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諾回過頭,清了清嗓子,對著目瞪口呆的青年修士揚聲道:“前輩。我已經按照您的囑咐吩咐過了。您可以過來了。對了,您要給我的賞錢可千萬別忘了。我與舍弟隻需兩塊靈石便可以了。”


    她話語中摻雜了真氣,聲音清晰的傳入了這附近排隊的每個人耳中。


    靈石!哪裏有靈石!這附近的修士紛紛回頭,向著年諾望來。


    年諾無辜的眨眨眼,對著呆怔的修士再次揚聲道:“前輩?前輩您過來啊。您該不會小氣的連賞錢都要昧下吧?您之前可在洞府中得到了數百塊靈石呢!”


    數百塊靈石!這附近的修士沸騰了。許多不懷好意的目光向著青年修士掃去。更有甚者,直接祭出了武器,殺氣騰騰的向著青年修士處走去。


    青冥城外可是允許鬥法的。難道要等到青年修士進城,得到了守衛隊的保護後再動手麽?


    年諾伸了伸舌頭,拉著小虎低聲道:“快走。”


    趁著城鎮門口被人群所包圍,年諾拉著小虎飛快的向著城中走去。她之前已經觀察過了,這城門口聚集著數十位修士,夠那青年修士好好喝一壺了。


    年諾與小虎飛快的拐入街角,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年諾捏了捏小虎的臉,笑道:“教訓也給了。咱們去客棧吧。”


    小虎略有不甘的望了一眼城門的方向,說道:“便宜他了。”


    城中的修士客棧很好找,遙遙望去最為氣派的那個便是了。年諾與小虎一路行來,收獲了驚詫目光若幹。原因自然是因為她那一身裝扮了。


    年諾本就臉皮不薄,幾年來與趙煜朝夕相處,更是磨練出堪比城牆的厚臉皮。她麵不改色的踏入客棧,在櫃台前丟出兩塊玉簡,說道:“住店。”


    客棧老板明顯心境不俗,麵對年諾寒酸的裝扮,淡定的接過玉簡。在確認無誤後又行了一禮,說道:“前輩,請問對住所有什麽要求嗎?”


    年諾道:“清靜幹淨些便可。”


    客棧老板翻了翻冊子,說道:“本店還有最後兩個別苑。一個別苑中兩個房間。請問兩位前輩是要兩個別苑,還是一個別苑即可?”他想了想又補充道:“無需加錢。”他特意詢問也是尊重,因為散修中獨來獨往者居多,即使結伴同行,也往往不願與他人共居。


    小虎道:“一個。”他轉頭看向年諾,說道:“姐姐。咱們住得近一些吧。”


    年諾點了點頭,她的本意也是一個,方便照應。


    客棧老板道:“那便是景馨苑了。那個別苑雖說偏了一些,但靈氣是所有別苑中最為充足的。前輩認為呢?”


    年諾點了點頭,還未說話,便聽到門外傳來一聲:“且慢!”


    年諾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女修從外走了進來。方才的聲音便是她說的。


    那名身穿淡黃衣衫的女修不滿的看了客棧老板一眼,說道:“老板,你不是說景馨苑是給我留著的嗎?怎麽租給了旁人?”


    年諾目光一凝,她已認出,這滿臉傲氣的女修正是幾個月前她還在山穀之時偶遇過的。


    老板對女修施了一禮,笑道:“小姐。誰不知道您幾年前便拜入了離歡閣,是築基前輩的得意弟子。如今您哪還看得上這小小的別苑。你說這話不是故意擠兌我嗎?”


    女修聽了此言,神色略緩,嘴角也有了一絲笑意,說道:“話雖如此。但是此次青冥城的拍賣會,我爹爹召我回來。掌櫃的便給我的麵子,將景馨園給我吧。”


    老板麵露難色,說道:“可是這位前輩已然訂下了景馨苑。小姐您不如換個房間吧?景名苑也是極好的。”


    那女修瞥了年諾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什麽前輩?一個不知道從哪得來功法的散修而已。老板,咱們可是好多年的交情了。在這青冥城中,我沒少照顧你吧?”


    老板暗暗叫苦,說道:“這...”女修不知道,可不代表他也不知道。他方才看過年諾的玉簡,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煉氣層大圓滿強者。可是女修也是後台強硬,不可得罪。


    老板為難的將求助的目光遞向年諾。在他看來,這位前輩似乎很好說話,不知她願不願意讓一步。


    年諾淡淡道:“老板。景馨苑怎麽走?麻煩帶路。”


    年諾的性子本不強硬,若是平常,一個別苑而已,讓了也就讓了,住哪裏都是一樣的。可是這女修自進客棧以來,別說和她好聲好氣的商量了,自始至終連個眼神都欠缺。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助長她的囂張氣焰?


    女修喝道:“那是我的別苑!”


    年諾瞥都不瞥她一眼,說道:“老板,既然是開門做生意,那麽先來後到的道理總是懂的吧?”


    老板站在原地左右為難,最後痛下決心道:“小二,帶這兩位前輩去景馨苑。”


    女修聞言大怒,年諾說出來的話隻是讓她感到不快。可老板如今這麽說,那便是在明晃晃打她的臉了。


    青光一閃,女修手中已多了一柄長劍,指著年諾道:“你敢住嗎?你敢住便是與整個城主府為敵。”


    老板額上冷汗滴下,忙道:“小姐!這位前輩是交了靈石的,理應受到守衛隊的保護。”


    女修充耳不聞,長劍牢牢指著年諾。


    年諾轉過頭,認真的盯著女修。直到將女修看得麵顯惱意,才慢吞吞的道:“道友。修道路上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如此跋扈行事,早有一日必遭業報。”


    女修怒道:“你敢教訓我?”


    年諾聳了聳肩,說道:“不敢。隻是提醒道友。”


    她理所當然的語氣氣得女修渾身發顫,她長劍一抖,向著年諾刺去。


    年諾輕描淡寫的一拂。隻聽“咣當”一聲,女修長劍落地,碎成兩片。


    年諾不再看她,說道:“小二,帶路。”


    躲在旁邊看了許久戲的小二戰戰兢兢的站了出來,說道:“前輩,這邊。”


    年諾牽起小虎,跟了過去。


    女修臉色蒼白,呆呆的望著自己碎裂兩半的長劍。她還未築基,這長劍雖然不是什麽仙器,卻也是在煉氣層中難得品質的利器了。如今居然被這散修一拂之下便碎了。難道這散修竟是一位築基前輩?


    她雖然是城主的女兒,卻是個外室所生,名不正言不順。隻是城主得了數子,卻隻有她這一個女兒,向來被視為掌上明珠。加上她修煉天賦好,幾年前拜入了離歡閣,人生可以說是極為順遂。她向來驕縱任性慣了,見年諾裝扮簡樸,以為隻是個沒什麽後台的散修,才會這麽囂張。


    如今一想到年諾可能是築基期的前輩,不由心神大亂。她咬緊下唇,即使父親再寵愛她,也不可能為了她去得罪一位築基期的前輩,何況還是這等小事。女修平生第一次,心中升起了一種名叫後悔的情緒。(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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