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案上訴人江晨,雖然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殺死了朱英澤,但關於其行為的法律性質,應慎重分析。”


    侯波嚴肅地說道。


    “朱英澤等人曾多次欺辱毆打江晨江暮兄弟,並曾將江暮毆打致重傷。”


    “結合全案分析,朱英澤等人對江晨江暮兄弟的人身傷害具有連續性,隨時性等特點,不應武斷地認定為,案發時傷害行為已經終止。”


    “我方認為,案發時,朱英澤等人對江晨江暮的傷害行為依然還在持續當中,對江晨江暮的人身安全構成了嚴重的威脅。”


    “所以,江暮持刀殺死朱英澤的行為,構成我國刑法第二十條規定的正當防衛。”


    “朱英澤已死,但吳燁、黃哲、蘇誠三人,多次前往「兄弟修車行」尋釁滋事,並參與毆打了江暮。”


    “另外,吳燁極有可能非法持有、私藏槍支、彈藥,具有極大的社會安全隱患。”


    “黃哲、蘇誠二人,涉嫌構成尋釁滋事罪,故意傷害罪。”


    “吳燁,涉嫌構成尋釁滋事罪,故意傷害罪,非法持有、私藏槍支、彈藥罪。”


    “我方特此建議:”


    “將吳燁、黃哲、蘇誠三人當場羈押,交由公安機關偵查處理!”


    “江晨正當防衛,不構成犯罪,當場釋放。”


    侯波話音一落,觀眾席當場嘩然。


    庭審現場一片唏噓。


    就在不久之前。


    侯波還義正言辭地要抗訴。


    一口一個江晨故意殺人。


    這才多久?


    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反轉。


    他居然改口讓法庭當場無罪釋放!


    這臉變的!


    比唱戲的還快!


    不過話雖如此。


    大家見到這一幕還是很欣慰的。


    檢方的態度變了,法庭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法庭本身就是起到一個裁判的作用。


    這下訴訟雙方自己已經統一了意見。


    那也就沒什麽好裁判的了。


    江晨這下是放定了。


    這是吃瓜群眾們喜聞樂見的。


    既然審判結果已經這麽明了。


    審判長苗峰也就不再浪費時間。


    他跟身旁的其他兩位審判員低聲耳語了幾句,就開始當庭宣判了。


    咚~~


    審判長苗峰敲響了法槌,極具威嚴地說道。


    “本案經開庭審理,現已審理完結,下麵開始宣判。”


    “經本院審理查明:”


    “朱英澤等四人,多次前往「兄弟修車行」尋釁滋事,更是將江暮毆打致重傷。”


    “事後,幾人還清理了案發現場,消滅了證據,嚴重阻礙了公安機關的偵查。”


    “江晨為了給其弟弟江暮討個說法,與四人約見在東湖公園的柳樹林中。”


    “案發時,朱英澤等四人對江晨進行了圍毆,江晨持刀自衛,砍傷一人,刺傷一人。”


    “而後,朱英澤四人因懼怕江晨手中武器而退走,但在退走途中,對江晨江暮兄弟的人身安全進行了嚴重的威脅。”


    “江晨感受到強烈的危機,遂持刀殺死了朱英澤。”


    “本院認為:”


    “朱英澤等四人,已然構成我國刑法規定的尋釁滋事罪,故意傷害罪。”


    “且其故意掩藏證據,阻礙偵查,情節極其惡劣。”


    “吳燁涉嫌非法持有、私藏槍支、彈藥,但尚需公安機關查實。”


    “江晨殺死朱英澤時,其兄弟二人的生命安全受到了極大的威脅,故將其認定為正當防衛。”


    “根據《夏國刑法》和《夏國刑事訴訟法》的規定。”


    “經合議庭合議,本案判決如下:”


    “一:撤銷本院對本案的原審判決,改判江晨無罪,當庭釋放。”


    “二:江晨被錯誤羈押一年三個月零五天,判處國家賠償金:大夏幣6.5萬元。”


    “三:將吳燁、黃哲、蘇誠三人當場羈押,交由公安機關偵查,再由公訴機關審查起訴。”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判決宣讀完畢。”


    “閉庭!”


    在審判長苗峰的莊嚴宣告下,庭審結束。


    江晨被當場予以釋放。


    一時間,觀眾席上歡呼雀躍。


    這正是他們所期待看到的結果。


    就連林昊此次的對手侯波。


    也是心服口服地走過來跟林昊握了握手。


    林昊正跟侯波寒暄著。


    角落中。


    吳燁三人紛紛被法警拷上特製銀手鐲,直接一波帶走。


    走出法庭之前。


    吳燁帶著無盡的恨意看了林昊一眼。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即便是還在說話的林昊,都不禁覺得背後一涼。


    待他扭過頭來一看。


    吳燁三人已經被帶出了法庭之外。


    …………


    江左吳氏集團大廈。


    吳罡宛如一尊怒目金剛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他身旁的暴翁滿頭大汗,根本不敢抬眼。


    “暴翁,你跟我多久了?”


    吳罡用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問道。


    暴翁瑟瑟發抖地說道。


    “老……老爺,自從二十年前被老爺收留,我就一直跟著老爺了。”


    吳罡再次問道。


    “這些年來,我對你應該不薄吧?”


    暴翁擦了擦汗,惶恐地說道。


    “老爺曾經救過我的命!這二十年來更是把我當做自己的家人一樣信任!”


    “老爺的恩情,我無以為報,如有必要,我一定以命相抵!”


    吳罡點點頭,又問道。


    “那……你還記得二十年以前,你是幹什麽的嗎?”


    吳罡這句話,讓暴翁臉色驟變。


    他滿臉訝異地說道。


    “老爺您的意思是……讓我幹回老本行?”


    吳罡臉色陰沉地說道。


    “這些年,你一直跟著我做生意,殺手這個行當,怕是都生疏了吧?”


    聽到久違的「殺手」兩個字,暴翁心中一驚。


    正因為他以前當過殺手,幫這些公子哥幹起收尾工作來,才這麽得心應手。


    不過這次連續失手,害得少爺吳燁被抓,他確實難辭其咎。


    他愧疚地說道。


    “抱歉,老爺,可……可能……是有些生疏了吧,可是真的不應該出問題的呀……”


    吳罡不耐煩地打斷暴翁,說道。


    “好啦!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糾結了!”


    “我之所以跟你提這個,是想讓你教訓教訓這個林昊,替小燁出上一口惡氣!”


    暴翁疑慮道。


    “可是……這個有必要讓我親自出手嗎?”


    吳罡皺著眉說道。


    “理論上來說,是沒有這個必要的,不過……我總感覺這個林昊並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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