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談論這個話題,反正知兒還小,再留幾年也無妨。


    皇後經過這一驚心膽跳的操作,也不對林樂知再說些什麽。


    她這個強脾氣,下次再跑出去皇後可受不住。


    陛下說的是,如果不是小時候沒看好樂知,如今也不會這麽排斥選駙馬。


    左右樂知也還小,幹脆也不急於這一時。


    聽說這次出去,是一位家世清白的好兒郎救了自家樂知,聽陛下那欣賞的語氣,才華也非常不錯。


    若是到時候能取得的排名,說不定也能成就一番好姻緣,因此皇後並沒有在著急。


    再次得到謝應溪的消息是在三年之後。


    他被當今皇帝點為當朝的狀元郎。


    此時的林樂知已經開宮出府,在這幾年的時間裏,反正她不聽不看不說。


    寧願自己養個麵首,也不想招個駙馬。


    皇帝和皇後也拿她沒有辦法,自己養大的親女兒,總不可能真逼迫她選一個人。


    於是隻能給她權力地位,誰要敢說嫡長公主一句不好的話,那便是腦子壞掉了。


    哪怕有很多男人在心底裏其實看不起林樂知,但他們又幻想著自己能一步登天。


    十九歲還未出嫁的公主,按照民間的老話來講,已經留成一個老姑娘了。


    可是那又如何?


    林樂知側臥在父皇送來的虎皮之上,手上拿著禦貢水果。


    她仍舊是珍貴無雙的長公主。


    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公公,“他考上狀元與我何幹,莫不是父皇還想催婚?”


    公公額頭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宮裏誰人不知,公主殿下最討厭別人提起這個話題。


    當初太後娘娘的娘家,還想結姻親之好,公主殿下直接當著太後娘娘和國公夫人的麵,指揮著禁軍將那公子哥揍了一頓。


    還放下一句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也配。”


    太後娘娘氣得不行,國公夫人的臉也掛不住。


    可公主有皇上皇後護著,太子求情,此事還不是不了了之。


    太後本來就不是皇上的親額娘,結果為了自己的娘家,還把主意打在了公主身上。


    這下倒好,進步是不可能進步的,太子皇後皇帝還有公主,哪個手上沒點實力?


    其他人還要顧忌個一兩分,公主可不會管那麽多。


    擦擦額頭的冷汗,公公陪笑著說道:“公主殿下,瞧你說的,陛下怎麽可能是這個意思?”


    “這不是就派奴才來通傳一聲,好叫公主知道。”


    嗤笑一聲,還以為她不知道父皇母後他們的想法。


    “既然本公主已經知道,那你還待在這裏做什麽?”


    公公連忙說道:“奴才這就告退。”


    恭恭敬敬的退出公主府,出去之後公公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回頭看了一眼公主府,人家公主也有囂張的資本。


    就公主這待遇,恐怕就連太子也比不了。


    罪過罪過,太子可豈是他人想的。


    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公公回宮複命去了。


    而此刻的公主府裏,本來懶散的林樂知突然開口喚道:“玉珠。”


    “公主。”一個長相圓潤秀氣的丫鬟輕巧的走到了林樂知的旁邊。


    “本公主記得,他們要打馬遊街?”


    玉珠輕輕點頭,開口詢問道:“公主可要奴婢下去做準備?”


    “去看看吧,如此熱鬧,不湊個好戲可惜了。”


    林樂知站起身子,準備看看如今的謝應溪究竟變成了什麽模樣。


    等到林樂知出門的時候,一應東西皆準備俱全。


    不過這邊她前腳剛出門,後腳就有人去稟報。


    林樂知也沒放在心上,他們想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


    包下了最好視野房間,一眼望過去路邊站滿了不少小娘子。


    隻為等著一睹狀元郎的風采。


    熱熱鬧鬧的隊伍從遠處走來,看著為首的那位,三年不見,倒是越長越好看。


    怪不得,這般想要讓她知道謝應溪的情況。


    走到窗邊,手中的花直直的落向狀元郎的手中。


    眼看謝應溪看了過來,林樂知勾唇一笑,倒不是看上了他,隻是作為六元及第的狀元郎,這是他應得的。


    以他的才華,林樂知本以為他會更快的進行科舉,沒想到這麽壓得住性子。


    公主。


    謝應溪拿花的手一緊,哪怕許久未見,她也仍舊是那般光彩奪目。


    長公主朝鳳之名,也是如雷貫耳。


    但,若不是因為她,謝應溪心想,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


    她知道當初自己救了公主,若是坦白自身性別,狀況會完全不一樣。


    可是自己讀了那麽多年的書,見過那麽多土地,她還是不甘心。


    她們家中隻剩下母親和她,向著母親,謝應溪心裏一陣暖流穿過。


    無論她做什麽樣的決定,母親從始至終都會站在她的身後。


    見過那麽一麵,林樂知就直接回府。


    皇帝不甘心的問來稟報的人。


    “公主除了扔了一朵花之外就沒有其他動作了?也沒說其他什麽?”


    稟報的人誠懇的搖了搖頭,公主沒有其他舉動。


    皇帝歎了口氣,揮揮手讓人退下。


    皇後這時也從裏麵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焦慮。


    “陛下。”


    皇帝輕輕拍了拍皇後的手,“慢慢來。”


    可皇後還是放不下心,如今知兒已經十九。


    她看過這個狀元郎的資料,自身才華沒有問題,性子也比較沉穩。


    上麵隻有一個老母親,一般都聽他這個孩子的話。


    身邊也沒有招惹其他情債,是當駙馬最為合適的人選。


    而且他一生榮辱全靠陛下,諒他也不敢做出什麽對公主不敬的事情。


    “再看看。”皇帝揉了揉額頭,自家這孩子的婚姻大事比他批奏折還累。


    在看到前三甲的時候,皇帝的目光久久地落在謝應溪的身上。


    怎麽就入不了皇兒的眼?


    除了身份可能低了點,但放眼整個朝堂,哪一個不是比自家皇兒身份低?


    所以這也不重要。


    待在兩邊像陪襯的兩人,特別是探花郎,本來探花郎選的是最好看的一人。


    能進前三,文章的優秀程度其實不能用肉眼所能看出。


    可誰叫皇帝喜歡,所以遲遲的這種原來不僅是才華最高的那位,就連容貌也力壓其他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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