜色逐漸降臨,善喆迫不及待地按照地址,來到了比賽場地。此時的小公園門口,已經聚滿了,等著看熱鬧的俊男靚女……


    見善喆來了,所有人都熱情地歡呼起來,因為他在機車界,那可是鼎鼎有名的賽車手……


    不一會兒,一個染著滿頭金發的小姑娘妖嬈地來到了大家麵前,她清了清嗓子,拿起麥克風,讓大家安靜,接著,便和大家仔仔細細地介紹著比賽的規則和路線,宣布結束後,賽車手們就在起跑線開始做準備了……


    這時善喆環顧了一圈兒,憑借著自己對摩托車的了解,他很確信,今晚隻要不出意外,冠軍非他莫屬……那一刻,他的心裏不由得沾沾自喜起來,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光環在他的頭頂圍繞著……


    隨著一聲“開始”的口令,十多輛摩托車一起飛馳而過。原本安靜的山路,瞬間熱鬧成了沸騰的海洋,歡呼聲也隨之而起……


    月色下的善喆,從容地對待每一個彎道,因為這條路線,他已經跑過很多次了,對於他來說,每一條彎道的技巧都牢牢地記在心裏……


    很快善喆就從中間位置,來到了第三名,也許是不想讓善喆超過,排在第二的車手,回頭看了一眼善喆後,狠狠地擰了一下油門……


    可是,這時善喆注意到,前麵的路段,不知道為什麽,居然沒有路燈了,月亮此時也被烏雲遮住了,而且沿著這條路的不遠處就是一條上橋的岔口,而那座橋,善喆清楚地記得,還沒有完工,一旦衝上去,大概率就會發生交通事故。於是,善喆衝前麵的人喊了一句:“哥們危險,不能從那走,那座橋還沒有修好……”


    可是那人並沒有回應善喆,除了逐漸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的車尾燈,周圍都靜悄悄的。靜的,隻能聽見摩托車的車尾氣,發出來的聲音……


    眼見如此,善喆罵了一句“國粹”後,一腳油門也跟了上去,因為那條路線,離終點最近,此時勝利的欲望,已經衝昏了善喆的頭腦。


    可是當他衝進那個路段後,他能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溫在逐漸降低。握著車把的手,慢慢的已經凍木了。為了贏,他顧不上那麽多。


    本來以為,以現在的速度應該很快就追上前麵的那輛車,可是善喆感覺自己追了好久,前麵依然黑洞洞一片,這條路就好像沒有盡頭一般,而且不知何時,周圍的霧氣也越來越濃,他也越來越冷,善喆覺得這條路,越來越詭異。


    所以就在他看向後視鏡,想看看後麵是否有車手跟上來的時候,後視鏡裏出現了一輛善喆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機車,而且更奇怪的是,他的車燈居然是血紅色的。一開始,善喆以為是有別的騎手路過這裏,也就沒在意。但是,很快那位起手就以難以形容的速度,超過了善喆,就在經過善喆身旁時,他明顯能感覺到,有一陣刺骨的陰風吹過,使善喆在大夏天裏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就在前照燈掃到那輛車的時候,善喆看了他一眼,就是這一眼,讓善喆從此以後再也不想騎摩托車了……


    那善喆究竟看到了什麽呢?


    原來,當時就在善喆的摩托車的前照燈,掃到那輛車的時候,善喆清楚地看見,那輛摩托車的車把手上,倒掛著一個血淋淋的屍體,而且,屍體上並沒有頭顱,因為他的頭顱被他自己拿在了手中,而且那個頭顱,此刻還衝著善喆邪魅地笑著……那笑容,看得善喆毛骨悚然,並且就在此時,那具屍體伸出了另一隻手,做了一個勾引的手勢。更詭異的是,那輛摩托車,竟然是倒著行駛的。


    那一瞬間,善喆覺得自己的摩托車好像不受他的控製了,他驚恐萬分,瞬間嚇破了膽,就在這生死一瞬間……善喆戴的那個平安符,放射出了萬丈光芒。


    善喆的手一抖,連車帶人一起栽到了路旁的山溝裏。


    當善喆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醫院了,身旁除了護士還有兩名警察。從警察的口中得知,那晚的比賽,除了他自己其他參加賽車的車手們,都發生了意外事故,人都不在了……而他呢,被發現時整個人和車都栽倒在路旁的山溝裏,而路的前麵就是一個懸崖,但凡善喆再往前一步,他也必死無疑……


    善喆聽到這兒,不由得後怕起來,低下頭、伸出手,摸了摸戴在胸前的平安符……


    警方想追查這次舉辦比賽的嫌疑人,可是無論怎麽查,都一點線索沒有,善喆此時才想起來,當時給他打電話,邀請他去參加比賽的人,他並不認識……


    本以為可以順著這條線索繼續查下去,可是,就當善喆打開手機,翻找通話記錄時,那天下午的通話記錄裏,卻空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事情就這樣,沒有結果地結束了……


    從那以後,善喆直到晚年再也沒有碰過摩托車……而且,他也不允許自己的後代騎摩托車。那一刻他,才真正地理解了,小時候的他,偷騎摩托車為什麽會遭到父親的毒打……以及長大後的他玩機車時,父親苦口婆心的原因了……還好一切都來得及!


    果然,歲月老了,聽故事的人,成了講故事的人;講故事的人,成了故事裏的人……


    本文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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